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您梳头。原本红依还担心殿下对您不好,现在放心了。”而许煦峰只是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一言不发。梳洗完毕,皇月岚招呼许煦峰一同用早膳,许煦峰多看哪个菜两眼,菜便会马上被皇月岚夹入他的碗中,那样的温柔细心不仅看的许煦峰片刻的失神,更让随侍的人目瞪口呆。早膳后,两人一同到静兰宫去拜见了皇后兰月。“儿臣臣妾参见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父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见皇曜凤又呆在静兰宫,两人一同上前行礼。“快起来吧。”皇曜凤心情颇好的让人赐了座椅。皇月岚扶着椅子让许煦峰坐下后,自己才坐下,看得兰月忍不住调侃:“我儿懂得照顾人了。”“父后说笑了,岚儿以前不懂吗”皇月岚马上不满的反驳回去,惹得兰月一阵轻笑。兰月将目光转向旁边的许煦峰,见他的脸上并无欢喜之意,正色道:“无论你是否愿意,成为太子侧妃已成不可更改的定局。切记日后要遵从三从四德,好好侍奉妻主。”“臣妾知道。”虽是答应的话,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不情愿。兰月倒也不太在意,又补上一句:“能早日为我皇室添后就更好了。”闻言,许煦峰脸颊微红,偷偷看向正与皇曜凤秘密交谈的皇月岚,她果然守信,昨晚不曾碰他分毫,他越来越不明白了从静兰宫出来,两人走在宫殿的大道上,不时有路过的侍女侍从恭敬的给二人行礼。两人行至一处无人之地,许煦峰忽然停了下来。“嗯”皇月岚疑惑的停住脚步,扭头看他。“就算你对我好,我也不会顺从的。”许煦峰思来想去,觉得皇月岚这样的举动,除了怀柔攻心政策再无合理解释,终于下定决心对皇月岚说。谁知皇月岚只是极为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便自行向前走去,轻飘飘的话一字一顿的砸在许煦峰的心上:“如此甚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许煦峰一时呆愣,脑海里回响着那听不出感情的四个字,莫名的,有着微妙的难受的感觉浮上心头,很快消失不见了。“这什么东西,难吃死了”午饭时,许煦峰将碗筷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格外清晰。一旁正吃着饭的皇月岚也放下碗筷,语气没有任何不满:“那煦峰想吃些什么我让他们去做。”惊异于她的平静,许煦峰嘴硬的道:“什么也不想吃”“那我就陪煦峰一起不吃吧。”说着皇月岚还真招了招手,让侍从将还未吃完的饭菜撤了下去。“我要出去”只觉得屋子里的气氛让他心里闷闷的透不过气来,许煦峰猛然站起来,也不管皇月岚是否同意,径直往外走去。皇月岚很快跟上,笑眯眯的道:“我陪你去。随便哪里都好。”许煦峰在前面走着,皇月岚在后面跟着,真的是犹如尽职尽责的随从一样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御花园。心情莫名的烦躁的许煦峰死死盯着带刺的蔷薇花,往常自己最喜欢的一种花。“煦峰喜欢这花”觉察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上面,皇月岚问道。“是。”许煦峰没什么好心情的回到。谁知皇月岚就这样徒手摘下了那朵花,完全不顾花茎上的尖刺会刺破她的肌肤。她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花茎上的尖刺剔掉后递到许煦峰面前。许煦峰伸手接过,蔷薇花的花茎上还残留着她的鲜血,让他拿花的手有些颤抖。望着娇艳的花半晌,他狠了狠心将花丢在了花丛里:“再好看的花,失去生命也就不美了。”说完,他扭头往回走去。这次,皇月岚没有跟上,他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只觉得愈发难受。回到东宫,满眼白色的蔷薇花让他惊异的看向不知为何先他一步回来,此刻正对几个侍从交代要好好照顾花的皇月岚,心情复杂至极。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他原本性子就烈,皇月岚强娶他的事让他耿耿于怀,于是变本加厉的刁难她,只期望她能够气他或是厌烦他而将他送出宫,自己这样任性妄为,挑刺生非,全无一个男子应有的柔顺,在寻常女子家也足以因不守夫德被家法处置了,更何况是在皇家可是她为什么还是这样宠着他皇月岚将他的矛盾挣扎全然看在眼中,心底颓然升起不忍和愧疚,他这样正是她要的效果,相信不出一天,太子极度宠爱侧妃的事情就会传开。若是他始终对她无感情便好,若是真对她产生了情,日后真相大白,当他得知如今的宠溺不过是虚幻的梦一场,对他又会是怎样莫大的伤害至此,皇月岚再次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自私和无情,为了保护两人,却设下这样的局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chater49chater49 回门大婚的第二天,按照习俗,出嫁的男子应当回娘家,俗称回门。皇月岚则又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陪许煦峰回去。妻主陪同夫君回门的事从没有发生过,即使再受宠的主夫也不曾有这样的待遇,这对皇家来说更是前无古人,皇月岚可谓是开了先例。两人一早起来,梳洗打扮后,一齐坐上皇家专用奢华无比的轿子。轿子在左丞相许晟涵的府邸前停下,巧霞指挥轿夫压轿后,掀起轿门上绣有龙凤的门帘。皇月岚拉着许煦峰一齐下了轿。早已得到消息而等在门外的许家众人齐齐跪拜:“参见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免礼平身吧。左丞相不必拘礼,按辈分你也该算我的岳母,倒是我这个后辈应该给你行礼才是。”皇月岚上前亲手将跪在最前面的那名魁梧女子扶了起来。许晟涵受宠若惊的连连作揖:“殿下抬爱,臣惶恐臣等草民岂敢与殿下攀亲”说着恭敬的将一行人迎进了府中。皇月岚和许煦峰一起在许晟涵的府邸大厅的正位上坐了下来。许家所有的人都聚集起来,地位高的在大厅里的两侧落座,地位低的只能站在门外。若不是她陪着回来,他就得按照礼仪给所有的长辈亲戚跪拜行礼。现在看着往常对自己冷眼相待的人给自己行礼,许煦峰显然很不适应,微有些窘迫。皇月岚将许煦峰的神态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看来这位长子不受宠果然并非传言。无端的,她的心中生出几分不快,怎么说他许煦峰也是她这个太子的人,岂容人这样欺负“哪位是岳父大人”跟许煦峰一起坦然的接受了每个人的行礼后,皇月岚出声询问道。按理说许煦峰是长子,应该是主夫所出,但那位表面看起来端庄贤惠实则眼神中透出几分目中无人的傲慢男子实在是不像许煦峰的父亲。果然,许晟涵听见皇月岚的话愣了一下,赶紧唤来下人,耳语几句后,又装模作样的大声吩咐道:“快把尉寒请来。”胃寒还真是有够搞笑的名字。皇月岚唇角露出些许笑意,让一直观察着皇月岚表情的许晟涵松了一口气。皇月岚不说话,其他人不敢随便开口,整个大厅就安静了下来。几次许晟涵想开口说话都被皇月岚一句“还是等岳父大人来了再说吧”给挡了回去。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下人才带着一个中年男子穿过门外的人群走到大厅里。男子一直低垂着头,走到皇月岚和许煦峰面前跪拜:“尉寒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余光看见许煦峰无意识的握紧了手,皇月岚在尉寒的话说完之前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亲自将他扶了起来:“岳父大人不必多礼。今日我陪煦峰回门,岳父怎么才来呢”虽然是在问他,但皇月岚却扬起眉毛,看向了许晟涵。尉寒身上穿的衣服是全新的,想必是皇月岚要见他时才匆忙打扮。虽然皇月岚的目光里没有半分责怪,许晟涵还是觉得脊背有些发凉,回道:“尉寒体弱,才未让他来见驾,还望殿下恕罪。”体弱我看是根本没把他当家里的一份子吧。皇月岚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微笑着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煦峰的父亲可要好好关照一下。改日我在宫中寻个太医给岳父大人看看吧。”皇月岚随意的提议道。她这一决定又让全体人惊讶不已。见许煦峰一直望着自己的父亲,皇月岚又对许晟涵道:“煦峰多日未见父亲,思念的紧,就让他们父子去说说话吧。”许晟涵就赶紧吩咐下人将二人送进后院的房间,不敢怠慢。父子俩到后院说话去了,皇月岚忽然开口说道:“岳母大人,我一直深感愧疚啊。”许晟涵不明所以,谨慎的反问道:“不知殿下所言何事”“煦峰这孩子我很喜欢,此次是母皇的意思,若依我,非让煦峰当正宫才是。”皇月岚隐下后面的话没说,充满深意的看向许晟涵。毕竟在官场多年,许晟涵也不是傻子,马上就明白了皇月岚的潜台词,但表面上还是客套道:“我儿能成为殿下的侧妃,许家已是受宠若惊,岂敢再觊觎正宫之位”而在座的其他人却是神色各异,女子是一脸惊异,宫中所传果然非假,男子则脸色阴沉,只恨自己或者自己的儿子没有被皇月岚选中。“唉。我只想给他最好的。”皇月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是满满的宠溺。看见许晟涵的眼神里带上了思索,皇月岚心知戏已经做够,于是也不多留,起身朝许煦峰刚刚离开的方向走去:“我去看看煦峰吧。去了这么一会儿就想念了呢。”“哼,现在你可有嚣张的资本了。”刚绕过一道门,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带着满满讽刺的尖锐男声。皇月岚微微颦眉,用眼神制止了一旁欲出声的许晟涵,向声音的来处看去。人工湖上的一座桥上站着两个人,说话的是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站在他对面的,正是许煦峰。“不过,再怎么样,你也摆脱不了雏妓的身份啊。你爹到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连下人都不如”那男子鄙夷的说。皇月岚闻言淡淡扫了一眼旁边的许晟涵,面无表情的神色看得她是冷汗直冒。“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紧接着是许晟涵气的颤抖的怒吼:“我不准你说我爹”“你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大人最宠爱的宠姬”华服男子不可置信的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声音越发尖锐刺耳,“别仗着太子殿下宠你就为所欲为,我要将你的身世告知殿下,看她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待你哈哈哈哈。”华服男子大笑着下桥就要往皇月岚所在的正厅的方向走,许煦峰一把将他拉住,声音里除了愤怒还掺杂了一丝恐慌:“我不许你去”一个欲走,一个强留,拉扯之间华服男子猛地一推,许煦峰一个不稳跌入湖中。在众人反应过来前,皇月岚已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跃入水中,将挣扎的许煦峰救上岸。秋季的湖水已经很冷了,皇月岚看见浑身湿透的许煦峰被自己紧紧抱在怀中仍然冷的发抖,心里真正的升起一种怜惜的情感。她毫不费力的将他抱起,进了附近的一个房间,坐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很快,跟随皇月岚一同出宫的御医就赶了过来,给许煦峰号脉。御医小心翼翼的看着皇月岚实在称不上好的脸色,回答道:“太子妃并无大碍,属下给太子妃开几副驱寒的方子就好。”“麻烦你了。”皇月岚点头,小心的将许煦峰放在床上,帮他把被子盖好,才走出房间。“臣管教不严,请太子殿下降罪臣恳请殿下看在臣膝下无女宠姬又有孕在身,从轻发落。”刚一出房间,就看见许晟涵全家跪在门口,刚刚将许煦峰推入水的华服男子更是吓得直抖。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如此张狂。皇月岚了然的扫视一圈,最后停在许晟涵身上:“你是煦峰的母亲,我不想为难你。此事稍后交由煦峰定夺吧。”说罢,她不再理会众人,只将尉寒扶了起来:“岳父大人还是去看看煦峰吧。”将尉寒送入房间,皇月岚吩咐御医去煎药,又交代下人准备些东西后,才回了房间。许煦峰已然苏醒,靠坐在床边正跟尉寒说些什么,尉寒见皇月岚进来忙行了一个礼退出了房间。“感觉如何”皇月岚坐在床边,关心的问道。许煦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皇月岚,半晌才吐出一句:“你都听见了。”“听见了,又如何”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皇月岚直接反问,语气没有许煦峰料想中的厌恶,反而比往日还要温柔。明明已经打定主意在独处时不对他好,可皇月岚还是忍不住放柔了语气,许煦峰就应当是张扬而肆意的,自卑那种情绪不适合他。那一瞬间,许煦峰只觉得有什么在眼中聚集,忙垂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他张了张口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却因皇月岚的动作而止住。因为皇月岚将她冰凉的手覆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自言自语的说着:“还好,不烧。”还接过御医锻炼的煎好的药,轻轻的吹凉,送到自己的唇边:“把药喝了再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被那双关心的眼睛注视着,被她体贴而强势的照顾着,许煦峰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乖乖的将药喝下去,躺下,任由皇月岚替他揶好被角。再次醒来已是黄昏了,睁开眼睛,就看见皇月岚在吩咐些什么,声音很低,似乎生怕吵醒熟睡的他。“醒了。感觉怎么样”正看的出神,就被皇月岚发现了,因为太过突然,许煦峰只能条件反射的回答:“没已经没事了”“没事就好。”皇月岚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很快又转为严肃,“那些人,你想怎么处置”那些人许煦峰想了想,才明白过来皇月岚指的是什么人,而后更加惊奇,她竟然询问他的意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