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道来。没等县太爷做出评判,张氏就火急火燎地插了话,“不可能大人,她骗人之前查过了,司氏分明非完璧”她们把矛头指向韶白带来那个婆子,“这婆子是司氏弟弟带来的她们绝对是串通好的,大人请明鉴”司啼正要发作,韶白拦下她,他好看的脸上挂着冰冷的笑,“老母鸡,你说的是你自己吧我都看见了”他长臂指向先前给司啼检查的婆子,“你昨儿个拿钱贿赂那婆子,被我亲眼瞧见,你还真是贼喊捉贼呀臭不要脸”张氏脸色霎时变得青白,她慌了神,“你,你胡说”“谁颠倒是非,谁心里最清楚”韶白来到那婆子面前,俊脸蒙上阴霾,声音像是淬了冰渣子,“你最好想清楚,要知道做伪证可是要吃板子的,就算板子打不死你,你污蔑我姐姐,我也会让你让你不得好死如果你现在招供还来得及,我可以考虑饶你一条狗命”韶白是襄阳城出了名的小霸王,连知府知县的儿子都敢打,婆子本来看见韶白带来其他婆子来的时候,臃肿的身子就颤颤巍巍了,做亏心事本就心虚,她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她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妇道人家,被韶白一吓,彻底乱了阵脚,她抖着声音,不打自招,“青天大老爷我认罪,我承认,我刚才是做了伪证,司氏的确是完璧之身我只是收人钱财,主谋并不是我是张氏,昨天是她送了金银财宝给我,让我一口咬定司氏非完璧的”张氏气红了眼,“你休要诬赖我”她猛地跪下,“大人,我真的没有贿赂那婆子我是冤枉的”砰县太爷又是狠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厉色道:“张氏王氏,你们把大齐律法当什么了公然诬陷他人,扰乱公堂,来人把张氏王氏押入大牢司尤作为同犯,与张氏王氏同罪,一同押入大牢念接生婆子及时承认罪责,打十大板子轰出去”几名官差兵分两路分别拖着张氏王氏司尤和接生婆子。四人立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冤枉呀大人冤枉”“大人,请放了我们吧我们真的是被冤枉的”“大人大人冤枉呀”司啼到底还是念着点薄竹青的旧情,她不忍让他的家人有牢狱之灾,故而她上前一步,抱拳道:“大人,我请求赦免张氏王氏的牢狱之刑。”县太爷李刚错愕,“司老板,她们可是陷害你,污你名声啊你确定要放过这等恶妇”“是的。”“姐姐不可以”韶白着急道,“不能就这样放过她们呀”“我话还没说完。”司啼语气清冷,“我之所以不让她们坐牢,是惦念那点旧情。我毕竟当了十多年薄家的媳妇,人心是肉长的。但她们陷我于不义也是事实,大人,我请求你下令仗刑十下。至于我的好哥哥司尤嘛,随你处置。”“好,就按你说的办。”县太爷愉快地答应了。司尤急得跳脚,“妹妹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哥哥”“哥哥”司啼冷笑一声,“你不配哥哥会诬陷自己妹妹与别人有染哥哥会把自己妹妹卖给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当填房哥哥会每天逼自己未成年的妹妹干各种重活哥哥会动不动就对自己妹妹非打即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白养活你长大了”司尤破口大骂,才不管司啼的控诉。县太爷看不下去了,朝那些官差摆手示意,“把司尤押入大牢。”“哼,假惺惺。”那两婆媳同时冷哼。司啼居高临下睥睨着跪在地上的两婆媳,“我是看在薄竹青的份上才免去你们的牢狱之灾,只此一次,日后你们若再犯我,我必犯你们十倍”她转向县太爷,问:“大人可否借我笔墨和纸”“当然可以。”县太爷示意让师爷把笔墨和纸递给了她。司啼接过就刷刷刷写了起来,很快一张纸就被写满了,她不屑地丢到那两婆媳身上,“你们不是想让我滚出薄府吗好,我成全你们,这是休书,记住,是我休了你们薄家”“还有你们以为我很稀罕当你们的当家人吗我呸我司啼当初是为了薄竹青才接手你们家那烂摊子的,既然你们想要,那我就还给你们。不过”司啼故意拖长后音,看见两婆媳欣喜若狂的表情,她轻蔑一笑,道:“产业什么的原封不动都还给你们,但是,当初我接手薄氏产业时,它已破产,你们现在吃的用的还有数不尽的家产,都是我司啼所赚来的。我要收回所有钱财,你们当初欠的债也是被我还了,请你们尽快还给我。”成功地看到张氏和王氏的脸色变得煞白,司啼微微一笑,“还有,你们薄氏很多管事掌柜骨干级别的员工都是我司啼栽培的,即日起,他们所有人将归我司啼创下的司氏产业所用。薄府的下人们也都是我司啼买来的,卖身契都在我手里,回头我就遣散了他们。哦,对了,这十年来也都是我养着你们的,你们不会挣钱,花钱的本事倒是很大,十年来薄府生活用度和你们花的钱全都记载在账簿上了,每天管家都会来向我报备总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少说也有几百万两白银了。记得一并还给我。”“就这样,我再也不是你们薄家的长媳和当家人。以后看到我请叫我债主。”司啼笑的很温柔。张氏和王氏面如死灰,她们颓败地垂下了身子。对呀她们怎么忘了,薄家如果没有司啼得扶植,早败落了,现在她走了,也一并带走了她赚的钱和人脉,薄氏产业就等于只是个空架子了,本以为是美梦成真,却不料是惊天噩梦。最高兴的莫过于县太爷李刚了,哈哈哈,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和薄家那些作死的人算起来,自己所欠的几万两只能算是凤毛麟角好不好司啼认真地望向韶白如漆星眸,“韶白,你是要为了那绿茶”婊,差点说漏了嘴,她立即改口,“你是要为了薄亦馨留在薄府,还是要跟随我”“废话你说呢我不跟随你是想死吗”韶白被她这样直白地问,有点生气,她什么意思,他是她带回来的,那他这辈子都不会背弃她,她那口气明显是不相信自己司啼清咳了一声,道:“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看你好像迷上了薄亦馨,天天为了她去青楼劝她从良。”韶白大为不爽,“谁说我迷上她了我不过是你管我迷上谁呢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好好好,就这样,我们走吧,去把属于我们的拿回来。”司啼刚跨出的脚步突然被张氏和王氏抱住,她们泪如雨下苦苦哀求道:“我们错了,真的错了,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过,别离开薄家了,我们需要你”韶白毫不留情面地掰开她俩的手,“老母鸡们你们就好好相亲相爱吧”走在路上,司啼突然想起了什么,道:“韶白,等吃完饭,你去薄家把薄竹青的母亲接出来,薄家以后会很凄惨,我得替薄竹青尽孝道,我一定会让她有个幸福的晚年的。她应该在佛堂,你去了,什么细软都不用收拾,直接带出来就好。我吃完饭会去一趟薄氏产业的商铺和酒楼。”韶白老大不高兴,闷声道:“你怎么还对那薄竹青念念不忘,都十年了,他到底有哪里好了”司啼皱眉,“说的什么话他对我有恩”“哼。”韶白赌气地扭过头。“哎,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点,让我省省心呢。”司啼摇头叹气。“反正你心里只认为薄竹青好,无论我怎样做,你一直都是把我当成孩童”韶白气咻咻地转身就走。“你回来”司啼怒喊,正要过去拉他的手,忽然脑袋一阵眩晕,她身体失去天平,左右摇晃了两下。“大婶”韶白急冲冲地转头回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满心焦急担忧:“你怎么回事”司啼推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擦去额头上的细汗,“没什么,太阳太大,可能有点小中暑。”她早习惯了这无能的身子有事没事生病了,夏天经常热的她中暑。“都中暑了,这还叫没什么你等着,我去对面那家店买一把伞遮阳,我马上就带你去看大夫”韶白二话不说就往对面跑去。突然如蜂的人潮涌了过来,不时就有几十个官兵过来把人潮往马路两边赶。灰色官兵服的侍卫大声高喊:“不要挤,站好,新科状元郎马上就要过来了,你们不得吵闹拥挤”人潮就有秩序地把马路两边站满了,每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自豪的笑容,是了,司啼记得三年一次科举的已圆满落下序幕了,荣获三甲之首的状元郎好像就是来自襄阳,这症状,应该就是所谓的衣锦怀乡吧这都是道听途说,名字什么的司啼根本没打听,哎,无论是谁都不关她的事,反正不是那个名为薄竹青温润如玉的男子了。司啼被人群无情地挤来挤去,老天呀,请让她出了人肉包围圈吧,她真的不关心状元郎是谁呀很快唢呐铜鼓声传来了,骑着黑色骏马的状元郎风光无限而来,绯红色官袍衬出他儒雅尊贵的气派,他马的后头跟着两排长长持枪拿剑的官兵队伍。鲜衣怒马状元郎,她连头发都没摸着的相公也是状元,想来也是如此吧。没勇气去看状元郎的脸,她怕失望,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话。决然转身,司啼想出了人肉包围圈,使出吃奶的劲才挤了出来,她一口气还没得及呼出,肩膀突然就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她一时站不稳,往后倒去。她很荣幸没跟大地拥吻,而是又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双强健有力的大手托住她的腰,熟悉好闻的男人气息瞬间将她包围,耳边响起梦幻般熟悉低沉磁性的声音:“司啼,我回来了。”站在马路对面的韶白手里拿着的伞,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他冷眼遥遥望着对面拥抱的两人。他感觉整个人都置身在醋坛子里,又酸又涩。不过是隔了短短一条马路的距离,他却觉得像是隔了千山万水。、第33章:他的梦第33章:他的梦“竹青”和薄竹青一样好听的声音,一样好闻的气息,司啼抖着声音不确定地问出口。“你回过头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带着笑意的嗓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仿若陈酿美酒般耐人寻味。“算了算了,是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司啼没有勇气转过去看他,她很害怕看到的人不是那个人,她很害怕空欢喜一场,“谢谢你扶了我,我先走了。”说完她就要扒开他环在她腰间的大手,然而她的双手却被他捉住,拉着她的手,一个使力她转过了身。眼前男人清新俊雅的面孔撞见了她的视线,司啼不可置信地惊呼:“真的是你”再瞄到他那一身贵气十足的绯红色官袍,“你就是这届新科状元”“嗯,是我,谢谢你还没忘记我。”薄竹青眉眼含笑,温柔的目光将司啼柔柔地望着。“太好了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司啼惊喜无比地捏上他的脸,“不是鬼,你真的回来了”亲眼目睹了司啼和薄竹青的亲密互动,所有百姓都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都带着暧昧的眼光打量两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两人是否有奸情。司啼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百姓们的异样眼神,她很尴尬地收回手,万年不知脸红为何物的她破天荒地感到来自脸颊的燥热。薄竹青见到她娇羞的模样,他眉眼笑意更浓,他伸出手把司啼抱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让你久等了。”韶白看到这一幕,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他再也站不住,拾起地上的伞,脚尖一踮,他直接腾空跃起飞过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落在相拥两人的面前。韶白不管不顾地先把伞柄横在两人之间,再上前强行扒开薄竹青的手,然后用伞的前头尖端指着他的脸,韶白下巴高高抬起,漆黑的星眸蕴藏着怒意和轻蔑,“你想死吗谁允许你拿你拿脏手碰她的”“大胆你竟敢对状元郎不敬”三两个官差举着尖枪就要往韶白身上刺去。“无妨。”薄竹青手一摆拦下了那几个官差,他走到韶白面前,微笑道:“韶白是吧几年不见,你都长成大人了。”薄竹青笑着伸手想摸韶白的头,却被他躲开了。“大叔,几年没见,你更老了。”韶白回以一笑。“韶白,不得无礼”司啼呵斥了他一声,他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幼稚,她不禁眉头紧皱,“你怎的愈发口无遮拦了,竹青再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你长辈,现如今他贵为状元,岂容你出言不敬”“状元郎就可以随便抱你了吗状元郎就可以轻薄你了吗大婶,我是为了你好”韶白忿忿道。“闭嘴”司啼觉得她要被这死孩子气死了,那不过是故人重逢的礼貌性的拥抱,却被他想的那么龌龊,听着百姓来自四面八方的嗤笑声,司啼羞愤不已,她拉过韶白的手就走,然而他却纹丝不动,仍带着挑衅的目光怒瞪薄竹青,司啼厉色道:“走啊还嫌不够丢脸呀”她对薄竹青报以歉意的笑:“我有事先走了,你忙你的吧,等你有空了可以来找我。”“好啊。”薄竹青凑近她,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明晚见。”薄竹青又对韶白笑道:“韶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