一趟”李太医劝说道,心下纳闷着那姑娘的身份,却也不敢多问。太子殿下行事向来不会鲁莽的,更不会不顾大局。“去吧,我能保她十日。”琉璃低声。沂轩看了寒鸢一眼,迟疑了须臾,低声交待了身旁的南宫俊几句,同琉璃点了点头,这才离开。他离开这么久,而且是在这关键的时候,他对父王总有个交待的。沂轩一走,南宫俊便凑了过来,低声问道:“这不是寒鸢吗”“你认得啊”琉璃笑着,坐在寒鸢身旁,手轻轻地覆上她的伤口,泛出了淡淡的蓝光。“在蜀山见过几回,殿下怎么把她带来了”南宫俊纳闷地问道。“因为这两样东西。”琉璃说着,从枕下取出了钟离的玉玺和虎符,这正是沂轩刚刚留下的。南宫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怔住了。“跟好你主子,他将会是旷古帝王。”琉璃淡淡说道,精致的小脸上没有多少表情。或许,她该还昊天一点什么的。这人界之王,至少她还能帮得上忙。“你说什么”南宫俊惊诧着,视线不离琉璃手中那幽幽蓝光。他们一回来,琉璃便一身的血,他就觉得这姑娘很奇怪了。“去找点吃的来吧,我快饿死了。”琉璃淡淡说道。“嗯,你稍等,我这就去找一些婢女来。”南宫俊说罢便快步离去。这空旷的大殿里就剩下寒鸢和琉璃两人了。琉璃小心翼翼地护着寒鸢的伤口,看着她那安静的小脸,突然忍不住笑了,道:“寒鸢,好奇怪啊,是不是因为这是注定的缘分,沂轩怎么就突然对你这么好了呢就单单因为你在悬崖上救了他”寒鸢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更不可能会回答她的。琉璃一脸若有所思,又问道:“寒鸢,你喜欢上沂轩了吗”寒鸢仍旧安安静静地闭着双眸。“你听过帝后情深,火龙再现吗你是拜月教的圣女,同拜月教圣火有极大的关系,怎么样,你才能当上月国的皇后呢”琉璃仿佛是在问自己,而非问寒鸢。坐在床沿上,缓缓地缩起了双腿,双臂抱膝,小脑袋紧紧地搁在膝盖上,就这么蜷缩着,也不再看寒鸢,径自蹙眉,不知道思索着什么。良久,突然抬头,朝寒鸢开了过来,苍白的小脸上尽是认真,问道:“嘿,你说那魔头现在怎么样了”寒鸢没有回答,仿佛睡着了一样。琉璃也不介意,又继续问道:“你说他醒了,发现我又逃了,会不会有气昏了过去呢”依旧是没有得到回答。琉璃却放下了双腿,凑近,认真道:“寒鸢,我偷偷告诉你,那毛管管家对我意见可大着呢,他铁定会告诉魔头说是我自己逃走的。”琉璃看了寒鸢须臾,“唉”地一声长叹,继续道:“寒鸢,我真不知道沂轩怎么突然就对你这么情深义重了,我知道你就是有这么一点点喜欢对不对”琉璃说着,凑得更紧了,低声:“其实你们的身份根本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有人救得了你,我会有办法的。”琉璃说着,又顿了顿,仿佛再等寒鸢的反应,却有似乎不是。又是无奈一声长叹,转过身来,看着紧闭的大门,淡淡道:“可是我对自己没办法,命中带煞,我连自己是什么都还不完全清楚呢”这话说完,琉璃就耷拉下了脑袋,盯着地板发呆。呆得连逸儿走近了,她都还没有察觉到,连香飘飘的鱼香味也没有察觉道。“主人,你怎么茶不思饭不想了”逸儿怯怯地开了口。“啊”琉璃猛地抬头,迎上了逸儿那黑白分明好奇的双眸。“主人,喝鱼汤,新鲜的,御厨房里好多鱼。”逸儿高高捧着瓷碗,递到了琉璃面前,稚嫩的小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好看极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主人,只能多冲她笑了一笑,让她开心点。“不饿,你喝吧。”琉璃却是无力地回答,面无表情,又缩起双腿,蜷缩着。“主人,要不”逸儿还笑着,话未说完,琉璃却突然幻成了一只小白猫。就像个毛球一样,小小的身子,一身上下白绒绒的,一对折耳耷拉着,低头小脑袋,小心翼翼地爬过寒鸢的身体,朝床榻内而去。“主子”逸儿无奈,见琉璃已经蜷缩在角落里了,这才大口喝光鱼汤,身影一幻,消失不见。一室的寂静,昏黄的灯火映照出周遭都荒凉而颓败。不知道什么时候,床榻旁渐渐地出现了一道红影,越来越清晰,是一个红衣男子,清俊的脸,沉敛的眸,美得令人窒息。给读者的话:鞠躬感谢姐妹的月票,还有更,午饭后送上,弱弱问一句,还有木有呢正文 炎火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小白猫,眸中尽是宠溺。小白猫几乎是缩成了一团毛球,只隐隐可见一对折耳,不见脑袋和尾巴。似乎睡得很熟很熟,完全就没有察觉到一道红色的流光,温柔地抚过她的身子。“琉璃,你终于动心了。”他开了口,唇畔启齿,声音很轻很轻,沉敛着的双眸里掠过一抹淡淡的哀伤,无可奈何一般。他一伸手,唇畔勾起一抹浅笑,小白猫便到了他怀中。他轻轻地拥着,精雕玉琢一般修长而温润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小白猫的背脊,而后又覆上了她的小脑袋。小白猫似乎被下了蛊,睡得完全不醒人事。“你呀,就是头陷入爱情的猫,是不是快抓狂了呢”他又开了口,笑着问道。小白猫的脑袋就搁在他手心里,没有一点无力。“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呢”他问道,那安静得如同波澜不起的湖面的双眸,凝着一簇笑意。他懒懒地依靠在床边,仿佛抱着一个孩子一样,抱着她,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良久良久,他的手终于缓缓地停住了。“琉璃,如果我早点遇到你,那该多好呀。”他低沉,眸中那一簇笑意散了,仿佛是湖面上的水珠,瞬间支离破碎。取而代之的是哀伤,隐隐透着自责。只是,很快,这所有的情绪都如过眼云烟一样,烟消云散。他还是那么安静,精雕玉琢的五官都是安静的。他放开了小白猫,看向了寒鸢,双眸依旧沉敛,淡淡的,再没有什么情绪,手中泛出一道金光。金光,竟然是金光手,缓缓扫过寒鸢几乎是支离破碎的身子,仿佛轻抚一般,去没有任何的触碰。随后,他便起身了,看都没有看寒鸢一眼,转身就朝门外而去。这身影,一点儿都不真实,虚无缥缈地很,就这么直接穿过了大门离去。到门外,身影才清晰起来,一袭妖红如火的长袍,三千墨发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在脑后,颀长的身躯有些清瘦。这不是彼岸,又会是谁呢待身影完全清晰了,他缓缓伸手,手中便凭空出现了一盏灯笼,这才照亮了前路。这灯笼妖红似火,灯纸上是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神秘而又诡异。他提灯夜行,缓缓朝冷宫外走去。似乎算得刚刚好,才到宫门口,便见沂轩迎面而来了。然而,沂轩见了他,竟是一点儿都不惊讶他止步,提着灯笼的手轻轻一松,那妖红的灯笼便瞬间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开在他手背上的火焰取代。那火焰妖艳地诡异,乍一看是一夺火焰,又一看却是一朵妖红的彼岸花,花瓣妖娆得仿佛是种蛊惑,可摄人心魂。沂轩看着这夺似火似花的妖红,谋中尽是戒备,冷冷道:"这是什么""药。"他淡淡说道,沉静的眸中不着一抹情绪。"你什么意思"沂轩沉声。"这叫炎火,是地狱之毒,救不了她的性命,但能延长几年,你自己做选择。"他淡淡说道。"为什么"沂轩怒目看向他。"几年的时间,足以让你登上帝位,立她为后,足以让你应验人界传说,再现盛世。"他终是抬头,直视沂轩。是的。他说过的。很早就同这年轻的太子殿下说过了寒鸢是拜月教的圣女,是可同他一起点燃圣火召唤火龙之人。否则,沂轩即便对寒鸢有再大的好感,岂能是如此的深情,放弃吞掉钟离的机会呢"妖王斩影的死,恶灵的诅咒,在钟离散布寒鸢私自出宫,乱蜀山被囚月国一事,使其不得臣民心,逼得她落如此下场,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连我也难逃其中,不是吗"沂轩声声质问道。"呵呵,我并无此本事。"他仰眉一笑,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你可以救寒鸢的”沂轩脱口而出。“我救不来,太子殿下,这天地之间,诸多事情,并非人力可以改变的,寒鸢伤如此,亦非我所愿,你不过是利用她而已,这药对你是福音。”他的语气仍旧是淡淡的。“我”沂轩语塞,他,确实是利用。“太子殿下,难不成假戏真做了”他挑眉,反问道。“本就不假”沂轩又是脱口而出,他发现,在这个神秘的男子面前,他完全无法如往常一样淡然自若。“不假,也不真,寒鸢心中有你便可。”他说着,唇畔勾起了一抹浅笑。沂轩心下一怔,没说话,看着他手背上那依旧盛开得热烈的火焰,迟疑了。确实,他对寒鸢。不假,也不真。在悬崖上,她那倔强而单纯的执着的样子,是让他瞬间喜欢上了。可是,喜欢,喜欢能代表什么呢喜欢并不等于爱。“你没有犹豫的时间,这朵炎火只盛开一个时辰。”他淡淡说着,轻轻一吹,只见那朵妖红的炎火轻轻地落在了沂轩手上。他笑了笑,不再说什么,手中又提起了一盏妖红的灯笼,慢步而前。“既是地狱之毒,就没有解药吗”沂轩急急追了上去。他止步,唇畔扬起一抹笑意,还是浅浅的笑,道:“这炎火,可治百病,可救性命,却只能维持几年,时间长短,看各人造化,毒发之时,如火攻心,灼烧难耐,直至死亡。”“没有解药吗”沂轩又是急急问道。“寒冰,可灭这炎火的寒冰,存在于天地之间极寒之地。”他淡淡回答道。“在哪里”沂轩又急了。“我也不知道。”他笑了笑,身影就这么悄无声息,凭空消失不见了。沂轩愣住,而手心里的炎火却是幻成了一颗火红色的丹药。他正迟疑着,前方南宫俊带着一群侍从走来,太医沈冰也在其中,完全没有太医的样子,年纪轻轻,个头很高,一脸络腮胡子。“殿下,你吩咐的人全带到了。”南宫俊恭敬禀道。沂轩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沈冰却是上前来,低声:“殿下,皇上不久矣,你要有点准备了。”沂轩眉头紧锁,看了沈冰许久,终究是将那丹药递给他了。给读者的话:细细呢喃,电脑投月票的在简介页面右侧有“月票”二字,鞠躬感谢各位姐妹,嗯,还有一更,彼岸最厉害的武器,嘿嘿,就是灯笼。正文 警告暖塌上,一直小白猫蜷缩成一团,小脑袋都看不清楚,只见一对可爱的折耳。很快,毛茸茸的粗尾巴便伸了出来。这只猫明明就不胖,不知道为什么,尾巴总是那么粗。很快,两只前爪也探了出来,伸得老长老长,两爪齐齐一翻,肉乎乎的肉垫子形如梅花。过了老久老久,它的脑袋才缓缓探出来。然而,眼睛依旧是眯着的。这时候,咿呀一声,开门声传来了。小白猫懒懒转过头,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进门那人却是愣住了,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