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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1 / 1)

上的丁管家,在我们家很多年了。”夏子衿也微笑介绍道。“丁管家请勿多礼,打扰了”朱慈烺谦逊地招呼道。经历过一些波折,他对于人情世故也略微懂得了些,因此言谈举止颇为周到。“丁管家,你先去通报父亲,我们随后就来。”夏完淳一边走一边对丁管家吩咐道。“公子,老爷出去了。”“父亲出去了”夏子衿道,“去哪儿了”“是陈先生约了老爷一块出去的。”“老师也来了”夏完淳面露喜色,“我还正打算明日去拜访老师呢。”夏子矜道:“那你先叫丫头去告诉母亲,说家里来了客人,我们一会儿就去见夫人。”“是。”丁管家快步先往前去了。朱慈烺和夏氏姐弟含笑致意,四人缓步步入了庭院之中。朱慈烺眼光所及之处,见整个院子虽然丝毫没有巨富之家的阔绰和气派,显得俭朴素洁,却也异常雅致,所过之处,只见回廊相连,翠竹掩映,不大的庭院里曲池相通,居室与园林交融。整个院子布局紧凑,错落有致,显得清雅和谐。虽与繁花似锦的御花园不能相比,却处处彰显出主人独到的品味和用心。“尹兄,刚刚管家说到的陈先生就是我的老师,也是父亲的好友,他是丁丑年的进士,现在南京兵科任职。老师学力宏富,在士林中颇有声望。改日我引荐给你。”夏完淳一边走着,一边热心地对朱慈烺说道。朱慈烺现下已经彻底打消了心中的顾虑,一味沉浸在庆幸和感动之中:“那真是太荣幸了。多谢夏公子。”“这陈先生和父亲也是至交,完淳和我都常常受教于先生。”夏子衿又含笑补充道。“府上可还有别的兄妹吗”在热心的夏氏姐弟面前,朱慈烺也渐渐抛开了生疏和拘束感,不禁信口问道。“还有一个长姐,名唤淑吉,出嫁很多年啦,夫家是嘉定人氏。”“是啊,长姐大我十一岁,长存古十二岁。我们小的时候,就是大姐教我们读书写字。大姐很有学问,对我们又好。只是出嫁之后,见面不多了。”夏子衿感慨一声,接着笑吟吟对夏完淳道:“存古,你不是昨天还说想姐姐了吗”这时,朱慈烺才知道夏完淳叫存古。夏完淳笑道:“是啊。常怀念大姐以前在的日子。”他接着也打趣道:“我在想,要是你也出嫁了,那我怎么办好”夏子衿有些难为情地斜了他一眼,嗔怪道:“别胡说。倒是你,都快娶亲了。等不及了吧”夏完淳笑笑,没说什么。二人忽然觉得似乎冷落了朱慈烺,于是都对他歉意的笑了笑。听着他姐弟二人说起自己的姐姐,朱慈烺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个家庭里的亲情和睦与其乐融融,想到失散的弟弟,又不禁心中一酸。但在陌生人面前,不好表露自己的感伤,以免扫别人兴致。因此,他勉强一笑,问道:“夏公子要娶亲了”不待夏完淳回答,夏子衿含笑道:“正是。亲事是早些年就定下的,和我家是世交。说好今年要完婚的。”“不知是什么样的才女,才能配上夏公子的品貌。”“弟弟有福,未来弟妹是嘉善钱家唯一的千金,也爱诗书,通文墨。”夏子衿笑道,“听说,不仅知书达理,也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那我先恭喜夏公子了”朱慈烺笑道。夏完淳摆摆手有些难为情地笑道:“姐姐尚未出阁,做弟弟的岂能完婚。我要等姐姐出阁,方才娶亲。”他调皮地冲夏子衿眨了一下眼道:“所以,姐姐要见弟妹,就先为自己觅得佳婿才是啊”“胡说”夏子衿见弟弟在外人面前调侃自己,立时星眸微嗔,粉白的桃腮顿如梅花映雪,艳绝不可方物。饶是朱慈烺在宫中见惯了夭桃秾李,此时也为一眼瞥见的绝世韶颜而暗暗惊叹。不过只是刹那之间,他立即收敛心神,于情于理,如今的境况,他知道自己心中只能有国恨家仇,其余的,他不能,也不敢想。虽然,眼前的女子,在第一眼惊鸿一瞥之时,就已惊为天人。三人说着话,转眼就走到了居室庭院。夏子衿指着前面一道圆形的拱门道:“这边是父亲母亲的居室,我们先去见我母亲吧。”朱慈烺谦恭地道:“是应该去拜见夫人,只是打扰夫人,于心不安。”夏完淳道:“尹兄不要客气,母亲是这天下最好的人。”到了夏夫人房房门口,只听见丫头轻声禀报道:“夫人,少爷、小姐他们来了。”夏夫人半卧在床,大约五十多岁,虽然样子清瘦,容颜有些苍白,但神态和蔼恬静,一双柔和的眼睛蕴含着慈祥的笑意。不知道为何,朱慈烺一见到她就心里一热,想起了自己的母后,眼眶一下就湿润了。他紧走几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晚生见过夫人。”“好好好,不要多礼。”夏夫人欠起身,眉眼间都含着和善的笑意,“我方才就听丫头说了,完淳和子矜带了一个朋友回来,现在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多谢夫人。”朱慈烺又恭恭敬敬作了一个揖,方才站直身子,“冒昧到府上叨扰,晚生失礼了。”夏夫人含笑把朱慈烺打量了一番,见他彬彬有礼,言辞有度,相貌俊美。虽然衣衫有些破旧,却依然显得气宇轩昂,一看就是世家子弟,绝非纨绔之徒,不禁心生喜爱之情。“你不要客气,你和他姐弟二人年纪相当,既然一见如故,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千万不要拘谨才好。”“是。多谢夫人。”朱慈烺又微微躬身称谢,“听闻夫人身子欠安,请多多保养才是。”“我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事。无非就是感染风寒,久咳不止,又有些气喘,不是什么大毛病。”“如此就好。”“听公子是北方口音,但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啊”“晚辈是山西宣府人氏。”“那真是千里迢迢呀,”夏夫人感叹道,“你可是来探亲的吗”“晚生”提及身世,朱慈烺不禁心中酸痛,不知该怎样回答,他略一迟疑,答道:“晚生本要到南京探亲,只因从未出过远门,中间又遭遇些波折,因此走错了路,竟到了松江府。”夏夫人点头道:“原来如此。”见朱慈烺提及家世,仿佛面有戚色,她心中不忍,于是关切地接着问道,“既然你从来没出过远门,为何又独自一人不远千里而来家中可还有什么人吗”提到家人,朱慈烺瞬间泪眼模糊。他强忍住心中酸楚,答道:“回夫人,父母均已被流寇所害,两个弟弟也在混乱中失散了”说到此处,想起父皇母后的惨死和弟弟的丢失,他几乎哽咽,“父亲怕我为贼寇所害,因此不顾自身危险,让我逃难,投奔南京,他和母亲却未能幸免”见朱慈烺神色凄然,夏夫人同情道:“原来你的遭遇如此凄惨。唉,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只要能保全自己的骨肉,做父母的可以万死不辞你不要难过,你还年轻,只要你保重好自己,你的双亲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的至于你的弟弟,如有可能,当竭力寻找,唉惟愿菩萨保他们平安”夏夫人说到此,双手合十,闭目祝颂。“是,多谢夫人。”夏夫人睁开眼,感慨地微微点头,和蔼地道:“去吧,让他们陪你四处走走。需要什么,尽管说,我家虽不富裕,倒也衣食无忧,你千万别在这受委屈。”“夫人客气了,晚生感激不尽”“存古,我见尹公子身上衣服已经破旧,你先拿一套你的给他换上吧。我看你二人身量倒也差不多。”夏夫人细心地交待道,“吩咐丁管家,拿着客人的衣服去裁缝店,照着尺寸给公子做两套新的。”“是,母亲放心,儿子马上就去办。”朱慈烺连忙道:“夫人,素昧平生,晚辈不敢让府上破费,衣服就不用做了。”“破费什么,你别客套。”夏夫人含笑对朱慈烺道:“你就安心在这住着,什么时候想去南京找亲戚,又再做打算。”几个月颠沛流离的生活,让朱慈烺尝尽了人间冷暖和辛酸,而此时在夏府里受到的殷切关怀让他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他眼里含着泪,只是感激地看着夏夫人,说不出一个字。只听夏夫人又嘱咐道:“完淳,你和姐姐就好好照顾这尹公子,别让他觉得不自在。”夏完淳和夏子衿顺从地回答道:“是,母亲。”夏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含笑看着三人转身出了屋子。此时天黑了,在县城的一条小街上,夏府的丁管家正从裁缝店出来,他是奉了命出来给朱慈烺做衣服的。没走多远,冷不防从他身后突然冲出几个人来,按住他就是一阵拳脚。丁管家一边躲闪一边惊问道:“你们是谁怎么乱打人啊救命啊”任他如何喊叫,周围并没有人敢上来帮忙,几个人把他痛打了一通,歇下来,其中一个才凶狠地问道:“姓丁的,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打你”丁管家一边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一边不甘示弱地问:“你们胡乱打人,还有王法吗我告你们去”那人冷笑一声:“告我们你去告呀武老爷等着你”丁管家一惊,颤声道:“武老爷”那人扬起眉毛:“没错。武老爷叫我们好好教训教训你怎么样你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听见武老爷的名字,丁管家不再吭声了。只听那人接着道:“那三十两银子,你什么时候还”丁管家一脸苦相,哀求道:“这位大爷,您跟武老爷再说说情,再容我几天。”“几天你上次就说几天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当初借银子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大爷,请再宽限我几天我一定尽快还上。”“再给你三天时间再不还,武老爷说了,直接取你狗命给我记住喽”那人手一挥,一帮人扬长而去。丁福一脸狼狈地注视着他们远走的背影,吃力地爬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往夏府走去。“这帮丧尽天良的东西,下手也太狠了”灯下,丁管家的妻子丁嫂一边给丁福上药,一边心疼地咒骂道。“哎呀,你轻点儿”丁福龇牙咧嘴地抱怨道。“你现在知道疼了”丁嫂没好气地,“当初我怎么劝你的,叫你不要沾那东西,你若当初听我一句劝,怎么会有今天的下场”“我还不是为了让你过好一点你现在倒来说我了”“让我过好一点”丁嫂冷笑一声,“说得真是好听谁不知道你就爱占便宜,才被猪油蒙了心这事要是让老爷知道,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你就不能小声点吗你想我死呀”丁管家气急败坏地喝道。“你那么凶干什么”丁嫂很委屈的样子,“当初叫你不要进赌场,你非不听赢了几文钱就以为天上会掉金子,现在好了吧你跟我逞什么能耐有本事,别在我这儿哭爹喊娘”丁福自知理亏,小声地嘟哝了几句什么,然后不再言语。丁嫂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出去了。到了夜里,夏老爷还没回来,夏子衿和夏完淳陪朱慈烺吃了晚饭,又陪他闲聊了一会儿,见他有些困倦,想着他定是连日来奔波劳顿,因此为他安排了房间,关照他早些歇息,不必等夏老爷回来,次日再去相见也可。朱慈烺再三推辞,见夏氏姐弟并非客套,而是诚恳之辞,因此才安心答应自行休息,次日再拜会夏大人。朱慈烺躺到床上,一时也未能入睡,他从发髻里取出玉螭吻,靠在床头,回忆着往事,几度伤怀感慨。直到深夜,觉得困了,便随手把玉螭吻放到枕下,不一会儿沉沉睡去。、失窃次日一早,朱慈烺睁开眼,看到日光居然已经透过窗棂照进了房间,他心中一惊,不禁一跃而起,心里暗暗责备自己,初次到别人家竟然贪睡不醒,太没礼数,于是连忙起床,匆匆梳洗完毕,刚打开门就见夏子衿和侍女采薇已经等候在院子里。他心中不安,嗫嚅道:“夏小姐,我”见朱慈烺窘迫,采薇也在一旁抿嘴偷笑。夏子衿含笑道:“尹公子,想来你是连日来奔波劳累了,昨夜睡得可好”朱慈烺忙道:“昨夜睡得太过香甜,因此”“不妨事,尹公子。父亲昨夜很晚才回来,他已经知道家里来了客人,让我们不要打扰你,我们一会儿就去见父亲吧。”朱慈烺忙道:“听夏小姐吩咐。”他忽然想起没见到夏完淳,于是问道:“怎么没见到公子”“父亲有点急事安排存古去打理了,他明日回来。存古让我转告你,让你安心在家,他明晚带你去拜会陈先生。”“是。”两人一边往前走,朱慈烺一边问道:“夏小姐,令尊在何处高就”夏子矜含笑道:“父亲是崇祯十年进士,曾任福建长乐知县七年,后因祖母过世,回乡丁忧。南京朝廷成立后,任命父亲为吏部考功司主事,因父亲尚在丁忧期间,至今还未上任。”“噢,原来如此。”朱慈烺在脑中快速搜索自己往日知道的姓夏官员,但似乎没听父皇提过,不禁问道,“敢问令尊尊讳兴许我以前听过令尊大名呢。”夏子矜笑道:“那怎么会呢。父亲官职卑微,在位期间虽然深得百姓拥戴,但远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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