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这窟内什么都没有,而窟外昔渊和慕诀还守着,卿空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去了。窟内没了声音以后,昔渊开始来劲了,“慕诀,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宫主啊”慕诀懒得理他,往昔渊的另一边侧了侧就当没看见,他知道此刻的昔渊一定两眼放光地看着他,一副让人毛骨悚然而又自得其乐的模样。“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她长得的确好看,有种不同于别人的空灵的好看。你一直没有将军夫人跟她是不是也有关系”慕诀觉得自己还是继续装死,可昔渊的心理就是强大,直接跳过了慕诀的反应,继续说道:“不过我感觉她这次回往生国是凶多吉少,你看王站在她院子前那比往常还威严的模样,就知道王肯定恨她入骨,虽然是亲妹妹,却直接将她在往生国除名,永世关押在四方国,此次突然非要将她带回往生,难道是想好好折磨一下,咦想想都害怕,慕诀你得悠着点”“昔渊,你知道有时候不让别人靠近她说起她,有可能不仅仅是因为恨么”慕诀真是听不下去了。“那是因为什么”因为在乎,因为不得已,因为天生的使命,因为权力慕诀也不知道复央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些外人看来的恨里一定有些什么是复央无法与外人道的,否则那动容的神色和豁出天际的骂名终究要带回卿空的决心,又该如何解释呢昔渊看慕诀没有说话,于是又开启了自嗨模式,“不过宫主到底是王的妹妹,不爱说话,脸上又没有什么表情,这一点跟王倒是十分相像跟你也挺般配的”昔渊自嗨完了不忘意味深长地看了慕诀一眼。慕诀虽然依旧装作没看到,可昔渊的话却戳中要害,700多年前那个笑的一脸单纯无忧的女孩,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变成如今这般安静的模样,回到往生国,见到她的亲人,会不会有所改观慕诀心中的思绪正无比翻腾的时候,一旁的昔渊早就睡的不省人事,也许是因为神力消耗的太过厉害,慕诀也觉得此刻特别困倦,虽有意提醒自己警觉,却还是不受自己控制地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慕诀快醒醒快点慕诀”慕诀就是这样在昔渊的剧烈摇晃中醒过来的,昔渊慌张的语气和神情,自己近乎昏迷的沉睡,让他即便此刻虚弱到浑身无力也下意识地站起来往石窟内望去。哪还看得见什么石窟,此刻他和昔渊的周遭是汪洋火海,一片烈焰,再无其他。黄沙崩塌的声音随着火势越来越大,所以青禾即使明明喊的撕心裂肺,传到昔渊和慕诀耳中也不过是断断续续的声音,“卿空卿空”可即便是轻细的,“卿空”这两个字也足够让慕诀冲进火海里,昔渊紧跟其后,越是往石窟内方向走近,神力就越发无法使用,他们初进入石窟内明明空间不大,此刻却像是被吞进了无边境的陷阱里,任由黄沙和烈焰挡住视线。不过好在青禾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听的也越来越清晰,那声嘶力竭里夹杂着哭泣抽搐,慕诀就这样只顾往青禾声音方向去,顾不得此时将军袍上的火势也迫在眉睫,昔渊只好一边紧跟着一边利用黄沙加上仅能使用一点的神力保护着慕诀,总不能没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宫主,他自己就被活活烧死吧。他们找到卿空时,情况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千颜花花瓣床周遭火势渐小,所以床上的卿空虽然依旧昏迷,却没受到丝毫伤害,倒是站在一旁的青禾嗓子都快哭哑了。“你有没有搞错你家主子好好的,你哭成那样干什么你这不也没受伤么,这千颜花真是厉害,拆得了四方牢笼,连这无名大火也不能靠近丝毫,就连石窟崩塌的黄沙也都堆在了一边,你这千颜花幻化的人形怎么就这么弱呢”昔渊在数落青禾时,慕诀上前托起卿空的头,“卿空”轻唤道。昔渊看到慕诀这温柔劲受不了了,“你这么叫能醒就怪了,卿空”昔渊以叫破嗓门的音量冲卿空喊道,不等慕诀出手,青禾就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昔渊的背上,“你声音小点”轮到昔渊不解了,“我这声音就算大,比你刚刚也还是小了那么点你能嘶吼咆哮,还不让我清嗓了”“从我幻化成人形的那天起见到第一眼的神明就是卿空,没有她就没有我这条命,四方牢笼这些年就我和卿空,她神力那么高强,我何时见过她昏迷我当然以为当然以为她就要死了,我当然要把她叫醒她死了,我怎么办”青禾说完又要开始哭了,昔渊一看这上升到了情感高度,他肯定是招架不了,只得冲慕诀看去,希望他能救自己一把。慕诀现在哪管得上他,依旧轻柔地唤着卿空,怀里的女神虽然依旧没有要醒的模样,可这丝毫不影响一对璧人的即视感,昔渊自然识趣地不再冲慕诀使眼色,而除了千颜花这块地方,其它都被黄沙和烈焰封死,昔渊也没地方可去,只能迎上青禾噙着泪的眼神,可他真的不会劝人,被困在这地方也不知道还出不出得去,昔渊想到这里不由得更加烦躁起来。“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晃来晃去的”青禾被昔渊晃的眼睛疼。“我不晃难道在这里等死么,我这神力基本上也使不出来了,你们也差不多,我看我们要被困死在这里了。”“你晃难道就不用死了省点力气吧卿空早就说过对于往生国的神明而言,死不见得是件坏事。”“她那是被四方牢笼关坏了这往生国这天际还是有很多很多快乐的事等着我呢,我不想死哎我都想哭了”昔渊说完后真的做掩面状,青禾只能无言以对。时间就这样快速流逝,想来如果顺利,这时候他们也应该到往生国了,看来这次任务是他慕诀第一将军的生涯里唯一一次的失败,可他却是无比开心的。此次回往生国,他虽然知道央王对卿空不仅仅是像传说中只有祸国的恨,可语妃的势力,往生国以及天际对四方囚徒的戒备,卿空此次回去不知道是福是祸,他也不知道央王到底为何一定要接她回往生。就像卿空自己说的,对于往生国的神明,死不见得就是件坏事,她是往生国王室,本与天际长存,她都无谓,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何况此刻怀里昏迷的是她,他付出一切也不过就为了再见她一面。就在他们都觉得时日无多,只等生命耗到最后一刻,黄沙和烈焰却全部褪尽,只留空旷的通往往生国的路途,天光倾洒而下,哪里还有什么石窟,在他们面前的是身穿白色长袍的两个神明,“哀乐国”慕诀和昔渊近乎同时脱口而出。7 哀乐强国让天际神明敬重惧怕的有两大强国,一是往生,另一个能与之抗衡的就是哀乐国。哀乐国掌管天际的喜怒哀乐,他们的王室虽没有往生与天际寿命相齐的待遇,却生来就情绪丰富,甚至洞悉他人心绪,这在神明大都简单且清心寡欲的天际是别具优势的,哀乐国的王也充分利用了这一优势,所以哀乐国不仅国力强盛,在天际也备受爱戴。哀乐国和往生国两大强国素来互不相犯,也算交好,如今哀乐国的第二代王行事低调,而往生国的央王也少走动各国,所以慕诀和昔渊见到哀乐国的神明如此诧异也就不奇怪了。更何况据慕诀和昔渊所知,四方国囚牢里并没有关押哀乐国的子民,他们毁了四方国一国的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传了出去,那这两个哀乐国的神明到底为何要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要救他们一命“我们正是来自哀乐国,我是木哈,这位是韩桑。”说话的神明气宇不凡,即使右眼上斜切的刀疤也挡不住他自内而外的贵族气质,而魁梧的身材和剪裁精致的白色长袍让他有种不怒而威的气概。旁边的韩桑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比木哈多了几分儒雅之气,不过眉眼间也是坚毅逼人的神态,绝非等闲之辈。石窟消失了以后,慕诀和昔渊的神力恢复了不少,可听到来者自报家门后,多年的将军生涯让他们立刻警醒了起来,慕诀走上前试问道:“哀乐国的木哈、韩桑将军”“正是”回答的依旧是木哈。虽然他二人一副谦卑恭顺的模样,但哀乐国的第一将军和殿前将军,慕诀怎会没有耳闻,如此大的仗势他们此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慕诀将军不必如此防范,我们是奉王的命令去四方国救出往生国卿空宫主,去到四方国后得知卿空宫主被慕诀将军和昔渊将军所救,所以特地赶来,没想到恰巧碰上你们遇难,所以拼上一把也要救上一救。”木哈说的一脸坦坦荡荡,慕诀心下放心了不少。正如木哈所言,他们也是拼上一把才能救出自己四人,这石窟虽是陷阱,却布置的没有任何破绽,能让他和卿空都神力尽失,可见布局之人神力远在他们之上,若不是木哈和韩桑的拼上一把,他们四人很可能就命丧在此了。慕诀向木哈和韩桑作揖道:“谢两位将军的救命之恩,只是宫主被囚禁之前哀乐国此时的王并没有继承王位,宫主囚禁多年更不可能有机会见到,更何况如今央王下令要救宫主回往生,恕慕诀职责在身,绝不会将宫主交于他人之手”木哈的神色倒是依旧轻松,“我们的王与宫主的渊源等到宫主醒来,慕诀将军自然就清楚了,王交待只要救宫主出四方牢笼就好,至于宫主想要去到哪里,我等绝不能阻拦,只是宫主此刻昏迷不醒,那石窟的铸就者神力实在高强,你们四人被困其中,越是神力高强者受到的伤害就越是严重,所以宫主至今未能苏醒,我们二人并没有执意要带宫主回哀乐国的意思,只是如今宫主若回到往生国,就宫主的身份想必对宫主并没有好处,不如将她带回哀乐国修养,我们的王定会救宫主与危难中两位将军觉得如何”要是按照昔渊的意思他肯定是点点头,木哈将军说的很有道理,但这事还轮不到他来管,不要说慕诀会用眼神杀死他,回去跟央王也不好交代啊。慕诀听木哈这么说倒是更加放心了,看来哀乐国的两位将军是真的没有恶意,至于卿空和哀乐国的渊源他不得而知,若哀乐国的王尽全力相救,对于卿空而言也的确比回到往生国要来的周全。慕诀往身后看去,卿空倚在青禾肩膀上,依旧没有苏醒,她从四方国囚笼里出来想必早就想好了会发生的一切,而即便面对往生国的猜忌讨论,语妃的刁难她也要豁上这安静漫长的日子,绝不会希望自己醒来时是在哀乐国。死在往生国不见得就是件坏事,卿空,与其保性命,你肯定更希望再见央王一面。“谢哀乐王和两位将军的好意,宫主虽然没有苏醒,可她宁可冒着一切可能的风险回到往生,可见她的选择早就显而易见,宫主是央王的妹妹,700多年前那么大的事央王尚且护宫主周全,如今生死之际,央王定不会坐视不理。”慕诀说完便打算带卿空离去。“慕诀将军,往生国王室并不用担忧生死,可宫主此次出了四方国牢笼,犯的是天际重罪,天际子民谁都可以诛之,往生国此次大闹四方牢笼,现在诸小国都不知道此消息,我哀乐国也不会乘人之危,只是总有天际处罚降临的那一日,那时候央王还是否有足够把握护宫主周全”木哈对着慕诀四人的背影说道。“多谢木哈将军担忧,若真有那一日还望哀乐王看在昔日两国还算交好不要插手此事便罢,若真有命悬一线的那一日,木哈将军想必也知道,这天际日复一日,宫主和央王对生死恐怕并非就会看得很重”“站住”挡住慕诀路的是韩桑,这两个字听着不像呵斥,口气依旧客气,想必哀乐王早有交待,可现在他们若是定要将卿空带回哀乐国,以慕诀现在的神力根本就不可能是他们两的对手,就在昔渊和慕诀对视一眼准备以死相拼时,木哈和韩桑齐齐跪下,“见过央王”那从天远降,黑色王袍下依旧没有表情却仍就威严的主人,让青禾有些恍惚,坚挺的鼻梁,清瘦的脸庞有着高贵的拒人千里之外,却很是好看,总是会穿着黑色的袍子,颜色单调却和他浑然天成。卿空这些年唯一会提到的神明,此刻站在她青禾面前,和描述里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700多年,他大概长高了不少,这是唯一的出入,青禾摇了摇卿空,她日思夜想的神明此刻正向她走来。“起来吧劳烦木哈和韩桑将军替本王谢谢元亦,只是卿空很久没回家了,本王应该好好照顾她才是,哀乐国暂时是不会去了”复央说完以后对还跪着的慕诀和昔渊道:“辛苦两位将军为本王拼死从四方牢笼救出了宫主,你们也起来吧”说完不忘意味深长地看了昔渊一眼,昔渊知道自己理亏,这个秘密任务关系重大,他也的确没有理由掺和进来,所以默默地低了低头。木哈和韩桑看带回卿空无望,复央的神力出神入化而又狠辣决断,他们二人就算联手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天际传说里的一招致命他们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只要确保卿空宫主有人可护周全就好,于是二人拜别了复央前往哀乐国复命。而一直沉睡的卿空此刻在复央的怀里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