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双眉，本就白皙的脸现在更是没了血色。“皇上他知道了”莫雪话一出口，长明摇晃着身子险些跌倒。“夫人，小心。”对于长明尴尬的身份，莫雪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夫人愿意与我们一起去面见皇上吗”“这”长明苍白的脸上又多了一丝无奈与惆怅，“只怕他不愿意见到我。”幽怨的话语让人心酸。“不会的，怎么说您都是他的生母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莫雪愤愤不平。“我说的是皇上。”长明叹了一口气，“他至今都只是把我当成了丽妃娘娘，我有何颜面去求他放了风。”“可是如果您不去的话，风可能就要被处死了。”“处死，”长明脸色难看至极，声音都颤抖了，“就算不是丽妃的孩子，可是终究是他的孩子，他怎么狠得下心”说到最后，长明的声音已经哽咽无声。“他被人陷害了，现在估计皇上以为他并不是龙子，所以我才来求您，只有您的出现可以让皇上相信这一切。”“真的非如此不可吗”长明声音略带颤抖，似乎正在进行着强烈的思想斗争。“嗯。”看到长明这样，莫雪心中涌起丝丝不舍，可是没办法，她必须救风。长明突然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林沐尘：“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是。”林沐尘的语调还是平淡地生疏，可是以他对这里的熟悉程度来看，明明是经常来这里的。“好，我跟你们去。”、第二十六章 坦白呼延厉双手背在后面，不耐烦地在书房中踱来踱去，一抬手，身边的太监立刻凑了上来，可是他又叹了口气把手放了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小太监头上都隐隐出了一层细汗，他才似乎花了很大的努力下了决心：“带五皇子来我的书房。”身畔的小太监尖着嗓子喊了一声。没多久，五皇子就出现在了书房内。还是一脸冷淡看不出丝毫的害怕，甚至有点不屑。一袭白衣现在略显灰白，可是在他的身上却多了一丝不羁，让人看了心中丝丝翻腾。“参见父王。”往常一样的请安之后，他站在那里不动声色，也不解释，等着呼延厉发话。“你不想说点什么吗”不知过了多久呼延厉终于沉不住气了，话语中虽然充满恼怒，可是细听之下却还是满满的怜爱与不舍。本来呼延风就是他最爱的儿子，即使他真的不是丽妃所生，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放就放得下的，所以呼延厉在等，等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父王想知道什么”呼延风一脸的镇静，仿佛现在深陷囹圄的不是自己一般。“你”呼延厉气结，“不过看你这样子确实很像年轻时候的我。”呼延厉叹着气，第一次他在儿子面前表现得多愁善感起来。“父王还是不相信儿臣吗”看到呼延厉那样，呼延风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朕只希望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朕。”呼延厉的话语中已经没了严厉，充满着无奈与妥协。“父王，你还记得当年那个叫长明的宫女吗就是当年跟在丽妃身边，后来传言说是长得太过艳丽遭妃嫔嫉妒而死于非命的那个。”“嗯。”呼延厉点了点头，似乎那段记忆藏的很深，很沉。“她才是儿臣的生母，当年父王临幸她之后，她就生下了儿臣。”呼延风的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呼延历震惊得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尘封的往事一旦被掀开就扬起满屋灰尘。长明，那个女子，原本已经埋在心底最深的地方了。“父王还记得她”呼延风对于这点很是惊讶，他以为一个小小的宫女呼延厉应该早就忘记了。“是啊，一颦一簇，都恍如昨日啊。”呼延厉突然无限感慨。呼延风眉头微皱，原来一直以来自己都估算错了长明在呼延风心中的地位，“可是父王你知道吗，当年想害死我母亲的不是别人，正是丽妃娘娘。”“什么。”呼延厉站了起来，怒道。“是的，父王，丽妃为了将儿臣当做自己的孩子，所以想杀人灭口。”呼延风欲言又止。“丽妃，丽妃原来”呼延厉重重的坐下，对面前这个儿子的话深信不疑。“当年丽妃临死之前希望儿臣不要早朝，其实是她一直记恨儿臣，她虽然一直将我当成争宠的工具，可是在我得知真相之后她就一直不希望父王过于宠爱我，所以她一直让父王忽视我，这样她既可以得美名，又可以架空我。”“丽妃，枉朕这么疼你”呼延厉手中的茶杯被捏碎，碎片深深扎进肉里。“父王息怒，只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丽妃她真的很爱您，不然就不会舍身”“唉”呼延厉一声叹息，神色之间少了份怒气，多了份无奈，帝王出身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父王，其实我母亲并没有死，当时有好心之人提前通知了她，救她出了宫。”呼延风知道，在呼延厉心中长明占据着远比他想象的重要的位置，那么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你说什么”呼延厉激动地从龙椅上走下，走到呼延厉面前，“那她现在人在哪里”“不久前儿臣找到了她，现在人在儿臣府上。”呼延风淡淡道，一丝笑意从脸庞闪过。“来人”“父王，儿臣觉得还是儿臣亲自去接比较合适。”呼延风试探着道。呼延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去吧，把你母亲平安地带到朕的身边。”“儿臣遵命。”正当呼延风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殿外，一个太监尖着嗓子道，“五王妃，林大人求见。”呼延风双眉猛地一簇，回头看向呼延厉，只见呼延厉大手一挥，“宣”、第二十七章 重逢呼延厉话音刚落，莫雪，林沐尘和长明一行三人就出现在了大殿门口，刚走进殿内，呼延风冷冷的目光就扫向他们。“参见皇上。”三人齐声道。“平身。”呼延厉的声音带着些许紧张，他走到他们面前，在长明面前站定，一只手不自觉的抚上长明的脸。“皇上”长明向后退了一步，恐惧爬满了苍白的脸。“唉”呼延厉深深叹了口气，“你们先下去吧，朕要和长明单独谈谈。”“是。”皇上的决定，一向没有人敢问为什么。看着他们三个走出去后，呼延厉再次开口，声音却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长明，这么多年你受苦了。”“奴婢不苦，谢皇上关心。”长明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你还在怪朕”呼延风柔声问道。“不，奴婢不敢。”长明听到呼延风这么说急忙否认，那么急切，她的害怕那么真切。呼延厉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说不出的酸楚。“长明，我”千言万语，可是到了这个时刻却都化成了无言以对。“皇上，请你放了风儿吧，他是个孩子，这一切他都是身不由已，毕竟，毕竟他还是你的骨肉啊”长明颤抖地道。“你放心吧，风儿一直都是朕最宠爱的儿子，以前是，现在也没有丝毫改变啊。”自始至终，呼延厉的声音都柔柔的，像水一般。“谢谢皇上。”长明似乎还有些害怕，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配上她那绝美的容颜一时竟让人看得痴了。“皇上”看到呼延厉似乎陷入了回忆中，长明颤巍巍的出声提醒。“明儿，我，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生活在阴影中吗我多么希望你永远不要再离开我。”呼延厉动情道，一朝君王，为了一个丫鬟，长明心中的震颤比谁都大。“皇上，你说什么”“那一晚之后，我本想立你为妃，不想宫里出了那么多事，又是刺客，又是内乱，我一时之间腾不出身，可是，可是等一切平息之后，我却听说你已经”呼延厉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讲完了这一切，而这个事实无论是对于他自己还是对于长明，影响都是无法想象的。“皇上，你知道那晚是我”长明哽咽着道，她一直以为她的死亡是呼延厉默认的，她怎么都无法想象原来事实这么的截然不同。“我知道，其实，那一晚，我什么都知道。”呼延风轻轻抓住长明的手，“对不起，为了所谓的颜面，为了这个江山让你吃了那么多苦。”“皇上，雪域国的规矩，没有成婚，即使是皇上也不能皇上，我怎么可能会怪您呢。”长明的情绪仍然非常激动。“留下来吧，明儿，我马上册封你为明妃，好不好，不要再离开我。”呼延厉近乎恳求道。“不。皇上，现在风儿的事闹得这么沸沸扬扬，我不想让人家猜忌风儿，更何况风儿并不想见我，我只希望您能好好对待风儿，就，就让他一直当丽妃的儿子吧”长明突然跪了下来，谁都没有办法想象她说出最后那几句话到底花了多大的勇气。“长明，我们都已经不年轻了，我只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皇上，就是因为我们不再年轻了，所以我们已经过了意气用事的年龄了，凡事都要三思啊。”长明仍然跪在地上，语气却格外的坚定。许久许久大殿内悄无声息。一声叹息打破了许久的沉默，“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无奈的话语甚至带着心酸，即使是九五之尊也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是的，皇上。”长明低着头，咬着牙，没有丝毫的犹豫。“好，你走吧。”呼延厉背对着长明，一滴泪在那一瞬间滴落，晶莹的水珠滑过一道弧线，砸在地上，瞬间消失在灰尘中，仿佛不曾来到过。“是，奴婢遵命。”似乎松了一口气，长明站起身就往外走，两个人，背对背，越行越远“宣五皇子。”呼延厉有气无力地道。不久，一行三人来到大殿之上。“参见父皇皇上。”“风儿。”“父王。”呼延风似触了电一般，有多久呼延厉没有这么称呼他了。“你回去吧，这么多天来，你学到的，不少吧。”“是，父王。”虽然不知道呼延厉究竟指什么，呼延风还是应了下来，“父王，母后呢”“你记住，你的母后永远都是丽妃。”呼延风一颤，“是。”“好了，回去吧。”“是，父皇。”刚走出皇宫，呼延风就冷哼一声，抓起莫雪的手，“跟我走。”“怎么了”莫雪对于呼延风的怒意感觉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站在一边默默无语的林沐尘，心里很是纳闷。“跟、我、回、家。”呼延风一字一顿，看着就像要把莫雪生吞了。“哦。”看着眼前凶巴巴的男人，莫雪心里莫名其妙暖暖的。看着那一对打打闹闹的消失在视线中，林沐尘呼的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一腾身就消失在了天际。另一边，有一个人却气坏了。“你说什么，父皇把呼延风放了”呼延真对着来报信的严静愤怒地说道。“是，是的。”严静结巴道。“黄和大人怎么样了，上次让你安排人救他，救下了吗”“嗯，皇上把五皇子放了，也把黄大人放了。”“好，备轿，去黄府。”“是。”－－－－－－题外话－－－－－－重逢是美好的，即使不能留在身边，也总比永远失去好，至少，心中还有一点希冀，也许，也许有一天还可以再见面、第二十八章 地牢莫雪和呼延风回到王府后，呼延风就死皮赖脸地非要跟着莫雪到竹苑去。“说，这几天有没有担心我，有没有想我。”“你说呢，不担心我干嘛急着去救你啊。”“这一切是谁告诉你的”“什么那个啊，是我求林沐尘告诉我的啊，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担心啊。”莫雪自顾自地说着，并没有发现对面的男人变了脸色。“你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我会出什么事啊。”呼延风语气中已经透出了不满，身为王者他甚至自私地不许自己的妃子与外人有任何接触。“好啦，我不是好好的嘛。”莫雪却把那一丝丝的不友善当成了心疼。也不知道那两个聊了多久，渐渐地夜幕降临，直到小琴叫人把晚膳送到房中两人才意识到已经这么晚了。烛光中两人共进晚餐，莫雪心底有两种情绪同时涌起，既甜蜜，又隐隐泛起丝丝难过。呼延风透过烛光看着对面那个容貌俏丽的女子，心中隐隐泛起了一丝悸动，可是突然想起她现在身体非常虚弱，心中一阵阵心疼，狠狠地把那股欲望压了下去。莫雪借着烛光看到了呼延风眼中隐隐的火光，一只手抚上了呼延风的脸庞，她一向都是敢爱敢恨的人，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她已爱入骨髓，而对于他的情谊自己也再清楚不过。当感觉到那只手的温度时，呼延风本能的缩了一下。“风”妩媚中带着些许慵懒的声音从莫雪口中溢出。“亦月，你身子不舒服，早点休息。”近乎冷漠的声音，带着极力的隐忍。“风”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莫雪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冷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