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有如胶似漆的意味了,整日的黏在一起,不过这也的确是躲避她们追问的好办法。这丫头的脸皮可比卓娅薄多了,想当初卓娅可是很快就对自己的打趣应付自如,甚至还能主动谈论她的巴图哥呢。“塞娅姐姐真是的,以前老是笑话我跟巴图哥,如今轮到她了,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得,真小气”卓娅也是吃味了,跟自己的恋人分别许久,只能看着别人卿卿我我的,心里哪能好受。“要不,你给巴图递个消息,要他也来陪你”哈日珠拉坏笑着调侃,塞娅脸皮薄,还是小丫头逗起来好玩。“格格,你就会欺负我,怎么不去欺负欺负塞娅姐姐啊”“因为塞娅有乌恩其护着啊,我怎么敢欺负她,你把你家巴图叫来不就行了,那我一样不敢欺负你。”哈日珠拉说得理直气壮。“格格想骗我,没这么容易,还害怕乌恩其,纯粹是借口,我要把巴图叫来了,只会被欺负得更惨,才不上你的当呢。”卓娅狡黠一笑,“我去看看今天的鸽子回来了没。”看来是被自己打趣戏弄的次数多了,这丫头居然也长心眼了,哈日珠拉摸着自己的下巴,感叹时光的荏苒,真如白驹过隙,如今两个丫头都已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什么时候帮她们把大事办了才好。三个人一出去便成了出笼的鸟儿,没有一个想着回来的,哈日珠拉做了点简单的饭菜,也不再等她们,吃完继续忙着自己手头的活计,又将一部分准备好了的衣物被褥吃食等东西藏进罗汉床下的密室,如今察哈尔同科尔沁激战正酣,尤其这里还是林丹巴图尔来过的地方,还是小心些的好,狡兔还有三窟呢,多准备条后路没大错。一直到傍晚,那三个人都没有回来,哈日珠拉看着渐渐隐没的夕阳,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塞娅和乌恩其也就罢了,有乌恩其在,她们不会遇到什么大危险,更不会挨饿,可卓娅是怎么回事这丫头无缘无故绝不会在外边耽误这么长的时间。她有心想要出去寻找,可看看外面昏暗的树林,又打起了退堂鼓,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树林里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了,自己该上哪里去找门外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哈日珠拉心头一喜,她们回来了她跑到门口,却差点跟乌恩其撞个满怀。“快,快躲起来,有人闯进来了”乌恩其一把将哈日珠拉和塞娅推进屋内,麻利地打开机关,“快点躲到这里面,别出声。”“可是卓娅还没回来”哈日珠拉一把抓住乌恩其的手,“怎么办”“真是砺遥胰フ宜忝窍冉ィ蘼鄯5裁炊急鸪隼矗蔽诙髌湟话呀侨苁遥胤夂茫沓鋈パ罢易挎匆咽抢床患傲恕“看好这附近,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一个阴冷的声音蓦地钻入耳中,令人不自觉地想要发抖。乌恩其一踢外屋炕角儿的机关,纵身跳进土炕内部的土洞里。一阵杂乱的脚步闯了进来,翻箱倒柜地折腾了半晌,却是一无所获,“将军,桌上有饭菜,还是热的,她们跑不远,我们赶紧去追吧”“追来时你可见有人跑出去了”“这个,倒是没见。”“咱们盯得这么紧,她们根本就没有逃出去的可能,饭菜还是热的,她们一定还在这里,继续搜,不许放过一点蛛丝马迹。”杂乱的脚步仿佛踩在人的心上,“咚咚咚”正似那慌乱的心跳,密室里很暗,只有角落里一盏昏黄的油灯,发着微弱的光。哈日珠拉跟塞娅紧紧地依偎在角落里,胆战心惊地听着头顶踢踏的脚步。“哗啦”是水缸破碎,水流满地的声音,仿若一瓢冷水浇在她们的头上,二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彼此靠得更紧。“咚”是箱柜落地的声音,想来上面已经被他们翻得一片狼藉了吧。“这是什么”阴冷的声音再次想起,仿佛就在她们的头顶,一声声宣判着她们的命运,“哈日珠拉格格,你觉得自己还有藏得必要吗”、插翅难飞“这是什么”阴冷的声音再次想起,仿佛就在她们的头顶,一声声宣判着她们的命运,“哈日珠拉格格,你觉得自己还有藏得必要吗”哈日珠拉身子一颤,被塞娅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他们什么都没找到,故意骗我们呢,不要担心。”塞娅的声音也在颤抖,她极力压低声音,生怕被头顶上的人听到。“哈日珠拉格格莫不是还以为自己能躲一辈子不成”众人杂乱的脚步渐渐消失,只余一个沉重而有力的声音在上面来回地踱着,“把那个丫头带上来,想必哈日珠拉格格见不到她,一定会着急的吧,放心,这丫头好着呢。”“扑通”一个重物摔倒在地上,哈日珠拉紧紧攥着塞娅的手,丫头难道是卓娅“你就没有什么对你们格格说的吗比较是主仆一场,就不想找到你们格格,继续伺候她啧啧,这么好的一个丫头,你们格格可真是狠心,竟这样丢下你自己逃命去了。”阴冷的声音里满是不怀好意的引诱。“呸,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哪来的什么格格哈日珠拉格格早就死了,科尔沁早就给她把丧事都办了,你想找她,去阎王爷那里找去吧”果然是卓娅,哈日珠拉的心揪得更紧,这丫头落到他们手里了,这可怎么是好“啪”“哼不识好歹的东西,你们格格对你可不薄啊,你竟敢咒你们格格,真是死有余辜,不好好伺候格格,还敢出口诅咒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既然你们格格不在,我就替她好好管教管教你。”阴冷的声音透着不耐,“你们几个,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丫头,叫她知道对哈日珠拉格格不敬的下场”随着几声狂笑,头顶响起卓娅凄厉绝望的惨叫,哈日珠拉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流了出来,她颤抖着,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猛地站起身来,原本抱着她的塞娅没有防备,差点摔倒在地上。“格格,格格,您冷静点,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卓娅为什么会跟他们在一起咱们什么都不了解,不能就这样出去啊”塞娅忙爬起来抱住她,生怕她会意气用事。哈日珠拉猛地转过头来,眼睛通红地望着她,似是不认识般盯着她,“卓娅可是跟你一起长大的姐妹,她天天喊着你塞娅姐姐,你竟这样说她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见死不救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卓娅不是这样的人你心里应该清楚,她不是这样的人”塞娅的眼里也满是泪水,“我知道卓娅不是这样的人,我不是说卓娅背叛了格格,而是如今这样的情势,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即使格格你出去了,他们就能放过卓娅,放过我们了吗格格,你不能出去”“你出去也救不了她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不过为的是要逼出你,你出去了,可不就称了他们的心格格,你不能出去”“他们不过是要逼我出去,我出去就是,只要他们放了卓娅”“砰”“啊”几声惨叫接二连三地响起,正在争吵的两人同时闭上了嘴,塞娅鼓起勇气,扒开密室侧壁上一个小小的铜管,哈日珠拉也忙扑过去,壮着胆子朝外瞧。卓娅衣衫不整,鬓发散乱地瘫坐地上,脸上红红的指印合着泪水,看来触目惊心。身边是几个淌血的死尸,或趴或仰,一动不动,已是没了气息。门外有打斗的声音传来,混着一声声惊呼惨叫,听得人揪心。哈日珠拉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连呼吸都忘了,门外的惨叫声一声声传来,可恨却看不到具体的情形,干着急也没办法。一双棕黄的牛皮靴子出现在视线里,就站在卓娅身前不远处,冷冷地瞧着院中正在激烈交手的人,“乌恩其,你这么替他卖命,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哼你这么为你的主子卖命,他又给了你什么好处连你那心上人都抢走了,这样的人也值得你替他卖命”“你放肆”棕黄靴子勃然大怒,抬脚就要往外走,身后卓娅捡起旁边一个死尸身上的刀,咬牙朝他后心便刺。“砰”那人头也没回,只向后踢起一脚,卓娅便朝着一边的墙壁飞了出去,身子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人便软软地趴在了地上。“卓娅”哈日珠拉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有了棕黄靴子加入的战局迅速结束了,“乌恩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笨,那么沉不住气,这么拼死拼活的,就为了这么个臭丫头我真替你不值。”“这么多年过去,你跟着你那主子都干了些什么那钦,你也就只有刁难女人的本事了,我真瞧不起你唔”乌恩其闷哼一声,似是受了什么重击。“哼放着好好的察哈尔台吉不做,甘心给个窝囊废当狗,乌恩其,你活着也只是个废物”“乌恩其”塞娅捂脸跪坐在地上,肩膀一耸一耸,无声地抽泣着。哈日珠拉顺着铜管拼命朝外看,却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形,突然,在她视线里,卓娅动了一下,她慢慢地抬起手,擦掉嘴角的鲜血,努力想要坐起来,却终是无力地跌了回去。“你以为你能救得了她就你厉害,就你有血性我告诉你,除非是哈日珠拉跟我们回去,否则谁都救不了她,如今更好,还要再饶上一个你乌恩其,你最好祈祷我们能找到哈日珠拉,否则,你跟她,都得死。”随着一个“死”字一出口,乌恩其身上带着点点的血迹,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屋里,看到挣扎着想要起来的卓娅时愣了一下,随即一个侧滚来到她旁边,动作迅速地将一粒药丸塞到她的嘴里。“哈日珠拉格格”棕黄靴子紧跟着迈进门槛,哈日珠拉第一次看到这阴冷声音的真面目,却也是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只有一只眼睛的脸上,横七竖八地密布着道道伤疤,整个脸上狰狞恐怖,只一眼,哈日珠拉便差点吐了出来。“哈日珠拉格格”那钦冷冷地环视着满地狼藉的木屋,最后将视线牢牢地锁在乌恩其和卓娅身上,“你不出来也可以,我要你自己亲眼看着这两个人是怎么在你面前变成死人的。我要你记住,他们是因为你才死的,是你自己的贪生怕死,害死了他们”哈日珠拉猛地转身朝外走,够了,不就是想来抓她吗她跟他们去就是了,为了她一个人,赔上卓娅和乌恩其的命,她做不到。“啊”外面一声惨呼,异变骤起。“格格”塞娅激动地语无伦次,“格格,快,快看”哈日珠拉慌忙跑回铜管前,那钦抱着肩膀,跌倒在地上,肩头插着一支白翎羽箭,地上、四周的墙上、桌椅家具上,到处都散落着零星的羽箭,卓娅和乌恩其已经不见了去向,木屋外面,惨叫声时有想起。“乌恩其,乌恩其他没事,他带着卓娅冲出去了。”塞娅激动地抓着哈日珠拉的手,“格格,咱们就听乌恩其的吧,他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咱们都不要出去,格格,咱们帮不了他,就不要再去添乱了,好不好”“塞娅”哈日珠拉有些愧疚地望着她,刚才她还在怒斥塞娅,如今她却发现,还是塞娅说得对,她出去了不但于事无补,还只能给乌恩其拖后腿。“将军”门外闯进一个人,扶起受伤摔倒的那钦,“那人诡计多端,咱们没能拦住,叫他给跑了”乌恩其跟卓娅逃出去了哈日珠拉和塞娅一阵欣喜,只要他们能逃出去,这些人就奈何不了她们了,想把她们从这复杂的机关里找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废物”那钦一把推开来人,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他已经受了伤,还带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臭丫头,你们这么多人竟然都拦不住他,大汗养你们这群废物做什么”“将军息怒,那人阴险狡诈,这里又到处都是机关,咱们人虽多,却处处吃亏,兄弟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先想想怎么办才好。”另一人劝道。“你马上带人去追,他有伤在身,带着那个臭丫头跑不远,抓住了好生审问,一定要找到哈日珠拉格格”那钦似是听进了他的劝阻,没有再发火,只是安排他去追乌恩其。接着又转身冲着刚才挨打的人说:“巴根,你去看看他刚才藏身的那处地方,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我就不信,那哈日珠拉格格还能长翅膀飞了”他按着自己的肩膀,“别说她没有翅膀,就算有,这方圆几十里,也别想有一只鸟儿能飞出去”、屠杀他按着自己的肩膀,“别说她没有翅膀,就算有,这方圆几十里,也别想有一只鸟儿能飞出去”那个巴根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却没敢反驳什么,走到外屋的土炕前仔细看了下,“将军,这里只是个小土洞,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他皱着眉头,脸上的伤疤都挤到了一处,看着便如一个满是沟壑的皱皮核桃,“我就不信了,她难道还能逃到天上去挖地三尺,对,挖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巴根目瞪口呆,却也只能抱拳行礼称是,带着人在屋里漫无目的地乱铲一气。“还有外头这屋子周围,也给我翻,我就不信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