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看向苏音,因为看清风不顶用,他不管事儿,“苏音,不管你们是怎么看待本宫的,本宫只想告诉你们,你们云家真正的仇人是陛下。本宫不否认自己的错误,但是杀了本宫容易,但云家的七十三人将永远都是有罪之人,清风还有云二公子永远都要顶着罪臣之子的污名。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掂量吧。”“今日,出了公主府,你们便与公主府再无瓜葛,是翻案也好,是复仇刺杀也好,都与公主府和公主无关,希望你们好好想想公主的话。”姜承益接着补充道。清风和苏音等人将信将疑地看着李云姝,实在不相信李云姝会这么轻易地放他们走,直到出了府门他们都是难以置信的。清风回头深深地望着那高大气派的府门,心中说不上的郁闷和不舍。苏音拍拍清风的肩膀,轻声道,“走吧,卓帮主还等着我们汇合呢。”清风点点头,随着苏音以及众位手下飞速地赶往东坊的一处偏僻的小屋。“终于没事了”姜承益将李云姝搂在怀中,甩了个飞眼,那些影卫便消失得无影无阻了,自从他掌握了公主府的实权,那些影卫便交于他调配了,只是他相信这些人并非完全听命于他,若是他们知道李云姝并非真正的女魔头也不会听命于李云姝的,所以这些人可以用,却又不得不防备着。李云姝一把推开姜承益,气鼓鼓地看着他,娇咤道,“谁说没事儿了你的事儿还没交代清楚呢说,你跟那个芸舒姑娘搂在一起是怎么一回事”“她她恐怕是跟咱们一样的人。”姜承益冷笑道。李云姝错愕,什么叫一样的人女魔头公主姜承益也不是很确定这个芸舒姑娘究竟是不是跟他们一样,但他敢肯定的是这个芸舒姑娘一定不是原先的那个芸舒姑娘。“是呀,你当然一看就看出来了,毕竟是心心念念的娘子呢,为了她连命根子都没了”李云姝听了姜承益一系列分析,尤其是将现在的芸舒姑娘和从前的芸舒姑娘作对比,想起青鱼搜集的情况,姜承益这个混蛋对那个芸舒姑娘可真是用情至深啊,好好的世家公子为从女魔头鞭下救她一命,竟然进了公主府还被阉了,心中特别地不爽,想把姜承益揍一顿。想着,李云姝便一脚把姜承益踹到床下去了。姜承益捂着屁股又死皮赖脸地爬上床、凑到李云姝跟前,“你不是说在你们那儿这个叫家暴吗家暴是违法的”李云姝一把揪住姜承益的耳朵,“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就不知道哄哄我吗”姜承益一把抱住李云姝的腰,然后将头支在她的肩膀上,轻柔的声音传进李云姝的耳中,如一片羽毛拂过肌肤一般,“娘子,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错哪儿了”“哪儿都错了。”“那个芸舒姑娘,我不管她是原装的,还是进口的,尽早处理掉她。”“是,娘子还有什么吩咐没有没有的话为夫想死你了,亲一个先。”芸舒姑娘被姜承益拒绝后却是愈挫愈勇,她不是没有听人说姜承益与公主的事,但她觉得自己看过书肯定没错,姜承益应该恨女魔头公主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喜欢她呢书中提及过承公公跟女魔头的恩怨,是说承公公本是世家公子,爱上了女魔头身边伺候的小丫鬟,对承公公求而不得的女魔头便要打杀该丫鬟出气,谁知承公公为之求情,女魔头更是因爱生恨,恰巧承公公的父亲因贪墨被判流放,而府上也被抄,承公公更加没有能力去救小丫鬟,女魔头便向承公公提出了要求。承公公为了心爱的姑娘,也就是芸舒姑娘,只能强忍着悲痛就范,却也对女魔头深恶痛绝、怀恨在心。所以,她云舒穿越到芸舒的身上必定是来拯救、温暖承公公的而她只需要小心保护自己防止被女魔头干掉就可以了。“芸舒姐姐,你切莫再要以身犯险了,若是能出去就千万不要留在这府上了。”黄莺也知道芸舒姑娘“私会”承大人的事了,并且她今早听其他人在嘀咕,说是清风公子身边伺候的人因为说了承大人的坏话被公主赶出去了,甚至连清风公子也受到了牵连。“放心吧,我晓得分寸的。”芸舒姑娘对黄莺的劝慰丝毫不放在心上,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她若是不抓住承公公这根大粗腿,以后可就没机会了。若是像原身那个傻不愣登的姑娘好高骛远,她早就在飞上枝头变凤凰之前被女魔头灭掉了。黄莺叹气,她也知道怎么劝都劝不住芸舒姑娘,只能期盼着第二日女魔头暴毙而亡,那么她们这些人也就解脱了。“叩叩叩”重重的敲门声响起,芸舒姑娘和黄莺对视一眼,黄莺上前打开房门,却见小福子带着丫鬟和仆从走了进来,因帮着李云姝向姜承益传递假消息的小福子刚刚荣升为姜承益身边的第一红人,十分地得意,看芸舒姑娘和黄莺这种小咖自然趾高气昂得多。“承大人有令,芸舒姑娘在府中伺候的这些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先恩准芸舒姑娘出府,与家人团聚,并赐予白银五十两。芸舒姑娘,还不谢恩”芸舒姑娘错愕地看着小福子,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她被放出府了黄莺有些担心芸舒姑娘,赶忙拉拉她的衣袖,眼神示意她赶快谢恩,在黄莺看来,呆在公主府中虽然月钱比别的府上高上一些,但终归是朝不保夕的,倒不如出府去与家人团聚,至少平平安安的。“这是承大人的意思还是公主的意思”芸舒姑娘只想知道原本书中对原主极好的承公公是不是变了,她怎么也不肯相信这是真的,所以倔犟地望着小福子想要知道答案。小福子挑挑眉,嗤笑,“芸舒姑娘,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管是公主的意思还是承大人的意思你都得听命,你若是不识抬举,别怪杂家命人把你轰出去,那样就不太好看了。”芸舒姑娘到底是年轻气盛,哪里受过这个委屈,刚要发飙,就被身旁的黄莺按住了。小福子瞅了芸舒姑娘一眼,眼睛里已然没有了笑意,他甚至有些担心芸舒姑娘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出来,让人悄悄跟着芸舒姑娘,看着她回到了家中才罢休。黄莺在芸舒姑娘走后更加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了,直到某次赏花宴景王妃点名要黄莺。李云姝从未把芸舒姑娘这样的情敌放在心上,但终究是觉得芸舒姑娘已经出府了,公主府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总之心情很好,而姜承益一心一意地发展公主府的势力,一不小心就害得李云姝被言官参了一本,说她招兵买马、贿赂朝中官员,意图霍乱朝纲这帽子还挺大的。还没等李云姝为自己辩驳,陛下就把这事儿压了下去。所以汴京城的人都说陛下对女魔头真是宠得没边了,私下里,看着姜承益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李云姝捏捏他的脸,不屑地吐槽道,“只不过是想把我捧上云端,再狠狠地摔下来罢了,你看着吧,此刻就算是有人参我意图谋朝篡位,他都会护着,以女魔头的性格肯定更加地无法无天,而那些女魔头得罪过的旧敌更加嫉恨我,时时刻刻等着抓着我的小辫子,到时候他就只需装作大义灭亲的样子将我灭了便好,到时候谁也不会说闲话。甚至还会觉得他深明大义呢。”姜承益沉吟片刻,“我们就这么束手待毙”“不然呢,我们注定是炮灰,死了也好唉”李云姝原本想着按照以往的定律她在案例中死去必然会在现实中醒来,稍微有点儿小激动来着,但看到姜承益的脸色不大好,便只能化作一声叹息了。“你相信天命吗”姜承益闷闷地开口说道,见李云姝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回答,一双眸子坚定地看着李云姝,接着说道,“我不信命,我也绝不屈服。”“承妹,你知道我的,向来心无大志,”李云姝看着姜承益板着的那张脸,她不喜欢他这样,但她也知道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软萌可爱、人畜无害的承妹了,“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因为我是白羊座的。”姜承益从未想过李云姝会有什么回应,因为他很清楚李云姝的来历与他有很大的不同,他们两人之间若是想要相依相守必然不会仅仅依靠缘分的,但他没有想到李云姝会说这样一番话,他只觉得整个心都被怀中的这个女子牵引走了,“白羊座是你们那里所说的星座吗”“没错,跟你们的生辰八字差不多,很多人挺在乎星座的。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来着时间过得太久,我都忘记了。”“永徽四年七月十五。”姜承益是在七月半出生的,没错就是鬼节。他想他能遇到穿越而来的李云姝,又能一次又一次地借尸还魂,可能真的与鬼节有关了。“农历七月十五大概,很有可能是处女座。”李云姝说完便自顾自地笑倒在姜承益的怀中,姜承益疑惑地看着她,“这个处女座,是不是不太吉利啊”李云姝摆摆手,将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抹掉,解释道,“并不是,而是在我们那儿处女座经常被黑,看你似乎也没有那么严重,也有可能是巨蟹座的尾巴。”担心姜承益对星座这事儿太过在意,李云姝又煞有介事地说道,“其实星座这玩意儿只是用来解解闷,并不用当真的,曾有对夫妻要离婚,太奇葩了,我的当事人既没有吃喝嫖赌抽,又坑蒙拐骗偷,每个月的工资还全部上交,简直是新世纪好男人,一万个人里出一个,对方非要离婚,说是星座不合,好好的家庭就这么散了。唉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啊,可惜的人,很多人都不知道珍惜这种缘分。”姜承益听罢,在心中想到,他定然会十分万分珍惜他与李云姝之间的缘分,任何人都不要想着拆散他们。密室中,玄衣男子立于寒玉冰棺前,望着近在咫尺的爱人的容颜,勾起了一抹笑容,“情倾啊,你是不是在怪朕呢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你那么喜欢李云姝,朕便让她下去陪你吧。”“你说我是疯子哈哈哈哈哈哈哈情倾我就是被你逼疯的,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我定然让她死后无碑无墓无香火供奉哈哈哈哈哈”女魔头公主时间匆匆,转眼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姜承益依然足以做到让柳驸马看到他都绕着走,他实在看柳驸马很不顺眼,不过鉴于柳驸马跟女魔头并没有夫妻之实,他也不担心柳驸马作怪了。只是柳驸马的家长们似乎就不那么识相了,李云姝坐在一旁,优哉游哉地捧着花茶喝着,若是可以她还想让浣纱和玉檀喂她一块水果。“咳”柳夫人似乎不太满意李云姝这番做派的儿媳妇,瞪了李云姝一眼,试图唤醒她的自觉性,但显然这只是徒劳。跟文明人自然用文明人的对待方式,但对柳府完全不需要,更何况他们又并非李云姝真正的公婆,她又何需忍耐,所以李云姝充分发挥了女魔头的傲慢无礼,“柳夫人似乎嗓子不舒服,病了就不要出门了,省得把病气带到公主府来。”“你”幸好柳夫人理智尚存,知道对方是长公主,自己又怎能像寻常婆婆那样呵斥儿媳妇,但总觉得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公主殿下,萧儿的亲祖母十五日后寿辰你万万不可如此失了公主的礼节。”用现代人的话来说,便是“你不懂礼貌,你没教养”,对此,李云姝只能疑惑地看着柳夫人,“本宫的礼节是太后娘娘教的,柳夫人是在质疑太后吗”柳夫人顿时被噎住了,她怎么敢说太后的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嘛,对了,十五日后是驸马的祖母的寿辰那本宫可不能缺席了。”李云姝说得好像这个寿辰没有她就举行不了一样,简直把柳夫人气得心口发堵。“我今日前来是有事支会你一声,”柳夫人想起柳尚书交给自己的重要任务,生生忍了那口恶气,轻声说道,“萧儿年纪也不小了,公主的肚子所以,我们寻思着给萧儿纳一房贵妾,到时候,我们柳家也有个后,早些年,公主不同意,萧儿他也护着公主,可是现在别人家的孩子都会背唐诗宋词了”李云姝好笑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假哭的柳夫人,道,“夫人的意思是,柳沛都六岁了,额不,过了端午节便是七岁了,他还不会被唐诗宋词吗”柳夫人正在假哭,听到李云姝的话一口气没噎上来,错愕并惊慌地看着李云姝言笑晏晏的样子,打了个嗝,脸上也增添了几分尴尬,“你怎么会知道”“本宫知道的又何止这些,”李云姝忽然很喜欢看柳夫人错愕的模样,蛮有成就感的,“驸马什么时候养的外室,圆房那晚说过些什么话,本宫都一清二楚呢。夫人,还要继续听下去吗”柳夫人着实没想到李云姝会知道这些,并且生生地忍了七八年之久,所以思来想去,她定然是酝酿了什么恶毒的诡计,想着,那张徐娘半老的脸崩了起来,一脸严肃地望着李云姝,低声说道,“你想怎样有我们在,你休想伤害沛儿”李云姝情不自禁地笑了,“你还问我想怎么样不是你送上门来的吗”柳夫人沉默无语,柳家只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又怎么会想到女魔头早有预料。“说起来,柳家还真是薄凉,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