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之前怎么不让她们来替你守着门呢你对这里的安全还真是放心啊”“格格,格格,奴婢错了,是奴婢的疏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毛伊西格磕头如捣蒜,不一时额头已是一片红肿。苔丝娜强笑着道:“这奴才还真是忠心,格格的冷暖都记在心上,格格该好好赏她才是。”既然已经不能再给哈日珠拉安个偷情的罪名,那就先把自己人保住再说吧,总不能没扳倒她,反把自己人搭进去,万一再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只要有毛伊西格在她身边,就总有让她折在自己手里的那一天。这就沉不住气了哈日珠拉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福晋说得是,是该好好赏她,你说我赏你点什么好呢”“奴婢伺候格格是应该的,不敢求格格的赏赐。”毛伊西格暗暗松了口气,只要糊弄过这一关便好。“有功当赏,有过则罚,你不要,我却不能不给,不然以后谁还这么忠心当差呢。”哈日珠拉沉吟一下,转而对着一旁早已不耐地林丹巴图尔道:“不如就赏她好好洗个澡吧”她一脸欢喜地望着他,仿佛是为自己这突然想到的别致赏赐开心不已,“草原上洗澡不易,这个赏赐可是又珍贵,又体面呢,大汗你说呢”“格格”毛伊西格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喃喃地唤着。苔丝娜赶忙上前打哈哈,“她一个小小地奴才,哪里用得到这么贵重的赏赐,让其他福晋知道了,心中岂不是要不平,还是换一个吧,不拘什么衣服首饰,打发了就完了。”哈日珠拉却是充耳不闻,只认真地看着林丹巴图尔,“难得有个这么忠心的奴才,若是赏赐的不够体面,岂不是要我没脸再说了,我赏这个奴才,苔丝娜福晋心里不平吗”“呃哪里话,我怎么会心里不平呢”苔丝娜结结巴巴地说。“这就好,只要苔丝娜福晋心里没有不高兴,想来其他福晋也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就这么定了吧”什么叫只要自己心里没有不高兴,其他福晋也就没有什么意见,她这是在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自己争风吃醋,挑拨离间吗偏自己还没法说别的,难道要说自己虽然不反对,但其他福晋都有意见吗那岂不是要把其他七大福晋都给得罪了刚才自己在大汗那里已经讨了个没脸,若是再多说,倒真成了小人了。“只要你高兴,随便你吧,反正这丫头把水都烧好了,白放着也是浪费,就赏给她吧”林丹巴图尔无可无不可,头上的伤口一阵阵地做疼,可怜他征战沙场半辈子,枪林箭雨都过来了,竟是在哈日珠拉这个小阴沟里翻了船,好吧,她说刺客就刺客吧,总比告诉别人他被哈日珠拉一个弱女子开了瓢儿要好得多。“格格”毛伊西格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软软地瘫伏在地上。、赏功罚过“格格”毛伊西格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软软地瘫伏在地上。“你这丫头,莫不是欢喜得傻了大汗赐你香汤沐浴,你没听到吗傻跪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苔丝娜抢上一步,对着毛伊西格使了个眼色,这个傻瓜,还不赶紧下去,她哈日珠拉难道还能跟着去看你洗澡不成“是呢,你那里还没有浴桶呢,既是我赏你,就赏你个全套的,就在这里,用我这个吧”哈日珠拉双手一拍,仿若受了苔丝娜提醒,刚刚想起来一般,“还要谢谢福晋的提醒了呢”“我哪有提醒你什么”苔丝娜的脸阵红阵白,“格格,她不过是一个奴才,你赐她香汤沐浴已是过逾,再加上这个,岂不是太过了”“哪有,我就是要让这些奴才知道,只要忠心耿耿地老实当差,我什么样的体面,什么样的赏赐都肯给,若是敢有吃里爬外,不老实的,我也绝,不,留,情。”哈日珠拉嘴角含笑,眼神却寒冷如冰地盯着毛伊西格。“真是个不中用的奴才,你们格格一个赏赐,你竟是连谢恩的力气都没有了,真不给你们格格长脸。”林丹巴图尔不屑地睨了毛伊西格一眼,对着身后的两个侍卫一使眼色,“你们两个,去把水提过来,就赐她用格格的浴桶洗澡吧”两个侍卫应声而去,毛伊西格不敢再心存侥幸,忙爬上前来,“大汗饶命,大汗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大汗饶了奴婢吧”“不就是赐你洗澡吗谁要你的命了”林丹巴图尔冷笑,今天若不是自己来得巧,那车尔贝是不是就长驱直入,做了哈日珠拉的入幕之宾了这个丫头,不能留“啊,是这样的,这丫头身体有隐疾,哪敢在格格面前用格格的浴桶洗澡啊,那样不是玷污了贵人嘛,大汗就饶了她吧。”苔丝娜都要为自己的机智喝彩了,自己这个借口找得好啊,毛伊西格有隐疾,大不了把她撵出去,你哈日珠拉一个未嫁人的格格,总不能上前扒了她的衣服验身吧。她这会儿对留下毛伊西格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今天若不惩罚这丫头,只怕这哈日珠拉是不会罢休的,不过,若是身有隐疾被撵出去,好歹还能保住条命,对,一定要保住这丫头的命,否则她若是临死还想拉个垫背的,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没关系,只要先惩罚了毛伊西格,将她撵出去,别在大汗面前说出些不能说的,到了外面,自己自然有办法叫她永远闭嘴。至于哈日珠拉,哼,她在察哈尔就是那无根的浮萍,去了毛伊西格,自然还要安排别人来伺候她,自己,还有的是机会林丹巴图尔皱起眉头,此时此刻,他若还没有发现蹊跷,他也不是林丹汗了,“哪来那么多臭毛病,你们格格赏你,是给你的脸面,如此不识抬举,也配在格格面前伺候”“是是是,大汗说得是,这丫头不识抬举,一身的臭毛病,还是赶紧撵出去,再挑好的来伺候哈日珠拉格格吧”苔丝娜赶忙上前,想要借坡下驴,帮毛伊西格解围。“哼”林丹巴图尔不满地冷哼一声,“我竟不知道,这察哈尔什么时候竟成了你来当家”苔丝娜大惊失色,“大汗,我只是想为大汗分忧,不,我不敢,我不敢弄权”“够了”林丹巴图尔一声怒喝,打断了苔丝娜结结巴巴地表白,“我竟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哈日珠拉身边的奴才这么了解了,竟连她身有隐疾都知道,你对这奴才可是关心得很呐”“我”“抬水的去哪了怎么这么磨蹭”林丹巴图尔对她的解释理也不理,只一径叫嚣着要水。两个侍卫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回大汗的话,没,没有水啊”“大汗,他说得不清楚,是没有洗澡用得香汤水啊,都是刚从河里挑回来的河水,冰凉冰凉的,哪里能洗澡啊”“很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盯着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地毛伊西格,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还以为是个多么忠心的奴才,弄了半天竟是个吃里爬外的白眼狼,这样的人还留着她做什么“看来你是无福领受你们主子的赏赐了,既然这样,我就替你们主子赏你一副棺材吧”林丹巴图尔平静地说着最平淡的话,却是一开口便断人生死。哈日珠拉倒吸一口凉气,毛伊西格的确可恶,可罪却不至死,她想开口替她求情,却在转首看到苔丝娜的刹那改变了主意,毛伊西格必须严惩,否则今后她在察哈尔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毛伊西格,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不好好当差不要紧,为什么要欺瞒大汗呢如今让我都跟着你没脸。”“格格,格格,我错了,求您饶了我,饶了我吧”毛伊西格喃喃着,只一味认错求饶,其他却一字不提。“你到底是做什么去了,老实说出来,我也好替你向大汗求情。”哈日珠拉蹲下身来,看着毛伊西格,认真的说。“我”毛伊西格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甫一开口,却被苔丝娜忙忙地打断了。“是啊,毛伊西格,老老实实说出来,咱们自然会替你求情的,想想你那年迈的额吉,想想你那年幼的妹妹,毛伊西格,你可不能再做傻事了啊”毛伊西格眼中的神采瞬间消失,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身体抑制不住地哆嗦着,“我,我只是肚子不舒服,我不是故意偷懒的,我”她越说声音越低,最终只余一阵呜咽。“肚子不舒服啊”哈日珠拉站起来,脸上是一片了然的微笑,“大汗,既然她身体不舒服,也算是事出有因,虽然该罚,却也罪不至死,您看”毛伊西格一呆,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哈日珠拉,眼中燃起对生的渴望。她竟然替自己求情难道她真的相信了自己编的谎言蓦地,她全身打了个冷战,不,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看着哈日珠拉唇边那一抹了然的笑意,她那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了。“你看着办吧”林丹巴图尔也是一怔,她戳穿毛伊西格的谎言不就是为了杀她立威吗自己已经成全她了,她怎么又反过来替毛伊西格求情呢女人的心果然是不可捉摸的,既然如此,那就随便她处置吧。她竟不杀毛伊西格以儆效尤苔丝娜也是一副呆滞的模样,随即心中升起一阵狂喜,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都不知道把握,这个女人也不过如此,只要过了这一关,自己再好好安抚安抚毛伊西格,不愁他日对付不了她只是她心中的狂喜还未退去,便被哈日珠拉的另一句话惊呆了。“福晋这么了解毛伊西格,可见平日里对她很是关心,想必一定是极喜欢这个丫头吧,可怜这丫头身有隐疾,以后的路可怎么走呢”哈日珠拉拭了拭眼角,“不若让这个丫头跟着福晋吧,想来福晋这么喜欢她,一定会善待她的吧”“什么”苔丝娜一惊,要毛伊西格跟着自己她在哈日珠拉身边才有作用,跟着自己不过是个废物,自己身边又不缺奴才,要她来做什么,“我身边的奴才够用,哪里能夺格格身边得力的人呢,格格还是自己留着吧”“这奴才够用和用得舒心是两码事,这丫头在我这里这些日子,我竟不知道她身有隐疾,可见还是福晋对这丫头更为关心,她若能跟着福晋,是她的福气,福晋能用她,更是比用别的奴才舒心,您说是不是”“话虽如此,可我怎夺格格心头所爱呢”苔丝娜笑得一脸扭曲。“这丫头的一举一动,我竟是丝毫不知,哪里敢觍颜说她是我的心头所爱倒是福晋对她关怀备至,可见这丫头是福晋的心头好才对,君子有成人之美,哈日珠拉虽不是君子,可也愿意成福晋与这丫头之美。”“我”听着哈日珠拉话中暗含的讥讽,苔丝娜只觉嘴里一阵发苦,却还要强装出一副笑脸。“好了”林丹巴图尔不耐烦地打断苔丝娜,“哈日珠拉既然这样大方地给了你,你就收下便是,大不了以后有了什么好东西再回赠给她,这么推让,倒显得虚伪,小家子气。”“大汗”听着林丹巴图尔说她虚伪,小家子气,苔丝娜心中更加气苦,她眼泪汪汪,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对方却连眼角都没抬,根本就不搭理她。“行了,这事便这么定了。”他低头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毛伊西格,“这次算你走运,你们格格替你求情,以后好好跟着苔丝娜福晋,若再敢偷奸耍滑,定惩不饶。”、乌日娜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哈日珠拉懒懒地伸个懒腰,乌日娜赶忙递上一杯奶茶,“格格喝点东西吧,或者您再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就要到达王庭了,等到了地方,杂七杂八的事情肯定不少,格格再想好好休息可就来难了。”“这马车晃晃悠悠的,想睡也睡不着,倒不如看看外面的景致,和你聊聊天,倒还好些。”哈日珠拉冲着乌日娜笑笑,多亏恩和把她送了来,否则自己身边竟是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恩和原本是想把自己救出去的,无奈察哈尔大军之中守卫森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把乌日娜送到自己身边。乌日娜初来时,哈日珠拉还不相信她说的话,什么恩和派她来照顾自己的,恩和离开察哈尔都这么多年了,哪里还能想安排谁到自己身边,就安排谁察哈尔什么时候成了恩和可以插手的地方了林丹巴图尔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会听任恩和在自己身边指手画脚直到乌日娜拿出一支白翎羽箭,她才信了,看来自己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啊,他在忙些什么,他所图为何,自己竟是什么都不知道。乌日娜的家族是察哈尔倾向于恩和的家族之一,当年老汗王去世的时候,恩和还小,林丹巴图尔的母亲与部落长老亲贵们联合,抢先继承了汗位,恩和被迫背井离乡,远走他乡。当年恩和离开时,只带走了寥寥几个亲信,乌日娜的家族和其他部分亲信仍然留在察哈尔,暗地里给恩和提供些帮助,这些年的日子也不好过。当日苔丝娜福晋想要诬陷哈日珠拉不成,反被哈日珠拉识破,将她安在自己身边的内奸毛伊西格都送了回来,还美其名曰君子成人之美,把个苔丝娜气了个倒仰却无法,还只能客客气气地笑着向哈日珠拉道谢,回来守着个毛伊西格,一看到这个奴才就让她想起当日所受的屈辱,偏为了避嫌,还不能立时将她打发出去,生生把自己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