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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1 / 1)

个身着铠甲的军士朝自己迎面走来。他心中一惊,以为他们冲着自己来的,不禁暗暗握紧了拳头,准备迎战。但再一看,几个兵士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经过朱慈烺身边时,只听见其中一人说道:“敖将军最喜欢吃的酥饼是那家吗走,买点去。”另一人说道:“哟,你小子现在开窍了,也懂得投其所好啦”那人道:“时势所逼,没办法。这年头,不为自己打算打算,只有喝西北风的命了。”“这也是好事啊,哈哈我兄弟终于开窍啦”说着,那士兵拍拍他的肩膀,几人快步向前走去。听见敖将军三字,朱慈烺心中一凛,一股怒火“腾”地在胸口升起。他冲动地跳下板车,就要尾随几人前去,想伺机找到敖金禄,为雷天浩和杜公公报仇。但他刚要迈步,就看见大壮在不远处已经含笑跑近前来,手里捧着一大个纸包。“兄弟,你怎么下来了等不及了”吴壮的返回让朱慈烺顿时冷静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贸然去找敖金禄寻仇,不仅没有把握,还有可能妄自送命,而且南京之行迫在眉睫,不允许他再有片刻耽误。想到此,他心中恨恨地道:“敖金禄,这笔帐我先记着,他日一定让你血债血偿”“兄弟,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吴壮笑呵呵地走近前来,没有注意到朱慈烺神情有异。朱慈烺这才连忙答话道:“大哥,让你破费了”“嗳,兄弟说什么呢。你给的银子,够我们几个月花销了这点干粮算什么”吴壮大大咧咧地道,“你看,有松子饼、甜糕。够了吗”“够了够了谢谢大哥”朱慈烺由衷地感激道,双手接过来。“兄弟,我先送你出城,再回来买米和煤油。还要买点糯米给我娘,娘喜欢吃糯米,但我们已经好几年没吃上了。亏得有你,娘这次能吃上了”大壮自顾说着,一脸乐呵呵的样子。朱慈烺心中酸楚,没有搭话,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兄弟,上来啊,我拉着你。”吴壮指了指板车。“不用了,大哥,现在我可以自己走。”朱慈烺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大哥,我时间紧迫,想买匹马骑着赶回京城,你能帮我吗”吴壮略一思索,道:“兄弟,你如果骑马出城,必定引人注意啊。”朱慈烺道:“我也想到了,因此不知道该怎么办。”“兄弟,你别急。让我想想。”吴壮想了片刻,有了主意,他说道:“北门出城有个永合庄,要不我们到永合庄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买到马”朱慈烺闻言大喜,连忙道:“大哥真有办法听大哥的。只是又要劳烦大哥”吴壮笑道:“上来吧”朱慈烺摇头道:“我不想让大哥拉得那么辛苦。”“出了城门你再下来。我们还要演戏呢。”朱慈烺无奈,只得又到板车上半躺下来。两人顺利出了城,又到了永和庄,终于花二两银子买到了一匹马,吴壮详细给朱慈烺交待了行走路线,二人在永合庄村口依依惜别。临走时,借着帮吴壮整理衣服,朱慈烺把买马剩下的银子又偷偷塞到了吴壮怀中。一路上,回想着自己初次结识的朋友吴壮和他的母亲,还有小东说的话,以及想到未知的南京之行。朱慈烺心中千头万绪,一刻也没宁静下来。、认亲北京城。在东直门大街北面的北居贤坊,坐落着一座远近皆知的府第。一眼看去,深宅大院,高墙碧瓦,隐约可看到里面楼阁交错,金碧辉煌。整个宅院占据了几乎半条街。门口的石狮子张牙舞爪,面目狰狞,令百姓百姓望而生畏。虽然长期都是大门紧闭,但百姓们经过这里都不敢多停留看上几眼,唯恐招惹是非。这正是崇祯帝钦赐给国丈周奎的广安府。此时,在厅堂内,国丈周奎正在和自己的儿子周文翰说话。他约摸六十岁左右年纪,须发花白,身材魁梧,虽然气度尊荣,但却神色焦虑,透露着内心深重的不安。国舅周文翰是宫中周皇后的亲弟弟,年方三十出头,也和其父一样身材高大,略微有些发胖。“东西都埋好了”周奎有些不放心地对儿子问道。“父亲,都埋好了,放心吧。”周奎叹口气道:“当初就该听你的,早些运回南方老宅去,现在也不至于如此忧心当时我总觉得,京城肯定能守住,以前京城也不止一次出现过危机,但最后都化险为夷。哪里想到,这一次,真的完了”“父亲,现在担忧也没用了,我料想李自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们把财物分别埋到了后院。届时他搜罗了家中所有,也应该心满意足了。等局势一稳,我们再设法运走,到时一起扶老携幼,远离这是非之地,回老家安享晚年”听了儿子的安慰,周奎脸上的忧虑并未有丝毫减轻:“听说大顺军所到之处,均以追赃助饷为名,对豪门望族毒刑拷打,敲骨吸髓,不榨干钱财不罢休不少公卿贵胄已经死于非命,恐怕我们也难逃此劫啊”“父亲切莫忧虑,我们好歹是皇室勋戚,他总要照顾些颜面,不至于对待市井无赖一般,以致斯文扫地吧”周文翰嘴上安慰着父亲,其实心中也没底,他已经听说了太多李自成部队所到之处的所作所为了,多少土豪、缙绅在拷掠追赃中受尽摧残,以致家破人亡。但此时,看着父亲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不忍再雪上加霜。但想到另外一件事,又让他异常不安,关于家中财物,最坏的打算莫过于尽数让大顺军拿走,但另外这件事,却足以让大顺军拿他家开刀,届时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想到此,他觉得有必要跟父亲再商量一下,虽然现在周奎已经够烦恼的了。“父亲,”他稍一犹豫,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财物的事儿子觉得尚在其次,反正我们分别藏了几处,无论他掳走多少,总还有家底,不愁生计。儿子觉得,现在要考虑的,恐怕是,那两位王爷。”周奎闻言,眉头锁得更紧了;“你是说”“父亲,到时候如果两位王爷藏在家里的事被大顺方面知道了,那”“但这可是皇上托付的”周奎叹息道,“更何况如今京城已被四面包围,我们又能把他们送到哪里”“父亲,而今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要再加上两个累赘”“住口”周奎喝住儿子,“这是皇上对我们的信任,我们怎么能”周文翰依然不满地嘟哝道:“换在以前,这种信任倒是荣宠,而今,对我们而言,反而成了一种祸害”“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周奎也是一脸的无奈,心乱如麻,不想再听儿子抱怨。但周文翰好像并不罢休,依然自顾自地说道:“他们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凭什么让我们周家来冒这个险”“怎么说他们也是皇上的骨血”周奎心浮气躁地说道。“是皇上的骨血没错,可跟我们有关系吗为什么皇上不找田家和袁家,非要把这包袱扔给我们父亲,你就是太老实了”“皇上也没办法,田家和袁家早就跑到南方去了皇上上哪儿找他们去这两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他们是跑了,可不能他们跑了就什么都让我们来扛啊皇上是怎么想的,真不明白。”见父亲也是完全出于无奈,也并非一心要保护两个王爷,周文翰接着道:“父亲,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大顺军的厉害你不是没听说啊。我们得赶快为自己打算说难听的,现在还有几个人听皇上的,皇上连自己都顾不了了,你还顾什么皇命”“那你的意思”“把他们立刻送走,越远越好,总之,不要和我们扯上关系。”“那你说送哪儿去”周文翰略一沉吟,刚要发话,却见管家周宁匆匆进来,神色有些异常。“什么事”周奎预感不太好,便有些心浮气躁地问道。周宁神情有些紧张地答道:“老爷,门外有客人求见。”周奎疑惑道:“这么晚了,谁还登门来访”管家压低声音道:“是个年轻人,他说,他说”周文翰见状不耐烦地道:“怎么吞吞吐吐的,他说什么”管家道:“他说,他是老爷在宫里的外孙。”“什么”周奎和儿子大惊失色,“他是这么说的你没听错”“他是这么说的,所以小人赶快来禀报。”周奎面色凝重,沉吟半晌,一脸肃穆地说:“走,我们去看看。”“父亲”周文翰慌忙叫住周奎,欲言又止。“怎么”周奎一皱眉,疑惑地看着儿子。“父亲,万一真是太子”“不管是不是,我们总该去看看啊”周奎不满意儿子的态度,有些生气了。见父亲似乎还不明白个中利害,周文翰急了,直接说道:“那两位王爷还不知如何安置,又来一个太子,你这不是给自己惹火烧身吗”周奎矛盾地闭了一下眼睛,万分无奈地说道:“太子也是我周家的血脉呀,如果他真是太子,我能不管不顾吗”周文翰知道劝阻不了父亲,妥协道:“如果真是太子,父亲打算如何安置”周奎一边往外走,一边叹气道:“先见了再说吧。”管家慌忙在前面引路。周文翰无奈,只有跟在身后满不情愿地往外走。“此事不准对任何人提起,否则,会有杀身之祸”周奎边走边严厉地对家丁嘱咐道。管家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周奎等到了门口,见一满面风尘的少年正神色不安地立在墙根,见有人开门出来,少年抬起头,周奎一看,面貌依稀有些熟悉。他随即快步走过去,急促地问道:“敢问尊驾是”少年目中含泪,怯怯地问道:“您是外公吗”少年虽然衣衫褴褛,形容憔悴,可仔细一看,依然能看出他细皮嫩肉,举止有度,不像寻常人家孩子。周奎猜到了几分,心里一沉,追问到:“尊驾从何处来为何自称我的外孙”“外公,孙儿正是钟粹宫慈烺父皇本来密令我去往南京,不想在通州行迹泄露。通州副将蓄意造反,要捉拿我,幸好雷将军和亲兵拼死护卫,孙儿才逃过一劫现在只身一人,只有偷偷潜回京城,来找外公”“你真是太子”周奎心中已信了八分,但还是不愿意相信。“是。”“可有信物”“有。”朱慈烺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丝绸的布包,双手递上道:“这是父皇所赠,外公请看。”此物正是太子离宫前崇祯皇帝所提到的物件,周奎接过仔细一看,面色庄重,仿佛自语道:“是玉螭吻。”他郑重地将物件包好,递回给朱慈烺。朱慈烺随即解下身上的包裹,边打开边说道:“此间有父皇给南京的亲笔信”周奎忙伸手阻拦道:“殿下,不用打开了,老臣相信你就是太子。但现在形势特殊,周遭耳目众多,老臣在此不宜行君臣之礼。”朱慈烺闻言,热泪涌上了眼眶:“外公”此时亲人相聚,朱慈烺心中百感交集。虽然他们是骨肉亲人,又同在京城,但皇家规矩森严,因此朱慈烺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周奎几次。但此时在危难之中相认,心情自然不同平常。周奎此刻心绪也颇为复杂,见到自己的亲外孙,也是当朝太子,现今竟然孤身一人、凄惶无助地出现在眼前,他心中颇为痛惜和担忧。“太子,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快随我进府”周奎迎下台阶,关切地一把握住了朱慈烺的手。朱慈烺心中一暖,含泪应了一声,便顺从地随周奎进了广安府。周文翰心中暗暗叫苦,此时却也知道不宜插话,只有勉强笑着跟在后面。管家待他们进门,谨慎地周遭扫了一眼,连忙把大门合上。周奎等进了厅堂,父子二人行完礼,周奎问道:“太子既然脱险,为何不回皇宫”朱慈烺没有回答,而是有些难为情地道:“外公,孙儿连日来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才找来,现下腹中饥饿无比,可否让孙儿先用膳”周奎闻言,马上对管家吩咐道:“快去给太子准备膳食”管家下去后,朱慈烺这才说:“不瞒外公,孙儿不能回宫。”“这是为何”“父皇派我去联络南京,还不知道我身份已泄露,我若回去,父皇必定失望至极。我要让父皇抱定我已经顺利到达南京的希望,才能支撑下去,我朝尚有可图”周奎本以为太子不回宫是贪生怕死,现在听他一番话,才知这孩子原来勇气可嘉。但他心中清楚太子联络南京的想法太过天真,纵然真能联络上,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无济于事。但他此时也不便直言,因此又问道:“那太子如何打算”朱慈烺不假思索地道“外公,孙儿不是来这苟且偷安的,只求外公派两个人,立即随我去往南京,以图大事我还要回来救我父皇和母后”周奎点点头,感慨道:“太子一片赤子之心,老臣感佩但此时要出京城,已经不可能了”“为什么”太子兀自不信。“今日居庸关和昌平已经相继失守,流贼此刻恐怕已将京城围得水泄不通。”“啊”朱慈烺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才过了短短两日,竟然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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