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就已布好了这一局。“卿空,那你也要为我做主看看到底是谁害我进的雪牢”青禾一副大义凛然又颇受委屈的模样。“行了,没人害你,是你自己不长脑子”卿空说完便往喜乐大殿外走去。她不用解释给青禾听,因为就算解释了,青禾也未必听得懂。韩桑有意接近,让青禾得到了除忧草,又让涂有解语花胭脂的莲妃两次出现在她们面前,导致了她中毒。这注定是个抓不住证据的案子,她即使是王后,但无缘无故定元亦宠妃的罪名,不过落了个争宠善妒的名声罢了再加上韩桑在臣民间一直很好的口碑,处罚莲妃无疑是驳韩桑的颜面,到时候激起哀乐民愤也不是不可能,这也正是元亦将这一棘手问题交给她的原因。因为就算她真的这么处置了,最多也就落个王后善妒的名声;可若是元亦出面,无凭无据的为她治了莲妃的罪,就是王者薄情的寒凉了,臣民之心若苦,治国就不会顺利。更何况,后宫之事本就是王后的职责,前朝之上,韩桑也不能多言。而元亦真正的目的是通过莲妃动摇韩桑的势力。韩桑辅佐元亦登上王位,妹妹如今又处在后宫宠妃之位,他们兄妹二人又深受哀乐臣民爱戴,想必元亦是忌惮这样的功勋,想要削弱韩桑在前朝的力量吧。这些,青禾又如何听的明白。而对于青禾不长脑子这件事,祈公主和萧智表示了一致地赞同,纷纷在卿空身后努力地点头回应,青禾只得看向慕诀,慕诀只停顿了一瞬,便也跟着点了点头。既然要助元亦教训一下韩桑,那莲妃再邀约卿空之时,卿空自然也就不会拒绝。一日后,卿空便坐在了莲妃的宫内,让卿空心下诧异的是,韩妃宫内的布置和嗔痴殿内如出一辙,只是嗔痴殿什么都是两份,这韩妃宫什么都是一份罢了。这哀乐国的神明竟偷懒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所有寝宫内的布置都是一样的么“王后是不是好奇,这韩妃宫和嗔痴殿竟一模一样”莲妃一边斟茶一边笑着问道。“嗯布置是一模一样,只是嗔痴殿是这两倍大罢了。”卿空饮了一口莲妃递过来的茶,入口便是清香,甚是可口,她从小便长在往生王室,好茶喝过不少,可如此爽透心脾的还真是难得,不由多喝了几口。“两倍”这下轮到莲妃诧异了。“嗯莲妃在我中毒后不是去过嗔痴殿么”当日莲妃要求去嗔痴殿照顾卿空,可是踏入过嗔痴殿内的。“哦,想必那是亦王的障眼法吧,只有他信任的神明才能看到两个相同的寝殿。王后好福气,能得亦王如此信任。”“障眼法”卿空竟一点也未察觉出异样,想想倒也有趣,“亦王很多疑么”卿空无意问起,当初复央用结界封锁翩舞殿是不想语妃和宏烟打扰她,那亦王又是为了什么呢如果他真想要防范些什么,为何又让自己住进嗔痴殿呢,王后应该有自己的寝殿才对。更何况,虽然韩桑和莲妃的前朝后宫紧密联系让元亦忌讳,但元亦宠莲妃那是哀乐国上下都知道的事,连她这个来哀乐国时日还不算多的外人都能看得出来,元亦为何还要用障眼法瞒过莲妃呢70 清茶话当年加更国庆第二波加更来啦莲妃斟茶的手却明显不稳,卿空看向那我见犹怜的面容竟现出恍惚的神色,于是追问道:“我说错了什么么”莲妃抬头看向卿空,脸上恢复了笑容,“没什么,只是刚刚王后问亦王是否多疑,不禁让臣妾想起了一些旧事罢了。”既然是旧事,卿空本无心再追问,莲妃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王后有所不知,我和亦王从小一起长大。亦王当时的秉性跟现在难免有些差别。哀乐国王室制度又不同于往生,央王是命定的第二任王者,而哀乐国却采用选拔制挑选继任的主子。所以亦王当初在争夺王位上吃了不少苦头。”卿空想要反驳,复央即使是命定的往生王者,可语妃何尝放过了任何可能威胁他王位的蛛丝马迹,即使当年深得复恒宠爱的她自己,都逃不过被囚禁700多年的命运。王权之上,本就没什么容易的事,吃尽苦头也不只有元亦才是如此。可她终究没说出口,不过是过去的700多年了,她与陌生且毫无关联的莲妃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只听莲妃继续道:“即使是王子,亦王也不能有任何懈怠。当时哥哥还不是哀乐国的第一将军,但他宠爱亦王,将毕生所学一一教授给了亦王,亦王聪明好学,神术日益增进,700多年前初登王位之时,哀乐国已经无人能敌。”莲妃说起元亦时脸上的骄傲藏都藏不住,卿空看着竟有些发愣,莲妃对她自然没有真心,否则也不会下毒害她,可莲妃对元亦的真情却来不得半点虚假,那虔诚信仰的模样,是装不出来的。那如此想来,莲妃岂不是也很可怜,她虽是元亦的宠妃,但在前朝后宫的联系上,元亦依旧偏重王权,一心想着要给她一个教训,想必这些她都不得而知。“让王后笑话了,我自幼便长在嗔痴殿内,那时候亦王还不用障眼法防着我,我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努力和进步,不知道王后能不能理解我心中的这份满足和崇敬。我几千年的生命里,除了哥哥便就是亦王。”“那亦王又是为何会变得多疑呢”“700多年前,亦王初登王位,根基不稳,哀乐国当时朝局大乱,亦王亦王九死一生,回来后虽看不出什么变化,但却却”莲妃似乎有难言之隐。700多年前的九死一生算算时间,刚好是卿空认识元亦之时。卿空不想强人所难,她只是想看看韩桑和莲妃有没有重新试图谋害她,至于莲妃和元亦的旧情,莲妃如果不方便讲,她也没那个兴趣听。“莲妃若不愿回忆旧事,不提也罢。700多年都过去了,如今亦王如此宠爱你,这一袭粉色妃袍是再好不过的证明,莲妃又何必耿耿于怀。”卿空此刻心想,莲妃若能放下过去,断了和韩桑后宫与前朝的关联,以元亦对她的宠爱,事情就此翻过也不是不可能。“耿耿于怀王后,耿耿于怀的那个神明不是我更何况,就这一袭妃袍又能证明什么或许从小长大的情谊让他心有怜悯,但王后想必也明白,有些事一旦发生,任由过去了多少年,结果也是一样的。”卿空一时哑然,是啊,有些事,即使过去了700多年,结局依旧是一样的。“听说亦王认识王后时,正是700多年前。王后可否跟臣妾说说当时他的处境”莲妃神色真诚,卿空觉得告诉她也无碍。“四方牢笼,莲妃可知道”“关押天际犯了大错的神明,一旦被关进囚牢里,再无出来的可能”卿空点头示意莲妃说的没错,“700多年前,我被关押在四方牢笼里,虽是措手不及但习惯了之后觉得还算清静。再加上有青禾作伴,也不觉得特别孤单。也就是这个时候,元亦突然出现在牢笼外的。当时他未身穿王袍,所以对他的身份我也不得而知。不过他一身白衣倒也干净儒雅,可样子却十分狼狈。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嘴角却不停地渗血。我本不想管他,可是他当时的模样实在让人觉得可怜,他脸上的表情虽痛苦异常,可他偏偏却一声不吭。”卿空看向莲妃,莲妃竟有些发抖,卿空再看看桌面上烧的滚滚的茶水,忍不住问道:“你竟这般心疼他,我还要继续讲下去么”“没事。虽知道他遇难,可听到细节,难免心疼。”莲妃替卿空再斟了一杯茶。“四方牢笼本就百无聊赖,千颜又有修复的功效,我总不能见死不救,便就用千颜替他疗伤。可他是中了毒,即使是千颜花也没办法救他万全,只能将他身体内的毒素清理一些,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清出一些毒素来,他也开始变的清醒过来。可他依旧不说话,我也懒得和他多说,只是用千颜减轻他的痛楚罢了。他中毒太深,神术无法使用,而我又只会驱动千颜,所以他便教我神术口诀。说来奇怪,起初我并不打算学什么神术,他见我那番模样,反而话多了起来。大概就是这样的情景。后来他伤好之后便离开了四方国,之后的事,想必莲妃也就知道了。”莲妃听的入神,连沸水倒在了自己手上都无察觉。卿空不动声色的接过莲妃手上的水壶替自己再斟了一杯茶。莲妃反应过来时,嘴角勉强地牵扯出几丝笑意,却让卿空觉得有些苦楚,只听莲妃如同自言自语道:“也许那就是亦王信任王后的开端吧。王后被囚禁在四方牢笼,心无杂念,不与天际任何神明争抢,心性又淡漠疏离,亦王自然放心将神术教与王后,想必亦王对王后也是当时情根深种的吧。”难道是因为觉得元亦将心中位置分给自己,莲妃才会有那般苦楚的表情,卿空觉得如果真是那样,倒大可不必,“所谓情根深种,对于王者而言,哪还有这个词他们心里多的是王权,就算恩宠正浓,今后也终有恩宠不复的那一日。我和莲妃不同,不靠元亦的恩宠度日。如若莲妃当日下毒害我,只是为了如此这般争宠夺爱,我想莲妃是自己多费心了。”“王后难道不知”莲妃的诧异倒不是装出来的。“不知什么”“王后难道没有发现,亦王虽妃嫔众多,却无子嗣么”卿空被问的一时无言以对,她不是没有发现,而是根本就没去在乎,元亦登上哀乐国王位也有700多年,妃嫔众多,却的确没有孩子,但这跟她们所说的又有什么关联呢“王后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在亦王心中真正的份量吧。不过王后和亦王来日方长,有些事,亦王未告知王后,或许也有亦王的道理,他是想给王后一个清净之所吧。”莲妃轻笑着说道,那神情不像一个争宠夺爱的妃子,倒像是为元亦忧心过虑的亲人。71 满月夜色“清净之所”卿空重复这四个字说道,这是她来哀乐国的目的,只是王室后宫前朝,怎会有足够的清净之地她来搜罗韩桑和莲妃或许有意再害她的蛛丝马迹,就早打破了所谓的清净。满月的夜色下,卿空依旧站在嗔痴殿前发呆,站在她身后许久的元亦她都未曾察觉。“卿空。”这些时日他都是站在自己的寝殿外看着她伫立许久的背影,满月之下,那绣在王后袍上的千颜显得尤其形单影只。不知怎么的,今日他就是想上前唤她一声,就像在跟自己强调,这嗔痴殿内,终于有她陪着他了。卿空回头看了看元亦,又转了回去,并不打算多言。“听说今日你去韩妃宫坐了很久”卿空点头表示肯定,元亦则继续问道:“可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在只有他们俩的地方,他可以对她的担忧之情毫不掩盖。“亦王多虑了,莲妃这点分寸还是有的。”“不得不防,她当着祈儿的面都能下毒,更何况只有你们俩的韩妃宫。”“韩妃宫中仆人甚多,也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万一那些都是韩桑的亲信呢”元亦问的认真仔细,卿空却莫名烦躁了起来,她应该一向对哀乐国的神明和事都淡漠无所谓的,可今日看着莲妃那般在意元亦的模样,再看看元亦现在处处防着莲妃的模样,不觉心中竟生起气来。“亦王要是怕,大可安插自己的亲信进去。以亦王的谋略,难道还逃不过莲妃的眼睛么”说到底,莲妃不过就是韩桑和元亦之间权谋的牺牲品罢了。就像她说的,她几千年的生活中,只有哥哥和元亦。“卿空你怎么了”卿空突然愤懑的模样让元亦有些吃惊,即便是她自己中毒,她都没有这番心绪不宁过。印象中好像唯有牵扯到复央的事情,她才会这么奋力回击。“我没怎么了,只是替莲妃心寒。她是亦王的宠妃,哀乐众神明皆知。亦王既然宠她,如今这般对我,可想过莲妃心中感受王者薄情,亦王后宫无数妃嫔,是不是每个女子都逃不过这样的命运还是亦王以为,我和她们一样,这今后一生都为亦王恩宠而活”“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些什么我对你的真心,你难道还要有所怀疑么你跟她们怎么会一样你”“亦王是不是跟她们都是如此说的在你们这些王者眼里,是不是女子的感情和心中所想都不重要”卿空直接打断了元亦的话,进而往自己的寝殿走去,她不想再争辩什么,又有何意义呢元亦快步上前,一把将卿空抱入怀中,任由她如何挣扎都只紧紧地扣着她,反正她现在只有那一丝丝自己曾教授的神术,他一直由着她,可现在他无法向她解释,只能等她先冷静下来再慢慢询问缘由。或许也没什么缘由,她只是想起复央了而已,想起复央为了王权负她罢了。但他不是,他不是会负她的王者;不是不管她心中所想,只顾自己手段的王者。虽然生在王权之中,有些计谋不会舍弃,一定要以雷霆之势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