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拉着她不放、她不熟悉也不想熟悉的乔睿“阿”在情不自禁要唤出他名字的那一秒,费芷柔猛地止住了她差点犯了大错而此时,郎霆烈已经看着她,好像已经听到了在她心里呼唤的他的名字。“应该放开的人是你”费芷柔急于掩饰自己的失误,顾不上自己对郎霆烈说话的语气有多糟糕,也顾不上这句话会不会让乔睿有什么误会,反正她就那么说了,大声地说了出来,还不客气地甩掉郎霆烈拉着自己的大掌“费芷柔”郎霆烈咬牙切齿地低喊出她的名字,双眸卷着快要侵袭的风暴。在他和乔睿之间,她竟然让他松开手她不知道这么做会让他多愤怒,多伤心吗看到他闪动愠怒的眼睛,费芷柔颤了颤,却还是故作冷漠地转了眸。随后,她回头,也同样淡淡地对乔睿说,“乔经纪,也请你松手吧。”乔睿愣了一下,刚刚还有的喜悦,也随着她这样冷淡的语气消散了。他松开了手。他知道这时候让她难堪,并不是明智之举。听到她这样对乔睿说话,郎霆烈扬了一下眉,暴怒的心情多少平复了点。而在乔睿松开她的那一刻,郎霆烈又重新拉住了她,甚至是搂住了她,不容她抗拒地迈着大步往旁边停着的车走去。“流夏”乔睿一惊,赶紧跑着要去追,却听见陆流夏对他说,“乔经纪,你回去吧。他是我的保镖,不会把我怎样的。”话刚说完,她已经被郎霆烈塞进了车厢,动作看着很用力,其实很温柔。关上车门,郎霆烈眯眸看了眼乔睿,冷言道,“乔经纪,今天要谈的工作到此结束,再见。”说着,他上了车,把车轰得震天响,在乔睿面前不可一世地驶离。“该死”乔睿低声咒骂着,把脚边一块石头踢得飞出去很远费芷柔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一直静静地看着车窗外。她不打算躲了,她也安静够了。知道他会找到她,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不管怎样,迟早要面对的,所以她任由他把自己带上了车。郎霆烈一直没说话,她也不去问他到底要做什么。今天的风是暖的,从半降的车窗吹进来,交换着车厢里的空气,也让她那样清晰地闻到风带来的他的气息,让她的心热了,也湿了他就在身边,就在离她不到半臂的距离。一年半前,从r市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幻想过还会有这样的一刻。她一直以为此生他们是不会再见了。而现在,他就是这样真实地坐在她身边。就像以前一样,他开着车,而她坐在旁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没改变过就这样,好吗让时间再长一点,让路再长一点,让这一刻的平静和幻想也都能再长一点眼睛跟着心一起热了,也湿了,在有什么东西要滑落之前,费芷柔装作拂去耳边的碎发,将它们悄悄地拭去了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停了下来。这应该是在河的对岸吧,同样安静,同样能看见波光粼粼的水面。“小柔,我们谈谈。”郎霆烈熄了火,长着修长手指的大掌轻握着方向盘,转头过来看她,语气和眼眸一样,是温柔的。用定位系统查到乔睿的汽车所在地并不难。当郎霆烈飞速赶到郊外的河边时,竟然看见两个紧密挨着的人,那个不知死活的乔睿还抓着费芷柔的胳膊不过听到她之后说的话,又乖乖跟着自己上了车,怒火多少消了不少。这一路开来,她又那么安静地坐在那,没有挣扎,没有抗拒,让他感觉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的日子,柔情慢慢涌上来,彻底没了怒气。“好,谈谈。”费芷柔没看他,但很听话地答应。虽然她的语调还是冷得让人几乎抓狂,但郎霆烈还是有点欣喜。这是好的开始。不管她离开的原因,是她曾经写下的那样,还是另有隐情,他都要重新赢回她的心“小柔,”他轻笑了一下,眼神宠溺地看她,“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是费芷柔,而不是什么陆流夏了。”其实就算她继续否认也没用,带她去验dna、证实她就是费芷柔,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本章完结、195郎霆烈,你要对我用强吗“其实承不承认没有多大意义,”费芷柔转头,迎向他柔情似水的目光,她的却是冰霜一片,低声地缓慢说道,“虽然这个身体还是一样的,但住在身体里面的心变了。”她指着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句地说,“这里只是陆流夏的心。而那颗费芷柔的心早就死了。”“骗人”郎霆烈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想用力又不敢用力,只能隐忍地咬牙,瞪着眼睛看她,同样也指着她的心口,同样也一字一句地说,“无论是这个身体,还是这颗心,它的名字都叫费芷柔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永远都是它是费芷柔,是我郎霆烈的费芷柔”看着那双漆黑的燃烧着烈焰的眼睛,费芷柔的心在痛苦地颤栗,在无助地哀嚎可她还是冷冷地拍掉他伸来的手指,含着嘲讽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低低的声音里全是坚定又淡漠的语气,“郎霆烈,在你对我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之后,你觉得我还会是以前的费芷柔,还会是你的费芷柔吗你知道对女人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吗是名声,是清誉我没了家,没了身份地位,我有的也只有那么一点可怜的尊严了。而你,把那些都毁了,彻底地毁了你让我受尽嘲讽,被人唾骂,让我无法在别人面前抬头做人。而让我最难过的,就是你始终保持沉默,在我们在一起之后,在见你的家人之前,我曾为了这件事那么难过、痛苦,你却只字不说。郎霆烈,这件事让我知道,你根本就是一个懦夫,一个自私的懦夫别再问我为什么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信,那是因为我已经不想再多看你一眼你这种爱,我背负不起,也要不起”“小柔”她的痛苦同样让他的心被撕开了,灌进刺骨的风,扎进锋利的剑所有的罪和错,都会受到惩罚,是早是晚都逃脱不了。他知道,他也甘愿承受这种痛,承受她的怨恨。可是,什么叫他的爱,她要不起,什么叫自私的懦夫难道在她的眼里,他就如此不堪吗难道他做的努力,她感觉不到吗“你当真这么想吗”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让郎霆烈不由沉下眉,他拼命克制着波涛汹涌的情绪,沙哑低沉的声音里有太多的渴望,渴望她能理解,能原谅,“小柔如果我说我已经告诉了家人,对他们坦白那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也准备在婚礼之后告诉你真相,你会信吗”费芷柔看他,看到他眼底那样真挚的情感,那么深的歉疚,那么浓的渴求她偏过头,只给他看到自己冷漠的没有任何表情的侧脸。“我信。”她的声音和她的表情一样,是没有色彩,没有温度的。她信,她当然信。在离开之前她就想到了。所以郎家的人才会出乎意料地没有在意她的事,反而对她爱护有加。正如他说的,他是要承担的,也准备好面对一切的惩罚。她相信,他一定会亲口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一定会亲自来恳求她的原谅。她信,她当然相信那么热切地、欣喜地、激动地相信着可是,到了此刻,她只能这样冷冷地告诉他。只能用这件其实已经过去、已经不被自己介意的事情,做为高墙,生生地将他隔离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小柔”郎霆烈眼神激动地看着她,漆黑的瞳孔在闪动。她的相信,便是他的希望“可是相信又如何,”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不隐藏嘲讽地看他,仿佛他的激动让她觉得可笑,“郎霆烈,已经过去一年半了,变成死灰的心即便是相信你,也燃不起来了。我已经告别过去,不再爱你了。所以,还是那句话,请你让我平静的生活。而且,我也早已把你让给了费若萱,你觉得”“别对我提那个女人”他不想生气,可她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他,还要用这件他最不能忍受的事情来刺激他郎霆烈的手指忍不住地用劲,抓得她疼得停止了几秒的呼吸“费芷柔,你觉得感情是可以让的吗你觉得我就是个可以随意出让的廉价物品吗我在你心里的份量就只有这么多吗你为什么这么狠,这么无情在经历那么多以后,你怎么还可以如此轻视我的感情”“因为不爱了”费芷柔忽然挺直了背,冰霜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承受他给的痛,承受他给的怒,也在承受自己给自己的折磨,低喊着,“因为不爱了,所以你变得廉价,所以我可以把你让给任何一个想要你的女人,就算不是费若萱,也可以是别人”“骗子骗子费芷柔,你又在说谎骗我”郎霆烈嘶吼着,几乎要把她从座位上提了起来,逼近她,不放过她脸上、她眼底任何一抹情绪,“就像以前一样,你又在撒谎,想把我逼走你明明就是爱我的,不顾一切地爱我,又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我不信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信我们说好要彼此坦诚,再也不欺骗的,你为什么又要说谎费芷柔,你告诉我,告诉我你这么做、这么说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没有骗你,郎霆烈。”她放低了声音,不再激动的语气更让人觉得丧气,身体也不再紧绷,往后靠去,一脸事过境迁的淡然,“我累了,不想再玩什么骗不骗的游戏。你说的对,我们说好不再说谎,要彼此坦诚。你曾经也说过,你会相信我说的话,每一句话。那么,现在,就像我刚才相信你一样,也请你相信我说的,我真的已经不再爱你了。现在的我,只是与你无关,也不想与你有关的陆流夏,而不是那个爱你,也想被你爱的费芷柔。”郎霆烈怔怔地看着她。她的脸上真的是清清冷冷的颜色,比不远处的河水还要清澈见底,还要冰冷无暖的颜色。真的不爱了吗爱情真的可以这样说放就放的吗真的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忘到如此地步吗她已经离开了他的舞台,他却还在热舞,还在期盼舞伴的回归,如此悲凉,是她真心要给他的独角戏吗“不可能我不信我绝对不会相信”拉着她胳膊的手用力拽过来,另一只手也用力扳过她那张淡漠到他想撕碎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只能看着自己,“费芷柔,你是爱我,你就是爱我的我会证明给你看,你对我的爱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他低吼着,大掌已经游离到她的腰间,搂紧她,滚烫的唇如狂风暴雨般要烙下“郎霆烈,你想对我用强吗”冰冷的声音响起,他看到那张他想吻下的红唇勾起那样嘲讽的冷笑,冷得足以让他感受到世间最寒冷的国度而他,已在这一瞬彻底地冻僵了“你应该知道,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没有丝毫挣扎的她,依然勾着那抹绝美也绝狠的冷笑,轻轻地说着,“连恨都不是,只是讨厌。”有爱才又恨。只有对嫌恶到极点的人,才会只有讨厌的情绪。她一定要说的这么绝情吗僵硬的身体颤栗了一下。郎霆烈松开了她。他怕她真会讨厌他费芷柔坐直身体,整理好被他弄皱的衣服,若无其事地看着前方,说,“郎组长,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只是我和兮兮的保镖,即便你是裘先生请来的,但我也有自己的权利。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次,否则,我只能请你换个人来工作。你不是首席保镖吗,请你让我看到你的专业精神,不要再与我这个雇主发生不清不楚的关系。”该死她竟然会用这个来束缚他原本是用这个身份来靠近她的,现在倒被她将了一军“走吧,郎组长,我们该回去了。”余光看到他在发愣,费芷柔知道这一招暂时管用了。不过只是暂时。他若没改变心意,什么规矩都束缚不了他。郎霆烈看她整理好衣服,又系上安全带,说了一句后,便没再催促,静静地看着前方。她笃定他会照她说的去做,因为她再无心与他纠葛蹙着眉,郎霆烈也回头系上了安全带,点着了汽车。在汽车开始前进的那一秒,费芷柔听见他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小柔,我想大概是以前的我还没有让你感受到足够的安全和信任,所以你才会离开。没关系,不管你现在爱或不爱,都没关系如果这是上天,是你给我的惩罚,我甘愿承受。但我不会放弃,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放弃。你说你不爱了,那我就让你重新爱上。小柔,我会赢回你,一定要赢回你”他说的轻柔,可握着方向盘的骨节在那样用力,节节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