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左颠右颠地进了浴室。林丽婷朝何欣云使了个眼色,何欣云了然地拿起手机。口腔里的血腥味让安初夏稍微清醒了一点,她颤抖着锁上门,把水放得哗哗作响。目眩头晕,安初夏知道自己被下药了,如果不想办法,一定会死得很惨幸好她刚刚偷偷把手机藏在口袋里。安初夏拨了电话给任晓雨和穆雅丽,结果两个人都关机了,这个时间点,安初夏模模糊糊地看到手机上显示的1:20。她又试着给刘琨打了电话,结果没人接,只好颤抖着发了条短信。突然,门把锁传来被扭动的声响。安初夏的身体都僵了,她假装在自言自语:“怎么这么困啊还想打牌呢丽婷”“怎么了”林丽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要等我啊”“好啊,你快点洗”“好,我就是好困啊,感觉要睡着了”“我们等你,别睡着了”门外的人似乎走开了。安初夏瘫软在地上,手机几乎都握不住了。没办法了。洗漱池上面恰好有一把手动剃须刀,也许是给男房客预备的。她挣扎着伸手去够,却几乎栽倒,推倒了一大堆瓶瓶罐罐。林丽婷也被这动静引到门外,她试探性地喊道:“安初夏你没事吧安初夏”安初夏没有应答,只是悄无声息地靠坐在墙角。“安初夏安初夏”林丽婷转动门把锁想进来,却发现门锁了。“怎么样了”何欣云的声音传来。“好像晕倒了,可是她把门锁了。”“屋里应该有备份钥匙吧”“没有,要到柜台去拿。”“那你先去拿,我看着她。”“好。”安初夏咬咬牙,把剃须刀在手上一划,尖锐到几乎窒息的疼痛让她稍微醒了神,红润的嘴唇因为咬得过度用力而被血液染红。她知道肯定有人在门外。手机闪出电量不足的信号。今天忘了充电。她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又拨打了电话。电话接通了。“救我,清水302”“嘟嘟”电话那一边只剩下一片盲音。安初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白景安初夏吃力地爬向门边,伤口渗出的鲜血在米黄色的瓷砖上画出一条血色印记,断断续续而又触目惊心。夜色很浓,车水马龙的繁华夜景也开始谢幕,一辆gt银的保时捷911在夜里狂奔。身着藏蓝色风衣的男人薄唇紧抿,手上一张名片几乎要被捏碎,只依稀看得到“旅馆”二字。“骆安,再快点。”“是的,老板。”骆安穿着黑色西服,把车速加到最大,又瞥了一眼内后视镜。他第一次见到老板这样,极度的阴沉和冷漠,似乎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快点”“是,老板。”骆安有点无奈,他知道这时候不该说多余的话。但他猜测,今天应该会发生点什么,至少会是他任职以来最不寻常的事。安初夏靠在门上,她警告自己不要睡过去,狠狠心在手上又划了一刀。她在心里苦笑:白景,你要是不早点到,我估计要多缝上几针了何欣云似乎在打电话。“静姐,是我。”“当然是好消息安初夏那贱人已经被我们弄晕了,就等着他们来收拾了嗯,放心,我已经打电话了,再过不久应该就会到摄像头也装好了,一切都准备好了,你放心没关系,我们早就提前定了别的房间哈哈,反正看她那样也不敢报警,你别忘了,我舅舅就在这里,警局还会没人接应吗反正就等事成之后,让她下跪道歉也是理所当然的到时候成了破鞋,看她还有脸缠着白景哈哈”安初夏捂住嘴巴,她发抖了,她开始害怕她不要,不要让白景被指指点点的,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么她只好离开他白景一滴泪水滑落眼角,很快地没入发间。“欣欣,钥匙拿到了。”“快开门。”门把锁转动的声音,安初夏死死地抵住门,可是身体越来越无力,不知是药效还是失血过多。“小婊砸居然还没晕”何欣云用力撞开门,安初夏的头撞在墙上,又痛又晕。安初夏觉得视线有点模糊,林丽婷和何欣云狰狞的脸在眼前摇晃。“不不”何欣云和林丽婷看到满地的血迹,也有点震惊。何欣云皱着眉说:“居然留了这么多血。”林丽婷强行掰开安初夏紧握的手,冷静地说:“伤口不深,不会死人的。”“先把她搬到床上吧。”安初夏在被她们搬到了床上,刺眼的灯光下,她看见自己皓白的手腕上刺目的鲜血。她发现就算用力咬着嘴唇也感觉不到痛了,只好紧紧地抱住自己。林丽婷说:“她还有意识。”“我刚刚打了电话,那几个人估计一会就到,我们要在他们来之前先走。”“你先帮她脱衣服,我给她止一下血,省得死了。”“相机在哪”“你包里。”何欣云冷笑着上前来扒安初夏的衣服。安初夏今天恰好穿了厚的棉制衬衫和紧身牛仔裤,要费不少功夫。感觉有人要解她的扣子,安初夏使劲挣扎着。何欣云重重地扇了她一巴掌,在她苍白的脸上留下鲜红的指印。安初夏仍是挣扎,何欣云只好拿起桌上的剪刀来剪她的衣服。“撕”安初夏的衬衣被撕开了,露出纯白的裹胸。安初夏死死护着胸,何欣云还是野蛮地把她的裹胸剪开、抽走。“丽婷,来拍照。”何欣云继续剪安初夏的牛仔裤。、第 11 章安初夏死死护着胸口,挣扎的泪水不停落下。林丽婷顾不上包扎她的伤口,拿着相机不停变换角度拍她,还不时强行掰开她的手。“活该白景也是你可以肖想你配吗”林丽婷的脸上罕见地露出痴迷和怨恨交杂的表情。她依然记得第一次遇到白景的情景,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在发传单,白景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笑容宠溺地揉乱身边女孩的长发。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就连疏离的道谢声都让她心颤。她好想靠近这个人,这个优秀到让对手都难以嫉妒的男人,所以她也努力变得优秀。可是,她来不及了,尽管她进了学生会,尽管她特意和他修同一个老师的课程,他还是只看得见那个长发女孩,那个平庸得只会傻笑的女孩,那个连爱意都不及自己百分一的女孩,每天跟那个女孩在一个班上课,每天看她笑,都是在她自尊上狠狠割一刀在白景跟那个女孩交往的时候,她曾经拦住白景表白,他冷冷地拒绝了,她哭着问既然没有女朋友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试试,他居然回答了,却让她更心碎,他说:“机会只有一个,我只留给她。”后来,她听说白景有了女朋友,就是那个经常陪在身边的女孩,她笑了,阴狠而恶毒。后来,她帮助罗静动点小手脚整那女孩,成效不大。今天,她终于等到这个机会,她要让白景后悔,当初那样践踏她的自尊何欣云看到林丽婷狰狞的样子也有些惊讶,她回头看了看依旧在倔强挣扎的安初夏,白皙鲜活的年轻身体毫无遗漏地展露在灯光下,饱满的胸口上鲜艳的两点给人以靡丽的视觉。那些男的应该会很满意。处子,大部分人都喜欢,因为新鲜,因为干净。何欣云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她一向喜欢耀眼的事物,不管是衣服首饰还是人。当白景出现在她的视野时,他冷淡精致的眉眼,他举手投足间的气场,他卓越的能力,她就知道,那个人她喜欢、想要。可是他太桀骜太冰冷,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却把温柔都给班上那个毫不起眼的女生,那个在这个学校随手抓都有一大把的普通女生。在一次部门聚会中,她装醉想靠近他,结果他居然用嫌恶的眼神看着她,甚至当场把被她碰到的地方用手帕擦了好多次,而那条被他当场扔进垃圾桶的手帕至今都藏在她的抽屉里。她拥有不了他,但她也不允许别人拥有他,这一点,她和罗静是一样的,所以她们成为了同盟。何欣云撕着牛仔裤,冷笑道:“安初夏,你就死心吧今晚听话一点,不然初夜可是很痛的”林丽婷不屑地哧了一声:“看起来这么喜欢装纯,说不定早就不是处了”两个人正说得起劲,根本没有听到门把锁转动的声音。白景站在门外,他想尽力冷静下来,可是手在抖,钥匙对不上锁孔。骆安站在白景身后,见自家老板罕见的失控模样,也不禁有些紧张。“咔嚓”门开了。漆黑冰冷的眼瞳里迅速酝酿起风暴,“滚出去”骆安听到命令就赶紧后退,门“砰”地一声被重重合上。他庆幸自己退得快。何欣云和林丽婷吓了一跳,她们看到白景进来,慌乱、不可置信、恐惧纷纷袭来白景一开门就看到床上蜷缩着的人儿,被血染红了的素白床单,瘦弱的手臂倔强地护住空无一物的上身。眸光一转,一个拿着相机的女人和一个拿着剪刀的女人。“很好很好”平常优雅好看的桃花眼似乎冻结了所有流动的光芒,只剩下一片漆黑的难以勘破的冰冷。白景快步走到安初夏身边。低沉的嗓音似乎有着破碎的温柔:“安初夏”安初夏觉得昏昏沉沉之中似乎听到白景的声音,那温暖的大手正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白景等到你了”她终于可以放心了,她想睡觉。“安初夏”白景发现她昏厥过去,白皙纤瘦的手腕上有好几条深深浅浅的伤口,凝固的血渍刺得他双眼生疼。他身上的血液似乎沸腾了,呼啸着要爆炸了林丽婷被他安静的样子吓得有些心慌,想要解释,“白景,你别误会啊”白景大手一挥,将林丽婷狠狠甩在墙角,她的背脊狠狠磕到了。何欣云有些报复的痛快,可是慌乱更多一点。白景脱下风衣将安初夏裹在怀里,一脚把掉在地上的相机踩碎,大步离开,只是甩下冷冰冰的一句:“等着”骆安看着门突然开了,老板怀里抱着一个用风衣裹着的女子,只露出苍白的小脸。老板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暴风雨前夕的那种宁静。“老板”“守着让人过来好好处理一下里面。”“是”“打电话给周毅宇”“是”看着自家老板几乎是跑着离开,骆安摸了摸鼻子:这是几个意思n市著名的周氏私人医院。病房里,年轻的女孩睡颜沉静,偶尔会皱起眉头。纤长白皙的手指温柔地拂去她眉心的不安,白景的目光离不开她那包扎着白色绷带的手腕,里面有两道伤口,一共缝了9针,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过程。虽然她昏迷着,即使打了麻醉,他依然可以感觉到她皱眉时的疼痛。刚刚骆安打电话过来,说在浴室的地上有很多血渍,那一瞬间他的心是被揪紧的。这些疼痛都是他带给她的白景低头吻了吻她的伤口。周毅宇一进来就看到这个场景。那个桀骜冷酷的男人,正温柔地吻着女孩的手,那样的柔情,即使是自己十几年的好兄弟都没有见过的那个男人即使在自己母亲的葬礼上也是冷酷的,尽管当时他还是个孩子。周毅宇安抚地拍了拍白景的肩膀,示意他出去谈。凌晨3点的医院,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人影。穿着白色大褂的周毅宇戴着一副黑色细框眼睛,五官清秀,和弟弟周毅轩有7分相像,只是他没有遗传母亲的卷发,有着黑色短碎发,比起弟弟的儒雅,他多了几分成熟和男人味。“烟。”“医院不能抽烟,你这个把医院当半个家的人还会不知道吗”“闭嘴”“我们的白大少爷是在对我耍小性子吗”“滚周毅宇你最好闭嘴,否则”周毅宇似乎已经见惯他的样子了,凉凉地说:“否则什么揍我吗是谁在大半夜把我叫到医院来的明明可以让其他医生做的小事情非要把我这个大忙人叫出来,现在还想对我动粗,真是狗咬吕洞宾,古人诚不欺我”白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周毅宇似乎觉得很好玩,继续唠叨:“骆安的电话打得那么急,我还以为是你要翘了我每天要动多少大手术解决多少疑难杂症结果呢我对所有女士都很有爱心是没错啦,可是那个小女生看起来不像我的菜”白景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我警告你不准对她动心思”周毅宇灿烂一笑,若无其事地掰开白景的手:“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什么不能对她动心思虽然看起来嫩了点,不过会让你感兴趣的应该挺不错的”“上次阿姨还问你有没有女朋友,我忘了把anne和你亲热的照片传给她看了,我想现在也不晚吧”周毅宇一改之前的斯文表现,手指微颤地指着白景:“你你你居然威胁我”白景冷笑:“不是你自己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