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曹伟的分手,差点没把陈晓活活气死,想当初他截肢时,她是怎样待他的,现在他呢当时,她除了愤恨,没有半点伤心。、基因有问题受此刺激,再配合针灸治疗,如今,她终于又能行走自如。今天在街上,陈晓无意间碰到曹伟的妹妹曹琳,曹琳不想陈晓恨她哥哥,忍不住就将分手的真相说了出来。再然后,陈北和父亲以及家里的东西就遭了殃。陈晓和曹伟的事,谷傲天知道一二,但他一直不看好。陈晓是被惯坏的千金大小姐,性格任性且有些自负,她想要的东西,几乎没有得不到的,别人愈打压反对,她就愈是不放手,她对曹伟的爱,未必真有那么深沉。初见陈晓,谷傲天就动了娶她的想法,因为曹伟,这么多年来他只静静的等,从未主动示爱。陈晓刚才的态度,不觉让谷傲天松了口气。报答有多种,报复也有多种,他不一定非娶要她丽山脚下,肖宅。肖建国回来时,胡曼云正靠在床头看电视,疑神疑鬼剜了他几眼,气呼呼地:“老爷子早回了,你咋才回”“还不是为了那块地皮,今儿求这个,明儿请那个,弄得我疲惫不堪。”“我看不是吧,你的疲惫不堪,没准是那个小姐弄的。”“我说你,别一天到晚瞎猜疑行不行我今天够累了。”“不是我瞎猜疑,是你们肖家基因不好,老爷子跟那贱人,不活活把你妈气死了还有你,现在又搭上了儿子,哪一个没出这问题”肖建国气结,半天才回了一句:“那也是你的儿子。”“可你基因有问题,我能怎么着”胡曼云撇撇嘴,“我们胡家的男人,没一个在外面乱搞,哪像你们肖家,一个赛一个的风 流。”肖建国懒得跟她理论,瞪了她一眼,拿了衣服去洗澡。这种猜疑审问,每次回家晚了就会发生,他早就习以为常了。洗完澡,肖建国把老俩口去水利厅的事,跟胡曼云讲了。胡曼云一听,脸色大变:“姓谷的和他们相认了”“应该没有,听刘司机讲,那贱人出来时哭哭啼啼,后来老爷子说,反正是咱俩的儿子,认不认都没关系,等日后知道真相,他会相认的。”对害死自己母亲的杨小柳,肖建国恨之入骨,背地里都喊她贱人或妖精。、念在旧情上“是,姓谷的知道真相后肯定会相认,我猜下一次,老妖精就会把真相说出来,她不会让老爷子死不瞑目的。”胡曼云愤愤地说。这点,肖建国比谁都清楚。“建国,你快想想办法,一定要阻止他们。”“这事到了要穿包的时候,恐怕谁都阻挡不了。”“可以去找谷老头呀,要他出面阻止,他们当年不是签有合约吗”“合约顶屁用,你别天真了。”肖建国一口否定,然后接着说,“当年他们年轻,对姓谷的一家又怀有愧欠,所以一直遵守合约,没把真相说出来,现在老爷子都要”肖建国顿了顿,才又接着说:“老爷子时日不多,在这个时候,老妖精肯定不会管那个合约了,下一步,她就会去做谷老头的工作,谷老头念在旧情上,十有八 九会同意,即便不同意,她也会把真相说出来。如果我们去找谷老头,不但起不了作用,反而还把我们的想法给暴露了。”“那怎么办总不能听之任之吧。”肖建国一筹莫展,叹了口气,没吭声。“要不像上次那样,再找人”“不行,坚决不行”肖建国斩钉截铁,阻断了老婆。上次冒那么大的风险,结果陈晓鬼使神差的坐在里面,她险些送了命,他却毫发未伤。“上次刹车失灵,陈晓的哥哥已经查出是人为造成的,如果再弄出一个交通事故,我们不是往枪口上撞”“他们怎会知道是我们找人干的”胡曼云不服,觉得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怀疑。“你当别人都是傻子”肖建国有些火了,上次的鬼主意就是她出的,害他提心吊胆了很久,他没好气地说,“有些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出了事我们就彻底完蛋”“这也不行,那也不能,难道眼睁睁让他把财产霸了去啊”胡曼云急红了脸,不觉间音调成了高八度,肖建国慌得连忙用手去捂她的嘴:“你小声点。”“想到财产要归他,我心里急。”“我心里就不急”肖建国横了老婆一眼,然后透着无奈说,“协议书恐怕早拟定好了,我们现在除了听之任之,没别的办法。”、狠狠亲了她胡曼云脸色涨红,还想再说,最终忍了。接下来,夫妻二人垂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胡曼云嗡声嗡气问道:“公司应该不会归那野种吧”“不会,他又不懂经营,公司不会给他。”“不懂可以学,现在老爷子一心只想弥补,没准连公司也会作为补偿给了他。”“他在官场上混得不行,倒有可能,但他年纪轻轻就是正厅,仕途远大,老爷子一直以他为荣,还指望他能当上更大的官,所以放心,公司绝对不会给他”胡曼云没再反驳,叹了口气,骂着发牢骚:“子易这死小子,也不知他怎么在整,若彤的肚子到现在没个音信。”“他们结婚才两个月,你急什么。”“老爷子下月的寿辰,我能不急吗明天我就去找他,要他抓紧,实在不行就谎报军情,兴许老爷子一高兴,就把财产都给了我们。”“这种美梦,你还是少做。”肖建国躺了下去,不再理她。专访回来,苏若彤就被分到农林水小组,和大家一起跑农业、林业、水利这三条线的新闻。苏华及何小鹏都在这个组,如不是谷傲天,苏若彤肯定会非常高兴,现在即便不情愿,她也不敢说,怕李主任说她挑三拣四的。好在这是个大组,记者多,再说他又不是省长,不可能有太多新闻,没准她运气好,与他相关的新闻刚好派给了别人呢。可结果,那啥人召开的一次紧急会议,就将她这种侥幸心理击了个粉碎像上次一样,肖子易将她送到车站。“什么破单位,双休也不让人休息。”肖子易抱怨了一路,到了巴士车门前,他还在不满地嘀咕。瞧着他那张臭脸,苏若彤只闷闷的笑,不接茬。出门前,他将她堵在房间狠狠地亲了她,而且他的手也极不安分,探进她的衣内,将她饱满的双峰摸了个透。如不是急着出门,在他的强攻之下,她极有可有会沦陷。“明天能回来吗”他问。“能,会议上午就结束了。”烦归烦,上车的那一刻,他还是非常窝心地嘱咐她:“听说荣石县的治安不好,你当心点,陌生人一律不要搭讪。”“我又不是小孩子,罗嗦。”娇嗔一句,踏上车。、就是想干坏事“若彤,在这儿。”何小鹏坐在最后一排,见她上来便挥动手臂招呼。没来得及答话,她就被肖子易扯回到了地上:“跟你一起出差的是他”“是啊,他负责摄影,我负责文字。”“他对你没安好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还跟他一起去”“你这人”苏若彤既好急,也好笑,拿眼睨了他一下,“和谁一起出差,是头说了算,你别小心眼行不”“不是我小心眼,是他”“那是之前,那时我刚到单位,他又不知道我和你的事,知道后就再没说什么,除了祝福。”“可我觉得他还没死心,每次瞧你的眼神都亮闪闪的。”“别疑神疑鬼啦,人家可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就不会买最后一排的车票,他这么做,就是想干坏事”“嗤,当别人都是你呀”苏若彤笑起来,记得上大学时,他总爱买最后一排的车票陪她回家。忆起点点滴滴,她好脾气地给他解释:“不坐最后一排,就要等下一趟,我不想深更半夜到荣石,就让他买了这趟。”“傻,没票是借口,只有你这小笨猪才会相信他的话。”“去去,懒得跟你说。”抛他一个白眼,苏若彤转身上车。肖子易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不相信何小鹏,但他信任若彤。想到出门前的拥吻,心头那点小郁闷顿时被驱散,今晚,他一定要管住自己,不去找任菲儿次日,苏若彤随何小鹏一起,来到指挥中心顶楼的会议室。黄溱水库的指挥长,是由胡副省长在兼任,今天本是个规模不大的专题会,但因有他的参加,规格一下子上升了无数倍,省里各大媒体、外加地方的新闻媒介,参与报道的记者就有二十几人。苏若彤第一次参与会议报道,难免有些紧张,和相熟的同行寒暄几句,便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她庆幸自己是文字记者,否则,就惨了。倘若像何小鹏那样,在某人的眼皮底下晃来晃去,她还能如此淡定吗没多大会儿,空了一半的座位就被参加会议的人员坐满了,九点整,就座主席台的人物终于闪亮登场。、会议被终止谷傲天一身正装,陪同胡副省长走在最前面,在大家的掌声中,一行六七个人走上主席台。瞧着挺拔的身影,苏若彤暗自呼了好大几口气。对占她初夜的男人,想要淡定自若,好难、好难。等就座,工程安全会议就正式开始了。这种会议枯燥乏味,换作平时,苏若彤准得打瞌睡,但今日不同,她有任务,而且那家伙还坐在台上,她神经不紧绷都不行。竖起耳朵,两手快速在笔记本上敲打,漆黑的眸子,却总爱往他身上瞟。会议开了一半,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水库右岸工程所在地突然发生塌方,六名正在围堰内进行混凝土浇筑倒模的民工,被倾泻而下的泥土深埋其中。消息传来,会议立即终止,整幢大楼顷刻间变得一团慌乱。从会议室冲出来的人们,有车的坐车,无车的跑步,蜂拥一般奔扑塌方地点。苏若彤坐在最里面,她和扛着摄像机的田记者,差不多是最后冲出的会议室,来到大楼外,正碰上四处找寻她的何小鹏。“若彤,我先跑过去,你不急,跟过来就行。”急吼吼说完,何小鹏调头就跑,他是摄像记者,能否在第一时间抢拍到现场情况,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小鹏,我们有车”田记者大声喊住他。电视台那辆白色越野车已发动,正等着田记者,三个人飞奔过去,才知道空余的座位已被其他同行坐了。这个时刻,只管重要性,哪还顾得上照顾女同胞,田记者带着歉意,让何小鹏挤了进去,苏若彤则被拉下。这儿是郊区,极少有的士车出没,苏若彤不抱幻想,撒腿就跑。起先,她跑得很快,后来就不行了,等赶到两公里外的事故现场,她已上气不接下气,就差要死了。妹的,从今往后,采访一律穿旅游鞋今天的鞋跟并不高,可此刻她的脚痛的钻心,双手撑住膝盖,抽风似的喘了几口,便一瘸一拐走进人群里。怕再次塌方,也怕人多引起混乱,武警战士用身体设了道防线,除营救人员及媒体记者,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内,苏若彤拿出记者证,才得以通行。、一眼认出他一踏进禁区,她就瞧见几个武警战士抬着一副担架,由人群簇拥着往救护车那边在飞跑,她的那些同行,则追着撵着在拍摄。毫不迟疑,苏若彤朝着人群追了过去。“怎么样,人都救出来没有”她气喘吁吁,边往前挤边急切询问。一片嘈杂混乱中,谁都没有搭理她。苏若彤来迟了,心里发急,见无人搭理,便不管脏不脏,卯足劲往前钻,很快,她白色的短袖t恤就变成花的了。当她挤到前面,救护车的门正好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