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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闺女看上一看,就见许公公自宽大松垮的袖筒里取出一卷轴,慢悠悠地舒展开来,嘹尖的嗓子拔高一喝:“舒家领旨”众人齐齐跪拜下。“传太后慈谕:荣镇大将军舒威之女舒锦和娴熟大方,品貌出众,少而智勇,太后见之甚悦。今睿安王世孙钟离谦年将小冠,而舒家小女已过小笄,均适订婚之时,当择良人与配,又,二人共患难而不弃,平安归而无伤,实乃神君佑之,堪称天造地设。为圆佳人之美,特将舒家小女指婚于睿安王世孙,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良辰行订婚礼,择良岁完婚。钦此。”太后懿旨,皇上加印,板上钉钉。舒锦和跪在地上,听许公公一字一字将懿旨念出,忽回想起三日前春雷初炸的傍晚,未听清的钟离谦要说的话。“抱歉”原来他早就知情,所以才会向她道歉。、第22章 端午龙舟舒锦和只想笑。苦笑。前世她好歹也算是遂了心愿,嫁给了想嫁之人。到这一世,竟然连选都没得选择,一句话,一道旨,直接略过父母命媒妁言,敲定了她的下半生。这件事如此唐突,她只觉十分荒唐,但细思恐极,不由冷汗津津。作为宇天国唯一的异姓王,钟离家的根系可上溯到开国之时。当年的钟离先祖与始皇帝结拜为兄弟,追随其征战沙场,为其出谋献计,立下汗马功劳。建国后,始皇帝便以“睿智、安国”为名,封他为睿安王,代代世袭。历代睿安王经文通武、博学多闻,家中女子更是出了皇后、贵妃等尊贵之位。论资质出众论权势高强,钟离一族要真心想篡位称帝,并不是一件难事。是以,钟离家自祖辈立下规矩,袭爵的子孙不仅要忠心辅佐帝君,还要自省族系内,若出私心者,当先内部除之。正因遵守着这一规矩,自开国来,钟离家都被帝君重用,族系平安。再反观舒家。舒家虽不及钟离一族,但胜在代代出武将。不论是边疆御敌,还是驻守关卡,亦或是保卫皇宫,几乎都有舒家人。两个家族,一个从文,为朝中一势;一个从武,掌实际兵权。自古以来,帝君防王戒臣,平衡朝中各中势力。当朝皇帝并不是一个愚笨之人,那他又为何会同意这桩婚事呢舒锦和不由得联想到,数年后,皇帝染病驾崩,朝中党派相争,政局动荡。那个时候,各家族系大受打击,使得新帝司时雨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许多根系粗壮的族系连根铲除,将整个朝堂大换血了一把。但其中,没有舒家,也没有钟离家。可是现在呢她心中一根线紧紧绷起,惶惶不安,连夜挑灯急书,将前世所有能忆起的事情全都记录了下来。二更天,大风起,雷复来。雨,又开始下了。今年春季的雨期比往年来的长。连绵春雨使人倦,一场春雨一场暖,整个京城浸润在潮湿的雨水中,迎来了夏天。炎炎酷暑的到来并没有驱赶掉连绵的雨水,反而愈下愈烈,仿佛要将往年来年没有下的份都下尽一般。春去夏来,这期间也发生了不少事。比如,春试成绩出来了,毫无悬念,卫宸和舒锦宽分别夺得文武科第一。比如,郝柔对着舒锦和更加没有好脸色,几乎到事事都能挑刺吵上一架的地步。比如,舒威、舒锦严在接到家书后,趁着边境战事暂缓,一同回了京城。比如,四地洪水泛滥,众多百姓流离失所,贼匪趁乱为非作歹而在宣旨那日后再无任何动静的深宫也终于传来消息:钟离谦以睿安王名义上书,请求加入抗洪剿匪之队。皇上允,定于夏至之后启程,钟离与舒两家婚事暂缓。五月初五,端午赛龙舟。众人原以为今年的龙舟赛会因雨而停,没想到,在端午前两日破天荒地停了雨,露出久违的日光。此为祥照,龙颜大悦。因此,今年的龙舟赛不仅没有取消,反而因皇上亲临而大张旗鼓举行起来。各族勋贵积极表现,宽宽环城河上,龙舟一条华丽过一条,号子声一船响过一船,齐齐祝福宇天国风调雨顺,国力昌盛。如此盛事,京城万人空巷,百姓们都热热闹闹拥挤在环城河两边。舒锦和一只手被姚娉娉牵着,一只手被香华牵着,也拥挤在人群之中。今年舒家三父子皆在,自然也加入了比赛之列,船上全是身姿挺拔结实的武将,在一众龙舟之中尤为显眼,也尤为养眼。皇上亲自鸣鼓,鼓声一响,一排整齐的龙舟就似离弦的箭一般拼力往前冲了出去。鼓点声、号子声、喝彩声汇成一片,龙舟在一片喧闹中斗志昂扬地你追我赶。然天公不作美,好不容易晴了二三日的天又飘起雨来。雨不大,浇不灭热情。所有人都舍不得离开,目光都紧紧追着一条条龙舟,雨水染湿了肩头也不自知。终于,在渐大的雨势中,热闹的赛龙舟落幕,舒家率领的武将之舟夺得桂冠。皇上先行归宫,拥挤在河岸边的众人也心满意足又慌慌忙忙地四散开,躲雨去了。“阿和你可一定要拉紧我的手呐”姚娉娉再三叮嘱,又紧了紧牵着舒锦和的手。御林苑一事她很自责,若是能一直陪在舒锦和左右,也不会出这么惊险的事了。舒锦和点点头,也回握紧姚娉娉和香华的手。但人之多之拥挤,纵然有几名护卫陪着,他们仍无法突破重围,被人群左一下右一下挤过来挤过去的。雨势瓢泼,大的让人睁不开眼。很多人都开始用物遮头,小跑起来,场面更加混乱。到底还是挤散了。舒锦和半眯着眼,连连喊着姚娉娉和香华,声音随同她一起被人群不知带到了何方。京城治安良好,她心里不急,却怕姚娉娉和香华急了,自御林苑一事后,大家对她的安危总是十分重视。唉,早知如此就不出来人挤人了,待在酒楼上多好呢。忽的,她被旁人撞了一下,脚步不稳,还好有人扶住了她,才不至于狼狈跌倒在地。她只听到那人在耳边低语一声“失礼了”,整个人便被大力半提半拉着,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脱出人围,到了较为空旷的一处。一把青竹伞遮在她的头顶,挡去大片雨水,她低头抹去脸上的水,视线终于清晰,便见身前一人递过来一方帕子,帕子上绣着兰草,兰草旁是一个端正的“雨”字。舒锦和顿了顿,直想狂奔回雨中。“见过三殿下,”她顺势福身一礼,“已得三殿下相助,又怎好再污了三殿下的帕子呢。”说罢,她自湿漉漉的袖子里取出半湿的帕子,用少的可怜的干燥的地方,擦了擦脸。司时雨眉头微微蹙起,但在舒锦和抬起头时,复平坦了回去。他收回帕子,眉眼间弯出亲近的笑,“舒姑娘,许久不见,你我,却生疏多了。”舒锦和佯装惊讶,亦回之一笑,“三殿下多虑了,我却觉得,与往常并无不同。”“是么。”司时雨一双眸子沉如水,在她的双目上停了片刻才移开,“这儿雨大,我们不若往里走走,寻个避雨的地方吧。”他们往旁边的巷子走了走,巷旁店铺的楼檐正好延伸出容一人避雨的宽度。楼檐较长,有二三人也站在底下避雨。司时雨挑了处位置,与舒锦和一掌相隔,肩并肩站着。立央则撑着伞站在几步开外,不让他人再靠近二人左右。“这雨一下,又不知要下多久了。”“神佑宇天,一定会平安度过的。”司时雨眸色亮了亮,唇边浮上淡淡的笑来。他偏过头来看舒锦和,见她仰着头看檐外雨,湿漉漉的发蜿蜒贴着脸颊、脖颈,衬得皮肤更加的白。“太后赐婚,你欢喜吗”舒锦和真真惊讶了,她转过头来,对上司时雨的眼,看见他又轻启薄唇。“你若不欢喜,我能帮你。”“如何帮”“此行剿匪并不单单剿洪灾贼匪,等洪灾度过,还要将在宇天横行妄为的贼匪一网打尽。贼匪狡诈难除,钟离谦此行去,至少年余方能归来。他用意如此明显,你又何不趁此机会寻更高之人再谋亲事,想必能顺水推舟。”“更高之人指的,是三殿下您吗”“你若愿意,亦无不可。”“三殿下如此做,是因为喜欢我吗”宇天国民风开放,但女儿家也是不能把婚嫁之事挂在嘴边的。舒锦和问的直白,倒让司时雨一时愣住。喜欢吗他在内心自问、琢磨,似乎是有一些能称得上喜欢的。于是他回道:“自然,是喜欢的。”他以为她并不真正懂什么叫喜欢。他却不知她已经被爱伤的遍体凌伤。他也不知道,这样顿了又顿才说出的答案,听上去是多么的虚假。舒锦和觉得眼角酸涩,她使劲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来,“不,三殿下并不喜欢我。多谢三殿下关心,但这样的帮助,我不要。”她的双眼似被水擦过一般,十分明亮,亮到司时雨几乎想避开。楼檐外,雨小了一些。舒锦和不想再与司时雨继续这个话题,于是福了福身,道:“我与家人好友走散,想必他们正在四处找我,雨势渐小,请三殿下允我先行一步。”“又何必着急,等会马车便至,我送你回府。”“多谢三殿下好意,只是我一身脏污雨水又有婚约在身,实在厚不下脸皮,还请三殿下宽恕。”见她再三婉拒,司时雨也不再强留,拿了青竹伞塞给她,目送她撑伞走远才离开。在楼檐下避雨的其他几人,见雨势小了,也纷纷匆匆往家归去。其中有一个穿着蓑衣斗笠的人,因着身形最是臃肿,留到所有人都走了才跟着走出巷子。街上,小贩把摊子都收了起来,偶有行人匆匆,宽大的街道更显得空旷。舒锦和撑着青竹伞,缓缓走在青石大街上。她心里空落落的,兀自走神,漫无目的,连迎面有马车疾驰而来都没发觉。说来也奇怪,雨天地滑,马车都是徐徐前行,不似这一辆,反而越驶越快,几乎要擦着舒锦和的边冲过来。就在要撞上的一刹,有人自舒锦和后面猛拉了她一把。舒锦和这才惊回神来,手中的伞被吓得松脱了手,打了几个转落在地上。她人虽躲开了,但车轮卷飞起污水,还是溅脏了半身衣衫。舒锦和急忙忙深呼吸几下,稳了稳心神。救她之人力道不小,她顺着力道的方向依靠在那人身上,粗糙扎人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过来,原来那人穿着蓑衣。而下一刻,她轻轻被推开,一顶斗笠盖在了她的头上。斗笠大而圆,若雨水垂直而下,盖在她头上几乎能挡去所有的雨水。她扶着斗笠,抬起头来。身边那人因没有斗笠的遮挡,也露出了脸来。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几个月不见,似乎,轮廓又更深了些,如刀削斧劈。钟离谦望着远去的马车,眉头拧起,不悦自语道:“郝家的马车明明看见前面有人,怎么也不知停一停。”还不都是因为你啊舒锦和无言地看着这个不自知的始作俑者,想到如今的一堆烦心事多半都是因为赐婚一事而起的,内心很是气闷。她不着痕迹往旁边挪开几步,弯腰去捡伞,手与同样去捡伞的钟离谦的相触到一块。好凉钟离谦见舒锦和一身湿透,作势要脱下蓑衣给她穿。舒锦和手一摆,直接拒绝:“我不要。”随后捡起伞,又把斗笠还给了他。、第23章 不醉不归钟离谦有些尴尬,他拉扯蓑衣的动作顿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了斗笠戴回头上。舒锦和等他穿戴归位,客套地道了声谢,转身撑着伞离开。钟离谦跟在她后面,她往哪条路拐他也跟着拐。两个人一前一后,互不言语,就这样走过了两条街。新一轮的雨势又汹汹而来,非一把青竹伞能招架得住,舒锦和撑着伞在强雨劲风中艰难前行。终于又往前行过了一条街,她也被淋了个湿透。忽的一阵大风吹来,青竹伞终于是抵不住了,伞面被吹地翻起来,听一声脆响,伞骨也折了。没了遮挡,她整个人就像手中的伞一般,被风吹雨刮,狼狈不堪。舒锦和不得不丢下残伞,以臂遮挡,四处看周边有无可避雨的地方。就在这时,头顶突然暗了下来,一件还带着温暖体温的蓑衣盖在她头上,蓑衣很大,这么一盖,将她整个人都笼了进去。她还未开口拒绝,就有一股力自背后来,推着她往一处行。那股力甚是霸道,她只得撑着蓑衣,在半暗半亮之中半屈半就迈着步子往前走,直到风雨声远去,走进一处楼宇中,那股力才消失,她才得以停下脚步。她自厚重的蓑衣中探出身来,看清眼前景致,不由愣了愣。咦,这儿不是润心茶楼吗都道雨天生意难做,但对于润心茶楼而言,外头是晴还是雨,是酷暑难耐还是冰天雪地,都没什么差别。因为无论何时,茶楼的生意都是一年如一日,很淡,很惨淡。隔了数月再进润心茶楼,大堂内的一切还跟上次来时一模一样。甚至那个低头看书的掌柜坐于柜台的位置都不偏一分一毫,还是正正中,还是有人进店只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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