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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着来探得消息的隐遁问道:“还有什么消息没有”“回主上,还有另外一道圣旨传到了京都各处城门,勒令各处加派人手,京都戒严,要彻底严行宵禁了。”下林沉衍听后点了点头,叫人下去。转头,见揽光眉眼之间仍有担忧,便上前一把抓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崔道是你的左膀右臂,到了这个时候,宁沽南自然是对他所有动作的。只现在投入天牢,性命尚且无碍,你也不必这样忧心。”揽光知道此时可此自己的确是无能无力,只得听了林沉衍的劝慰。她正色看着他,“崔道这些年来,也只有他一人称得上是尽心尽力。若是宁沽南再有动作,便用隐遁的势力劫了天牢将他救出来吧。”先前语气有些哽咽,到最后竟然像是在软声求着他答应似得。林沉衍如何不知道崔道的忠心耿耿,只是这事情横生枝节,只怕是要坏事情的。可他面前,揽光正目光灼然带着祈求望着。看着这样的的目光,林沉衍只觉心头发软,几乎就要满口答应。最终,他却是狠下了心,避开了揽光的目光,并没有应她任何话。揽光呆立在原地,面前正对的不过是林沉衍的一张侧颜。他整个人似乎绷得有些紧,抿着薄唇,像是刻意不想让让自己吐露出一个字似得。揽光脑中嗡嗡作响之声渐渐退了下去,这时候才明白自己方才何其冲动。许多事情,不是不想去做,而是不能为之。揽光心中一分分黯然下去,也知林沉衍不应自己也的确没有错。只是崔道下狱,她担忧其生死,一时也恹恹不想再开口。却是林沉衍,见她冷静了下来,颇有几分无奈的开口道:“去看看宋采芯那孩子吧。”揽光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的他后头。等到了宋采芯那院子,那年岁尚小的孩童正在院中草丛中抓蛐蛐玩。之前林沉衍撤了房门的守卫,只在院子外派了人看守。比起之前不知道是自由了多少。堂屋的门开着,遥遥往里头看,能看见宋采芯正坐在里头。当日在西北小村,宋末是见过揽光和林沉衍的。只是这时刻,他多少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知道此地再不是由得他能到处戏耍的地方了。所以,等他察觉到来人后,他便将手中的蛐蛐丢了,瑟瑟缩缩的往后退了几步。揽光微拧着眉仔细看,宋末此时穿得干净得体,脸上也像之前那样灰头土脸。此时此刻看过去,的确是有几分像宫中仍有先帝的画像,眉宇之间的确是有几分相似。而这孩子同裴衾年岁相去无几,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揽光此时看他,又觉得他与裴衾的面容也有些同。她立在原地,有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深深吸了口冷气,转过头去向林沉衍,见他神情也是肃然得紧。揽光原本还有些游移不定,这下倒是确定了,这孩子的确是有些像裴氏血脉。如此她的一颗心又不由得不悬了起来。他们二人没有会面宋采芯,而是直接折返了出来。“你怎么看”揽光摇了摇头,那孩子的一张脸,也叫他疑惑了。而宋采芯并无可疑,而且她似乎并不知道这些。她释然的笑了笑,“孩子年纪小,就算是眉宇间有些相似,也未可知。或许等再长开些,就寻不到这些了。”“恩。”林沉衍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显然揽光的这番劝解之词,并不能打动他。翌日,又有五六人被投入了天牢。所用的明目与之前崔道的一样,都是因着汪胡阁老一案。汪阁老在民间颇有声望,所以接连大臣入狱,他们也都只是拍手称快,竞相奔走告之,并没有惹得人心惶惶,反倒大为称颂。揽光拍案冷笑,宁沽南果然是好手段,接连发落她得力的几个大臣,却寻了个好由头,叫平头百姓闻不见一丝旁的风声。果真是好手段林沉衍悠悠的端起一杯热腾腾的茶,吹了吹上头碎末,小辍了口,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消息已经透出去了。”“好。”揽光深吸了一口气,她神情越发凛然,咬着牙笑道:“倒想看看这些人还能不能坐得安稳。”相较之下,林沉衍却悠然闲适得多。他斜眼看向揽光,默不作声,方才咽下的一口茶苦得厉害,即便是到倒了现在口舌之间仍然留着些许。过不了几日的盂兰节,固然是攸关生死的一日,只是他虽妥善安排,事必亲自过问,仍觉得有些难安。如此凝神想着,竟有心的分神。揽光侧头,见他脸色并不好,低着头目光阵落在手中握着的那个茶盏中。“怎么了”“没有。”林沉衍恍然回过神来,勉强对着揽光笑了一笑。“不过在想还有没有什么疏忽的地方罢了。”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却是要留神费心思。揽光看向他的眸光一闪,起身过去挨在他身边并肩坐了下来。她侧过身去,头枕着林沉衍的肩膀,双手轻轻绕过去环着他的手臂,显得亲昵而无间。“等事成之后,世上再没有大长公主,沉衍”她的声音柔了下来,娇娇软软,“你以前说的那些,我也很心动呢。”我也很心动呢。等没有了大长公主,世上自然也没有了裴揽光。她心动的他之前提及的那个避世的念头幽居山林,不理世间权势纷争。林沉衍只觉得耳边那道声音酥酥麻麻的钻入到自己耳中,他侧过头,正好能够到揽光的额头,稍凉的唇在上头轻吻了下。天牢内,崔道连同被下狱的几个官员都关在了同一间牢房。同为大长公主党,之前几人过从甚密,可到了此时此地,却有些相看无言。就如今时势而言,他们这一党已无翻盘的可能。可古来朝廷党派之争都是你死我亡,几人也早做了打算,心下黯然却也坦然。他们几人都身处权利争夺的中心,自然比旁人更能敏觉,宁沽南早就悄无声息的布置了一张巨网,现如今才从水底下浮出水面,将他们一网成擒。牢房的地上铺了一层稻草,饶是如此也挡不住里头潮湿窒闷。崔道一夜微合眼,眼下浮着两团乌青,可这时候精神却是颇旺。他背靠着牢房的铁栅栏,原本的后背消瘦被硌得有些疼。天已经蒙蒙亮了,高出的一个半尺见方的小窗子外透进来光亮。然而也仅仅只是照亮那一方土地,再看其余的脸上,反倒是衬得脸色晦暗。崔道心中默算日子,宁沽南要在汪阁老一案上大做文章,肯定还会有公主党继续被下天牢后日就到盂兰节了。他低下头,手指在地面上划了几道,地面的粗粝从指端传来。对手几年,他是知道宁沽南的手段的。这次他有意赶在盂兰节前清理他们一帮人,又怎么可能单单是下狱这样简单。恐怕还要流些血来,才好起到敲打震慑的作用。而论起忠心,他恐怕是裴揽光手下第一人,这首当其冲的,只怕也只能是他了。崔道早便已经猜到会是如此下场,功名利禄一场能在官场上善始善终的人,总归是少之又少。牢房中静得有些诡异,尚大人有些坐不住,掩着嘴咳了两声,才掀起的眼皮在众人眼上转了一圈,“我说诸位进来来家中老小可安排妥当了”坐在最里头徐大人接连哀声,摇头不语。尚大人起身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其余几人,也都被勾起了伤怀之事,彼此宽慰了起来。崔道却始终不搭腔,他是孑然一身的,父母早逝。然而,也并非全然无牵无挂。崔道一念至此,心中骤然酸胀,只是过不了片刻,他又将这些情绪又隐匿了下去。事到如今,再儿女情长只怕是要拖累了她的。若是先前他所憾之事是未曾来得及娶她的话,这个时候,他所幸之事,便也是没有娶她。“崔大人崔大人”有人接连喊了他两声,崔道才回过神来,转头过去,见余下几人都将视线投向了自己。当中有人笑喟道:“到底崔大人沉着,到这个时候还如此淡定。”崔道勉强笑了笑。“崔大人,你看咱们说可在理”尚大人开口,目光之中隐约带了期待,只等着他开口肯定似得。可崔道,之前一直没有留心他们几人聚在一起做什么。尚大人最机敏,看出了崔道的为难之处,便低声道:“崔大人,近前来说话。”言下之意,他们此时所说的话颇有些忌惮外人。崔道挪到了他们一处,几人围拢坐成了一圈。尚大人如此这般,将他们几人先前说的又飞快说了一通,末了问道:“崔大人,这宁沽南是要赶在盂兰节弄出点事情吧”盂兰节那日会有事情,恐怕在京都官场带着的人都能体会出来。尚大人想问的,其实并不是这句话。他想问,那大长公主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只是这般话,他着实不好直接开口打探,所以只好迂回的问了这个。如今公主和皇上几乎算是被幽禁在了宫中,那公主又会有怎么样应对之策呢其实尚大人很是疑惑,先不说这段时日公主称病,就是前段日子公主也未曾召见过他们几个。、第165章崔道看着他们,迟迟开口,只是说的又是另外一件事情。“公主不在宫中。”他神情肃然,分毫不似有假。余下众人虽然心中早有疑惑,可听他如此说,仍是面露震惊。徐大人第一个回过神来,反问道:“那宫里头那个还有还有宫里的皇上呢”崔道吸了口气,又道:“宫里头的明月公主根本是假的,而皇上却是真的。”不消他继续说下去,尚大人已是面色发白,怔然接口道:“你的意思是宁沽南一直在用假的大长公主去傀儡皇帝”这般说完,连着他自己都被吓了不轻,双腿一软,直接朝后屁股落在了地上。一时之间,竟也没有人来开口说话了。隔了良久,徐大人才讷讷道:“宁沽南这个算盘打得可真是好啊,连我们这些人都被骗得团团转。”可他心里再试明白不过,崔道说出了一个比他们原先设想愈加严重得出的现实情况。并非是公主和皇帝被软禁宫内,而是宁沽南一人傀儡着公主和小皇帝。如此一来,也就解释了为何汪阁老一案会有圣旨传达。原来根本不是宁沽南假传圣旨,而是他根本就有那个本事来指使小皇帝心甘情愿的下这道圣旨。皇宫之中,只有一个年幼得不分是非的小皇帝坐镇。大膺早是真正捏在姓宁的手中。崔道低着声音,“公主身在宫外,不便与各位大人相见,烦请各位大人见谅一二。”尚大人摇着头摆了摆手,还未来得及消化之前的消息,一个劲的喃喃,“下官等自然体谅。”崔道此时说出真相,一来他被下狱之前已将盂兰节那日的事情布置妥当,二来,这些人共坐一条船,这时刻即便是知道了这个秘密生了旁的心思也掀不起风波来。再则崔道抬起眼,目光镇定有力的在众人面上环顾了一圈,“诸位大人的仔仔细细想想,公主不受宁沽南挟制,才是我等的希望啊。如今有大长公主在外统领,擒宁沽南这乱臣贼子师出有名。反之,若是公主和皇上共处宫内,咱们行事才是会处处受制”崔道一番话说得高低起伏,隐约从里头能透出几分凌然杀意。尚大人等余下大臣仔细掂量,心中俱是有了松动。可转念,徐大人又满脸忧色,“那那个假公主已骗了所有人,事到如今整个朝廷都偏向宁沽南,又有谁会去违逆他,只怕到时候宁沽南不肯承认。何况公主是皇上的亲姑姑,都被欺瞒的这样好”话未说完,却是满满的疑虑。崔道正了正色,目光坚定的摇头对着众人道:“诸位难道忘记了皇上和大长公主称病不朝的原因了吗失足跌落台阶”他说话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却是字字铿锵有力,每吐出一个字都不容得人质疑。崔道这些年如何能成为裴揽光的左膀右臂,凭何能从一介布衣屹立于朝堂不退,缘故只有一个,就是但凡从他口中说出的话,那便都是有十分把握的。“诸位想想,这其中难道没有别的缘故在里头”徐大人张了张口,显然是有了个猜想,“崔大人的意思是,皇上已经知道了”崔道冲着他点了点头,“诸位大人的恐怕还望了一个人林沉衍。林沉衍已经回了驸马府,杨大人在下狱前都是听说了吧”杨大人之前一直没有开口,猛不迭的被点了名,在一众目光下猛点了两下头。他是这间牢房内目前来说最迟被关进来。在官兵临府捉拿他之前,刚有小卒子来报林驸马回公主府了。“林驸马是谁,难道他会分辨不清自己的枕边人有驸马证词公主是假的,又会如何”尚大人心中一掂量,且不说被幽禁的皇上,但是驸马这一人,便很有说辞。因为驸马身上站着的是林相。当年的大膺左右丞相一起辅政,如今魏东臣早死了,只余下一个林易知,林易知是老狐狸,这么多年不拉帮结派不亲拢世家,积年之威,他说的话至少在百姓心中十分有分量。尚大人抚手称好,面上也露出了些许期盼之意来。余下几人接头接耳的讨论的番,也都是不做声。只有苏大人,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到底崔大人好心思,所以公主在宫外也只你一人知晓。怨不得旁的,原本是我等没这个能力,只能为公主做些跑腿的事。”他这话一出,众人立即没了声响。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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