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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9(1 / 1)

心想:“莫非多铎要在这树林中处死他们可是,叫我来干什么”正寻思间,囚车和士兵已在面前停下。一个领头摸样的军士下马而来,走到囚车跟前,下颌微微一摆,示意士兵把囚车打开,采薇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阵发紧。简绍和司徒韧也看见了采薇,眼神微微露出一丝诧异。见囚车门打开,二人料定自己今日必死无疑,早有思想准备,到时候要拼死一搏,绝不引颈待亡。他们毫无惧色,坦然起身,跨出囚车,身上的铁链发出一阵阵声响。见两人站定,头目对士兵命令道:“解开他们身上的锁链。”司徒韧两人乍一听,以为听错了,惊异地看了彼此一眼,但见有士兵随即上前解锁,才知道并未听错,但还是不解其意。采薇也愣住了。待士兵除掉锁链,头目才大声对司徒韧两人说道:“你们听好了,你们意图行刺大清王爷,原本罪不容诛,但王爷如今对你们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现在可以走了”“就这么放了我们”司徒韧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你们到底在耍什么花招”头目冷哼一声:“就凭你们王爷还有心思陪你们玩把戏告诉你们吧,有人替你们求情,王爷才高抬贵手。希望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再敢图谋不轨,王爷让你们片甲不留”“多铎为什么躲着不敢出来,有本事他现在露面,我拿下他的狗头”简绍怒道。“王爷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趁现在王爷还没改变主意,放你们一马,怎么,你们不想走吗”司徒韧二人不再理会,简绍对着采薇问道:“姑娘,敢问可是夏姑娘替我们求情”采薇不知该说什么,微微点头。简绍抱拳道:“替我等多谢夏姑娘。”随即又问道,“夏姑娘为了搭救我们,会不会屈就多铎如果这样,我等宁愿一死”司徒韧也点头表示赞同。采薇道:“二位放心,我们小姐安然无恙。”司徒韧道:“如此就好。”“既然如此,二位就即刻离开吧。”“好,那我们告辞了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司徒韧两人对着采薇一抱拳,对视一眼,随即大步离去,几个跳跃就消失在树林之中。“多铎的人真的放了他们”采薇回到兰苑,夏子衿听了她说的话,有些不相信地问道。“是真的,我亲眼见到解开了他们的锁链,把他们都放走了。”“这么说,多铎让你去,就是要你亲眼看见他的人放走了两个刺客”“就是。然后让我回来告诉你。”采薇笑道,“好让你知道,他听了你的话,没有为难他们,让你领他的情。”“这也做得太过了。”夏子衿不以为然,“竟如此大张旗鼓。”“小姐,”采薇调皮地道,“我看多铎真是对你言听计从啊,连处心积虑要杀他的人都给放了。长此以往,你让他不要攻打大明了,难说他真会听呢。”“又胡说了。”夏子衿责备道,“满洲野心勃勃,对我明朝觊觎已久,而今势如破竹,岂肯半途而废再说,多铎上面还有摄政王和皇帝,国家大事,不是他能左右的。”“我怎么听着,你好像有点体谅多铎了”采薇故意道。夏子衿正色道: “我不是体谅。如此血海深仇,我焉能体谅我只是分析这个形势给你,我们别太天真了。他们是不会放弃颠覆明朝的。”见夏子衿如此,采薇点点头。不敢再开玩笑了。“小姐,你还是那么恨多铎吗”“为什么这么问”采薇若有所思地道:“起初我和小姐一样,对多铎也恨之入骨,而今,觉得他好像不是那么可恶了。小姐你呢”夏子衿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了一句: “在我心中,永远不会原谅这个人。”天英阁内,扎尔博带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约摸四十五六岁,身材微胖,圆形脸,眼神精明强干,唇上两撇浓密的八字胡更为他增添了一丝威武。见到多铎,他连忙单腿下跪行礼:“下官莫腾参见王爷”“平身吧,赐座。”多铎见他起身坐下,接着问道:“摄政王此番派你前来,所为何事”“回王爷,摄政王派下官来打探江南战事,将情况速速回禀。”多铎微微皱眉,似笑非笑地道:“江南战事 本王每隔三天皆有奏报,何须你来亲自打探摄政王是派你前来督战吧”见多铎话里有话,莫腾脸上略现尴尬之色:“这,下官不敢。”“摄政王也未免太心急了。我军入江南已如摧枯拉朽之势,扬州号称百万之师,史可法如何名震天下,不到十日就被我攻破,占领南京更是兵不血刃,大明文武望风而降。平定江南,指日可待,摄政王还有何顾虑”莫腾犹疑道:“可是摄政王听说,光区区江阴一县,耗时两月未能攻下,损兵折将无数,非常震怒。”“江阴诸民,确实刁蛮顽固,本王现已改变攻打策略,不日即可拿下。”“如此甚好。摄政王因恐江阴负隅顽抗,一来久攻不下有损我大清天威,二来其余各地纷纷效法,将对平定江南尤为不利。”“江阴现已为孤城,一无外援粮草,二来武器弹药耗竭,三来人力疲乏,不日即可攻破。请摄政王无须担忧。”“摄政王的意思,小小江阴胆敢如此顽抗,破城之后,要求王爷务必屠城,不留一鸡一犬以此震慑天下反抗之心,以儆效尤为平定江南扫清障碍”“屠城”多铎蹙眉道。“正是。扬州攻破后屠城十日,因此才得以不费一兵一卒长驱直入南京,摄政王之意,江阴屠城之后,江南大小郡县必心生忌惮,不敢起兵反抗,王爷便可轻取江南”多铎犹豫道:“可扬州和嘉定屠城之后,民怨沸腾,反抗之风更炽。如果继续屠城,恐难服天下人之心对我大清一统中原有害无利”“王爷此言差矣自古江山易主,必先扬其威,震慑四方,方能使天下臣服。王爷扬州屠城,八十万人口身首异处,使民心颤栗,因此江南四镇数十万大军才望风而降。王爷之威,声震天下。今遇顽抗,更应痛下杀手,免除后患,方可以逸待劳”“这”见多铎踌躇,莫腾又道:“王爷一向以果毅决断素称,今日为何小小江阴让王爷如此犯难”多铎避而不答,说道:“本王力争在十日内攻下江阴,负隅顽抗者,一个不留。至于平民百姓,只要肯诚心归顺,自可休养生息。莫腾大人请回禀摄政王,江阴战事,本王定会有满意交待”莫腾面露狐疑之色:“王爷,那摄政王的旨意”“只要十日内拿下江阴,江南诸镇犹如探囊取物,请摄政王放心”莫腾看似还有话说,但不敢多言,心有不甘地缄默了。多铎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说道:“你此番前来,舟车劳顿,先下去休息吧。本王自会考虑摄政王的旨意。”见莫腾出去,多铎眉头紧锁,在堂内烦躁地来回踱着步。扎尔博看出了多铎举棋不定,心中烦闷,也暂时不便出言相劝。过了一会儿,多铎显然还是拿不定主意,问道:“扎尔博,此事你怎么看”“王爷,这”扎尔博面有难色。多铎知道扎尔博一向有主意,此时见他迟疑,知道他心里有想法,于是坦诚地道:“你不妨直言,本王也想听听。”“是。”见多铎如此,扎尔博道:“依属下之见,屠城并非明智之举。”“哦”多铎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也反对屠城”“是。属下不赞成屠城。”“可是扬州屠城之时,你为何一个字也不曾说”“王爷,攻下扬州之时,王爷屠城之令下得突然,当时属下也不在王爷身边,因此未能及时劝阻。其实后来得知扬州屠城,死难者达八十万之众,属下心中也不免惨然。”“你也在心中责怪本王”“王爷,属下不敢。”扎尔博拱手道,“但恕属下直言,扬州和嘉定屠城,确实杀孽太重。属下随王爷多年征战,见惯了生死,可扬州之事,确实太过了。”见多铎没有怪罪的意思,扎尔博诚恳地接着说道:“王爷,作为你的心腹,我不想你招致摄政王怀疑,影响你的前程,但作为你的朋友,我不希望你背负太多罪孽,因此心中也是万般为难。”多铎听到扎尔博这么说,很是感动:“扎尔博,谢谢你这么说。其实,现在说到屠城,我也很犹豫。”他说到此处,深深叹了口气,“此前我心中只有军功,只有我们的千秋大业,为了这个,我们做什么都不觉得错。可如今,我有时候觉得,也许我们真的错了。我们不该杀那么多人。”“是。”他看了一眼扎尔博,由衷地道:“你也知道,如今即便仅仅想到夏姑娘,我都不愿意下这个命令。”扎尔博善解人意地道:“属下知道。”多铎苦笑道:“你心中一定觉得本王太没有出息吧,为了一个女子,可以怀疑自己曾经最引以为荣的选择”“不,王爷。属下没有这么想。”扎尔博连忙道,“夏姑娘冰魄玉魂,品貌无双,她值得王爷如此爱重。”“你真的这么想”“属下真的希望天下平定之后,王爷可以得偿所愿,功成身退,与夏姑娘白头偕老。”“谢谢你,扎尔博。今天听了你说的,我心里踏实多了。我会说服摄政王,江南以安抚为主,不再肆意屠杀。”扎尔博欣慰地道: “王爷,少欠下一份血债,你一定会得到回报的。”、破晓这一天是八月初九,二更天时分。阎应元和陈明遇立在城头,往远处凝神观望,内心惦记着出去劫营众人的安危。今天一早得到消息,刘良佐率领的先锋营搬到了城西的十方庵,刚刚驻扎下来。阎应元果断意识到此时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最利于偷袭。于是今天下午经过和陈明遇等人商议,派出了一千精干的青年今夜前去偷袭。虽然之前已经计划周密,接应之人也安排妥当,但他们心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因此立在城墙口一边遥望远方黑夜,一边思忖计划是否还有疏漏之处。“此时他们应该到了。”陈明遇点头道:“我们的消息应该是可靠的,刘良佐先锋营确实只有三千余人驻扎,那问题不会很大。”“消息是可靠,就怕那边也有陷阱。如果一千兄弟只是去白白送死,那我的过失也太大了。”“应该不会,他们今天才驻扎好,万万没想到我们已经得到了这一情报”“阎公”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得一声急迫的叫唤,一扭头,看见冯鹿神色焦虑地快步向他走来。阎应元知道冯鹿一向沉稳,此时看见他神情有异,以为有什么重大军情,连忙问道:“冯鹿,你如此慌张,有何要事”冯鹿走到眼前,急切地道:“阎公,我刚刚遍找尹兄弟而不得,后来冯先生告诉我,他和骆谦也私自去参加劫营了”阎应元一听,松了口气,道:“你如此慌张,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不,阎公此事非同小可”阎应元以为冯鹿担心他们擅自行动,于是宽厚地道:“他们二人虽然违背命令,擅自参加行动,但念在他们报国心切,只要此次行动他们听从指挥,没有坏事,回来我也不罚他们了。”冯鹿一听着急道:“阎公,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尹兄弟,尹兄弟他不能去呀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阎应元奇怪地道:“你不担心别人,为何就偏偏只担心尹兄弟这城中之人,谁不抱定了必死之心大家并肩作战,情同手足,你为何如此偏袒若被别人听了去,以为就别人死得,你尹兄弟死不得这不是寒了他人之心吗”陈明遇点头道:“阎公说得对。冯鹿,你担心兄弟的心情我们理解。准备做好接应吧”冯鹿听阎应元这么一说,知道他说得在理,自己也绝无偏私之意,只是朱慈烺身份特殊,别人都不知晓。而朱慈烺本人又侠肝义胆,令他深为钦佩,无论出于公心还是私心他都应该全力保护他。刚才偶尔得知他去劫营,顿时急得直冒汗。但朱慈烺交待过不许透露他的身份,因此他现在万分为难,不知道怎么跟阎应元说。见他不语,阎应元温和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感情亲厚,但是放心吧,我们计划周全,尹兄弟为人又机敏勇武,一定不会有事的。”冯鹿忽然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毅然对阎应元道:“阎公,请准我出城,去接应尹兄弟他们”阎应元吃惊地道:“你去接应他们接应之事我早已安排妥当,你独自如何接应”“我必须要护得尹兄弟周全”阎应元沉下脸,严厉地道:“我方才说的你都忘了绝不可因私废公你再如此固执,我就军法处置”“我愿意回来受罚,阎公但我现在,必须马上出城去保护尹兄弟回来听凭阎公处置”冯鹿单腿跪下,抱拳行礼,然后站起身来就欲奔下城墙。“站住”阎应元大怒,断喝一声。冯鹿站定,转过头来,哀求般地看了一眼阎应元:“阎公”阎应元不为所动,铁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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