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在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想过要典当他,只因夜沧诀曾经跟她说过。这玉珏,乃祭司的身份,若落在旁人手里,定会惹起国家大乱。柒尚伊拽住玉珏上的璎珞,将玉珏放到沈海的右肩旁,“你们看,是不是一样的。”众人一眼便能认出,两者纹路完全一样,便都点了点头。“沈海逃出后是不是被人追杀了”浮荼真人看向柒尚伊,停顿了一下,“追杀他的是不是就是甘玉恒”“师师尊,您怎么知道”因为这事沈海只跟自己一个人说过,所以柒尚伊方才便故意将他被甘玉恒追杀的事情抹掉了,没想到浮荼真人早已经知道了。“其实沈海并不是无辜被抓做苦役的,”站在一旁的慕容殷开了口,“其实他只是迦南边境上的一个部落的遗孤,那个小部落,被朕派兵收服了,部落里的人也都成了战俘,肩膀上的奴字就是为了区分他们的身份,后来发生了一次暴乱,很多奴隶都逃走了,朕派兵镇压,其中八师弟也在出兵之列,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八师弟才会与他结仇,有了今天的惨状。”“哼,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柒尚伊站起身,冷哼了一声,讽刺地看了一眼慕容殷,“沈海和我说的时候,我还想,到底世间有谁会这么心狠,居然会奴役一个孩子,到真没想到,你如今已经狠心到不仅要抢占别人的土地,连孩子都不放过。”“自古小国被大国吞并,乃潮流之势。”慕容殷也不甘示弱地反驳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们既沦为俘虏,朕自有权利决定他们的归去。”“哼,不知道你哪来的优越感”柒尚伊白了一眼慕容殷,因为沈海的事情最为重要,所以也没打算与他多斗嘴,转身看向浮荼真人,“掌门师尊,弟子坦言,沈海师弟曾经确实告诉过自己他与甘玉恒有仇,为了报仇,他日日苦练御剑术,甚至差点走火入魔,但是沈海师弟时刻牢记门规,我们弟子不可私斗,而且万灵会就在眼前,他已然一路过关斩将到了晋字辈,只要再打败礼字辈的安放,拿了挑战信便可以挑战甘玉恒,按着规矩,若是礼字辈第一名的挑战信,元字辈弟子也不可拒绝,所以沈海师弟迟早会有机会与甘玉恒打一场,何必要在这个时候报私仇呢”“师尊,孤也认为这一切似乎不像是沈海师弟所为,”见浮荼真人未曾答话,夜沧诀也开了口,“适才韩启师尊说黑风阵弟子发现甘玉恒的尸体到时候,沈海师弟是昏在身旁的,若是他真是魔族,又吸了甘玉恒全部的真元,怎么可能会留在当地,等着被大家发现”“这可不尽然,”慕容殷立马笑着反驳,“甘师弟灵根微弱,能排进元字辈前十靠的都是自身的修为和真元,沈海毕竟年纪小,修为浅,就算是魔族,炼了邪门法术,但是一下子吸食这么大量的真元,很有可能会导致他体内真元混乱,急火攻心,一时控制不当,昏迷过去,也实属正常。”“对对,正常”坐在一旁的时韵连连点头附和,柒尚伊皱了皱眉头,瞪了他一眼,猜对他升起的一点点的好感这下子全没有了。时韵看着柒尚伊的表情暗暗一笑。“啪”的一声,收了手里的扇子,起了身,慢慢地走到沈海的面前。柒尚伊见他伸手握着扇子便要去碰沈海,俩忙挡了过去,“你要干嘛”“检查一下啊,”时韵无辜地抬起眼望着柒尚伊。“由他去吧。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敢做什么。”夜沧诀瞧着时韵脸上少有的认真,暗中猜测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便出手拉住了柒尚伊。柒尚伊迟疑了一下。慢慢地让开身子,但是一双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时韵,她知道他手中的扇子是一把厉害的武器,所以看时韵拿着扇子在沈海的身上探来探去的时候。柒尚伊显得十分紧张。时韵拿着扇子,在沈海的脖子上几处按了一下。终于按到一处的时候,丧事意识的沈海忽然皱了一下眉头,整张脸也皱成了一团,看着似乎十分的难受。时韵淡淡一笑,将善哉在收益转了一圈,用扇柄朝着那一处狠狠地扎了一下。一道黑影,从沈海的脖子处飞了出去。直直地朝着慕容殷扎住,慕容殷眼快,赶紧移动了一下脚步,黑影便直直地打进了一旁的柱子里,原来是一根银针。“抱歉,抱歉,没法控制方向”时韵站起身,一脸幸灾乐祸地样子对着慕容殷道了歉,慕容殷黑沉着脸,手里的拳头又握紧了一番,以为只是来了一个看热闹的,没想到竟是一个敌人。“这个”韩启真人看着钉进柱子里的银针,这就是一根普通的大夫们常会用的银针,韩启真人说着,慢慢地起了身,显示走到柱子上伸手拔下了插在柱子里的银针,然后又绕过跪在地上的一位弟子,走到沈海面前。“将他扶起来。”韩启真人指了指沈海说。柒尚伊正要弯腰,夜沧诀伸手拉住了他,然后夜沧诀绕过柒尚伊将他扶了起来,让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韩启真人凑到沈海的脖子处仔细瞧了瞧,又拿着手里的银针比划了一下,忽地便笑了出来。“二弟,有何发现”浮荼真人看向这边问。韩启真人收了笑,转身看向浮荼真人,“师兄,沈海定然不可能是杀害甘玉恒的凶手。”“怎么说”太古真人也忙问,虽然知道是跟韩启真人手里我和银针有关,奈何自己不懂医术,所以也看不明白这其中原因。“这枚银针,直直地插入了沈海的脖子,很精密地避开了他脖子上很多表面的穴位,却独独压制了一根脑中枢神经,被这样施针的人,莫说是杀人了,连动都没法动,若不是时韵发现的早,估计等不到觉魔散生效,这小子的命便没有了。”韩启真人说着回头心疼地看了一眼沈海,心中不禁责怪自己了,若不是自己一味地自私只想保全自己的女儿,不然自己早就该看出他的异样了。“干爹,那沈海师弟现在不会有事吧”柒尚伊听说再晚点沈海就会死,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忙问韩启真人。韩启真人犹豫了一下,看着沈海摇了摇头,“原本是不会的,但是他服用了觉魔散,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像现在这般失去神识了。”“干爹,你可要救救他,沈海师弟是个可怜人,但也是个绝对的好人,小柒求您,一定要救活他。”柒尚伊说着眼泪便啪嗒啪嗒地下来了,一双手紧紧地拽住韩启真人的手腕,她知道,能救沈海的,除了韩启,再也找不出旁人了。“哎,罪孽啊,”韩启真人看着柒尚伊探了一口气,好想伸手为自己的女儿拭去眼泪,可惜如今自己的关系还不能示人,为了避免闲言碎语,只好先忍了。他轻轻拍了拍柒尚伊,示意她松手,然后转身对着浮荼真人一拜,“大师兄,师弟恳请先为沈海疗伤,师弟愿以性命担保,疗伤期间定不会徇私枉法,一旦病只好,便会将他送回三善堂,继续接受审问。”“为什么还要回三善堂”柒尚伊在一旁质疑道,她可不希望沈海师弟再回来了,来一次必然就会丢一条性命。“孤也愿已以性命担保”一旁的夜沧诀也拱手一拜,“请掌门师尊允许沈海师弟先行疗伤。”“要我说你们就直接扛了他走便是,何苦在这里求一个害他差点死掉的人。”时韵与浮荼不和,这是韩启真人和太古真人都知道的,具体原因二人不知,不过像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对方,韩启和太古二人早已经习惯了。“时韵不可无礼”毕竟情况特殊,一向无视时韵的太古真人也不得不出言训斥,太古真人埋怨地瞪了一眼时韵,转头看向浮荼真人,“师兄,救人要紧,要不”“先带他回去吧。”浮荼真人说着起身往外走去,“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议。”看着浮荼真人脸上不常见的表情和这种不顾门中事情,率性离场的行为韩启真人和太古真人对视了一眼,便又将眼光转到沈海身上去了。“先送去药庐吧”太古真人看着沈海说。“嗯。”夜沧诀点了一下头,转身抱起倒在椅子上的沈海,跟在韩启真人身后出了门。柒尚伊回头瞪了一眼慕容殷,便被太古真人伸手给拽走了,时韵望着众人离开的身影,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抬头环视了一眼四周,“这里面竟是一点都没有变”然后回身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看的慕容殷,柔柔一笑,一个瞬移,便出了三善堂。慕容殷回过身,双手紧紧地负在身后,看着时韵离开的背影,眼神越来越冰冷,从此又多了一个对手。“干爹,沈海师弟没事吧”柒尚伊一直跟在韩启真人身后进了药庐的书房,这里放了一张宽榻,夜沧诀按着韩启真人的只是将沈海放了上去。“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本尊要为他检查身体。”韩启真人一面说着一面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净了净手,回过神见柒尚伊还在,连忙皱了一下眉头,“圣上,将小柒带出去”“走吧,”夜沧诀听话地拽了拽柒尚伊,柒尚伊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跟着他走了出去,韩启真人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还好有个人可以管住她。未完待续、241 回忆“放心吧,韩启师尊医术高明,定能救活沈海的。”瞧着柒尚伊拧成一块的脸,夜沧诀轻轻走到她身旁劝道。柒尚伊要起头,看了一眼夜沧诀,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周围,瞟见远远靠在药庐篱笆外的时韵,柒尚伊低头迟疑了一下,挪动了脚步。“谢谢。”柒尚伊站到时韵面前,说话的时候抬头对着远处的夜沧诀淡淡一笑,示意他放心,继而又扭头看向时韵,“若不是你提出,恐怕沈海这会子已经没命了。”“没事,”时韵笑着偏了偏头,“我只是想看热闹而已。”柒尚伊面色一顿,这个人的嘴,真的是比幻樱还贱,每每自己刚要对他有点好感的时候,他下一句话必然能让自己改观。“其实”,柒尚伊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以你的武功赢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为什么”柒尚伊想问他为什么要让给自己,但话未说完,便被时韵打断了。“赢了你也没什么好处”柒尚伊又是一愣,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总感觉的他的脑子定是与常人不同,因为他的想法似乎从来都没有正常过。“那你何苦又挑战我”柒尚伊嘟了嘟嘴问。“嗯,无聊呗,”时韵说着微微一笑,将头偏了偏,看向远处,嘴角微微带着笑,抛下一个完美的侧脸映入柒尚伊的眼里。“难得元字辈前十进了以为女弟子。”柒尚伊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转身准备离开,挪了两步脚,又回过身来,“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嗯”时韵饶有兴趣地回过头来,看着柒尚伊,以为她想起了什么。柒尚伊看着时韵淡淡一笑,“因为我之前病了一场,将十七岁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所以,我才想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原来如此时韵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就说她怎么会认不出自己呢“小师父说你以前也是西梁的,我是西梁的公主。那我们是不是有可能认识”柒尚伊继续说。“没有,”时韵脸上带着笑,回答得十分干脆,没有丝毫的迟疑,“我怎么可能认识公主呢”柒尚伊点点头。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也许他针对自己针对知识因为无聊,或者知识因为在神秘岛打过一架的原因。“那打扰了,今天的事还是谢谢你。”柒尚伊对着时韵微微一笑,双手抱拳微微一拜,便转身进了药庐。时韵看了一眼柒尚伊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冷了下来,原来她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如果是这样,那应该连自己的本来面貌也忘了吧。算了,忘了也好,既然忘了,也就莫要再想起来了。时韵收了扇子,站直身子,一个人默默转身离开了药庐。“干爹,沈海的病到底有救么”看着韩启真人从里面出来,柒尚伊赶紧凑上去问。“进屋说。”韩启真人有点力不从心地抬了抬手,指的竟然是自己的卧室,柒尚伊一愣。打量了一眼韩启真人,见他没有组织其他人跟进来,心中便暗暗感觉不好,韩启真人从来不让别人进入自己的卧室的。众人显然也是被他卧室里的装潢惊讶到了。都停在了门口,也不知道该往哪坐去。“小柒,给大家沏壶茶。”韩启真人显然是真的累了,自顾自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吩咐柒尚伊沏茶。“哦,好。”柒尚伊赶紧答应了一句。回头看着众人都是愣愣的,连忙伸手扶住太古真人,“小师父,请坐。”然后直起身,对着夜沧诀和他身后的兀白幻樱使了使颜色,夜沧诀会意,这才往沙发上坐去。柒尚伊忙去烧了水沏茶,然后乖乖地坐到太古真人旁边,“干爹,您说吧,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柒尚伊瞧着韩启真人的脸色便知道沈海的伤定是非常的厉害,所以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