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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云若圣母,我不想做焚心盏主人,可这一切都由不得我选。”我垂下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过半晌云若唤了唤我:“琉璃,你不会驾云是么”我点头,只可惜在魔殿找不着可教我的师父,眼下想学驾云比登天还难。云若撑着我的身子站起身:“我教你,只可惜托梦之术有时限,你需自己闲暇之时多加练习。”我大喜:“在梦里也能学吗”云若点头道:“要学驾云其实不难,于你而言难只难在你既无仙骨也无妖骨,只以凡人之躯学习驾云才会比仙魔困难许多。首先以凝神运气之术将一身所有的法力凝聚脚下,这是踏风驾云的基础要领,你且看我做一次。”云若凝指闭眼,只忽然间便脚踏清风拂袖而起:“看见了吗,你要掌握凝神运气的精髓全心贯注于一处,学驾云前先学御风,这与凡人口中的轻功是一样的。”“御风”我学着她的模样凝指运气,这气并不好聚集,若要暖身只需将这股气流绕于体内各处流窜便好,可她要我聚集脚下这一处地方,一时间实在难以掌控。“不要急,此需慢慢练习。”云若降落后咳了咳,“你可先将气流聚集于宽广的地方,再慢慢缩小范围尝试。我我体力不支撑不起这梦境了,我下次再来找你”云若仓促告别后渐渐隐去,我睁开眸子时屋内还是黑的,也不知何时日头才会大亮。你可先将气流聚集于宽广的地方,再慢慢缩小范围尝试。云若教我先聚集宽广之处再一步步缩小,或许可以一试。我掀开被子凝指运气,将气流聚于脚上或许困难,可聚于后背与腿部内侧说不定可行。良久,我额上生出汗津却仍无所获,体内的气流乱窜要掌握实在困难,无论如何汇聚总有那一小股分支难以掌控。不行,我太急躁说不定反而南辕北辙,得静心才是,静心,静心。恍惚间,我觉得后背下逐渐开始悬浮,且越升越高距离床顶罗账越发靠近成功了我忍不住回头看,垂下的发尖刚好触到软枕的一角,太好了我做到了嘎吱“澄萸你急什么啊,外头天还没亮呢。”隔间的开门声和红羽的抱怨吓得我立刻降了下去,匆忙中拉过被子闭眼只当什么也没发生。“诶娘娘的床榻是不是有动静”红羽疑惑。“有什么动静,有也是娘娘睡死了侧身的动静吧快做早点去,娘娘待会儿醒了得吃东西的。”澄萸一个劲儿催促,拉着红羽几步离开了锦雀阁。我蒙在被子里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有惊无险,再来一次我这小心脏可就得遭殃了。过了数日,经过几个日夜的刻苦我对气流的可控范围已有所进步,琉宫的修葺进度也越来越快,鸿琰这几日开始命人着手准备大婚之事。用他的话讲必须以盛况之礼筹备,一丝一毫也不得马虎。“娘娘我觉得这件好看。”锦雀阁的桌上塞了几十种嫁衣图纸,红羽挤在我身旁推荐她喜欢的,澄萸急忙推开她给我看另一张:“娘娘别听她的,这件好看。”“什么啊,这么多件我就觉着你手里这件不成,挂饰太多你要沉死娘娘吗”红羽摆手说什么也不肯。澄萸没好气道:“你这件就好看了这么多透明薄纱成个体统”红羽哼道:“主上喜欢就行了,又不是给你看的。”澄萸白她一眼:“这是嫁衣又不是睡前衣裳,你当别人都是瞎子瞧不见不成真给娘娘选这件仔细主上把你宰了。”“你们别吵了,我自己选。”我将她二人左右推开自己挑,可这一摊子图纸实在眼花缭乱,选了这件又舍不得那一件,难道要到那日隔半个时辰换一件“我看你从今日起随意穿一件,每日一换,到大婚那日轮到哪件便穿那件好了。”“有道理。”我赞同他的观点,诧异间又抬头,“殊彦你怎么来了”殊彦在门口倚了许久都没动静,澄萸红羽吵得热闹竟也未察觉。殊彦走近桌前瞧了瞧:“我心想着你得选一阵才行,所以来瞧瞧选出个结果没有。”几日不见,他的脸色似乎好了许多。我问他:“你身子复原没有”殊彦直言道:“好多了,我是谁东南山殊彦。”我低头噗嗤笑,他这话倒叫我想起自己从前常说的那句:我是谁风华宫应琉璃笑过后我便不禁愁眉,也不知风华宫怎么样了。澄萸与红羽退至一旁不再插嘴,也就只有他们来此我才能得片刻安静。殊彦拨弄了画堆:“一会儿笑一会让愁的,想什么呢”鉴于说谎话他不一定回信,我索性实话实说:“没什么,想我朋友了。”殊彦挑着其中的嫁衣眼皮抬也不抬:“你是指风华宫还是指流光和雪灵童”我瞄他一眼后道:“如果我说风华宫你会打我吗”殊彦依旧不看我:“这是常人应有的思想,我打你做什么”殊彦挑了一张图纸递到我跟前:“每件嫁衣各有各的美态,若要选择得看穿衣裳的是什么人。这件不错,适合你穿。”我接过来瞧了瞧,这衣裳腰带上嵌一明珠,广袖上纹已不知名的浅白花样,裙上有薄纱衬美却只限于边角处,既不露骨也显出尘之美。真的好看,比我身后那两丫头有眼光多了。“我也觉得好看,那就这件了,我拿去给鸿琰瞧瞧。”我起身准备往阙宫去,殊彦却冷不防从身后叫住了我:“主上不在魔殿,你等他回来再去吧。”我转身疑惑:“他去哪儿了”殊彦不答我,只从他的眸中我便看出端倪。鸿琰如今在意的事莫过于婚事,往生珠和焚心盏。云若圣母行踪未定,他定是冲着往生珠去了。“他去了风华宫”殊彦犹豫道:“主上对四凶器势在必得,上次将往生珠给了曲寒全是为你,如今自然要寻机会夺回来。”夺曲寒不会把往生珠给他的,而鸿琰不得往生珠势必不会罢手。我忍不住求他:“能带我去瞧瞧吗我只看看他们有没有受伤绝不插手。”殊彦未动:“你还嫌上次的事不够吗奉虔对你虎视眈眈巴不得抓你痛处,如今婚期在即你只需安分待在锦雀阁就是了。”我眼中失落:“可我不放心”殊彦忽而起身走了出去,到门口时回头道:“我向你保证,无论是主上还是曲寒都不会有危险。我这么说你是否会安心些”我起身不解:“你要做什么”殊彦不理我关上锦雀阁的房门后扬长而去,我推门唤他时却已不见了人影。他要做什么他要去风华宫吗曲寒是他的仇恨之人,他会帮我吗、强闯东南风华宫外,侍仙重伤昏厥了许多,紫槿唇边淌血被鸿琰锢住了脖子:“曲寒在哪儿,说”紫槿双眼迷离几近昏厥:“你最好杀了我,杀了我琉璃便能迷途知返看清你是什么模样”鸿琰心中惊起一怒,眉角挑起诡异的一笑增加了锢她的力道:“你这是威胁吗”紫槿脸色发紫窒息感越渐严重:“我说的是实话,怎么,堂堂魔君竟也有顾虑的东西”紫槿嘴角勾起戏谑,鸿琰扬手将她甩出好几步远。曲寒从天外而来将她接在怀里:“鸿琰,你敢犯我佛戾山”鸿琰见曲寒后反而隐去了眸中的不悦:“孤还以为你会做缩头乌龟呢,记得当初在往生河畔是如何说的吗”曲寒沉冷不言,鸿琰一字一句重复着那日说过的话:“孤那日说,此时在你手上并非意味着一直在你手上,今后可得仔细看稳,小心哪一日再被夺了去那可就不好了。”曲寒不以为然:“是啊,同样的话也送于你。”鸿琰蹙眉:“什么意思”曲寒将紫槿倚在树下才道:“字面上的意思,只不过你指的是往生珠,而我指的是人。”“人”鸿琰冷笑,“堂堂风华上仙的亲传弟子竟然觊觎孤的妖后,不觉得有失体统”曲寒亮出玄都剑不慌不忙:“魔君大人,曲寒一直觉得当初在殇都已经讲的很清楚,看来魔君还是不懂。”鸿琰不以为意:“孤一直觉得那日阿璃也跟你讲清楚了,可未曾想曲寒上仙仍旧不明。”曲寒眼眸沉了沉却又仰头笑:“鸿琰,枉你久居东南山承以魔君之位,阮之初尚能分清魔道殊途,你还不如你娘”“住口”鸿琰握拳眸子阴沉的可怕,“少拿你们取的名字侮辱东南山,弑母之仇不共戴天”曲寒目光戏谑:“所以你恨极了仙界,恨极了佛戾山所以你拼尽浑身解数也要得到四凶器覆灭仙界为你娘报仇小璃也是佛戾山的人,你娶她不就是为了让我痛苦吗,你竟还赠她鱼骨镯,就不怕小璃知道了恨你一世”“你胡说,孤没有,没有”鸿琰掌心凝出火光浮动向他而去,曲寒侧身躲过却被火光中的妖气斩下一缕青丝。曲寒笑道:“未触及火光却仍有弑杀之气,你这青灵诀使的比你娘好。”“曲寒,交出往生珠孤可饶你风华宫门徒的性命。否则今日休怪孤屠尽你东南山”鸿琰掌心再生青火,曲寒摇头只做无奈:“恼羞成怒了是被我说中了事实心有不甘吗自你在傀儡魔窟见我以身救下小璃的那一刻起你便觉得她是一颗让我痛不欲生的好棋子,所以你在寻窥心镜前又找上了她,你从头到尾可曾动过一丝真心”鸿琰双眸渐渐泛红,亦如在松坞山庄的屋顶上对付无情老人那般如血般腥红:“孤可有为了一颗棋子将往生珠交给你的必要”紫槿渐渐苏醒却觉得臂膀酸痛,睁眼间却见曲寒眼眸阴沉得可怕,与平日教导上课的仙尊判若两人。曲寒眉角带笑:“也许你对锦鱼还有那么一丝真心,可我在殇都便跟你说过,小璃不是锦鱼。你难道从未想过自己认错人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自己找错人了当如何”鸿琰面露寒光:“你还骗孤孤已派人调查过,一百年前是你从蜀宫将她带走的”曲寒摇头:“我是带走不假,可你怎敢笃定小璃便是我带走的那个人我说过,一百年前将她的尸身下葬在了风景秀丽的山丘上,那个人才是你的锦鱼”“你胡说,这不可能,阿璃就是锦鱼,她一定是”鸿琰双手抱头痛苦难当,殊彦从他身后的小林中行了出来脸色惨白。“主上,曲寒说的可是真的”鸿琰见他后仰头笑得可怕:“你怎么来了你也信他说的阿璃本就是锦鱼,何来未曾动情之说一百年前孤做蜀国国君的时候便视锦鱼为孤一生一世的妻,孤的妻”曲寒挑眉冷哼:“是吗,你可曾在小璃的身上见过那颗琉璃珠或者小璃可曾跟你提起过那颗琉璃珠”紫槿拍了拍后脑只觉得思绪一片混乱,趁他们分心之际悄悄挪至树后施法遁地而去。鸿琰眼眸出动道不出话来,曲寒把玩着玄都剑剑锋闲适自在:“当年我下葬了锦鱼的尸首并助她的魂魄另寻人身,那颗琉璃珠当然在真正的锦鱼身上。鸿琰,你不觉得你从头至尾都是个笑话吗婚期渐进,你要娶的却另有其人。”锦雀阁殊彦走了许久,我在锦雀阁来回踱步眼皮直跳个不停。“娘娘是在担心主上还是担心那个佛戾山主人”红羽嗒隆着脑袋问我,我一下子止住了步伐僵在那儿动也不动。“就你话多,娘娘两个都担心不成吗”澄萸推她一把示意她闭嘴,红羽只好吐舌作罢。锦雀阁内霎时陷入了沉寂,这份慎人的安宁并未持续多久,奉虔推开锦雀阁的大门领着一路心腹径直而来。红羽躲在澄萸身后不敢探头,我皱眉望着这一大帮人:“你们做什么”奉虔扬手遣去了身后的随从到我跟前:“奉虔拜见娘娘。”对于他这种笑里藏刀我模样我早已见怪不怪:“将军有事”奉虔不然:“无事便不能向娘娘请安了”我疾步到门口打开房门:“请安需要带一帮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将军有话请直说。”奉虔直言:“我来此是为了向娘娘报备两件事,第一,琉宫已经竣工,大婚随时可以开始。第二有客造访。”“客”奉虔笑了笑,我却总觉得这笑容背后隐藏了什么:“那人带伤强闯魔殿南门本该死无全尸,可听她道明来意后我觉得应该让娘娘见一见。娘娘以为呢”我不理他拉上澄萸直出锦雀阁。带上澄萸是因我不识路,北门只去过一次,南门却不知该往哪里走。红羽紧跟着步子也要出来,奉虔横手拦在她身前:“有那个丫头领路就够了,你急什么”红羽打心底里怕他,自从上次的事后心里更是胆怵:“不知将军有何吩咐”奉虔打开天窗说亮话:“没什么吩咐,不过只是问问,若应琉璃倒台了你可还会如此死心塌地跟着她做丫鬟”红羽咬唇:“红羽不懂将军的意思。”奉虔冷眼道:“就因她是风华宫的人,承了曲寒的恩情便注定做不了东南山的主子,你向澄萸一样跟着她只会自取灭亡。我给你和你妹妹一条生路,将来若有应琉璃失势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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