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辩解起来了。这时候你记着他话了,平日里怎么不见着你记着他好。」将这裙子又在她身上比量了比量,这嫁了个白箴啊,就跟她真嫁了个女儿似的,又忍不住轻叹了口气,「我的意思倒不是这个,我是怕你受着了欺负,暗地里闲话也不成。」「怎么,有人说我闲话」「我看他们谁敢,我柏鹤清鸣殿嫁出去的人,还嫁的是睿渊,哪个敢乱嚼舌根子看我不剁了他们」「你看,这不就结了嘛」柏鹤无奈,心说就你打岔打的我都快忘我要说甚么了,因此忙正了色,「你个小鬼灵精,难怪睿渊夸你伶俐。可你呀,伶俐归伶俐,潇洒归潇洒,却忘了正经事了。你现在是睿渊之妻,就要有那身份和地位的改变了,还同以前一样,他睿渊不当回事,觉得反正那都是你,看在别人眼里头,可就不一定。」看着白箴还是一脸不解其意的满头雾水模样,柏鹤索性先将衣裙一放,领着她接着就出了门,去拜访柏鹤夫君的一个友人了。白箴虽然不知道她这是唱的哪一处,可还是先随她行了,这一路走的挺远,白箴甚少有去过离家这么远的地方,以前去哪儿玩了还都是睿渊带着她的,故而一时还有些茫然。真到了这仙君家门口了,柏鹤却同她说,「一会儿我先进去,然后你再进去。」「啊那,那这仙君叫甚么名字啊,我一会儿好说拜见啊。」「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跟我夫君是朋友,跟我甚少打过照面。」尔后又似乎是懒得再谈这事,只摆手道,「试试看咱俩谁进得去。」白箴眼睁睁看着门口的护卫拦下了柏鹤,可是不知道柏鹤说了些甚么,其中还夹杂了几句厉喝,反正最终是进去了。让过了那么片刻光景,白箴这才也往前走。自然,也被拦下了。「我想见你家仙君。」「我家仙君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得。」门口守卫的小哥见她生的可爱,又一副天真活泼之相,只寻思着又是哪个小仙慕名而来的,这种自家仙君一概置之不理的。白箴无语,又不想把睿渊之妻这个名号摆出来,连换了好几个说法他们也不让自己进去,最后无奈,到底是说了出来。那两个小哥相视一笑,「这位仙子,莫不是看我们哥俩站门口守卫的无聊,故意来逗弄我们的吧」这下可算是懂了柏鹤用意了,白箴也不再胡搅蛮缠,还怕给睿渊和柏鹤丢了脸,於是扮了个鬼脸,「是呀,我逗逗你们而已。」接着就转身跑了。独留那两个小哥在身后痴痴的笑了几声,「真漂亮,真有活力。」再者云云的就听不大清了。等着柏鹤回她自己的清鸣殿时,白箴早已换上了那一套紫裙子,端庄严肃的板着脸坐在她的宝座上。这丫头,这是得了睿渊做她后台都敢咋呼到自己头上来了呢不由得也装模作样门口一拜,「在下柏鹤,拜见白箴仙使。」一句话逗得白箴又破了功,提着裙摆缓步而下,白箴重新板起脸,「这样我就能进去了吗」柏鹤点头,「差不多,但你这张美丽的脸可是让他俩记住了,你该换个人下手。」白箴想了想,才发现,自己在这天庭除了睿渊和柏鹤外,真再没甚么知心好友,其他那些个算不得朋友,多半是因了睿渊的面子才想同自己结交呢。也是,那天喜宴虽盛,她多半时候都是蒙着面,之后除了卜风闲着没事往睿渊这儿跑的勤或者睿渊带着她往卜风家蹿的最频外,基本也没怎么有人识得她。只知道睿渊将军的夫人,特别漂亮。能记着她白箴名字的还是少数,大概多数人只记得漂亮,具体叫甚么,记不大清,反正已经是睿渊的夫人了。「那我不如去天庭绕一圈吧看多少人向我行礼的」柏鹤点头,「好啊,你去,我暗中跟着数。」「你倒是闲了,这你也去数。」「当然」,柏鹤一本正经点头,「怕你这张太俏皮的脸还是撑不住这严肃,到时候万一回来报假数于我。」「我是那种人么」白箴不屑撇嘴。「这种小动作也收收,不然随时就露了马脚。」「知道了,啰嗦的大姐姐。」气的柏鹤就在后头追着她敲,她当先早溜远了。柏鹤又差了两个仆仙随行在她身后,白箴便摆足了气势走在前头。却不曾料到,就这么小小的一个光景,竟然就遇见了唐颤。原本还在心头按压着睿渊气她的那些郁火顿时一消而散。唐颤我们竟然又见面了。第58章後来睿渊得尝所愿的将他这徒弟嫁了出去,那仙君虽然是新近才提拔上来的,官职不大,但听柏鹤说,为仙还是十分不错的,品德也好。他也只是听听,并未将此事上心。一来嘛,他名震四海,嫁个徒弟出去有那么多人都替他盯着呢,无须他亲自操心。二来则是,这种事,他放不进自己眼里头去。是,面上摆的他对这徒弟挺好,实际上他未曾将她纳入眼中寸寸分毫。有那样一个白箴在面前摆着呢,谁比谁下去。但是,他又不是私底下对这徒弟不好。也好,但那冲的是天帝和她已战逝哥哥的面子,师徒关系甚么的,他未曾当真。这女仙摇雪原本修的就是治愈之途,而睿渊对治愈之途算是一窍不通,故而当初天帝将这徒弟塞给他时他就觉得事有不对,後来也有私下去再找天帝沟通过这,这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的,他该怎么教天帝笑,「给她选了五个人,其中三个是擅长治愈术的,另一个便是如你一样擅战的,不过却是个女的。我想她最终选了你大概便因你能给她些哥哥的感觉吧」睿渊失笑,却再也说不出甚么他话来将这徒弟真推回去。直到那日白箴去找柏鹤玩了,睿渊刚回家只有他俩在的时候,听了他这徒弟一番告白之情,才顿悟其中种种纠结。不过好在这烫手山芋终于是送了出去,睿渊心里就稍微放心了些。结果放心了不到两天,忽听得一部下附至耳边的私语,彼时他正在外,并非作战,只是寻常巡察兵将训练情况,只不过来来回回的走也麻烦许多,故而睿渊一般巡视兵将时索性都会在外面住几天,这个,大部分仙界同僚也知道,自然白箴也知道。「你确定她不是又去清鸣殿那看看了」「这个末将不敢确认夫人是否又拐回了那里。只不过如今那般早都人去楼空,而且一般没有谁会绕一个大圈再拐去清鸣殿的,夫人走的那个方向,是往东头走的。眼瞧着就要下界了。」「你去给我把卜风叫来。」卜风领了命,要往东边追白箴时是老大不情愿,他一上战场干架的老爷们儿,放着正经的战场不让去,非得来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不好勾当,说啥去保护安全啊,那分明去捉奸的么也赶着卜风去的不巧,他顺着那隐约的仙踪寻至那东方仙泽处时,恰看的白箴扑进了那个仙官的怀里。是个甚么仙他还不敢确定,看那套衣服也看不出甚么官职大小来,不过能据守一方仙地,而连天庭都甚少入大抵官职不算高的。唐颤也没想到白箴会来找他。更没想到他抛开天庭之上那一见,第二次再见到她时就会听到她那么委屈的调子。匆忙抛了手中花壶,唐颤不及掀摆跪地,刚有个弓腰的姿势,礼节都还没行完,恭敬的话语也还没出口,就觉得身前的白箴摇摇晃晃的,不由得抬了头逾了矩去看她。得,不用看了。唐颤忙又直起身一把接住栽入怀里来的白箴。「唐颤,我太累了。」喉头不由自主滚动了下,唐颤不敢收紧这个怀抱,只好轻声道,「怎么了」「你不是不认识我么」白箴轻声发笑,「还好,还好你还肯认我。」「我」「柏鹤仙使出事了她」「我知道,我听说了。」唐颤也叹了口气,天帝的处罚在这几天就该下来了,谁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甚么呢,早先就闻说柏鹤仙使的夫君有勾结魔界妖党,试图里应外合,柏鹤也知道这件事,可是知情不报不是真心想知情不报。只是她也舍不得他,还劝不了他回头。所以这么多年才甚少闻之柏鹤同她夫君有甚么往来,可即使这样,也未能撇的清关系。她不会帮他同魔界友人里应外合,可也不愿去揭发他,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可她那一身显赫战功,最后能保住自己一命就算不错。但柏鹤若一走,清鸣殿一空,势必能陪着白箴的人就不在了。又想起白箴同自己这么亲密的举动,唐颤自知自己这里人烟稀少,也甚少有人会注意到一个佛修转了仙途的人,故而此刻压低了声音去羞她,「听说你变了性子,还好不是变了性,还好现在一看其实本来性子也没变的。可是白箴啊你若真再这么挂在我身上,我可要怀疑是不是睿渊冷落你太久,你空房寂寞需要个暖床人在侧了。」一番话说得一本正经,眼里头却完全是一片怕气氛太尴尬的调笑之意,本是想同以往那般去捏捏她的脸,跟她说不要闹了,你还有睿渊呢,我知道你失去柏鹤这个朋友心下肯定难过话不及开口,便见她忽又喃喃了句,「我真的好累。」尔后是热泪顺着唐颤的衣领直往身下滑,裹着火一般,烫了满路。「他,他真的对你不好」白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一想起当夜摇雪问她的那句,师娘,你过的还好吗不知怎么,她就一直忍不住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以前没心没肺的她从来不会思量这种事情,可是,可是一经人这么一提她便忍不住真去想了下。睿渊对她是很好,可她过的并不好。这二者不一样的。睿渊总是很忙,他有他的兵,他的战场,他的好兄弟。而自己呢,有一座空房子,满室的花,以前还能去寻寻柏鹤,後来跟睿渊吵了那一架之后算是被他变相软禁的时候多,到了如今,连柏鹤都要没了东窗事发无非也就是一瞬之事,好像上一刻她还在跟自己说,「我要送你一件衣裙,你啊,现在是睿渊的夫人了,可不能像以前一样」可你知不知道,我本来还能像以前那么任性那么无所顾忌,那是因为我有你们啊。「唐颤」「别怕,还有我呢。」唐颤知她心里头难过,更恨睿渊照顾不好她,看她样子又着实心力憔悴的很,可能是知道柏鹤已被收押,她也没有办法去看她这件事哭闹了一阵子了,不过此时也恰巧赶上睿渊领兵在外了,她心里苦闷,无人可诉。於是唐颤把她带进屋子里,打算让她把苦水都倒一倒,说出来,能好受些。卜风眼睁睁看着白箴跟着唐颤进了屋就吓傻了,觉得,觉得他不必回去禀报了,这个,这个不大好禀报如眼前所见一切来说的话那,那很像是偷情了。可是吧又没听清他们所说的话,指不定又是正事呢想到这儿卜风暗自咬了咬牙,心说主上啊主上,你真是难为死我了,你明知道我这个人说不来假话,可这一幕我又如何真话告诉你。正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编着什么谎话比较顺溜呢,一转身,就看见不远处黑袍肃穆的睿渊,静默的立在那里。卜风吓得忙一跪地,「主上」「没事了,你回去继续训兵吧。」到底不放心,怕她路上真出了甚么事,自己亲自来了趟。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这个。这些事也是刚从谛铃一边给她治疗一边窥梦所得,起先谛铃也不想这么做的,但心结若是不解,魔化的气息越来越重,可能最终真的只剩下束魂塔的结局在等着她了。可是得了白箴本人的允许,知道了这一些前尘旧事,同花小满和殷天问他们也商量了下,刚想探讨问题究竟出在哪里,这前尘往事都还没详细说完,谛铃突然咦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