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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5(1 / 1)

了一把脸上的汗就笑着搭话道:“姑娘是没有见过这么大块的铁吧”他长相粗壮,声音也因为常年要吆喝而显得更加洪亮,但这洪亮中又透着沙哑。揽光抿了抿唇角,竟然是泛出了丝丝笑意。“是啊。”那小伙子脸上更是显露出得意来,他走近了几步,“这可是我们潮州城的一块大宝贝,就是融了打铁锅,潮州人都能到拿上一两件。”他见揽光好奇不减,也有意说一些潮州事情来炫耀给这些外乡人听,遂是又走进了几步。虽然从外看起来揽光这船舱内只有她一人,但实际上却隐藏着“元”字辈的暗侍。揽光轻微朝着屋内瞥了几眼,示意那人不要轻举妄动。那行船的小伙子原本是要靠近,但几年南来北往,莫名觉得这人恐怕不好靠近,他只在舱外停了下来。“姑娘可不知道,这块铁是当年潮州城的大人出了重价钱和冶城定做。”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忍不住啧啧自豪着。“我只知道若是用沉木刷了桐油也能做闸门,远比这个要轻便。”揽光将心中觉得奇异的地方不避讳的提了出来。方才她也亲眼所见为了将这道闸门拉起,城楼上有上百头壮汉在一同发力转动的轴轮,喝声几乎震天。他摇了摇头,“桐油的木闸门或许在其他地方使得,在我潮州可使不得姑娘可知道是什么缘故”揽光见这人故意吊着自己的胃口,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因为”他压低了声音,故作玄虚着道:“因为东湖中有精怪,能兴风作浪的精怪啊呜”这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吃了后头另外之人的一计爆栗,疼得立即捂着那处,龇牙咧嘴得嗷嗷大叫。“混小子你再胡说信不信我立即赶你下船”那说话的人正是船老大,略微致歉后就揪着自己的那个小伙计去了下面。揽光看着,不由得露出了笑意,尚未等她这笑收敛起来,宁松就从下面上来。她一脸郁滞,不知是有些什么心烦的事情,见揽光带着笑意刚坐下来就脆生生的说道:“姐姐方才笑什么,说给松儿也听听。”揽光不稍想就明白她是刚才萧淮处过来,不过那人这几日的确是有些不同。“方才这船上人说如今我们所处的湖中有精怪,能兴风作浪。”宁松脸上一怔,片刻之后更加是蹙紧了眉头,“姐姐骗人,这有什么好笑”她嘟囔着嘴,又朝着外头看了一眼,一副悔恨自己多嘴一问的模样。揽光不理会,伸手拿着刀子去销了一个外皮火红的果子,口气已经随意了几分,“这可是你自己要问的,吓到了可真不怨我。”“姐姐和淮哥一样,都喜欢作弄我”宁松气鼓鼓的抱怨,一时想到委屈,眼中又噙起了水气来,似乎下一瞬间眼泪就要吧嗒吧嗒的低落下来。揽光最厌恨旁人哭,一点委屈都受不住却发显得往日是如何被娇养着。她笑意渐渐收敛,只好像是在一心一意的在削着果皮。她绯红色指甲比那色泽艳丽的果子要好看上许多。宁松见到她这样漫不经心的神情,心中却又出现了惧怕,宛如又像是当日在登天阁揽光给她那种毫不在意的高高在上的威压。眼中的眼泪水也就是巴巴的被收了回去,她也变得更加乖顺一样,默然垂着头在一侧。“拿去。”直到削好了果子递到了宁松的面前,她愣了一愣,再抬起头将正是揽光递过来,终于眼睛一酸放声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宁松哭得好看,哭得能让人心软,忍不住要去哄着她,只要她不哭什么都能满足她。这种神情揽光也曾偷偷钻研过,不过,她为的是在宁祜南的面前示软示弱,让他也能心软罢了。揽光不知道不知自己这招用得好不好,但他的这个女儿哭得倒是好,哭得能让自己心疼。这样想着,她直直的盯着宁松,看得凝神看得专注。宁松在这样的注视下抽抽噎噎着稍停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姐、姐姐你这么了”揽光又怎么能直白的告诉她自己这是在观摩她哭时的神态呢她抿了抿唇,才声音低软的开口道:“哭够了”“呜呜”宁松抽咽着,听得揽光这样的发问,面上更是大窘。“只有姐姐才对松儿这么好”她低垂着头,声音闷闷的说道。好这话到了揽光耳中,却成了何其尖锐的一句嘲讽裴揽光今时今日哪里会对旁人无缘无故的好她一面心中讥笑,一面掏出手帕擦了擦宁松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看不出半点虚情假意。能够容忍宁松这样粘着自己也不过就是因为她极有可能是詹春口中的药人罢了她从来都没有一个姓“宁”的妹妹,也从来都不能有到了晚上,望去仍是宽阔的水域,不见尽头。夜幕低垂,而天上悬挂着一轮清冷弦月。月色溶溶,映照得东湖湖面上波光粼粼。桨楫击水,激起湖面一层白色浪花。东湖中特有的怜飞鱼受惊,不断飞跃出水面,光洁的鳞片在月光下反耀着银光。之前又人来回禀过揽光,大约明日一早,就能到白猊丘了,而越过白猊丘就到了勒州了。不过,揽光只是略微依靠着身躯,眯着眼打盹,就是连着身上的衣物都没有褪下一件。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样的夜并不会平静。他们从京都行到此处一直是顺畅并无出什么岔子,可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越是觉得有事将要发生。“溶溶月,浸湖色。”“归帆渡,背城楼。”“波纹碧皱,画舫游进梦时湖。”不知何时起,隐约传来个歌声。那歌声虚无缥缈,若有似无的萦绕在耳边。揽光所在那行船似乎嘈杂声渐起,一时船上灯火通明了起来。元八翻身入内,立即在她面前回禀道:“公主,后头有条船追上来了。”他说时,紧蹙着两道剑眉,似乎还有怎么遮掩不曾坦白。“说”揽光睁开眼,眼中透出股清亮,口气也是果断干脆。“回公主,船老大和船员都很畏惧说这事冥船。”、78,随,冥船轻微的响动。揽光坐直了身子,她半垂着眼帘,俨然是在思付着元八的话。原本飘渺得不可触碰的歌声也越来越近,声线柔软而又不显得过分甜腻,几乎能唱入到人的心坎中,叫人不自觉的想要去窥探到底这唱这歌的是何人。而不过是这片刻的功夫,元八也似乎是被这声音蛊惑了一样,脸上神情有些呆滞起来,往日的警觉一分分褪去。“咚咚咚”。这时,下层有人顺着木梯急促而上,来的人是白日里那个给揽光说那些古怪传闻的汉子。他跑得气喘吁吁,却又不像是体力不支,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所致。“姑娘。”他声量奇大,比之前还都要洪亮上许多,震得二人耳膜都在不断颤动着。“快拿这个塞在耳朵中。”他摊着的手掌上有着两团米白色的棉花,见揽光迟迟不接,由不得急躁起来。顾不得其他,情急之下竟是跨前一步欲要自己亲自动手将那棉絮塞入揽光的耳中。“哐”的一声,元八猛然醒悟,拔出了自己身上的佩剑,横亘在他的面前,叫这船员不能再靠近一步。那人不防会有刀剑亮出,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但此时情势紧急,“后面的东西靠歌声勾人魂魄,你们还是快将耳朵都给堵上的吧”揽光见他耳朵中确实是塞了两大团碎棉,堵得严严实实,难怪乎眼下说话的声音会这般响亮。歌声勾人魂魄她微微上翘着唇角,似笑非笑的模样,可眼中却是亮闪闪的,没有半点惧意。这世上哪里会有鬼神若真是有鬼,她也要将之抓出来好好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鬼揽光蓦然一笑,她红口白牙,在此等情形还能泰然自若的发笑,却是真的叫人觉得不同寻常。若是胆小些的,恐怕这时候都要怀疑她现在是不是被后头紧追不放的那东西附了身了。“公主”元八踌躇着,一番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紧皱着眉头,心中渐生不安。这歌声能饶了他的心神,的确是不同寻常。他仍再想说上几句,可却见明月公主已经起身去到了外面。外头,那歌声入耳果然又清晰了许多。揽光走到楼船第二层最边上扶栏处停下,底下甲板上的船员和他们的随行之人似乎都被这古怪的歌声弄得焦虑和紧张了不已。偌大的布帆被风灌得鼓鼓的,这楼船的速度比之前要快上许多。饶是如此,身后的那艘船上也能死死的跟着,更甚至是两船之间的差距在不断的缩短着。萧淮也正在下头,与船老大站在一起交谈着什么,似乎能感应到揽光的目光,他抬头看了上来。可目光才一接触,就又突然挪转了开来,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察觉或是发现她出现在此地一样。揽光拧了下眉,扭头朝着后面看去。然而,她乍一看过去,什么都看不见茫茫然一片,漆黑的夜色让苍穹和湖水如同一块毫无缝隙的黑色幕布。可那歌声却是实实在在随在后头不过是这站在外面的片刻功夫,揽光觉得歌声近了许多。“溶溶月,浸湖色。”“归帆渡,背城楼。”“波纹碧皱,画舫游进梦时湖。”入到了耳中,也细说不出到底时候什么感觉。但这歌声却是宛如是活着的一样,它会顺着人的耳朵爬进心中,死死的拽着心,随着那道声音起伏而起伏,就好像,喜怒都要随着那曲调了一样。“啊啊啊啊啊”忽然,爆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这下一层甲板上顿时嘈杂喧腾了起来,揽光不知不觉中也受这声音蛊惑,被这声音一闹顿时回转过神来。她脸上带着不解,摇了摇头想要驱散心中怪异一般,等她顺着那道声音看过去之时,只看见一道灰身影跃入了湖中,顿时就被湖水吞没了。陡然变故,让甲板上忙碌的船员手上的活计都停了下来。除了那如影随形的歌声,就只有楼船划破水面而激起的浪花声,但却两道声音混杂在一起,却更加叫人心生绝望。“都愣着做什么”船老大大喝一声。他大跨着步子上前,伸手重重地拍打着那些停顿动作之人的后背,催促他们动起来。“还愣着做什么”仿佛受了他的点醒,众人也都明白了眼下他们唯一的出路就只有让船飞快行,快到能将后头的东西甩掉。随即,又都各自闷头,手下活计的动作也愈发快了起来。“公主”元八紧随着揽光,小心劝道:“公主还是回舱中去吧。”揽光拂了拂被风吹得乱飞的鬓发,将那几缕发缓缓的绾了而后。她的动作显得淡然从容,仿佛方才的一幕也并没有让她有任何的畏惧。“避”揽光微微开阖着唇,“避就能避得开了”她的话说得轻轻柔柔,这口气从她这样瘦弱单薄身形中说出倒也相称。但这话的内容,却又叫人生出股荡气回肠的锐气来诚然是这个道理,元八语滞,他再也说不出其他宽慰的话。却又似乎也被这声调柔软的话语打动了一样,叫他也想会一会到底后头的是何方神圣。二人在这楼船上,不同于旁人的慌乱,镇定得很。萧淮忍不住又瞄了一眼,见到揽光这样的神情,心中无端的烦躁了起来。他长眉紧拧,声音又低沉的厉害,“按照原计划。”那与之挨在一处船老大一愣,低着头狠狠砸吧了一口烟。白色烟从他鼻子中钻出,在半空中形成诡异的形状,不发一语。“后头有鬼”“有鬼”船头又一人突然发了狂一样,他抛开了手中缆绳,面目惊恐的尖叫。这些都是长年跑船的汉子,见过了大风大浪,也不是没有胆量。但在这一刻,对于后头的东西,所有人都似乎是深深恐惧着。在他惊叫之下,其他人的脸上也都愈加不好看了,颤栗几乎笼罩在了每个人身上,透过焦灼紧张的气氛相互传递着。“我们活不成了那东西会追上来它会吃了我们”那个精瘦的汉子苍白着脸,他面上的神情变得扭曲起来,青筋爆出。这些人,又有哪一个不是濒临于失控边缘,而这话却犹如是压垮他们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船老大不知何时手中提起了一把斧头,斧头上锈迹斑斑。他不动声色已经绕到了那精瘦汉子的身旁,利落扬起,狠狠的砍向了他的后背。似乎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喀喇的声音,这斧头似乎的砍断了那人的脊背。浓郁的血腥味登即弥漫了开来。滚烫的血顺着的那落下的斧头垂落,滴答滴答的落在甲板上。船老大咬着牙齿,目光中都迸发着凶狠,“都给老子听好了再有不想活,自己跳下船不要祸害其他兄弟”说着,他将手中的斧子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而那人倒在地上的血泊中,双唇开开合合,不知道在无声的说着什么,而目光无神。在场看着这等血腥场面却无一人出声。一不做二不休,这楼船老大弯子将那人提着腰带扛了起来。他走到船舷边上,双手一送,将那尚未死透了的人扔入了东湖中。湖水有没有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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