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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出手相救。“揽光姐姐”宁松抬起头,眼眸中盈满了泪光。她的双手抓着揽光手腕,炙热得厉害,就如同是她此刻脸上的神情一样。“揽光姐姐”揽光怔然失笑了一下,却偷着几分牵强。“不哭了”宁松急忙抓住了她刚要抬去拭去自己脸上泪花的那只手,猛然摇着自己的头,“不是这样的”她动容的说道:“若不是有你松儿松儿一定早就死了”“昨晚姐姐如何救我的松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揽光看着眼前这张郑重得恨不得赌咒发誓的脸,一时间不知用什么去回应她。这一幕,本当是她费尽心机所想要得到,她要宁松的死心塌地。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却也没有什么可从口中生出的话。她原本可以巧言令色将宁松的心更加笼络,然而她却只是笑了一笑,抬起目光漫过她落到了后面的萧淮脸上。几人心中个怀着不同的心思,虽然共同经历了如此大的劫难,却是实在生不出同生共死的情谊来。而揽光,更是看出了这船不同寻常的地方,她只是隐而不发罢了。她失去了随性洒脱,即便眼下船上的伙计都在欢喝着劫后余生,可她却不敢有丝毫松懈。不过半个时辰,楼船就在全速前行中抵岸了。一行人陆陆续续的上了岸,船老大独自一人蹲在岸边看着自己的船,砸吧了一口烟。他整宿都没有睡,却强撑着倦意盯着自己船。“剩余的船资在这。”身后有人将一袋东西扔在了他的手边上。船老大严肃着脸,猛然回过头发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趟生意,他到底是折损了几名伙计。他不蠢笨,自然也看了出来这什么鬼船实际上是要杀那几人的,却无奈连累了自己人。他又想起曾经答应这人的条件,要改航道去不见人烟的地方,而此时却被打破了计划。“少问些还能活得长久些。”负手而立的男子冷着一张脸,他此时已经是转了过了身去,叫人看不出丝毫脸上神情。但船老大却是明显的脸上一黑,再没有说上半句话,目光恹恹的看着那袋看起来十分丰厚的报酬上面。等那人走了,他才伸手将那袋子塞入到自己的怀中,心中已经明白之前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泄露出半个字了。萧淮将这事情处置之后就朝着揽光等人过去,这事情终究是偏离了自己所想。这一刻,他也万分想要知道那人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这样费劲心思要她的命他将之前计划不得完成的大半怨愤也都加诸到了那人身上。萧淮暗中捏了捏的自己掩在袖子中的双手,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模样。若不是横生志节,说不定说不定此时他已经能带着揽光走了,已经是能将她从朝堂之上脱离了想到此处,萧淮心中一阵绞痛,步子也微有停滞。明明就差这么一点点他们就可以不再受这权势的约束,明明只差这么一点点啊揽光忽觉自己脸上被一道视线牢牢的锁住着,不由得拧了拧眉。她身上被打湿,经过这一夜仍是湿湿的,如今外头只罩了一条绯红色的披风。几缕青丝垂在脸颊上,而她原本就简单的垂在脑后的单髻越发松散,摇摇欲坠的挂在那。分明不是往日里的衣容端正的模样,但却像是带着另外摄动人心的奇异之美。白猊丘到底比不得潮州的热闹,但岸边也是人潮涌动。“先去客栈休整一下。”萧淮近前来,他微微低垂着双眼,几乎是在刻意避开着揽光的目光。宁松忙不迭的点头赞同,扯了扯揽光的袖子声音渴慕的发问:“姐姐好吗”揽光也无其他意见,略微点了一下头,一群人就远离开了渡头。隔了一个东湖,此处的民风和潮州又是翻天覆地的不同,此处更有种边塞的风情。而此处是白猊丘的边缘,风沙甚大,当地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块布巾防止沙土沁入口鼻之中。如此看过去,不带布巾的人寥寥可数,反倒是显得十分扎眼起来。还未等他们离开这渡头,从人群中驶过来的一架宽敞马车正巧不偏不倚的停了下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之中警觉的随行已经是不动声色的戒备起来,唯恐这车子中会陡然生出危险的事情来。可这其中,却没有什么杀意,发倒是传出了一道熟人的声音来。那声音懒懒的,又将语调拖得极长,叫人生出一种纨绔不羁的感觉来。“夫人。”揽光眉头稍颦,她将视线转到那马车上,车中之人正好掀开车窗帘子。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如今正闲散的搭载车窗上,车中之人朝外望着,触及那人的目光后灿然一笑,端的是无双相貌,美玉雕刻出的人一般。而揽光眼眸一转,落在他的衣袖上,袖口一处,些微透出了潮湿的迹象。、84聚周遭的喧闹似乎都不能侵入这几人之中的异常冷静。揽光眼中的冷意越来越重,她看向林沉衍的目光已经全然不是方才平淡,仿佛是昨夜的一场风雨早就钻入到了她的眼中,在这一刻要重新掀起一场惊涛骇浪。她森然笑起,似乎实在回应着车上那人的笑一样。林沉衍居然在此处他在此处,居然还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揽光长睫微垂着,末端似乎还带着水汽,只是投射到她眼睛下方的乌青叫她整个人看起来,带着不可亲近的冷淡和压抑。林沉衍之前视线都在她身上,又如何会不明白这人方才是看见了什么才变化了脸色。他顺着那道目光看下去,将那微有湿意的袖子朝着里头掩了掩。他这反番动作做得光明正大,在众目睽睽之下丝毫没有半点遮掩。他里头衣裳是藏青色的,一块水渍在上,尤其显得十分明显。怨不得,揽光只一眼就看见了。他嘴角笑意不减,再抬起头来望着揽光的时候更是多了一份亲厚熟稔,丝毫不避讳揽光的质疑和惊怒。“夫人”又是这样一声,他将这两个字喊得清清楚楚,清悦动听之中又带着丝丝缕缕的柔情。萧淮正站在揽光的身边,哪里能看不清楚这人正是本当奉旨在得行宫养病的驸马林沉衍夫人二字,可算是真真切切的扎入了他的心头。萧淮不自觉拧了拧眉头,戾气渐现,甫一张口就叫人觉得夹枪带棍,“你怎么在这”骏马不耐烦的在原地踏步,带着车子都微微晃动了一下,车帘子下显得林沉衍的那张脸又半遮半掩了起来。萧淮虽然也是容貌端正,但绝不和林沉衍有半分类似。在人看来,萧淮带着一股不能被污秽玷污,不能被强权折服的浩然正气。他星眉朗目,理当是正直刚烈。而林沉衍却不然,他相貌极致,张扬起来带着妖气,若是低敛着又带着叫人觉得沉静,偏偏没有萧淮所带着那股宁折不弯的清高。“自然是追随夫人而来。”林沉衍徐徐说道,望向萧淮的眼中又不觉多了几分锋芒。说完,他又好像是仍未恶病缠身一样,低着头用拳头抵在唇上咳了几声。这样的雅致从容的动作,不得不让人侧目。与萧淮同行的几人不明所以,经过昨夜,他们心中都已经明了同萧大人和宁邺候府千金同行的这神秘女子身份不低。可眼下见车中男子口口声声喊夫人,却又是惊奇了起来。他们只见揽光并未盘了妇人的发髻,不知这人到底是谁的夫君。但宁松却是清楚得很,她原本紧随在后面,“姐姐。”她上前一步,有些无措的喊了一声。停顿了一会,揽光心思较之之前已经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反而是语调柔软的回道:“你怎么在此”虽然是和萧淮问的同一个问题,但语调和口气却是完全不同。这样的态度又是叫萧淮面色瞬息变化了起来,宛如再不想听见其他的话也不想看见这二人,他别过脸将头看向了不远处。眉峰紧紧的隆起,他的郁结似乎都表现在了脸上。林沉衍微有惊讶,但这惊讶也紧紧是一瞬的功夫就已经是消失得干净。宛如,他和她根本就不存在之前的嫌隙和厌弃。只好像是普通的一对夫妻,从来都感情甚笃。他在这时候也没有说丝毫的话,眼底愈加是散发着股款款深情。他竟然是亲自倾过身去掀开了帘子,向着揽光伸出了手。“姐”宁松才从口中说出了一个字,揽光就已经是身形微动,将手搁在了林沉衍的手掌上。将要上了那马车之时,她才又微微侧头对着后头的人道:“还是如之前那样。”这话算是给了萧淮一个交代。但是他又哪里需要这样的交代,心中发狠,但脸上却不肯再轻易显露出一点迹象来。宁松见那马车渐行渐远,才将胶粘在上头的视线收了回来。她挨在萧淮的身边,却见他紧抿着双唇,心中无端冒出了一个伤心的念头。淮哥,恐怕并没有多喜欢自己。但随即的,她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几乎是要掐醒自己不得再去想这个荒唐可怕的想法。可正是这么短短的一瞬,她之前还有着担忧,现在就又多添了几分艳羡。当日林沉衍是个什么样的品行,京都无人不知,可如今这样不堪的人却是追着揽光姐姐而来。或许这就是到了情至深处了。再想方才林沉衍的做派,又哪里是像当日的传闻中纨绔子弟揽光姐姐亲自挑选的驸马果然不是外人传闻的这样不堪。宁松又深深看了自己身边人一眼,总是觉得到少了什么东西,但又不能说得彻底。马车徐徐而动,即便是白猊丘的官道也常年有风沙遮盖,车子行在这样的砂石路上,并不平稳。索性好在行得缓,车中左右摇晃得并不剧烈,反倒是像在水波上轻轻的摇曳。揽光单手撑着侧脸,两人缄默不语,更加是生出了一股昏昏欲睡的沉闷来。不多时,她的确睡着了,但睡得及其浅,不过车马刚停,就已经是半张开了的双眼。茶色的眼眸中好像还带着一股迷蒙,比之平常要柔和上很多。林沉衍也才抬起头,他邪噙着的嘴角,可神情却是寡淡的,“夫人就不怕我下毒手”又是一声夫人揽光转过头去,盯着他的脸半晌,才木然似的开口道:“我死,你也一样要死。”她声量不高,平平淡淡的开口,但眸子却是发亮。在这漆黑的车中,看了之后叫人不由得肃然。我死,你也要死她好像说的是一个事情,一个早就已经摆放在那的事实。林沉衍却笑了笑,显得是不将她这话放在心上,他微曲着一条腿,散漫的靠着后背,而那只搁在膝盖上的手又在无意义的拨动着。“夫人能上沉衍的车,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停顿了片刻,他忽然转了一个话题重新开口,“夫人是不生沉衍的气了”说到此处,揽光才猛然正视林沉衍去。原本已经安稳沉淀的旧事又被他刻意提了起来,她锐气也一下子迸发了出来。他们之间又哪里能用一个简单的“生气”就能的概括得了的揽光蓦然想笑,这厮混账至极,竟然敢问他的生不生气他居然敢她摇了摇头,摇得缓慢,目光又一动不动的黏在林沉衍的脸上。那是种恨不得上去咬他几口才能纾解的怒恨。光是当日魏东臣的事情就已经是叫她不能释怀,更何况他突然出现在此处,袖口还带湿意她的目光下移,果然看见他的靴子顶端也尽是湿的。帘子晃动着,外头的日光有一下没一下的透进来。喧哗声早已经远去,拉车的马在打着喷嚏。揽光抬头,凝眸看着眼前的男子,竭力想要看清楚她的眼前的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她唯独能看见的也只是他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渐渐的,那笑容愈发狰狞,从中偷出来的狂妄的笑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嘹亮,尖锐得凄厉的嘶吼透出来,刺得她的耳膜经受不住。她被逼得急速后退,背已经是紧紧的抵靠着在了车厢上。她面前的“林沉衍”早不是之前毓秀的模样,外皮被撕裂开,他身体里面实际上蛰伏着一只巨大而丑陋的怪物“不要你走开啊”揽光惊慌失措,抱着自己的头,不顾一切的嘶吼着。往日的冷静和矜持,被覆灭得干干净净。魇症时时刻刻都纠缠着她,而这一次,她所见到的也不过是她的幻象而已。说来可笑,揽光平素从来都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每次发病,她眼前出现的却不乏光怪陆离之象,其中更多群魔乱舞的场景。每当这个时候,她的恐惧也比平时要加深了数千倍。“裴揽光”林沉衍发觉不对,立即探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双肩,而他手底下的人猝不及防的抬起了头。她的额头已经沁出了细密的冷汗,惊恐的睁大了双眸,就好像他是洪水猛兽顷刻就要取她的性命。取她的性命林沉衍失神,下移视线,她的一段脖颈纤细得很,此刻只要自己稍稍用上几分力气,必然就能将她掐死了只是,他又什么会去掐死她而清醒着的裴揽光又怎么会这样惧怕他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间,揽光眼眸突然清亮了起来,不用多想一记巴掌已经是落在了林沉衍的脸上。她不过是在这接踵而来的幻象中偶得了一丝喘息,紧接着她将袖中滑出的那小盒打开。原本的粉末经由昨夜的风雨已经是都被泡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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