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脏手拿开”郎霆烈逐渐猩红的双眸恶狠狠地看着中年男人抓着费芷柔的那只手,眼里的寒光已经集聚到了极致。“你说谁是脏手”中年男人给自己壮着胆,往郎霆烈面前挺起胸,大声喊着,“你这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他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对方伸过来一只手扣在自己手腕上,清脆一响的同时是剧烈的疼痛“啊”一声惨叫,中年男人痛得几乎晕厥,人重重地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肖总”“肖总,你怎么样”包房里的其他几个男人一下子涌上来,焦急地看着那个惨叫着倒在沙发上、叫做肖总的中年男人。肖总握着剧痛的手腕,脸色惨白,倒抽着冷气,半天喘不上一口,更是说不上一句话。“你”他勉勉强强吭出一个字,痛得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说过,把你的脏手拿开”郎霆烈冷哼着,看那个男人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堆臭肉,连半秒都没有多做停留。他已经很走运了。念在他是毫无招架之力的普通人,郎霆烈已经收了几分力道,只是折了他的手腕而已,要不然他整条胳膊都得废掉是这个男人自己找死,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他的女人情不自禁的一句话在郎霆烈的心头掠过,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这句“他的女人”意味着什么。他只顾着愤怒,气恼,气费芷柔,更气这个动手动脚敢跟他抢的男人“走”郎霆烈转过身,拽着被眼前一幕惊愣住的费芷柔往门外走。“打了人还想走吗”见他们要离开,围着肖总的几个男人一下子堵了过来,拦住郎霆烈的去路。其中一个人还掏出了手机,一边喊着一边打电话,“报警我们要报警喂,是110吗这里有人被打了,对,在”“让开”郎霆烈根本不理会他们准备做什么,低沉地警告了一句,狠戾的声音让费芷柔打了个寒颤。她没听过他这种语调,但直觉告诉她,他已经到了盛怒的边缘,极其危险可那些人不知道,以为郎霆烈只是在虚张声势地想要逃跑,继续围堵着他。“你休想走,得等警察来给个说法”“就是,打了人就想跑,还有没有王法了”“砰”“砰”几声巨响,四五个围着他的男人,瞬间统统躺到了地上,或是捂着肚子,或是捂着脸,哀声嚎叫。还有剩下的一个,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眼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场景,又惊又慌地无法动弹。“你还想拦着”郎霆烈微眯起眼,再次扬起了胳膊,却被费芷柔用力地拉住了。“不要”费芷柔抱住他的胳膊,恳求着,大眼睛里泛起了水雾,“求你,不要再打了”“怎么,你心疼他们了”郎霆烈收回已经抡起的胳膊,反掐住她尖细的下巴,掐得她生疼,眼里迸着寒冽的光芒。不,我不是心疼他们我是担心你担心你招来麻烦心里喊着,嘴里却不能说。怕眼睛会泄露心事,她低垂了下去,而在他眼里却是一种默认。更怒了“滚开”郎霆烈懒得再伸手,直接一脚踹出去,门口的男人被踹得直往后倒,倒在已经闻讯赶过来的沈文程身上。“你没事吧”沈文程赶紧把人扶起来,看了看包房里惨不忍睹的一幕,又看了看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和被他桎梏住的费芷柔,想起前几天在舞台上发生的一幕,大概猜出了八九分,想必是这两人瓜葛太深惹得祸吧。没了障碍,郎霆烈拽着费芷柔继续往外走。“这位先生,”沈文程却在门外拦住了他们,“你不能就这样走,而且费芷柔是我们酒吧的人,你这样强行把她带走不合规矩吧。”“规矩我不知道你们的规矩是什么,我只知道我要带走的人,谁也拦不住”郎霆烈冰冷的目光不耐地看着申涛。虽说他不是包房里这些可恶的男人,虽说是费芷柔自己要求走进包间的,可他们让她走进这里,让她从点唱歌手成为陪唱女郎,他们就有错居然还想拦着他,阻止他带走费芷柔,真是不知死活已经被愤怒烧光理智的郎霆烈,懒得去分析谁对谁错,只要谁想阻拦他带走费芷柔,他就要毁灭谁“不要”感觉到他的怒火已经蔓延得无法控制,费芷柔挡在他面前,不让他再去伤害沈文程,“我跟你走就是”“费芷柔”沈文程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这个男人正在盛怒中,费芷柔就这样跟他出去,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偏偏蓝桑又不在。要不然多个人跟着她,也是好的。“没事,他不会伤害我的。”费芷柔低声对身后的沈文程说,“只是要麻烦你先安抚一下客人,我去去,马上就回来”她还没说完,人已经旋风似的被郎霆烈拉走了。他走得很快,拽得她几乎一路小跑。而且他抓得很紧,仿佛稍稍一松手她就会溜掉一样,她的手腕被抓得像是要碎掉的疼痛。身体在痛,思绪很乱,可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背影,无法否认,她的心底竟隐隐浮上一丝甜蜜。被他如此在乎的甜蜜。她没想到他会这样的暴怒。她以为,在看到她如此的一幕后,他会气恼失望地离开,又怎么会为她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女人大打出手他甚至让她以为他是吃醋的,见不得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还是爱着她的即使是错觉,她也愿意这样短暂的甜蜜着,幻想自己正跟随他的脚步,去往天涯海角,永不分离走到大厅,酒吧大门就在眼前。可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了,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他们的身后是红蓝交加闪烁的警灯。费芷柔心头一紧,惊慌地看着依然没停下脚步的郎霆烈。“有人报警说这里打架了。”酒吧的音乐停了下来,清晰地听见为首的警察在说,“是谁在闹事”“他”“是这个男人”“对,就是他我刚看见他在包房里打人”“我也看见了,把几个人打得好惨,倒在地上起不来”刚刚还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的酒吧客人,一看到警察来了,纷纷跳出来,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是你在打架”警察蹙起眉头,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这样的体魄,这样的身板一下子打几个人是不成问题的,显然就是他了。郎霆烈张开嘴,正要说什么,费芷柔忽然从他身后窜上来,挡在他面前,拼命摇头,“不是,不是他”看着她护在自己身前的样子,郎霆烈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她不是讨厌他干涉她的生活吗他打了她的客人,她不是应该盼着自己被抓起来吗,最好再也不出现的吗为什么又要来护他是内疚吧。毕竟事情因她而起,她再浪荡再,至少还有一点人性。就像她爱护自己的妈妈和妹妹一样,总还有那么一点人性吧这样就更好了,离他想要的报复就更近了郎霆烈几不可见地扬了一下唇角,松开费芷柔的手腕,又把她推到一边,看着问他的警察说,“是我。”说着,他看了一眼费芷柔。刚才的怒火此时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幽幽的无奈,又在给她一丝安慰,告诉她不用担心。“那就请你跟我们去趟派出所吧。”见对方还挺配合,警察的语气也放松了点。然后,几个年轻一点的警察走过来,一左一右站在郎霆烈身边,拉着他上警车。“不要,你们不能”怎能不担心他是wof的保镖,是有盛誉的精英,怎么能被视为嫌疑犯一样地带去派出所若立了案,若刚才那几个被打的人一起控告他,那他她不能毁了他茫然不知所错,费芷柔只想着赶紧跟上去,想要拉开他,自己却也被拉住了。是那个为首的警察。“你和他是一起的吧那也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吧。”警察瞅了一眼费芷柔的装扮和脸蛋,眼底闪过一丝鄙夷。这种事他们见得太多了,无非是某个痴情男喜欢上了一个陪酒女,想拉她出火坑却把自己栽进去的桥段。说完,警察往远处招了下手,走来一个女警察。“交给你了,回去好好录笔录。”说完,为首的警察走了。“走吧”见费芷柔还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已经走了的一辆警车,女警察不耐烦地推了她一下,“还愣在这干什么”他已经上警车了,她什么都改变不了了巨大的惊恐让她不由地踉跄了一下,几乎栽倒在地。看了看周围还在指点看热闹的人,看了看一脸鄙夷的警察,脑中已是一片空白的费芷柔神情恍惚地上了警车。、106铁窗内外“姓名”“费芷柔。”“年龄”“二十二岁。”“住址”在讯问室里,女警察面无表情地问着,费芷柔同样面无表情地回答。事到如今,她不怕自己会面临什么,她只担心着应该在离自己不远的讯问室里的郎霆烈。“讲讲,刚才发生了什么”女警察看了她一眼,目前为止对她配合的态度还算满意。刚才还有问必答的费芷柔,此时沉默了。“阑珊处酒吧,一个包房里的六个男人,一个折了手腕,一个断了根肋骨,一个肩膀脱臼,一个被打掉了几颗牙,剩下两个鼻青脸肿。你刚才就在那个包房里,别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女警察冷冷地说着,蹙起了眉头。费芷柔还是沉默不语。“啪”女警察不耐烦地把记录的笔摔在桌面上,安静的讯问室里发出刺耳清晰的撞击声。“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有那么多被害人,又有那么多目击证人,你以为跟你一起的那个男人还能跑得掉吗”她知道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沉默改变不了什么可就是她死,她也不会亲口说出是他打了人因为真正的实情没人知道,因为真正害人的人,是她“不是他。”费芷柔先是低声呢喃了一句,而后声音清晰了,大声地说,“人不是他打的。”“不是他”女警察疑惑地看着她,猜不出她想说什么,“那是谁”“是我”费芷柔的声音坚定了,“他们都是我打的”“胡说八道”女警察气恼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以为自己这么说就会有人相信吗你当我们是傻瓜吗”“是真的我会女子防身术”费芷柔知道自己的说法很蠢笨,不会有人相信,可就算是为了混淆视听,就算是能拖一时算一时,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自己受苦却什么都不做。“那些男人想非礼我,我就打了他们”“你一个打他们六个仅仅是因为你会女子防身术”女警察被她这种无知的蠢话弄得差点哭笑不得,“你怎么不说你是散打高手或是跆拳道黑段呢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你吗”“我”“够了”女警察愤愤地站起来,“你要是这样不配合,那就继续待在这里坐上几个小时,好好想想再说”说完,她拿起笔录本走出了讯问室,冰冷的铁门重重地关上了。午夜,一黑一白两辆跑车在z市的外环线上上演急速飞驰。这个车技还不错看着超出自己一个车身的白色跑车,莫修欣赏地扬起嘴角,不由轻佻地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夜很静,虽然有喧嚣的发动机的声音,但他肯定她是听到的。女孩微微偏过头,面无表情地斜睨了他一眼,又加速超过他更多。好啦,已经陪她在外环线上玩了好几大圈了,再玩下去就该天亮了,那岂不是浪费了这么有趣的夜是时候让他给游戏一个完美endg了思及此,莫修敛了笑,轻浮的神情沉了下去,染上几抹难得的认真和严肃,也让他阴柔的面容增添了阳刚的气魄,是与往日里不一样的帅气。踩下油门,原本一直落后白色跑车一个车身的黑色跑车,迅速窜了上去,在一个弯道时已经与白色跑车并驾齐驱了。“美女,你说过的,如果我追上你就可以泡你,别忘了”在平行的那一刻,莫修不忘伸头对坐在白色跑车里的女孩大喊着,还故意扭曲了她原话的意思。女孩看了他一眼,还是那样淡淡的表情,却在回过头时,眼底闪过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