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若为哥哥和往生好,还是尽快告知我他在何处。”语妃不同往日的客气让卿空更加心慌。“卿空”昔渊打算上前转移话题,却被卿空直接打断,“住嘴”700多年前,每次卿空找不到复央便执意询问语妃的模样历历在目,每一次卿空都倔强自信,深知她清楚复央的去向,她每一次都拗不过卿空,实在僵持不下时,卿空便会找来复恒。而每一次,复恒都会向着卿空。语妃曾经执意复恒的宠爱是因为卿空的母亲,所以拆散卿空和复央是必然,可是天际之谴后。卿空以性命救往生将士和复央时,她才终于接受卿空不是往生王室血脉的真相。即便早在卿空从四方牢笼回来时,涤泪就很好地揭示了这样的结果,可是嫉妒怨恨了几近两千年,让她如何接受自己用尽手段对付的竟是无辜的神明。更何况,即便卿空不是复恒的血脉。那复恒对她却胜过对复央的宠爱,如此对不相干的孩子又是为了什么卿空生来便能掌控妖花生死的奇异本领,那对神术极强的参悟能力,即便不是王室血脉,身世也颇为怪异,作为一个母亲,她依旧希望复央跟她没有纠葛。却没想到撇开偏见,卿空的确有情有义。语妃刚想答话,却听到身后声音响起,“复卿空”王座后,卿空曾经最喜欢躲藏的地方,她曾拉着他偷听复恒上朝,如今那个小王子已经是往生的王者,那一袭黑色王袍的主人即便有些疲累,却依旧是当初深邃冷静的模样,只是看到卿空略显欢喜罢了。并没有什么天际之谴,也没有天雷针细小的伤口,卿空默念神术,想要解开复央的隐藏,却什么都没发生变化,以她的神术,复央若真的用了隐藏术绝对逃不过她的眼睛,看来一切都是虚惊一场,好在一切都是虚惊一场。“哥哥”卿空的回答显然让复央有些失望,可他能看到她,已经觉得十分开心了,她猜中了些什么,在危难生死之际,她终究不会置他于不顾。宁愿违背元亦,还是要回往生,这跟当初宁愿和他反目也要救元亦于冰封术一样,至少现在,他跟元亦比起来还没有输,只是没有元亦之前,她的世界里,只有他罢了。“为何这般消极的应对袭照国的攻击”她和复央之间不用寒暄,既然没有不可违抗的天际之谴,那一向手段狠辣的复央是如何允许袭照国从边界一路凯歌地攻打盘旋殿的还是袭照国真的如此厉害,攻得复央都措手不及。“跟我走”复央却没有回答卿空,只说了三个字。卿空回头看,大殿外便是万千将士,“眼下这局面还要去哪”即便千颜能阻挡袭照国的攻击,但那也是暂时的,一旦袭照国想到了破解千颜的对策,到时候这万千将士岂不死伤惨重,这千钧一发性命攸关的时刻,复央竟要带她离开这盘旋殿。“以前你从来都不问。”从来都是他走在前,她只管跟着。果然,卿空便不再询问,他向来懒得解释,却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她只要跟着就好。盘旋殿的小路,700多年来倒是一点没变,那熟悉的弯弯绕绕是直通翩舞殿的“上次你走的匆忙,我说过你一定会喜欢翩舞殿内那一池仙鲤。”他说着便如当初般伸出手去。千年来的习惯,不用思索地她顺势牵了过去,一前一后的距离,就好像他们一直未经世事的模样,就好像复恒还在,就好像他们之间只是隔着个院子,或许只是木床和玉石床之间两米的距离。132 探究怪异6红银两色的仙鲤在池水下安静地冒泡,老橡树的叶子偶尔的会飘落下三两片,翩舞宫的门大开着,就像她一直都在的模样。复央牵着她到了池水旁,白玉的池沿上放着一个琉璃器皿,里面装着她最爱吃的绿豆酥屑。“给它们吃我最爱吃的”卿空好笑又好气的问复央道。“这样你看着饿了,也能来一点”一向冷峻的脸上展开笑颜时总是显得格外好看,他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答案在心里早已说了很多遍。卿空笑着看了看复央,然后便松开了他的手开始喂食起来,仙鲤立刻聚集在一处,即便常年灰黑的往生,也开始泛着粼粼银光。他说的怎么会有错,这一池仙鲤她的确喜欢。“盘旋殿外正生死攸关,这里却依旧和当初一样闲适,除了让我来看一看这一池仙鲤,还想跟我说些什么”她边往池里扔吃食边说道。复央却直接将她拥入怀里,“我想你”声音里多少有些懒懒的疲惫,就像多年前他还是央王子时的模样,远没有现在这些繁重的国事,每一个叫醒她的清晨,他总是一副这样的语调。“哥哥”不是往日里回答的“央”,这一声是在提醒他,她如今已是元亦的王后。“不许这么叫我你是在提醒我要保持分寸么”“既然知道,嗯”她要说的话却直接哽在了喉咙里,复央覆上她的嘴唇,虽薄凉却极尽温柔,有些想念即便不说,她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再不舍,也不是当初的感情了,卿空一把推开复央,不同于当日拿着盘旋令牌羞涩的模样,她如今看着他。多的是几分坦然。那决绝的模样让他多少有些诧异,“这些时日,你一点都不想念我么”“我已经是哀乐王后”“我不在乎只要你能忘了当初的逼不得已,我就都不在乎”他不知道即便如今。她的王后之名依旧不实,元亦知道她心结刚解,自然不会提及侍寝之事。可是心中情愫的变化,她怎能对复央相瞒。她纠结踌躇的模样,他自然也看得明白。“不是忘不了当初我的决定,而是在哀乐不过短短时日,你竟会对元亦有情”复央问道,却用不着她给答案,她此刻无力反驳的模样便是最好的回答。他想过战帖后哀乐往生之战的所有可能,却从未愿意相信,或许他和卿空的感情会走上现在这样的光景,她心意改变,任由他用尽心机,还有何用当日卿空为了元亦不惜和他反目。可冷静下来,他还是知道她重天际大局,可此时,却完全是因为她对元亦有情。“或许终有一日,你也能接受”卿空多少有些不忍。“接受什么接受你成为他人王后,还是接受今后我会有其他女子”当初总是她一脸固执认真地对复恒说:“爹爹,我要和哥哥一直在一起,长大后我要做哥哥的王后,今后我不叫他哥哥了,央”那时候她回头看他时虽有几分调皮。可是笃定的模样容不得半点怀疑,是他亲手葬送了这样的坚定,却又无能为力。“我可以陪着你,虽不能和从前一样。可这往生,你还有我无论我在边界还是哀乐,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是孤军奋战”在他人眼里狠辣冷静的央王,在她看来,依旧是需要陪伴和支持的无措央王子。“我不要你在边界。更不要你在哀乐,我只要你待在这翩舞殿”“我很喜欢这一池仙鲤,可像这么下去,我们只会僵持不下,你带我来翩舞殿的心意绝不是如此”她在劝诫他的方法上,连语妃都不能敌,果然,复央不再和她争论这一问题,而是道:“袭照国突袭我往生,将士们奋力抵抗却不能撼动敌人丝毫,这是你来盘旋殿的原因”“嗯,袭照国凶悍之名天际之册早有记载,只是亿年来,袭照国和各大小国相安无事,此次却将矛头直指往生,实在奇怪再有,你此次应对袭照国颇显消极,宏烟叛逃到哀乐,说起盘旋殿的颓势那般胸有成竹,我放心不下,所以一定要赶来看看”“宏烟果然是投靠了元亦元亦对于国事倒也不瞒你”复央的话里多少有些酸味。“是我猜到了些矛头,自己去的喜乐偏殿”她轻描淡写的解释道。“慕诀周身突然出现了细小的伤口,症状和受天雷针颇为相似,我担心你也所以才如此消极应对袭照国的攻击既然是我多心,那你为何这般应对袭照国”对于王权之事,复央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只是她向来在他面前放肆惯了,心有疑虑,所以随口多问了一句。复央没有答话,只惊诧的看着她。她回过头来看到他这番神情,也诧异地问道:“难道此事真的和天际之谴有关”“慕诀出现天际之谴的症状可是他为什么也会如此呢”复央却答非所问。“什么叫也如此除了他还有谁也如此”她担心地看着复央,难道她猜对了可是这往生她最在乎的神明就在眼前,即便神术如她,也看不出复央任何受伤的痕迹。他将她带到这翩舞殿,便没打算瞒她。当日他为了瞒她,而做了最无可挽回的决定,如今他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了。“如此应付袭照国不是我消极,而是我根本就没插手此事。”“什么叫你没插手”往生安危,他是那么尽心的王者,怎么会不插手还是他觉得眼前局势还不够严峻“袭照国攻击边界时,我周身便布满了天雷针的伤口,那么残忍可怖的天际之谴,我怎么可能不确定你受过数百根天雷针,那消磨意识的作用你自然比我清楚,在我尚且清醒时便将此事告诉了母后,接下来应付袭照国之事便全权交给了母后。”“所以其实袭照国在盘旋殿前的局势你根本就不清楚”即便他不清楚,但语妃等神色,宏烟的叛逃,以及卿空在此局势下却执意要回往生的表现,复央怎么可能毫不知情,只是尽心为臣民的他,在天际之谴下,宁愿让语妃去抵挡袭照国,也好过神志不清的无能为力。手段狠辣政绩卓著的他,如何接受袭照国将往生将士逼到盘旋殿前步步后退却无能为力的地步133 探究怪异7“那你如今还好么”她曾受过数百根天雷针,那蚀骨剥肉生不如死的感觉怎么会是复央现在这般闲适模样。“不好”他看向卿空的模样多少有些故作生气,卿空轻笑了起来,“如果天雷针都有办法解决,我倒应该好好的跟老头聊聊,看来他亿年来医术的长进还真是不大”她竟还有闲情开玩笑,那就是对天际之谴松了口气,既然天雷针的伤口都有办法治愈,她便能彻底地放心下来。“不是萧智的长进不大,是你”那毛躁的模样倒是和700多年前一样,天际之谴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她竟然没有一丝怀疑,甚至不问问他是如何治愈那些伤口的。“嗯”她疑问的模样颇显无辜。“你成天看的那些奇闻趣事再加上萧智经常跟你讲的那些故事,可曾告诉过你,天际之谴是注定的惩罚,一旦犯下便没有解决的可能”“老头当然说过,可是亿年前秦天云将军不也相安无事么前段时日我神术尽失,不也使天际之谴消失了么”那仰着头质问他的模样倒是一直自信满满。“你可曾想过,或许天际之谴不是消失了,而只是暂缓罢了,谁能确定天际之谴只惩罚神明一次,如果是隔断时间便重来一次呢”她何尝没想过,哀乐偏殿外她就是因为想到这些才赶来的往生,可若真的如此,岂不是比曾经亲眼所见的场面还要骇人梦魇一阵接着一阵,再也等不到睁开眼的那日,还有什么能比这个假设更加让人胆寒“眼下,这个猜测已经成真,天雷针在我体内重新长了出来,天际之谴根本就没有消失,而是一直都在”卿空即便不言语也很好地展现了她也曾如此猜测,如今。他只是替她验证罢了。“怎会如此怪异”在复央那里,没有猜测,但凡从他口中说出的猜测便已是事实,想必此事他也多方验证。她只需相信结果便是。她问复央,不是为了答案,而是自己不愿相信罢了。“触犯天际之谴的神明亿年前不过就秦天云将军一个,萧智知道的也不过是他隐居,至于后来结果如何。萧智也不得而知,轮轴转的可能虽恐怖,却也难说怪异,或许天际之谴向来如此,只是它可怖之名在天际早已传开,这亿年来敢触犯的神明只我和秦天云罢了”复央往卿空手里又放了些吃食,继续道:“如果真要说有什么怪异的话,一则是慕诀的伤,天雷针只长在我一人体内,若因为上次吸附之事。慕诀出事的话,你和青禾应该也逃不了,可是如今你和青禾相安无事,这该如何解释二则,便是我此次伤口愈合说来实在奇怪”袭照国在盘旋殿前的嚣张,复央若不是伤的严重也不会任由他们如此,那伤口愈合必定是短时间内的事情,即便神医圣手都束手无策的命定惩罚,这天际还有什么高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即便以卿空的神术都看不出任何端倪“天雷针的伤口让我快在王座后失了意志。而后却自己开始愈合起来,再后来竟速度越来越快,等我彻底清醒过来时,便听到了你的声音离你越近。天雷针在身体内就越无法生长出来,所以疼痛折磨便自动消失,直到神术慢慢恢复过来。”她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