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周到,只是屋子太大,冷清得很,有时候就娘俩,心里就越发空得慌。”贺雪落黯然道。说话时,漆黑的大眼注视着二皇子,眼神凄楚。“那让姐姐给你买几个人来服侍着吧,做个伴也好。”穆清婉道。二皇子听了便淡淡地看了穆清婉一眼,没有说话。“那都是下人,院里的人并不少,多谢妹妹了。”贺雪落失望地垂下眸,眼中闪着点点泪意。穆清婉便不再说话了,尽管穆夫人早就提出过,要接贺雪落去家里住,可她心里还是难以接受她。“呀,果然尿湿了,妹妹,你帮我抱抱,我去拿快尿布来。”贺雪落突然惊呼道,抱着孩子就往穆清婉手上放。小婉长这么大还没抱过孩子,傻傻地伸手,果儿因为贺雪落的惊呼而吓着,脚乱蹬乱踢,小婉就没接得住,孩子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果儿”伴随着果然的惨哭,贺雪落尖叫着抱起他,怒目看向小婉:“我知道我曾经做过很多错事,你不喜欢我,可是,果儿他是无辜的,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你对我有气,大可以找我撒就是,为什么对孩子下手”小婉一脸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我没有,我只是”可贺雪落根本不听她的话,将果儿紧紧搂在怀里,哭道:“我知道我是个罪人,我爹也死了,我不该厚着脸皮在姐姐家里的,我走就是,果儿,娘带你走,娘就算再辛苦,也会将你抚养成人决不让你受别人的白眼和委屈。”说着,她真的抱着孩子往外走,小婉急了,忙上前去追:“呃,你这是做什么,我”心里一急,就伸手想把贺雪落拉回来,可不知怎么地,贺雪落一个踉跄,又向前摔去,二皇子身形一闪,伸手扶住了贺雪落,贺雪落伴倚在二皇子怀里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清琰哥哥,清琰哥哥,我是不是早就该死了,我真的很让人讨厌么”二皇子将她扶住,叹口气道:“雪落,我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你应该真的懂事了。”贺雪落的目光闪了闪,一脸无辜:“清琰哥哥说得对,我应该坚强起来,不该总想着依靠别人,以前想着凡事都有爹,我什么都不怕,现在爹没了,除了自己,我还能靠谁清琰哥哥,你也有自己的生活,就算小的时候我们感情再好又能如何呢”说到贺相,二皇子眼里闪过一抹痛色,“不错,你只有靠自己,雪落,你已经是孩子的娘了。”贺雪落苦笑,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怀里的果儿哭得越发凶了,她小心的哄着,可孩子越哭越凶,她也急了:“果然是不是摔伤了清琰哥哥,你帮我找太医来好不好,他为什么哭得这么凶啊,我好怕。”二皇子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忙让随从去请太医。穆清婉呆呆地站在屋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孩子是她没接住才摔的,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虽然不怎么在乎二皇子,可好端端的人让看成连孩子也不放过的心毒女人,心里着实不好过,而且,人家与贺雪落是青梅竹马,自己犯得着站在这里碍眼么“姐姐府里有坐堂大夫,我去请吧。”小婉说了一声就往外走,贺雪落却道:“坐堂大夫怎么比得上太医,是不是觉得我家果儿是没爹的孩子,没资格看太医啊。”小婉彻底无语了,怎么自己只要开口就是错的呢算了,眼不见为净。头也不回就走,身后传来贺雪落嘤嘤的哭泣和二皇子的劝慰,穆清婉感觉心沉沉的难受,便一个人在红丰祥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眼前浮现出言若鸿时而嘻笑,时而认真的样子来,突然就觉得好委屈,如果方才是言若鸿在,他应该会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吧。可是那个人的心全放在姐姐身上,初初登上皇位,南楚百废待新,多少政事需要他处理,可一听说姐姐出事,便不顾一切千里迢迢赶来,堂堂南楚皇帝竟然妆扮成一个小兵卒,为了救姐姐,他的用心有多深,穆清婉怎能看不清而且来了这么久,他几时来看望过她一次哪怕是念在曾经有婚约的份上,只当朋友来看看也不为过吧,可那人却是连面也不愿意现,似乎生怕沾上了她会甩不掉似的。想着想眼,鼻子就发酸,穆清婉使劲吸了吸鼻子,仰头望天。“天气确实不错啊,不过,这个时辰看来,妹妹不会是在等大雁南归吧。”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本该留在屋里与贺雪落叙旧情的二皇子优雅地立在她身边,笑看着她。穆清婉白了他一眼:“怎么不陪你的雪落妹妹了,她正伤心呢。”“她的伤心是给我看的,可我却怕看到你伤心模样,所以出来了。”二皇子道。穆清婉眼睛一亮,他竟然看出贺雪落的用心了,原来也不傻嘛,不是说,男人最受不了女人哭么越装柔弱,越能激起男人的同情心,而象自己这种,委屈了,打死也不说的,最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男人才不会怜惜的呢。“我伤什么心只是摔着孩子了,确实有些愧疚,可我的歉意人家不接受,我也没办法啊。”清婉难得认真地跟二皇子说话。“你又不是顾意的,难受什么,她自个生的孩子自个都不心疼,你就更不要往心里去了。”二皇子淡淡地说道。莫非,他看出,孩子是贺雪落故意摔落在地的清婉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人都说母亲是最伟大的,哪个娘会舍得去摔自己还不足岁的孩子“你她也未必是你想的那样。”穆清婉不愿意把贺雪落想得太坏,毕竟她现在是姐姐的亲妹妹,与自己和姐姐的关系一样。“难道我不比你更熟悉她么你这么傻,没人护着,可怎么办”二皇子专注凝视着小婉的眼睛,眸光温柔似水。、第一百四十章:小婉的初吻穆清瑶的鼻子很酸,酸得她想哭,多少年以来,她是穆家人人疼爱的乖乖女,因为乖,所以,她在家人面前总表现得乐呵呵,没心没肺,个性又率直,有什么不快全在嘴巴里说了,所以没有人会在意她是不是也会难过,也会受伤。姐姐打小身份就不一样,又嫁得不好,爹和娘的心思都在姐姐身上,姐姐就夜空中的星星,耀目的能吸引所有人的眼光,所以,不止是家人,连她喜欢的那只花蝴蝶眼里也只有姐姐。还是头一回有人对她说,你这么傻,没人护着可怎么办清婉垂下头,暗暗地吸着鼻子,才不想让他发现,自己被感动了呢。只是,在本的抗拒与厌烦消散了不少,抬起小脸时,唇角带着笑,美目含嗔:“谁傻了你才傻呢,你真是皇子么就没见过你这样憨的皇子。”说着,清婉大步向前,那里有一片樱花,虽然还不到开花的季节,但林子里寂静安宁,清婉不高兴时,都会去林子里走走。二皇子随意地跟在她身后,清婉走着走着,放慢脚步:“其实,她是想改的。”她冒冒然来了这么一句,也不管二皇子听不听得懂。二皇子果然抬眸看她。“她是想变好的。”小婉回头,正眼看着二皇子:“她跟姐姐回来,就是想跟姐姐和好,因为贺家她呆不下去了,可是,她在红丰祥住着太冷清,没有家的感觉,心里没着没落,又到底年轻,还是想为自个将来打算的。她又是心高气傲的人,带着个孩子再找人,实在难。而你身份地位样貌样样都是绝佳,又是她的青梅竹马,就盼着你能念旧情,能接受她,有时想想,其实她也蛮可怜的。”小婉说话时,二皇子一直静静地注视着她,眼神温柔明亮,等她说完,他漫条斯理地向小婉一辑,小婉笑道:“你不用感激我善解人意,我也是跟姐姐学的,姐姐被她害得最惨,到头来收留她的还是姐姐,姐姐最是能替他人着想。”“非也非也,此一礼,并非谢你善解人意,而是感谢妹妹你终于眼光正常了,替小可正了名声。”二皇了却一本正经道。小婉愕然:“什么眼光正常,你是在骂我先前眼光不正”“非也,非也,妹妹你忘了怎么形容小可来着赖皮松子身份样貌绝佳可是妹妹方才对小呆的评语,小可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样貌上,是可以配得起妹妹你了。”二皇子道。小婉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指着二皇子:“所以我说一大通你全没听进去,就听见了我夸你样貌绝佳的话”“非也,其他也听了,只是样貌绝佳这种赞美之词,令人心跳打速,自然印象最深,要不,妹妹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小可温习温习,确实有理的话,小可铭记在心如何”二皇子又认真地说道。小婉笑得直不起腰来了,先前因为贺雪落的小算计而惹来的不快一扫而空,笑着提裙跑了起来:“喂,小可,前面有一坐小亭子,我们比比脚力,看谁先到好不好。”“非也非也,小可不叫小可,小可名夜清琰,妹妹可以叫小可清琰哥哥,也可称乎为清琰公子。”二皇子急道。“我就叫你小可了,来还是不来,可别说我占你便宜哦,我先跑了。”小婉娇笑着,拔足飞奔。二皇子在原地笑得阳光和暖,等她跑出一半远时,才脚尖一点,很快赶上,却不肯超越小婉,在她身后半步远之处跟着:“看不出,妹妹你的轻功不错,小可只是马上功夫好,轻功荒废许久了。”什么荒废许久了,明明就是比自己强很多,小婉也不说破,知道他是在照顾自己的面子,心里越发对这个人讨厌不起来,也许就象娘说的,很多人只见一面,不能就给人下定论,得多处处才晓得品性为人。到了小亭子时,小婉的额头沁出密密的细汗,一只大手拿着帕子不经意出现在她眼前,小婉侧目,二皇子的眼神亲切和暖,就象邻家大哥哥般自然随和,让她的心防更加瓦解,随手抓了他手中的帕子,抹了一把汗,待递给他时,这厮却不肯收:“妹妹用过,怎好再还给小可,该洗过了再还正是礼貌。”好吧,才好一点的印象立即变差评,还没有被谁这么嫌弃过,小婉忿忿地将帕子一扔,掏出自己的绣帕递上:“赔你,没用过的,这样可以了吧。”二皇子慢条斯理的接过,摊看帕子左看右看,还提起来对着光,似乎在看质地够不够赔得上他那条丝绢帕子。小婉的脸就越来越黑,就听他嘀嘀咕咕着:“绣功还凑合,可惜了,没用过的,还好,有熏香,妹妹你原来喜欢荷桑的味道么”既然会嫌弃自己的绣功比姐姐可是好了不止百倍好不好思婉气得懒理这个人,賞景的心情也没了,抬步就走,二皇子一副不知何故的样子捡起自己那块帕子追上来:“妹妹,妹妹,你怎地如此不讲理呢”思婉气急,转身叉腰,怒视着他:“我怎么不讲理了”“人家送你东西,你不要可以说一声,怎能随手扔在地上呢,太没礼貌了。”二皇子慢吞吞地说道。那只是他给她擦汗的,哪里就说送了。再说,谁要个男人送的帕子啊。思婉扭头又走。“喂,妹妹,妹妹,东西送出去了,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你送给我的,我就珍藏着,礼尚往来嘛,你也该好好珍藏我送你的呀。”二皇子执着地追上来,提着那帕子在小婉眼前扬动。小婉怒了:“谁送你礼物了谁又要收你的你这人怎么胡搅蛮缠啊。”二皇子一本正经地在小婉面前站定,一副阻拦的姿态,生怕她又跑了,认真地解释道:“你看,这帕子是我送给你的吧,你当时可是二话没说就接了,然后又擦了汗,说明你是很满意我送出的礼的,可你又要还给我,也不怕人家伤心,我自然是不能再收回来的,你又送了我一个你亲手所绣的帕子,我还是头一回收到这么好的礼物,自然要珍之重之,认真仔细地欣赏之后,再收起来,可妹妹你却把我送你的扔在地上,这这太伤人家的心了。”说着,二皇子精致而又英俊的脸皱成了一团,悲伤的样子,看着让人心酸,象是天下最苦难的事都写在他脸上了一样。小婉平生第一次遇到如此不可理喻之人,明明不是这么一回事,偏偏让他这样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好象她成了负心的那个啊呸,什么负心不负心,他们两个什么都没开始好不好,不过是最平常的擦汗罢了,哪里就惹出一段风流公案来了手一伸,小婉冷声道:“我的帕子呢”二皇子顿时一缩:“做什么”“还给我,你拿你的,我拿我的,如此咱们扯平。”“怎么可以这样天下还有这样的理么”二皇子一听,顿时大惊,幽怨地喊道。“送出去的礼,哪有收回的道理,我要去找穆夫人评理,去问问嫂嫂。明明就是订情信物,怎么这么快就么悔,你太伤我的心了,太伤心了。”他就这样嘟嚷着一路往回走,手心里还捧着小婉的那条绣帕。小婉急了,这么回去见娘亲,娘亲还不都信以为真去,到底帕子这种东西太暖昧了,多少女子用来当作定情信物啊,而且,尤其是现在,他的帕子自己没拿,他手里却捏着自己亲手绣的那块,丫丫的,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喂,你站住,不许去。”小婉追上前,张开双臂一拦。二皇子眼睛一亮,张臂将她的揽,紧紧地抱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