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眸扼住他的喉咙:“就凭你也想化开我的恨你当你是什么,你现在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他眼角划过的湿润淌入我的指痕:“没关系,我愿意。”我嘴角掠过一丝讥讽的笑:“魔君这般丢脸的模样就不怕被人看见妹妹若是瞧见了该怎么好你会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抬不起头的。”鸿琰眼脸触动依旧是同样的话:“我说过,我愿意。”我咬唇后再勾一笑:“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他点头,我松手指尖滑动将他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你现在是殊彦,记住了吗”他脸色一变越过我身侧去照铜镜,镜中人是他最熟悉的面孔之一,而那面孔却不是自己的。他嗓音低哑仿佛压着极重的怒火:“你想做什么”我嘟嘴上前双手环过他的颈:“我要你伺候我,以另一个男人的身份。”鸿琰再不复之前的沉冷,我能看见他的掌心攥拳毫无血色。我靠于肩上握住他的手:“怎么了,不愿意不愿意你可以走,现在就走。”鸿琰闭眸咽下心中的苦楚:“我还没伺候过人呢,可以试试。”试试你要试,我便像上一次那样满足你我仰头浅笑闭眸:“殊彦,吻我。”鸿琰听话缚住我的腰身用力压下自己的唇,我自然攀于他的颈部迎合,直到脸颊蹭上他的温热的泪。我蹙眉推他出去:“要伺候人就得明白分寸,红尘女揽客的时候纵使心中万般不快都知道笑,你不会吗”鸿琰闭目缓和许久才又睁眼望着我笑:“这样可以吗”“当然可以。”我满意他的服务,话锋一转又复了从前的温柔,“殊彦,你说过下辈子会娶我的,我们今晚就拜堂好吗”鸿琰勾唇笑的僵硬:“好,今晚我就娶你。”我追问:“谁娶谁啊”鸿琰瞳孔涣散道得无力:“殊彦娶应琉璃。”我蜻蜓点水吻上他的颊:“殊彦,过了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我爱你。”我将殊彦的名和最后的“我爱你”三个字咬的极重,说罢后不忘细视他的眸:“不回话么”鸿琰声若细蚊:“我也爱你。”我怒了:“大声些,听不到”他扩大了嗓音近乎是撕扯着嗓子在唤:“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推开他转身:“你答的很好,这些话我全当是殊彦跟我讲的,继续保持知道么”鸿琰点点头话中透着祈求:“我可以回去了么”看他受伤的模样我便获得了极大的满足,这份满足心起便如填不满的无底洞,压抑百年的仇恨迫使我继续做下去,直到他如曾经的我一般遍体鳞伤我坐上床榻伸出大红锦鞋:“我累了想休息,帮我脱鞋。”他蹲下身握上我的脚踝,手背的血伤因昨夜浸过污水的缘故有了些化脓的痕迹。我收脚皱眉:“去把你的手包上再来,我看了倒胃口。”鸿琰默不作声撕下衣袍的一角缠上手掌,我咬牙抓过他的手:“你现在不是鸿琰是殊彦,鸿琰的死活无所谓但殊彦不能有伤,上药去”鸿琰缓缓抬头:“你看不到不就行了么”我冷下眼眸再泛怒火:“我说过了,殊彦不能有伤来人,拿清水、外伤药和白纱进来”屋外的妖兵应声后取来了我要的东西,清水、药与洁净白纱一样不少。我取少许白纱蘸水为他清洗伤口:“我这么做是为了殊彦,你不要自作多情胡思乱想。”鸿琰咬唇隐忍住心头窃喜只淡淡回答:“我知道,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就好。”清洗过伤口后我再取白纱擦净,涂上药膏后头也不抬,“疼么”鸿琰终于露出笑意:“有你在,我不疼。”我脸色僵住望他冰冷:“我是在问殊彦,不是问你”鸿琰收起笑意却抑制不住双眸间的微恙:“那我便以殊彦的名义答,有你在,我不疼。”、你爱我的擦过药膏后粗略地缠上白纱便算是处理了,我瞥见他眉目中隐藏的欣喜便又不快:“很高兴”鸿琰抿唇不答,我拂去桌上的药品茶盏摔的满地都是:“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鸿琰转身踏至门前,手未触及门框便又听我一声娇媚:“殊彦,回去后好好休息,晚上换好喜服过来陪我。”他推门而出头也不回地走了,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中时才忍不住埋头苦笑。今晚,今晚我便要将从前受过的屈辱全部讨回来房间杂乱平白增添烦闷,我嘱咐了侍候妖兵整理屋子便吸一口气出去走走。我一路拂着迷音扇思虑晚上的计划,两眼失神却撞上一道温暖的怀。慕容书看出我眼中的思虑:“有心事”我不想惹他心烦故而未道,只引开话题答非所问:“我想喝两杯,要一起么”慕容书同意了这个提议,只奈何我房中一片狼藉实在不容人有这心思畅饮的心思,故而地点便毫无疑问定在了他的房中。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我们的脸颊已双双生出红晕。慕容书斟酒后与我举杯:“小草,你爱他么”我仰头咽下这叫人迷醉的味道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有应琉璃才爱他,小草恨不得他死。”慕容书忽而正色看着我:“那你现在是应琉璃还是小草”我静过几许:“我我不知道。我想替死去的人报仇也替自己报仇,可我看到他受伤就会觉得心里难受,我不由自主的想要替他处理伤口,我是不是很没用”慕容书苦笑过后斟满自己的酒杯一口饮尽:“那就说明你现在是应琉璃,你不是小草。”我拨弄着扇尾铜铃听它阵阵作响:“你放心,我会把小草找回来的。”他起身到我身前轻抚纤长的发:“可是我怕小草会彻底消失不见,我怕我在旭阳峰上施法救下的那个女人会再一次为他痴心不改。”我头晕目眩一句话也听不真切,只拿着迷音扇摇动铜镜倾听它散出的音:“慕容,迷音扇为什么叫迷音扇”慕容书对着铜镜发愣:“因为它的音能迷人心智,能让深陷迷途的人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一切。”“是么”我苦笑反问后仰头却又呆住,“你是慕容么”慕容书答:“我当然是慕容,你看到的不是我么”不是,不是他他分明是慕容,可我为什么会看到鸿琰是迷音扇不,我只是喝醉了,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他我闭眼晃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在抬头一刹瞥见的却还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个人。他的凤眸,他的玄袍,还有他看我的模样“我喝醉了,我只是喝醉了。”我觉得自己快神志不清了,分明知道眼前人是谁却仍旧难掩心头的苦楚靠入他的怀,“我知道你是谁,我很清醒。”慕容书眼睑一颤护上肩侧,手才触及衣裳我便忍不住喃:“鸿琰,鸿琰”他眸色僵住犹如冬日化不开的冰霜:“你说我是谁”我思绪恍惚埋入他的衣:“鸿琰,你混蛋”扇尾铜铃轻摆,我揪紧他的衣咬牙不哭,直到那抹余音彻底消失。慕容书握紧了铜铃压低嗓音退出一步:“你看清楚我是谁”我双眼模糊又晃了晃头:“慕容,我”“够了”他松开铜铃将我推出房外,“我很累,你回房休息吧。”我转身踏着蹒跚的步子往回走,忽而肩上沉重多了一件玄袍:“困吗”我不点头也不作答,只闭上眸子倒上身后的肩。酒劲上头便什么都不想再管了,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是在自己的房间,鬼婆守在床边为我擦汗:“醒了”我撑着床边坐起:“你怎么来了,不是在房里休息吗”鬼婆取过软枕垫在我身后:“你打算这样子到什么时候你不走鸿琰便不会罢休,你是打算杀他还是原谅他”我攥紧丝被不知该怎么答,半晌只含糊其辞地答:“我不能原谅他。”鬼婆苦笑端过熬好的解酒药:“其实我很羡慕你,他跟负我的人不一样,也许你们之间有误会。”我端过汤药低头瞧着自己面无表情的倒影:“有误会又怎么样,死去的人都回不来了。我永远都记得仙尊是怎样死在我面前的,我也永远忘不了殊彦胸前的那一刀是我刺进去的,还有澄萸,还有雪灵童”鬼婆起身背对着我:“你扪心自问这些人有几个是被他害死的可是每一个人都被他亲手所杀”我执碗的手不由得一僵:“谁让你说这些的”鬼婆回眸正色:“殊彦的死算是因他,可雪灵童之事与他无关,曲寒也是在众目睽睽下自尽去的,澄萸的死全是因为丁妙余,你将所有的账都算在一个人身上公平吗”我眼中落出的晶莹滴入汤药溅起微小的涟漪:“是他说的只携我一人之手共度余生,可他却娶回了害我沦落至此的丁妙余。你知道我最羡慕你什么吗那人负你是为王权富贵,而他的整颗心都切下一半给了另一个女人,给了他曾经辜负过的女子”鬼婆伸手端过解酒药送至我唇边:“快喝吧,你酒未醒呢。”我轻抿一口咽下:“曲寒、殊彦、和澄萸的事是谁告诉你的”鬼婆无谓般答:“你那晚偷偷赶回魔殿后慕容书在院中等了你一夜,我整晚无眠便陪他说话时听他讲的。”我对此并不疑惑,他有仙箫自然不难知道我的过去,何况还有潜藏暗处受制于他的白姻。我仰头将整碗解酒药全饮了,翻身下床只想出去透透气。走出两步我又想起了之前盖在肩上的玄袍:“是谁送我回来的”鬼婆摇头:“这我就不知了,只是有人来敲我的门还留下了纸条让我陪你。”她说着递出纸条到我手中,这字迹我再熟悉不过了。鬼婆看我神色复杂忍不住问:“是他写的吗”我将纸条撕成碎片摇头不然:“不知道,你不必管我回去休息吧。”鬼婆望着被我揉成皱褶的碎纸片只淡淡开口:“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好自为之吧。”她推门走了,我踏出房外手中仍攥着纸团。这一站便站到了月夜朦胧,他换上一身喜袍如约而至,包括那张本不属于自己的脸。他不来我甚至将这事给忘了,只慌忙将纸团收于袖中缓步迎了上去:“让你来你还真来了”鸿琰休息一日神色恢复了不少,甚至与来时无异:“既应允了便要做到,我不介意再娶你一次。”“再娶一次”我挑眸,“别忘了你现在是殊彦,何来再娶”他的掌心覆上我的手背:“无论是娶还是再娶,今夜你都算我的妻不是吗”我牵上他的袖转身回了房中:“替我布置喜房。”鸿琰拂手将整座房间变成了大红色,墙面贴上囍字伴着红烛火光摇曳迷离,桌上还备了交杯酒和我最熟悉的鸳鸯秤杆。我被那晃动的烛火耀得睁不开眼睛,鸿琰不知何时幻出透明的红色薄纱盖上了我的发:“阿璃”我打断他的称呼:“你现在是殊彦,要叫我琉璃。”鸿琰舔唇重新开口:“琉璃,我爱你。”我指尖覆上他的颊故意含笑:“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殊彦。”鸿琰听了最后两个字再次目光阴沉,我看他隐忍怒火的模样便扬了更深的笑:“我的丈夫今晚好像不高兴,都不会笑了。”鸿琰端起酒杯挤出一丝苦笑递至我身前:“既是成亲便要喝交杯酒,夫人与我共饮吧。”我不与他挽手仰头便喝尽了杯中烈酒:“你出去吧,我今天没兴致陪你玩了。”我备了许多伤人的话眼下却一句也道不出声,原来看他难受我也会苦,也会痛。鸿琰喝过烈酒放回桌上又斟满一杯再饮:“可我想陪你。”我转身再下逐客令:“要不然出去,要不然就回你的东南山”鸿琰敞开臂膀从身后环住我的肩:“我说了,我想陪你。”我被他缚在怀中连挣扎的心思都没有了:“回去陪你的丁妙余,她会哄你开心会主动倒在你的怀里做一个懂得讨男人欢心的乖女人,而我只会恨不得杀了你。”他将眸子埋入我的肩:“她不是我的,你才是我的”我扯下头上红纱转身以扇骨架上他的喉:“我不想看到你,再不回东南山你就死”鸿琰直视我的目光看也不看颈前的东西:“今夜不是要报复我吗,为何赶我走,你心软了”我哽咽地无话,鸿琰目光灼灼变回了自己的模样堵上我的唇,在我近乎窒息时方才松口贴在我耳边小声道:“承认吧,你还爱我,你是爱我的。”我靠在他的身前松手由迷音扇落地,我恨他,可我也爱他。我好久好久都不曾这样全无抵触地与他靠近,恍惚间,我又沉迷了、魔殿新君他的气息比烈酒还易醉人,我晃了晃头只能凭借以前的记忆让自己保持清醒。他要打掉我的孩子,他一次又一次的骗我,他还为了丁妙余封印了我的术法将我囚在魔殿饱尝生不如死的折磨我咬唇回想着过去冰冷将他推了出去:“鸿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