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微笑着向他问好,而他却并不理睬,陈丽也习惯了他与人交流的方式,酷都是装出来的。不过,今天解放少爷应该是有事,这么久都不出现的人一下子来了,那就叫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陈丽急忙退了出去,并轻轻阖上了房门。“你来做什么”藤瑟御眼都未抬,徐声冷问。“侄子来探望你不行啊”“说吧,有什么事”藤总裁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说词。论心计,玩权术,侄子在叔叔面前就是小儿科的把戏。“好吧,我也不想与你兜圈子,三叔,瞧瞧你这办公室,装饰的多别具一格,多豪华,欧式风格,我都不敢相信,拥有黉滨江城半壁商业江山的男人,居然会舍得你女人孩子饿肚子。”剑眉微蹙,修长的指节合上了案卷,纤长的睫毛微抬,凝扫向大明星的眼光锐利得如一把钢刀。“你想表达什么”“白筝是你四年前的沈静好吧。”见男人抿唇不语,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大明星又接着说下去:“为什么你就不好好珍惜她呢”“我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如果没其它事,请你出去。”无聊,男人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便冷冷地下了逐客令。“喂,你别急着赶我走,事实上,要不是为了白筝,我也不会来见你,你说,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你就与她离了呢”“无可奉告,滚。”语气越来越冰冷,事实上是,他不想谈这件事情,尤其是与侄子藤解放。他打得什么主意,安得什么心,他心里是最清楚的。所以,他拒绝与他谈这个女人。“白筝陷入经济危机了,你们的女儿连一顿饱饭也吃不了,白家人要把赶出去,你不是不知道白家人的厉害,她一个女人拖着两个小孩,生活有多艰难,你应该清楚,告诉你,藤瑟御,如果你不管,只好我来管了,我只是来给你支会一声,以后,别怨我这个做侄子的抢了你女人。”“混账,滚出去。”闻言,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里几乎在一瞬间就喷出火来。这根本是赤裸裸的威胁,太不可理喻了,大清早的就跑来公司发疯。“藤解放,看来是你爸妈把你惯坏了,你去帮她试试看,我有能力把你捧红,更有能力让他跌入低谷。”男人的话说得十分狠绝,完全不顾念一丝的亲情。这也是藤解放一直惧怕他的原因之一,他开的经纪公司全是顶着他的牌子在外面撑,每次一遇到难题,只要甩出藤瑟御这张王牌,就几乎没有过不去的坎,而他心里多少也知道,三叔为他擦了多少次的屁股,在美国的公司,三叔也出了不少的力,总之,整个藤家全都要依靠藤三少才能维持下去,没办法,人家经商是天才,而他对经商之道完全一窃不通。这也是当初知道了白随心就是四年前的沈静好后,母亲不让他与筝儿交往的原因之一。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家族企业,藤瑟御发起威来,没几个人能招架得住。明显地,提到自己的事业,提到在美国的分公司,大明星的气场明显就低了一截。“喂,三叔,这么凶做什么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你,筝儿她目前状况真不好。”“你怎么知道”“她今天找我借钱了。”“借了多少”“二十万。”“好,你可以滚了。”藤瑟御按了内线呼来了助理,把侄子大明星请了出去。藤瑟御抽了一支烟点上,抽了两口,徐徐吐出烟雾,他知道她的情况不会太好,这两天,他一直抑制住自己漠视她苍白的面色,漠视她的一切变化,即然孩子不是他的,她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所以,他想还是结束吧,这段感情太累了,如果快乐多于痛苦,这种感情宁愿选择不要,他想把心收回来,把注意力放到工作上,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脑子总是会萦绕着她那张小巧精致的脸孔,回想着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每个夜晚。她总是长发披肩,双手趴在他的胸膛上,张着一对乌黑发亮的眼睛,用着娇嗲嗲的声音喊:“瑟御,我身子好热,我好幸福。”当然,这是四年前的她,而现在的她,每次见到他,除了横眉冷眼,就是冷若冰霜。为了她,他可以容忍一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没办法原谅他。其实,有时候,错过一时就是错过一生。即然他如何做,她都没办法原谅,那么,他就只能选择冰冻自己的感情,世上女人千千万万,他又何必一直单恋于她呢。那天下午,他把车开去了白宅门口,是自己开的车,没带司机与助理。包括君染也没带去,小囡囡见到他,尖着嗓子大声冷呼:“爸爸来了,爸爸来了,爸爸。”小囡囡向着他奔了过来,而他张开双臂将女儿搂进了怀里。虽说不是他亲生的,可是,他毕竟养了她四年,这一刻,藤瑟御才知道,自己仍然是爱这个孩子的。毕竟倾注了四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瑟瑟御,你来了。”白老太听到喊声,火急火燎从厨房里走出来,虽然在心里把这个女婿骂了一个遍,可是,毕竟人家是高门显贵,当着面儿她也不敢胡来,再说,她还巴望着这男人与女儿能破镜重圆呢。“妈,不用做了,我带你们去外面吃。”藤瑟御这一声妈喊得白老太眼圈倏地就红了,而他喊的也是那么自然,似乎都不经过考虑就出了口,白老太当下暗喜,他即然还承认她这个妈,就标志着他与女儿还有戏啊。“不不用了,你难得来一次,先坐一会儿,我还炒两个菜就好了。”白老太激动的语无伦次,赶紧回厨房忙活,金龟婿来了,趁今天晚上,她必须找女婿谈一谈才行。“爸爸,为什么你都不来看我啊”男人望着女儿巴掌大的小脸,才发现女儿变得太瘦了,而着装打扮也似以往那么漂亮干净,心疼地摸了摸她冰凉的小脸蛋,低声道:“爸爸工作很忙。”“爸爸不要囡囡了吗”“不是。”“囡囡做错什么了吗”小囡囡开始哭泣,她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让爸爸不要她。这是小囡囡最乖巧的时候,从未有过的温顺与可怜,她在讨好父亲,巴不得父亲把她带回那个像皇宫一样的家,整天有一大堆的佣人围着她转,吃什么,穿什么,有专人为她做好,她有时候还逗着她们到处跑,那真是一种乐趣。“你没做错什么,是我们不够好。”他知道这儿的环境不好,可是,是女人要强性把她带到这种地方来,他又有什么办法,以前,他还可以说她是自己的女儿,亲生父亲照顾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是自己的孩子了,他没理由再把她强行留在藤家,那样的话,静好会恨他一辈子的。“叔叔,妹妹可想你了,她整天都在叨念着爸爸。”丫儿将一杯荼放到了他面关的小荼几上,笑盈盈地轻轻说道。“丫儿乖,你阿姨呢”没看到随心的身影,藤瑟御觉得有些纳闷,这女人不是下班了吗他离开公司时还特意望了一眼她的办公室,办公室门是关了的。“她还没下班呢,不过,应该快了。”丫儿也懂得安慰长辈,她看出了阿姨与这位叔叔之间的不愉快,否则,妹妹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男人长眉蹙出一个大大的川字。这女人又跑到哪儿去了“瑟御啊,这个月的养老金还没发放下来,你又来得这么晚,只能将就了。”白老太也没觉着不好意思,反正,这金贵女婿整天大鱼大肉,三珍海味,要吃什么没有,今儿个到她这里来,就给他清汤小菜,让他知道穷人有多苦,不说是故意的,至少说,她不会因为女婿得到来而刻意去添加菜品。不是她不重视这个女婿,而是她太看重了。她是刻意要让他知道她们一家老小,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女儿日子过得有多艰难。看你好意思不你那么有钱,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却把女儿送到她们这种穷地方来养,你舍得啊“妈,别把我当客人,你再这样见外,以后,我都不敢来了。”“好,好,好。”对于他一口一个妈,白老太高兴的合不拢嘴。“囡囡,你妈咋还没回来啊”“奶奶,阿姨肯定加班了。”“瑟御,她加班了吗”“没有啊。”“好,别理她,咱吃饭。”白老太带着两个孙女儿,与女婿吃得非常香,其实,她也估计老三总是有事去了,也不好把女婿一个人晾着,再说,她还真想趁老三没回来与他谈一下他们的事儿呢。“瑟御,咱老三的性子就那样,从小就被我娇惯坏了,有不对的地方,你要多包涵啊。”“嗯,我知道,妈。”吃罢晚饭,他从口袋摸出一张金卡,那卡是陈丽为他办理的,不过,平时,他也不会用什么钱,只要一句话,陈丽就会为他操持一切,之所以为他办一张,是因为怕他有时候要用钱不太方便。“妈,这张卡里还有一些钱,你明天去添补一下家用。”“这咋好啊,不用了。”白老太觉得有些难为情,她不太好意思收女婿的钱了啊,他与女儿都离婚了。“您老人家就别见外了,不论我与随心是什么结局,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最慈爱的母亲,就当是给囡囡与丫儿的生活费吧。”推辞了两句,男人诚心给,白老太也不好再推托,只得收下。她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不过,照她分析,依藤瑟御这样的男人,应该里面不止万儿八千,少说也有几万块吧。“爸,我要跟你走。”小囡囡舍不得父亲离去,在他准备要抽身之前,硬是用小手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袖,不放他离开。“爸爸会经常来看你的,你先与妈妈住一段日子,下个月,接你回去,如何”“唔唔好。”小囡囡没有办法,只得松开了手,才过大半个月,他就感觉女儿长成熟了,如果是大半个月以前,她绝对会大哭大闹,无论如何肯定都要扯着他的不放。走出白宅那条巷子时,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侏耸入参天的槐树旁独自吸着烟。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居然不想离开。两个小时后,终于那末纤细的身影才孤零零地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随心踩着微碎的步子,冷风灌来,她赶紧将敞开的衣襟拉拢,天气又冷了,脑子晕晕的,她是坐藤解放的车回来的,藤解放要送她进巷子,她不愿意,怕被邻居看到又说她不学好,水性杨花。所以,藤解放把她送到巷子口就掉转车头离开了。深一步浅一步向前走着,猛地,脑袋就撞上一堵硬梆梆的肉墙。“哎哟。”“没长眼睛啊,三更半夜的站这儿做什么”撞得她的额头疼死了。“你还知道三更半夜了啊”从头顶飘下的声音好熟悉,带着磁性又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冷沉。抬眸,一张俊逸的男性五官瞬间印入眼帘,这是她熟悉到极致的男性面孔。“你怎么会在这儿”第86章 我的柔情你永远不懂“你怎么会在这儿”男人抿唇不语,她冲着他嫣然一笑,垂下眼眸,踩着踉跄的步子从他身边擦过,就在要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他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袖,她挣扎:“干嘛”男人的力气天生就比女人大,更何况是喝了酒的女人如轻轻的棉恕般。“你喝酒了”“嗯,藤解放硬拉着喝,没办法。”她的笑容干净甜美,不带任何一丝的杂质,与四年前一样,大槐树下,她们就这样静静地观望着,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一段美好甜蜜恩爱的时光。她与藤解放在一起这么说来,是那小子把她送回来的。不知不觉,那支捏握着她纤腰的手臂收紧。死死地箍住了她,让她与他之间不留一丝的空隙。“你给他借钱了”口气有些冲,明显是心情不好,然而,醉酒的女人神智不是十分清楚,更不可能注意这么细微的变化。“是,借了二十万,我全投进股市了,今天新德利涨了,我赚了近两千,好高兴的。”赚了二千就高兴成这样,还与野男人出去喝酒,把他一个人晾在家里,拜托,藤大老板,人家不知道你要来啊,再说,你与人家白律师已经没关系了嘛,嘿嘿。“以后,不准跟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