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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状快步走进漱洗间,取了块毛巾打湿,又回到杜星身边,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起来。擦完了脸,杜星似乎是觉得清爽了些,舒服地哼哼了两声。我便又重新拧了块毛巾,打算将他的上身也擦拭一遍。但杜星的衬衫似乎还是新的,扣眼有点偏小,我用一只手拿着毛巾,另一只手去解,竟半天都解不开来,只得暂时把毛巾放在一旁,俯下身去,双手配合着一颗一颗地为他将纽扣松开。不知是不是因为我靠得太近,不经意地将鼻息喷在了杜星的脖颈上,让他感觉到有些痒,所以他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我正觉得好笑。可还没等我笑出来,不期然地,两片嘴唇就这么贴了上来,吻住了我。那一秒,我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是所谓的心跳漏停了一拍。不,何止是一拍,毫不夸张地说,直过了好几秒,我的大脑才从一片空白中恢复过来。杜星的双眼一直没有睁开过,他像是完全无意识地在吻我。坦白说,他嘴里浓浓的酒味并不好闻。可是那双唇的柔软,滚烫的温度,其中的美妙简直难以言说。我任由他吻着,不逃脱,却也不知该如何配合。他的脸上隐隐露出不满之色,又将脖子仰起了些,似在索取更多。我试探着将舌尖往前递了递。他立即紧紧地吮住,用了十足的力道,紧得我舌根生疼。正忍不住想挣脱出来,又觉吮住我的力道一松,变成了轻轻的舔舐。如此地温柔。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浑身燥热,脸颊发烫,明明大脑兴奋得不得了,视线却是渐渐地迷朦了起来。我羞于身体的自然的生理反应,却又流连于唇齿间的香甜,正不知该如何继续。忽觉杜星浑身一僵,继而脑袋猛地歪向了一边。我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以为杜星酒醒,发现了自己的荒唐行为,于是下意识地准备捂脸落荒而逃。但随即我便发现,杜星根本没有醒,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由他腿部的痉挛带动引起的。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很难想象那样的画面。杜星就这样浑身僵直地躺在沙发上,牙关紧咬,眉头紧皱,脖子怪异地扭向一边,额上冷汗直冒。他明明是深陷在酒后的昏睡中的,双腿却像是有了自己独立的意识般剧烈地抖动起来,动作幅度之大,使得痉挛结束后原本在沙发上摆得端端正正的身子整个都向外倾斜了不少,一条腿从沙发边缘上虚虚地垂下来,还在不住地晃荡。细想起来,杜星似乎从未在我面前醉过酒,当然更从没让我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若不是这痉挛来得突然去得也迅速,我大概会在手足无措下大半夜地将120救护车都招来。虽然杜星双腿的痉挛已经完全停了下来,但我仍是心有余悸地不敢贸然碰他,只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并打定了主意,若再有任何状况便立刻打电话求救。渐渐地,杜星的呼吸恢复了平稳,脸上的潮红和身体的温度都褪去了不少。我这才放下心来,大胆地上前,将他虚挂在沙发边缘的一条腿捞回去放平,并调整好他头部的位置。经过了刚才的一番折腾,杜星的衬衫被汗湿了大片,若是任他就这么躺着,怕是会生病。我试着推他,喊他,挠他,用尽了办法努力想把他唤醒。但,无一例外地都失败了。我只得打来一盆温水,放在桌几上,继续去解他身上的衬衫,打算先将他的衣服敞开来,尽量把上面的汗渍擦拭干净。这次他不再躲闪,也不再有先前亲吻的动作,因此清洁上半身的工作,倒是进行得比较顺利。可是当我端起脸盆,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目光却被他裤子上的一处水迹吸引了去。杜星穿的是黑色的裤子,所以上面的水迹不甚显眼,若不是我碰巧一瞥,也许并不会发现。起初,我以为是自己不知何时不小心打湿了他的裤子。可是再一细看,我不禁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杜星,居然失禁了。如果先前我能够预知杜星的一次醉酒能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就是以死相逼,也不能由着他喝这么多的酒。可现在后悔已经为时过晚,这大半夜的,唯一可能搬到的救兵秋城哥哥都已自顾不暇,能帮杜星处理这尴尬的状况的,也就只有我了。别无选择,我只得硬着头皮,一边说服自己这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一边动手依次解开他裤头上的皮带和纽扣,将裤子褪下来一点,然后侧着头半眯着眼睛,别别扭扭地拿着块吸水毛巾,凭着感觉在小杜星周围乱擦一通。感觉水份都被吸得差不多了,我将吸水毛巾往旁边一扔,取过另一块干净的湿毛巾,拧得尽量干之后将沾染过尿液的地方又擦拭了一遍。接下来,我将裤子给杜星按原样穿好,又找了另一块体积较大的干毛巾来,垫在了他的身下。最后才到楼上杜星的房间里取了他的薄毯下来,替他盖在身上。做好了这一切,我已是疲惫不堪。但想起刚才杜星的那一番痉挛,我仍是不放心将他一个人丢在客厅,生怕他再发生什么状况,于是便抱了自己的抱枕出来,关了灯坐在旁边的另一块小沙发上守了他一整夜,直到窗外亮起微微的晨光,估摸着杜星也快醒了,才打着呵欠回了房。我都想好了,若是明天杜星问起今晚的事,我一定要拿出一问三不知的态度来,装作对一切毫无印象便好,尤其是我擅自把他看了个精光的事,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临睡前,我特地上网查询了一下关于酒后失禁是否正常的问题。网络上的答案五花八门,并没有什么确切的答案,但我至少了解到,这并不是什么特定疾病的先兆。也许,只是个意外吧。我这么想着,终于敌不过浓浓的睡意,闭上双眼进入了梦乡。隔天,当我被正午的阳光从睡梦中唤醒的时候,客厅里已空无一人,昨晚用来垫在杜星身下的毛巾和盖在他身上的毯子也都没了踪影。只有乳白色沙发上一处极浅的淡黄色污迹,证明了昨夜的一切是真的发生过。我费尽心思想出来的用来敷衍那晚情形的托辞全无用武之地,因为在那之后杜星压根儿就没再跟我提起过这件事。其实这样对我来说再好不过,毕竟我从来不是个适合说谎的人。可总又忍不住幻想,倘若他能记起那晚对我动情的亲吻,会是怎么样呢那片刻的温存,又是否出自他的真心呢似乎生活开始慢慢发生改变,也是在杜星的那次醉酒之后。他开始更加拼命地工作,有时候接连好几天地不回家,连一周一次固定用来陪伴我的时间都取消了。虽然心里多多少少地有些抱怨,但我又怎会不知道,杜星如此地拼命,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我。即便是能见到杜星的机会越来越少,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我还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状况正在直线下滑。有一次,在和杜星同桌吃饭的时候,我不经意地发现,他表面上虽是一副云淡风轻再正常不过的表情,但餐桌下面,他的双腿竟然在小幅度地痉挛。在那之后,我开始格外注意了些。于是尽管杜星每每极力隐忍,我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他多次双腿痉挛的瞬间。我还发现,杜星往往只在我面前把腰板挺得笔直,而当我一转身,再偷偷回望的时候,他的身子却是已经佝偻了起来,像是腰背十分无力地样子。杜星尽量地避免在我面前爬楼梯。但我还是躲在门外偷偷地看到了。他上楼的时候,动作很慢很慢,并且必然会用手紧紧地抓住护栏,双腿发软,几乎使不上劲儿的样子,直看得我狠狠地替他捏了把汗。杜星身体上的种种变化,让我又是担心,又是心疼。可每每想要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又总是因为害怕伤害到他的自尊而最终作罢,只能勉强安慰自己,他不过是太累了,熬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了。杜星牺牲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也的确换得了事业的蒸蒸日上。不多久,他就处理掉了原来的旧车,买了辆全新的。但是,才刚刚开上新车没多久,他便出了场不大不小的车祸,撞上了路边的护栏。车祸被鉴定为因杜星的操作失误而导致。虽然在这次的事件中,杜星只是受了点轻伤,却差点让我生生地吓破了胆。不用想我也知道,车祸发生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因为杜星时不时就爱闹一次别扭的身体。一定是在开车的过程中,又出现了四肢痉挛或者不听使唤的情况,汽车才会失控的。杜星本人的解释再简单不过,一句太累了就想掩盖一切。可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我又怎能再由着他乱来。我搬出了看家的招数,声泪俱下地要求他为自己聘个司机,还净将事情往严重了说,使劲儿地装可怜要他相信,若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分分钟便会被坏人拐走,沦为街边的残疾小乞丐。我都打算好了,如果他仍旧不为所动,我便把我这些天来对他偷偷观察得到的情况都说出来,索性一次问清楚了,他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到底还要不要命。有点出乎意料的是,还没等我拿他的身体来说事,他便答应了我的要求。大概,他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禁不住这一再地逞强。其实除了杜星每况愈下的身体,还有一件事情困扰着我。那就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常常会在某些特定的场景下,出现奇怪的幻觉。比如,某天和同桌陆小白正讨论作业的时候,我恍惚看见,原来坐着陆小白的位置,出现了另一个男生,个子不高,白白净净,正露着两排洁白的牙齿冲我开心地笑。那个男生的模样和陆小白有七分相似,但我能肯定他绝不是陆小白,因为他穿着陆小白从来不穿的格子衬衫,笑起来的样子也比陆小白灿烂得多。比如,某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只是很随意地仰头望了一眼西沉的夕阳,却意外地看见了另一个画面同样是在夕阳下,一个穿着校服背着双肩包的女孩,独自低着头落寞地缓步向前走着,心情十分沉重的样子。而那背影,与我竟是惊人地相似。比如,某天帮课代表往班主任办公室送作业的时候,我仿佛听见耳边响起阵阵的责骂声,虽无法清楚地分辨其中的内容,但只从那苛责的口气中,便能感觉到说话的人火气实在不轻。这些事情,我一句都没有跟杜星提起过。因为我有一种直觉,我所看到的这些画面,和我失去的记忆有关。或者,那根本就是我记忆里的片段。所以我总是极力回避着它们,更不愿顺着这些记忆的线索去联想起更多。我害怕,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回想起了失忆前的一切,便也就失去了留在杜星身边的理由。我不舍。我不能。、第三章下 2006秋 我想嫁给你立秋以来,杜星的身影几乎是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虽然我们之间的电话联络还算是正常,但终究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况且,他在电话里和我谈的事,多半和工作加班有关。好几次,为了能够见他一面,我一杯接一杯地续着咖啡,强忍着做完大量的作业后深深的倦意在客厅里等到后半夜。可他就像是算准了一般,无论我再怎么把休息的时间推后都没有用,最后,还是只能在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些许他回来过的痕迹。直到有一天,我用了些策略,刻意早早地熄了灯进了房间,却没有将门完全关严实,而是留了一条细缝,并随时留意着门外的动静。果然,过不多时,大门外有了声响。这栋公寓楼里的夜晚向来幽静,加之我又是绷紧了浑身的神经,所以那渐近的声响听起来格外地清晰。先是电梯门开启又闭合的声音,接着是什么东西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戳在地板上“笃、笃、笃”的声音,再然后,是钥匙插进钥匙孔,转动门锁的声音。门被推开了。开门的人似乎是刻意地想要减少门轴转动发出的声响,将动作控制得极轻极缓慢。接下来大约一分钟的时间,门外忽然陷入了一片寂静。我将耳朵贴在门上,耐着性子等了一会了儿,依然听不见任何声响,才忍不住将门上的细缝又拉开了一点点,好奇地向外张望。透过门缝,我看见大门被打开了约23,走廊里的灯光投射进来,地上清晰地印着一个人影。这个身影我再熟悉不过,是杜星。可是与往常有所不同的是,地上的人影两侧,似乎各多了一根棍状的东西。地上的影子动了。我这才有点明白,之前杜星在门口停留的那一小会儿,大概是为了适应屋内漆黑的环境,也是为了确认我是否确实已经回房睡觉了。至于杜星必须如此小心翼翼的原因,我只看一眼他从门外进来的动作,便已了然于心。原来投射在地上杜星的影子两旁多出的两根棍状的东西,是两支肘拐,之前门外传来的“笃、笃、笃”的声音,必然也是它们发出来的。杜星双臂支着拐杖,行走时先将左手边的一支往前一送,再迈出左脚跟上去,然后是右手边的一支,和右脚。其实杜星腿上的动作用迈来形容并不合适。因为整个过程中他的脚几乎没有离开过地面,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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