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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1 / 1)

揽光看了会,唇角泛起酸涩的笑。她忽然脸色大变,一把将披在自己身上的宁祜南的那件袍子的狠狠扯了几扯,就如同她此刻的窘境一样。她现在分明是不屑要她的这些东西,分明得想要顺着自己的心思将这东西撕得稀巴烂,可若是真正做了,她又哪里还有衣裳可以蔽体揽光咬着牙,狠狠的拔起那玉瓶上的盖子将里头的汤药一饮而尽了去。她此番神情,就如同是在喝着毒药一样。这已经是深夜,街上也未有几个人在行走。“ 去给本宫买身衣裳去。” 她到底不能按捺住,的身上套着的这条衣裳时时刻刻都在刺激着她的神经,搅得她没有一刻安宁。而此番出宫是秘密的,揽光也不过只带了两名侍卫乔装在身边。暗地里想要她性命的人也不在少数,如今理当要尽快赶回宫才是,但揽光却是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吩咐。没有人敢去违逆,其中一人从驾车的位置上跳了下来,毕恭毕敬的道了一声“是”,就走了去。揽光此刻背靠在车体上,微微仰着头,似乎在控制情绪。过了会,那双茶色的眼中果然是恢复了清明,连着唇角都微微上翘了些许,似乎在是在浅嘲笑着自己。“小姐,你不要如此伤心了。老爷见到了,只怕是要不高兴的。”车子外突然响起一个女声,但是并不响亮,显然是隔了一段远的。“呵呵。”另一个女声冷笑了两声,声音木然,如同死水。“不高兴那如何才能让老爷高兴呢”她的声音并不响亮,但却有股子怨怒在里头,丝毫不落的传来。只有脚步声,过了片刻那最开始的声音才怯怯的说道:“小姐少哭些,老爷大约就高兴了。”“嗤。”这一道嗤笑声再清晰不过,“恐怕我死了,他们都不会高兴”“闵氏的那些老家伙怎么会高兴呢我闵夏绘又怎么会让他们高兴我巴不得他们都死了才好”那女子的声音一下子尖锐了起来,也触动了揽光。闵氏隔着车马,但她却想见一见这眼前说话的到底是闵家的何人。揽光微有所动,不由得凝神留意外面的动静。“小姐。”那侍婢模样的女声似乎是被那人一番大不敬的话给惊呆了,“小姐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若是若是让旁人听见而了”“听见又如何闵家有负我夫君,难道今日还要杀了我才罢休”大约心中实在是难平怨念,那女子拔高声量不避旁人的喊了出来,似乎压抑隐忍了许久。揽光神情变化,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想。这种氏族大家,家规等级最是森然严谨,从这样家庭的出身小姐又怎么会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来呢她微微眯起眼来,这恐怕就是那位卢似念娶的闵家的那位小姐了吧。外面的声响并不小,但却是渐渐远去了。揽光将垂下的车帘子掀开了一角,顺着些微月光正巧看见那两人转身入了一处的小巷。她思付了一番,对着外面的驾车贴身侍卫吩咐:“跟上。”那处巷子长且直,堪堪能容一架马车从里头通过。揽光从帘子的缝隙看见前面主仆二人携带着竹篮乘着夜色徒步前行,越行越深。驾车的侍卫越发狐疑,只能谨慎道:“公主,只怕这其中有诈。”他名唤元一,亦是揽光的身边的死忠,此刻却不得不为违逆着提醒。而他这话音还未落下片刻,就见前面两人不再继续行进,而只是停了下来,也将臂弯挎着的东西一应取了下来。揽光这驾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她敛目看去,黄纸白竹,看似不过是趁夜色出来祭奠亡魂。不出一会,那远处的主仆二人就呜呜低泣起来,闻之叫人伤心。但转眼,这凄惨情景就一变,闵夏绘忽然扭转过头来,目光宛如尖刀。、光,刺杀那目光不偏不倚,正好是穿过那细小的车帘缝隙进来,直直的对上揽光。看样子,她早就知道了自己身后有人跟着。“公主。”元一短促的唤了一声,他的手上已然持着一把剑,再次提醒道:“有诈。”揽光绵绵软软的笑了笑,索性将车帘子彻底掀了开来。如今掩身在车中属于暗处,即便是身上衣物有异也不能招人一眼便看透了,她略微眯了眼睛,悄声道:“且看看。”那为闵家小姐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清泪,早不是先前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她眸中聚集着一股戾气,此刻正毫不遮掩的展现了出来。停驻了一会,她才声音低哑的开口说道:“大长公主。”闵夏绘先是恭称揽光,再是盈盈拜了下去,只是那双眼睛竟是不肯从揽光的脸上挪下去。“妾身还未谢公主赐死妾身的夫君。”她的语调忽然又变得轻轻的,如诉如泣,到是带了几缕空灵在里头。这位闵家小姐甫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话,只好像知道了那事情里面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卢似念是你夫君”揽光抿了抿唇,低喟着问道,既没有回避自己的身份,又没有摆出居于上位者的架势来。她只是平平常常信手拈来,随口问的一句话。闵夏绘绘呵呵冷笑了几声,发狠的点头道:“是。”她脸上也越发笼罩住了一抹恨色,如何能不恨呢她不过才成亲两三个月,夫君就平白无故成了权利牺牲下的亡魂“大膺的大长公主素来都是手段过人,只是”她一面说的时候,略微的垂下了眉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是我腹中孩儿何其无辜”揽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此时闵夏绘并看不出有任何身量。但一早递上来的密折中的的确确是写她有了身孕。她迟疑不信的目光,自然都落到了闵夏绘绘的眼中。只是她此番在此,哪里又是来光说这样空口说白话的“公主不信也无妨。”她脸上倒真是有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只是今日在此巧遇到公主,求公主帮小女子一臂之力。”揽光思虑了番,略微蹙眉,出声询问道:“直说。”闵夏绘绘吸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地上香烛,眸色间越发伤痛,“第一,小女子恳求公主能下旨让夫君葬入自己家陵园,不必在外做游魂。”她说完后,便看了一眼车中之人,吸了一口气又声若游丝的说道:“第二小女子希望公主能将小女子送出京都。”凡是总是要有个说法缘故,她不过是第一次与揽光相见,所列种种,揽光又为何一定要答应呢而闵夏绘绘也自幼是在这样的人情世故中长大,不待揽光开口,她就已经是自觉坦白道:“小女子手中有闵家老大闵孝霄的短处。”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四平八稳,显然已经是带了足够的底气来交换。揽光打量她,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说话,兀自缄默。漆黑的巷中幽深,无一人往来,犹如当日她流落在宫外的时候那条。远处白烛点点,黄纸被一阵的风吹得七零八落,倒是几分森然恐怖的意味。“小女可先将这秘密告诉公主。”她伫立原地,目光中唯一一丝光亮都聚集到了揽光的身上,只等她开口同意。又会是怎么样的秘密呢揽光口中噙笑,似乎是在饶有兴致的想着方才而来的一番变故。“你过来。”简答的三个字,却叫人觉得她藏着不可琢磨的心思。闵家那小姐果真是缓步走了上来,然而在离着马车尚有数步之遥的时候,侍卫元一的剑哐当一声拔了出来。剑身凛凛生寒,即便是在这漆黑的夜中也泛着冷光。闵夏绘绘知道这是在让她停在原地不可再上前一步,“公主,此事非同小可”她紧蹙眉头,坚决回道,似乎不肯就此开口。揽光不怒,反倒是开口进一步应了她的请求,如此一来,那位闵家小姐才是在揽光车帘子前停了下来。揽光让她上前,不过是赌她腹中之子,试问她若真爱卢似念,又如何忍心让遗腹子有闪失眼下,闵夏绘和她,充其量也不过一臂的距离。“现在可说了吧”揽光扬了扬下巴,平淡的问道。“是。”闵夏绘绘低垂下了头,如一般性子软弱的世家小姐。“闵大老爷他”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唇角荡起了无边笑意,“他授意我刺杀公主。”元一本就在揽光的身边,听见了这话脸色黑了下来,银剑一挥,已是架在了闵夏绘绘的脖子上。“你大胆,竟然敢行刺大长公主”闵夏绘绘却没惊慌,只是全神贯注在揽光的身上,如同是将生死都摒弃了。她手臂一动,从袖中掏出了一件东西。而元一心中越紧张了起来,那紧紧贴着皓白纤细脖颈的剑毫不留情就划开了一道口子,露出殷红的血。闵夏绘掏出的是一把匕首。闵孝霄是个什么人,揽光心中自然是清楚,即使是闵家再蠢笨的人,只怕都不会让她去行刺自己闵家的危机才在牺牲卢似念的情况下解决,又怎么会故意招惹自己更何况是叫一个小女子来“哈哈”闵夏绘绘畅快笑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在打颤,而手中捧着的那一把匕首也在哐当响着。她骤然收起了自己的声音,脸上犹如是蒙了一层霜降,“这话的的确确是闵家长子闵孝霄对我说的,这匕首也是他给我的”“公主也应当知道,我们这些氏族女子若是不顺从当家人的话会有的什么后果。更何况我老早就嫁了出去,卢家也因为这事情,该贬的都贬出了京都。除了闵家,我闵夏绘绘什么都不是。”揽光见她越是说到最后,口气中越是带上了一股怨恨。“所以我也只得听从闵大伯的话了。”终究是将这目的都吐露了出来。她闵夏绘绘是要杀自己。做曲曲折折这样多的事情,倒头来,却也只是要杀自己。揽光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她说是受了闵孝霄的意来杀自己,这岂不是白白撞到自己手中来了元一也深觉其中古怪,他握着那剑抵在闵夏绘的脖颈,从车上跃了下去,逼着她朝着后退。刀刃深深的嵌入到了闵夏绘的细嫩肌肤中,几乎就要割破颈部的大血脉,可她仍然是纹丝不动,只是固执的在原地。忽然,她鬼魅似的笑了一笑,“公主可知我在闵家,快要活不下去了”她微微敛了眉,无奈至极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的。”揽光眯着眼睛,不相信她有这个本事杀了自己,只是这大番逆不道的话,也足以叫闵家在此处于刀尖上。“这一来恐怕公主也能如愿。”闵夏绘忽然伸手揭开自己的衣裳,缓慢而轻柔。揽光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同寻常,她何至于会这样笃定莫非都是因为她衣服中的那东西给了她依仗“退后”揽光脸色大变,忽然开口大喊道。但元一不知为何已经身形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有迷烟”,他目中惊错,已经难以支撑。情急之下,揽光要架起马车,但这小巷只能供一车出入,根本没有能够转身的空余。若是驱车前去,前面就是与之同来的那个侍婢,此刻她也拦在了路中,正一步步的逼近的他们。果然果然都是设计好的事情她要自己死,却也想拖闵家下水。她果真是为卢似念报仇来的,宁愿不要腹中之子和自己的性命,也要她和闵氏同归于尽。揽光不由得捏起拳头,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悔恨。她此时手中正捏着金簪,动作迅捷的捏着刺向了闵夏绘。但就在这时候,远处那侍女突然加快了步子,发了疯一样跑前来。她手上斜斜的挎着一个篮子,另一手也搭在上面,似乎那里头就有能致人于死地的法宝。而元一情知事情不妙,提起气力揪着受了伤的闵夏绘对那侍婢冲过去,只听得轰得一声巨响,眼前如同白昼一样划开了漆黑的夜空。燃起的熊熊大伙就揽光眼前,她曾经从火中死里逃生,可到了如今却是再次面对,心中只有惧怕,加之吸入迷烟,四肢也发软了。那一声爆裂没有要得了她的性命,但是她却眼睁睁的任由火势的逼近,挪不开步子。不知是何等物什竟是这样威力的巨大,元一离那二人相对近些便着了道,此时早已经是血肉模糊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大火瞬间就就将他的吞没在了里面。此处巷子也没有怎么可供燃烧之物,现如今却燃得旺盛,没有一丝衰败。高热逼得人不能喘息,火舌不断接近舔舐着揽光,几乎也要将她吞了进去。揽光猛然醒悟过来,贴着墙壁勉强擦身朝着反方向去。因为那一声巨响,原本安静的街道也有些不平静,可没有太多的人愿意在大晚上涉嫌瞧热闹,只得加快了步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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