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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卿空正如复恒当年所说,是被抱养回来的婴儿。黑白神力的光芒慢慢汇集在一起,复央和元亦集中神力默念口诀,黑白光芒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束浅灰色的光芒消失在涤泪周遭。没有金黄色的拒绝之光,也没有开启涤泪的迹象,涤泪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卿空枕边,就像这两位王者刚刚什么努力都没做过。复央此时头上已经布集了细密的汗珠,涤泪的沉默就像这千年来他跟卿空的关系,既没有明确表明他们的血缘,却也不能再往前走近一步。连这神物都跟他开了这样的玩笑,宿命如此,他复央无处可逃。元亦倒是依旧乐观,调整呼吸后劝复央和他再努力一把,“神物嘛,总是会比较奇怪的,我们再试一试”复央起初当然是拒绝的,事实已经放在眼前了,再挣扎也是徒劳,元亦却立马重新念起开启涤泪的口诀,复央自然要全力以赴。黑白光芒再次汇集一处,围绕着涤泪的光芒变为浅灰,却不见减小幻灭,而是同第一次完全相反地,光芒越来越强,直到浅灰色将卿空包裹在内,复央和元亦能清楚地感知到来自涤泪的力量,它竟将他们的神力又输送了回来,并随着涤泪自身的光芒,神力竟变得比以前更强起来。起初的浅灰色慢慢淡了回去,转而是让人舒服的鹅黄色,光线越来越强,最后变为了耀眼的金黄,刺得复央睁不开眼睛,身体也跟着开始有轻微的疼痛感,不过这些都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复央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开心,金黄色,卿空,你一直都不是妹妹,所以我对你的喜欢,从来都不是大逆不道。千年前,你一脸认真地对父王说:“爹爹,长大了我也不会离开你和哥哥的。”当时父王只是笑笑,多稚嫩的话语,终有一天父王会退位,我和你都会有各自的以后,没有谁会永远不离开。“爹爹你别摇头啊,卿空说的是真的我嫁给哥哥,做他的王后,不就能一直在一起了么。”彼时你说这些时风轻云淡,有蓝色晕染开来的千颜花开的格外好看,而我听见自己猛然加快的心跳,以及不自觉升温的脸。你依旧拉着父王的袖子不依不饶,“以后我再也不叫哥哥了,央,以后我做你的王后好不好”你虽问我,却并没有等待答案的意思,回过头去狠狠地瞪了父王一眼,以示决心,父王看看有些生气的你和不知所措的我,大笑了起来。千年来,我终于可以给你答案了。就在元亦一脸失望准备拿起暗下去的涤泪时,涤泪却突然开始膨胀起来,而后越来越大,透明的水珠织就起笼罩卿空的屏障,无数的小水滴碰撞出好听清浅的声音,而后水珠汇集,由透明变为浅蓝,屏障变为水幕,有金黄色的字迹若隐若现:涤泪回盘旋,王者无恙。复央和元亦面面相觑,涤泪的字迹容不得他们搞清楚这句话的意思,便继续显现:归还神物,是为主人。也就是说涤泪认定了卿空是主人,救了她一命,并将她的神力提升了一倍,虽然这个认定的过程曲折又含糊,对于金黄色的字迹元亦和复央其实并未参透,可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卿空已经苏醒过来就是眼前最让他们开心的事。最先冲到卿空面前的是元亦,卿空慢慢辨认出眼前这个白衣王者时,诧异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挂在脸上,“你怎么会在这”“来救你啊”元亦的开心挡也挡不住,仿佛他不是哀乐大国的王者,在她面前不过是个急于邀功的寻常男子。“复卿空”冷冷的语调里听不出说话人的情绪,卿空却笑得一脸灿烂地望向声音的主人,“央”回答的欢快让元亦微微皱了眉头。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复央和卿空竟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天际悠悠众口,即便他们不是兄妹,并无血缘,他们也不能在一起,元亦想到这里心下安慰了起来。不过他和复央一起出后殿的门口时不忘故意撞了复央一下,先把复央挤出了门口,这动作很是幼稚,所以复央在门口处反应过来时那表情颇为无奈,元亦倒是一副完胜的喜悦表情。复央觉得那股酸意又上来了,于是道:“亦王远道而来往生国自不会怠慢,还请亦王入住宾归阁,等到卿空完全康复,我定领着她一道向亦王致谢。”元亦倒也回答的快,“不用住那么远,这样来看卿空多不方便,她在四方国无聊了这么久,等到她完全康复了以后自然让我带她到处溜溜我看,我就住在住在这吧”慕诀和昔渊都觉得有哪里不对,这不明明是往生国的地盘么,怎么变成他带着卿空到处转转了,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昔渊觉得自己浑身不受控制的一哆嗦,“翩舞殿”离王的后殿最近,但让昔渊哆嗦的原因:这便是往生国的禁地了,那小神明就因为靠的近了点,直接被削了神级,眼下亦王竟提出要住在这里,昔渊觉得空气里总有什么不太对劲。而慕诀则望着这宫殿的匾额出神。“亦王还是重选一处吧,这是卿空的院子,如今除了我谁都不能进,这是往生的规矩,还望亦王入乡随俗”复央的话里依旧听不出情绪,昔渊却恍然大悟,这禁地原来是宫主曾经的院子,怪不得慕诀脸上一副怀念当年的陶醉样,哎“央王既然从四方国带回了卿空,那这院子自然也就不是禁地了,卿空有了安身之所我住哪都行,宾归阁就宾归阁吧只是还望央王不要亏待了这个妹妹,我此次前来除了送上涤泪,还有一事”元亦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复央挡了回来,“卿空曾是盘旋宫宫主,今后更会是往生国王后,我定会护好她,岂有亏待之理”复央此话一出,在场的都一脸脸色发青的表情,唯有青禾还算从容,700多年来她听卿空说起复央岂止百次,她也从来都不觉得复央是卿空的兄长,如今卿空思念的人终要给她名分,接她归来,青禾从未觉得奇怪,也许这700多年来,卿空都是这么笃定地相信着的吧,所以连带着青禾也未曾觉得奇怪。昔渊立马跪地规劝,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腿软的,“还望王三思”他才刚刚从卿空身份显赫这件事上反应过来,也刚刚明白了为什么复央明明那么在乎这个宫主,却还是将她囚禁了700多年,现在又要他接受往生国王后是四方囚徒,而且按道理说还是复央妹妹的卿空,他觉得他的小世界真的是轰然崩塌了。“还望王三思”慕诀也作揖道,他虽看得懂涤泪金黄色光芒的含义,却从未想过700多年前复央动容的神色会是今日使得卿空成为往生国王后的开端。元亦起初跟慕诀和昔渊一样震惊,他刚刚得知复央和卿空并无血缘关系,他深谙人心,自然也看得出来复央对卿空的情谊,可往生国的王出了名的冷静淡漠,往生国今后的王后即便不是复央心爱的女子,也一定是个身份显赫不会让天际神明议论的完美女神,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卿空。语妃,臣民以及天际各国,复央哪一关都过不了,也没有理由去冒这个险。元亦并没有让气氛僵持不下,而是哈哈大笑起来,“央王护卿空心切,这我能理解,更何况涤泪已经证明央王和卿空并无血缘关系,卿空若是往生国王后本该无可厚非,只是这往生国上下和这天际无数小国未必会这么想,到时候央王和卿空的感情关乎的可不是两个神明。央王不妨让我把刚刚的话说完,我此次来往生国还有一事,便是希望央王能答应将卿空嫁与我,有哀乐国和往生作为后盾,想必卿空此后再也不必被众人的流言所伤当然,一切还要等到卿空醒来再做商议,毕竟她的意愿才是决定的最终答案,对了,央王,何不问问卿空,她和我是如何相识的呢”元亦漫不经心而又信心十足的模样让复央下意识地慌了慌,是啊,700多年,终究是他对不起她,她从孩童到少女的时光他从不曾参与,当年一句玩笑话,谁知道是不是只有自己当真了。而昔渊、慕诀和青禾则在空气中闻到了十足的酸味。昔渊偷偷看了慕诀一眼,慕诀的情绪好像也没多大变化,这样也好,毕竟央王和亦王每一个都是狠角色,而且就光神术来讲,这三个都是昔渊欣赏的类型,他该赌谁赢呢10 不速之客自从复央和元亦挑明了对卿空的感情后,昔渊和慕诀则奉复央之命,成了后殿的看家护卫,这几天一直都守在后殿门口,就为了不让元亦进去,虽然元亦起初在门外叫嚣,“既然知道他们并无血缘关系那就更不能让他们单独在一起,更何况卿空还没有完全康复。”对此昔渊和慕诀不为所动,所以元亦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卿空以后肯定是哀乐国的王后,你们就让我进去跟她聊会天,你们忍心拆散有情人么”昔渊和慕诀依旧不为所动。元亦当然也试过用武力解决问题,他一人对战慕诀和昔渊虽然不能轻易取胜,可还是有些把握的,但青禾则上来劝阻,说卿空目前正在静养中,意思就是让元亦消停会,聪明如元亦怎么会听不出其中意思呢,所以只能一边嘟囔着,“宾归阁真的是太远了往生国怎么能大成这样”一边往宾归阁飞去。而每当元亦完全消失在后殿后,昔渊总是不厌其烦的问慕诀道:“你不是也喜欢卿空么,你就真的这么沉得住气么”通常这个时候青禾就坐在慕诀左边,而昔渊坐在慕诀右边,慕诀终于有一天受不了他们俩殷切的小眼神,“喜欢,但是更希望她好,她自己的选择才最重要。”青禾和昔渊听到这样的答案一致地摇摇头,“你这么不思进取,早就输在了起跑线上”昔渊和青禾近乎异口同声,他们俩在其他方面吵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唯独对慕诀的感情观的看法惊人的一致。在威严到有点单调的后殿,只有那颗老橡树安静地生长着,它将后殿和翩舞殿笼罩在绿色的枝叶里,就像环抱着自己的孩子,不远处的盘旋宫殿上的青色砖瓦闪着耀眼的光芒,终年散不去的白色烟雾让这一切都显得寂寥孤独,慕诀看着坐在自己一左一右,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的两个神明,觉得又好笑又有点难受。他不知道此时翩舞殿内是怎样的光景,他习惯了往生国空旷清净的光景,700多年前那蓝色的千颜花,那笑起来让他能忘却所有忧愁的卿空,在翩舞殿内像是一幅画镶嵌在了他的记忆里,他何尝不希望像两位王者那样简单地说出自己的感情,可耀眼如她,就像那盘旋宫殿的高高在上,岂是他能妄想的就做她身边可有可无的将军就好,危难之时出现,其他时刻默默守护着就好,虽然一左一右已经快睡着的青禾和昔渊有些破坏画风,但这样他已经满足了。而殿内站在窗前的复央这几日都没好好的睡上一觉,卿空在睡梦中很是安稳,这让他更加心慌起来,如果她会恨,应该就不会这般处之淡然吧,所以这700多年来,她会时时想他么,就像自己思念她一样么这700多年来,他时常在梦中惊醒,而梦里是700多年前她被送往四方国的那一夜,她惶恐无措的模样,连发生了些什么都未来得及明白,这些年来他从未有过一刻放过自己。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如自己一样,700多年来的囚禁,让她淡忘了他么否则元亦说要让她成为哀乐国的王后时,为何能说的那么轻松自信不自觉地他紧握起双手,衣袖却在此刻被拉了拉,他回头,是卿空笑的一脸满足的模样。窗外那万年不变的老橡树依旧屹立在那处,景色单调,却格外让人觉得沉静,他成为往生国王以后更加喜欢这种千年不变的光景。他也冲她笑了笑,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小时候他也会摸摸她的头,一脸溺爱地看着她,也会抱着她在空中飞舞盘旋,可每每这样,语妃都说他们放肆,语妃的严厉并没改变卿空什么,反而让卿空私下里更爱拉着他的衣袖撒娇耍赖,可他却变的越来越沉稳听话,更何况700多年来他早已习惯和一切保持距离,所以她拉他衣袖时,他恍惚又害怕,怕元亦的笃定自信,怕一切不过自己独自沉浸在过去,可是他又不想让她失望,所以回以微笑,不想让她看出端倪。“央,怎么了”如700年前的聪明直白,她还是看出了他的所有情绪。“没什么,有些累了。”他想替她整理睡的凌乱的长发,可伸出的手却拿了她身后的茶杯,“你睡了好几天了,喝点水吧”她喝完递过来的水,顺手拿了个更大的杯子,喝掉半杯后将杯口直接送到了他的嘴唇处,而后转过头去拉着他往玉石床走去时,却听见身后杯子碎裂的声音。700多年前她都是将喝不完的水这样送给他的,他每次都会接过去一饮而尽,而后回头总是他无奈的笑容,700多年来即便她和他所有的小动作和习惯,她都没有人再可以温习,可她回来了,一切都未曾改变,这些习惯,他是不记得了么复央看着地上的碎片第一反应就是她有没有受伤,可她惊讶的表情竟让他有些心安,700多年前的习惯她都记着,他说他累了,她就拉着他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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