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圆子笔,正想在右下角烙上自己的名字时,忽然,眉心一闪,指着某一条轻喃:“这条不行,如果协约成功,我希望这件企划案仍然由你负责。”“我手上还有许多企划案,我们会派特别资深的业务人员与你们财富接洽。”楼倾言视他为瘟神,哪里肯就这样轻易同意。“我就只有这一个条件,即然你说赶了几个通宵,那么,必然对这起企划案了然于心,做起来也得心应手,中途换人的话,我不太放心,毕竟,这是财富第一次与丰氏合作,我不想冒那样的险,我就这一个条件,签不签,随便你。”男人大有这样的意思,你不签,咱们就无法合作了。这只是财富对丰氏最起码的要求。在这之前,楼倾言与丰锐已经去找过上百家合作方,人家看了合作方案全都头摇得像泼浪鼓,难得藤瑟御这样的大企业肯资助丰氏,其实,他这个要求并不算过份,也属正常,毕竟企划案是她自己拟定出来的,中途换人,肯定会对整个企划造成一定的影响,然而,即然签字合约生效,有些损失,她,或者说丰锐的丰氏集团也没办法赔偿的。“好吧。”楼倾言考虑再三,终还是点头同意,不论如何,她得以丰锐公司利益为先,不考虑她个人因素。见女人同意,藤瑟御在合约上火速划下自己的大名。“好了,有什么奖励”男人将文件塞回到她手中,扬唇扯出一抹难得的笑靥。堂堂财富老板,滨江城的风云人物居然要向她一个小小的助理索要奖励。这都什么给什么瞧他那模样,完全像一个斯文败类,十足十的痞子。“奖励你找我老板要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真是太绝情了,一点都不给他这个大老板留一丝情面。“好,我找丰锐要去,转告丰锐,如果他的企划案未按照合同上的做,我会向他索赔合同上金额的十倍以上。”“放心,自从我们出来做企业那天开始,都是以诚信摆在首位的,藤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告辞了。”“君染,送楼小姐回去。”“不用,不用了。”楼倾言红着脸推辞。“也好,反正,你又不是财富的员工,更不是我什么人,君染凭什么送你。”在他这样啐啐念叨时,楼倾言已经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就在她走入车厢里,身后似乎飘来了一句:“楼小姐,我对客户从不刁钻,女客户尤其不可能。”等她坐上车,从车窗外望出去时,就只能看到他高大狂狷的身形已经向斑马线的另一边停车的地方走去。身着黑西装,一脸几无表情的君染紧跟在其后。藤瑟御,许多东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无论你如何执着,终将是无法再挽回。就好比是碎掉的碗,一旦摔破,你就算想尽千万种方法修补,也不可能让它回到原来干净光滑的最初。“瑟御,你去哪儿了”白随心演完最后一场戏,便赶紧从台子上走下来,扑进了刚回来的藤瑟御怀抱。“出去抽了一支烟。宝贝,累吗”“嗯。”白随心点了点头,唇边勾出一朵迷人的笑靥。“瑟御,我胃有些疼,咱们去吃饭吧。”“好的。”藤瑟御抬手揉着她鬓边的碎发,用着宠溺的眸光凝望着她。眸子里全是满满的深情。“走吧。”牵着她的手,两人并肩在所有工作人员的欣羡目光中走出摄影棚。餐厅里,随心要了几份点心,都是自己最爱吃的。“我要了一份草莓蛋糕,是你以前最爱吃的。”以前爱吃,现在应该还是没有改变。“嗯,好,谢谢,瑟御,我妈在催我了,我也老大不小了,比大龄剩女还大龄剩女,今天下午,我妈问,她说,瑟御几时娶你啊老三。你说,我该怎么回答她啊。”“噢,随时都可以。只要你愿意,今晚就娶你。”扯唇一笑,向她闪了一个暖昧的眼风。那意思是过来人都知道。随心在他胸前轻捶了一下,娇嗔地撒娇:“去你的,每次都这样,老不正经,都不知道你公司女员工看到你这番痞子模样,恐怕会碎了一汪芳心。”“不会,她们看到不到,我只给你一个人看。”“藤瑟御这个人,里里外外,身上每一寸只给我老婆看。”多甜的话儿啊。“谁是你老婆,不要脸,别忘了,你与傅碧瑶的离婚手续还没办呢。”提起傅碧瑶,藤瑟御就沉默了,食指在荼杯上轻轻移动着,犹如在抚摸着女人光滑细嫩的肌肤。“傅碧瑶都死了,我与她十年婚姻之约自然不作数,你说,我再怎么信守承诺,也不可能对一个死人这样吧,再说,我又不爱她,你知道的,我一颗心全都系在你身上,我早说过,今生非你不娶。”垂下眼帘,白随心拿了果汁过来,张嘴含住了吸管,拼命往嘴里吸取果汁,入口的果汁很甜,可是,却失去了有的味道。“得了吧,还今生非我不娶,你不是早在十年前就娶了傅碧瑶,我真是瞎了双眼,才会这样子与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了这么多年,你知道在外人眼里,我是什么吗地地道道的小三,我徘徊在爱也不爱你之间,一直就为我们这种关系苦恼,几年前,我们初相遇时,我不知道你是家室的,如果知道,我绝对视你为毒蛇,这么多年的纠纠缠缠,分分合合,我也算想通了,想透了,瑟御,人生很短暂,我们都不再年轻了,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我知道,你把最美的年华与青春给了我,我很感激,真的,随心。”听了这番话,藤瑟御甚为感动。“要不,我明天就让君染去安排,你喜欢哪儿去渡蜜月”“这个我可没太多的要求,只要能成为你真正的妻子,去哪儿都成。”“好,那就你就安安心心把这部戏拍好,这部戏不一定会播出。”“不播出拍来做什么”脑子秀掉了,不拍的电视剧拍来做什么啊敢情是白砸人民币啊。“以后,给咱们的儿孙们看啊。”“百年之后,让他们知道我们浪漫的爱情故事。”提到儿孙两个字,白随心的神情有些黯然。似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藤瑟御及时改了口。捏了捏她的小鼻头。“好了,不能生育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的科技这样发达,以后,我们可以去做试管婴儿。”“可是,那毕竟不是自然的孩子。”“一样是我们的孩子啊,随心你就别自责了,这件事情,我也有大部份的责任,我只恨我没能力保住咱们的两个孩子,其实,孩子之于你,我更庆幸你平安无事,毕竟,我更看重你啊。就算没有孩子,我们两个一样可以地久天长,好么”“可是”“好了,宝贝,别再可是了,赶紧吃了,吃了我带你去看电影,最新拍摄播出的蓝魅之恋”听说要带她去看电影,白随心乐开了花,要知道,藤瑟御那种将工作摆在首位,工作狂的男人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出现在电影院的,除非是天下红雨,如今,他为她改变那么多,可以想象得到,他是将她捧在了掌心里,含在了嘴唇中。多浪漫纯真的感情。“瑟御,我爱你。”她笑吟吟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吃了一口蛋糕,然后,从座位上起身跑过去,抱住他,猛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你是越来越开放了。”将她搂入怀中,舀了一勺蛋糕送到她唇边,轻喃:“张嘴。”女人乖乖听话,然后,香甜的蛋糕入口,女人甜进了心里,她紧紧地抱着他,望着他,心里却在冷斥。藤瑟御,你不会想到你紧紧抱着的这具身体的女人,是你这一生最憎恨的傅碧瑶吧。你也想象不到,我是经历了怎么样生不如死的炼狱,这样胺脏的傅碧瑶,却要吻你,今天晚上,还要被你宠幸,你不感到恶心吗藤瑟御,你的白随心永远不会回来了。从今往后,就让我顶着她的名,她的脸,与你一起度过下半辈子吧。练狱之后是重生,在受尽苦难以后,她傅碧瑶变成了白随心,唯有这样她才能得到他的一颗心。唯一她这张脸孔才能得到他所有的关注。她庆幸自己整成了这张脸,这张脸是藤瑟御爱入心魂的女人脸孔。她穷尽一生想得到的,白随心只不过一个眼神,一个撒娇就可以全部得到。曾经,她多么嫉妒,如今,她不用发嫉妒了,因为,她就是重生之后的白随心。藤瑟御,你是我的,永远都是,这辈子,你休想逃出我的傅碧瑶的手掌心,不论如何,我都会将你牢牢攫于手心,等着看我傅碧瑶的手段吧。楼倾言将合约拿回了公司,丰锐感动万分,赞赏道:“倾言,太谢谢你了。”“哥哥不必言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丰锐翻看了合约,将合约搁下,凝望向她的眼神变得幽深而灼热。“倾言,后悔吗”“什么”“后悔跟着我吗”“哥哥,如果不是你,我与忘尘早死了,所以,就算你要倾言这条命,我都会给。”“不要。”丰锐的眉目间闪现忧虑。“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对了,刚才月嫂打电话过来,说忘尘哭得厉害,你赶紧回去看一看,我先处理这堆文件。”“好的,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打电话给我。”听说女儿哭得厉害,楼倾言心急如焚拿了包包就奔了回去。她家非常的简陋,是一幢旧的公寓,年深很久,并失了翻修,丰锐要给她一处好的住宅,她不要,紧持要住在这儿。她回去时,月嫂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正在屋子里来回跨踱着方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尘尘不哭,妈妈很快回来了。”“吴嫂,给我吧。”放下了包包,楼倾言赶紧走过去,从她怀中搂过了女儿。摸了摸她的额角,并没发现滚烫,只是也许是哭得太久,孩子的额头全是热汗。“吴嫂,去冲一杯牛奶过来。”“忘尘刚吃过啊。”“没事,交给我,丰锐给我放了几天假,让我好好在家带孩子,吴嫂,你儿子马上高考了,如果你有事就先回家吧,我这两天由我来带她。”“楼小姐,谢谢,太谢谢了。”吴嫂冲了一杯牛奶过来,收拾了行李,交待了楼倾言几句,然后就离开了。喂着孩子,逗弄了一会儿孩子果然不哭了,只是眼角犹挂着泪痕,泪珠儿晶莹剔透,楼倾言伸出小指为她拭去,泪珠儿热滚滚的。亲着孩子的额头,她开始唱起了一乎很动听的童谣。孩子抽泣了两下,然后,眼睛缓缓阖上了,奶瓶从她小嘴里吊出来。凝望着女儿的睡颜,楼倾言唇畔的笑意勾深。轻轻拍着孩子的脊背。“忘尘,快点睡,睡得好才长得好,我希望你快点长大,好与妈妈说说话。”第18章 委屈你了,倾言细细地凝望,女儿的五官长得与她有几分神似,只是,玉指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孔,她这张脸蛋已经与曾经的从前再无半点区别了,她相信藤瑟御并没有认出来。她也不希望被他认出,昨日种种似水无痕,曾经的一切已经成了过往烟云。在自己毁容的那一刻,她就决心与过去告别,开启一段斩新人生。女儿是她一个人的,她想把女儿拉拔大,过独属于自己的人生,当然,她不会那么傻,遇到合适的,她仍然会结婚,因为,她也不想下半生就这样孤孤独独的过下去,如果有一个男人爱她,惜她,体贴她,她还是想找一个人生的伴侣的,毕竟,人生的道路上,一个人走着太过于孤独与冷清。也许那个人还没出现,当然,她不打算再付出一颗真心了,经历了曾经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她早就将感情看淡了,觉得,享受生活才是最重要,都说找一个你爱的男人,远远要比找一个爱你的男人要累得多,深有感触后,如果她还要结婚,为女儿找一个父亲,那么,她打算找一个爱自己的,而不是她爱的。就像是绕口令,绕来绕去,也像是她的人生,也是这样缠来绕去。长得像过去的她,她很高兴,想到先前看到的豪门钻石婚约的舞台戏,她心里又愤恨不平,那个装成是她的女人是谁,为什么会长得与过去的她一模一样呢不过,没关系,她已经打算与过去告别了。长得像她又怎么样,最好让藤瑟御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