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跟他们出去。“当然,”乔睿转身,笑道,“我们走吧。”两个女孩有说有笑地从大楼侧门出来,正要绕道前面路口去打车,一辆加长林肯如一尾华丽的鱼迎合路边的灯光滑行过来。“尤小姐。”车窗降下,一个中年男人从里面探出头,唤了一句,然后又停下车,走了下来。“钟叔。”背着贝斯的尤念兮笑着迎上去,“您怎么来了”“裘先生让我来送礼物,”钟叔笑着走到车后,打开车尾箱,从里面拿出一捧玫瑰花,还有一个蛋糕盒,“说祝贺你完成主打歌的录制。”“谢谢”尤念兮笑着接过来,又回头对站在身后的流夏说,“你的面条改天吃,今晚我们先消灭它”“陆小姐好。”钟叔也看到了陆流夏,笑着点头。“钟叔好。”“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钟叔打开车门,却又顿了顿,对尤念兮说,“先等等。”尤念兮愣了一下,很快想起什么,很配合地抱着花束,一脸幸福的神情,直到街角几不可见的闪光灯消失。而陆流夏也飞快地往一旁站去,藏在阴影里。“尤小姐,可以了。”钟叔也看到了那抹消失的光,“两位小姐上车吧。”上了车,看着已经被尤念兮放在一旁的玫瑰花束,陆流夏无奈地笑了笑。“你们这种关系,打算要维持多久”她压低了声音,忍不住地问。尤念兮的眸光有一瞬的迷茫,很快又笑了起来,似乎只关注手里抱着的蛋糕盒,没心没肺的吃货模样。“到他想停止的时候吧。你知道的,反正我无所谓。”陆流夏张了张嘴,还是止住了,什么都没说。谁都有自己的无奈,自己的秘密,自己执着的事情。她又何尝不是“别说我了,说说你吧。”尤念兮把蛋糕盒放下,一把摘下陆流夏头上的棒球帽,“你什么时候才能换掉身上的装束,还有那个总是绷着的脸。你这个样子,会没男人追的”陆流夏笑了笑,从尤念兮手上拿回帽子,又重新戴在头上,淡淡地说,“你都无所谓了,我又何必有所谓。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我不想改变。”棒球衣,棒球帽还有这一头从未改变长度的长发她还是一年半之前的样子。曾经消瘦过,狠狠地瘦过。可她又拼命地吃,拼命地睡,终于让自己回到原来的体重,原来的身材。她不想变。她也一直是这样的穿着。因为这样,她就可以随时幻想,幻想着自己还是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还是在那个长着绿油油草地的空旷场地上,还是和某个人在一起他从身后圈住她,握着她的手,挥动棒球棍,温热的呼吸喷吐在她的颈脖,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给她无法言喻的温暖和柔情她不想改变。她愿意一直沉溺在那个回忆里,一直给予自己这样的幻想。有句歌这样唱,“你已经不在我的世界,请不要离开我的回忆”。对,拥抱回忆就这样过一生,也不坏漆黑发亮的眼睛看着陆流夏,尤念兮眨了眨,没再说什么。陆流夏有她最深沉也最痛苦的秘密。那秘密是她不想碰触的,所以即便两人已经情同姐妹,她也还是什么都没说过。尤念兮也不去问。她和陆流夏的相遇是非常奇妙的缘分。那是在一年前,就像男女一见倾心一样,有种友谊叫一见如故。然后她们组合在一起,一把吉他,一把贝斯,逍遥自在地油走歌唱。她们会去很偏僻的乡镇,弹唱淳朴的乡村歌曲。也会去繁华的街头,翻唱动人的情歌。吃的简单,住的简陋,但她们很充实。不过,就像她们不同的歌声一样,她们唱的是不同的心事。尤念兮是想拥有充实自由的现在,而陆流夏,是为了忘掉过去。不只是如此,她似乎还在躲避什么。就像她走遍南方的城市,却从不肯踏入北方一步。那个地方似乎有她不敢触碰的魔障既然陆流夏想要的是全新的生活,尤念兮就帮她,尽她所能地帮她过上全新的生活,竭尽所能地帮她逃离她的魔障。只是,陆流夏总是固执地戴着棒球帽,穿着棒球服,遮住她倾城的容貌不说,更主要的,那是一种执念,和过去有关的执念,会束缚她一生的执念。尤念兮想帮她,却无计可施。她只能用自己的热情和开朗去感染流夏,让流夏的笑越来越多,不再像刚见到她时,那样地冷漠、虚弱又无助。尤念兮转移了话题,和陆流夏讨论新歌的编排,轻声说笑着,很快就到了两人的住处,一栋独门独院的小型别墅。这是裘先生名下的住所。两人下了车,正要往里面走,尤念兮站住了,笑着说,“今天的报纸还没拿,我新订的一本旅行杂志应该到了,等这本专辑录完我们俩就拿着挣的钱出去旅游哈哈哈”一边开心地笑,尤念兮一边走到了别墅门口放置报纸的地方。“流夏,有惊喜”尤念兮对陆流夏招了招手,说,“这有一份礼物”陆流夏走了过去,看到尤念兮的手里除了报纸杂志,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上面是打印的字,“送给尤念兮”。尤念兮举起盒子,摇了摇,听见里面有东西晃动的声音,笑嘻嘻地说,“会不会是我们的歌迷悄悄放在这里的”自从尤念兮和陆流夏进了时音经纪公司,在公司的大力宣传和推荐下,很快就签下了一家很有名的唱片公司,开始打造她们第一张同名专辑,sur。在正式录制专辑之前,公司替她们安排了几场音乐会,也客串了几场当红歌星的演唱会。歌曲的激情飞扬,主唱的美丽动感,很快就让这支乐队有了名气,当然也拥有了她们的米分丝团。其实尤念兮的音乐梦想很简单。不是要功成名就,不是要荣华富贵,她只是想让更多人听到自己的歌声,想用歌声给更多人带去快乐和激情。所以,对尤念兮来说,拥有喜欢她歌声的米分丝,比出专辑、开演唱会更令她高兴“走,我们进屋打开看看。”尤念兮欣喜地近乎兴奋,迈着大步往别墅里走去,“要是不太贵重的,我们就留下。”这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从油走歌唱时便有的。太贵重的礼物,她们不会收。因为她们都只是想单纯地歌唱,不想被物质、被虚荣牵绊,想一直心无杂念地唱下去。打开灯,尤念兮放下身上的贝斯后,已经急不可待地半跪在茶几前,开始打开包裹“啊”忽然,一声惊恐的叫声响起,在整个别墅里回荡“兮兮,怎么了”刚去厨房喝水的陆流夏闻声跑了过来,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尤念兮,担心地问道。“流夏,你你看”尤念兮浑身在发抖,睁大的眼睛看着茶几上的包裹,伸出的手指也在止不住地颤抖。陆流夏往那边走了几步,也变了角度,直到她看见脸倏地惨白了,陆流夏也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几乎挪不动脚。茶几上的包裹里赫然放着一只被砍断的手,鲜血淋漓“尤小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还坐在车里没有离开的钟叔,在别墅外面听见了尤念兮的惊叫,赶紧下车冲了进来。在看清摆在茶几上的东西时,钟叔也变了脸色,赶紧拿起了电话。黑色的加长林肯在公安局的门口停下。一个高大挺拔、隽逸不凡的男人下车,步伐稳健又迅猛地迈进了局长的办公室。“裘先生。”局长看见来人,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又指着站在一边的办案警官说,“这是负责调查这起事件的人,具体的事情他会向你说明。”裘景时没有停顿,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办案警察,声音低沉醇厚,“你说。”“经过调查,尤小姐收到的包裹,里面装着的只是一个仿真模型,上面沾着的鲜血也只是一些颜料和番茄酱,并不是真的,应该只是恶作剧而已。另外,我们勘查过现场,包裹里外都没有指纹留下,别墅外面的置物篮也没有痕迹。所以这起案件,我们暂时只能放下”“你的意思是,她们受到的惊吓只能不了了之了”裘景时的语速不变,眼神也没变,但整个房间的温度就是陡然下降了,让局长的后背飕飕地起了凉风。“裘先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知道手下的警察没能耐应对这个大人物,局长示意他出去后,笑着对裘景时说,“这起事件我们已经立案了,而且所有相关的地方也让人认真勘查了。只是现在没有线索,他们也没办法破案。再者,即便是抓到了这个恶作剧的人,仅凭这只恐怖的模型,我们也做不了什么,最多关他几天。您看”裘景时微眯的眸,看了局长一眼。局长什么意思,他当然懂。对出名的艺人来说,有人喜欢,也会有人讨厌,被人恐吓或是威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这只是一个假的模型,还没有严重到刑事立案的程度,又查不到线索,只能放下,不了了之。“我知道了。”裘景时忽地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在局长面前像是一堵无法跨越的高墙,还未等局长说什么就已经迈出了办公室。警察办案有他们的法定程序,有他们必须遵守的条条框框,作为从部队出来,曾任特种大队大队长的裘景时来说,又怎能不知。既然他们做不到,他也不想再这里浪费时间。昨天发生的事情,可大可小。其实尤念兮收到的恐吓和威胁已经不止这一次了,只是以前很轻微,几乎都被忽略掉了。比如一封附带恐怖图片的电子邮件,一张写满诅咒的贺卡,一个脏兮兮的“残疾”娃娃有的,尤念兮看到了。有的,在她发现之前,已经被负责整理的工作人员“过滤”掉了。但作为时音公司的老板,作为尤念兮此时的“绯闻”男人,裘景时当然知道这些。而这次,显然超过了他能容忍的程度,也散发出了某种危险的气息。是他把原本平静生活的尤念兮推到了不平静的位置,也推到了风口浪尖的位置,他必须要保她周全心里有怀疑的人,但不是很确定。在查清事实之前,他不能让尤念兮再受到这样的惊吓,甚至是危险。还有她身边的陆流夏。既然警察无能为力,那他就找能有所作为的人裘景时坐在车里,交叠着长腿,拿出了手机。“把wof总部的电话发给我。”简单的吩咐,他挂断了电话。十几秒,手机响了。看着屏幕上一串数字,裘景时难得地露出微笑,就像看到了老朋友一样。他拨了出去。在几声嘟嘟之后,电话通了。“喂,是wof吗我找你们老板。告诉他,我叫裘景时。”题外话:没错,w市看过旧文机长烈爱,非你莫属的读者知道,故事转折后发生的城市就是林筱晓和冷柏航曾经待过的城市,也是裘景时的城市。这里会穿插交待一点裘景时的事情,但会比较简单,因为他的故事会是下一篇新文,囚欢之约,情陷腹黑首席。么么哒、186哪怕两鬓斑白,哪怕牙齿掉光w市景怡大酒店的高层,一个身躯颀长的男子正站在落地窗前,冰冷狭长的黑眸俯瞰着这个城市的街景,那俊美的轮廓太过冷硬,又太过孤独。w市是距离z市很远的南方大都市,是他所不熟悉的城。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俯瞰这个城市的王者般的眼神,冰冷又极富侵略。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已经吞并了全国将近百分之八十的保镖公司,其中就包括这所城市的。收购,吞并,侵略如此反复。他不知道自己的终点在哪里,他只知道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专注,才能发泄掉胸口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的难以覆灭的火焰一年半了。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没有半点踪迹,如同她从未存在过,如同她在他生命里烙下的痕迹,不过是他的黄粱一梦。又或者,其实他这样不断地扩张,蔓延到全国的各个城市,是为了在茫茫人海中有更多找到她的机会,哪怕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不会放弃,永远永远都不会放弃哪怕是两鬓斑白,哪怕牙齿掉光,不管她是生是死,他也一定要找到她有稳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然后推门而入。男子转过身来,看见来人,不掩饰神情的喜悦和敬仰。他立正站好,腰杆挺得笔直,英气逼人,对来人非常帅气,也非常标准地敬了一个军礼,“大队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