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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自己变成了一只违背天道而复活的墨灵。第二天醒来已是晌午,梦里梦到我与湛儿分食油酥糕,醒来肚子一阵叽里咕噜叫,我咽了口吐沫,已有许久不曾尝到油酥糕的味道了。一抬头,看到墨白倚着门楣轻笑,我急忙裹了裹被子吼他:“流氓,偷看我睡觉”他轻笑出声:“骂得好,原本已备好了你最爱吃的油酥糕打算叫你起床吃饭,既然我是流氓了,你怎么能吃流氓做的饭。”他说着便转身,我又咽了口吐沫跳下床,几步拽住他:“你是好人,”说完觉得太假,又眨着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补充道:“大好人,真的。”他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转身把我推到梳妆台前坐好。“快些梳洗,我在外边等你。”他说完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停下脚步,却没转身,声音有些支吾:“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可怪我”他瞒了我整整七年,他和我一样早已死去,是经由一种连他也不知是什么的秘术而复生。九州之中但凡违背天意的秘术都会受到天罚,而逆天之行的惩罚都归于死亡,譬如恭师父,譬如夙沙。但墨白复生却没有一命抵一命,而是索取了他前世的全部记忆,这种术法并不存在于九州大陆,而是桑海尽头的蓬莱之术。在得知墨白是个死而复生之人时,我曾一瞬间以为他就是死而复生的李湛。但这个想法瞬间就被自己否定。李湛致死从未出过大明宫,连九州秘术都不可能接触,更无法经由仙山蓬莱的术法复生。从铜镜中我看到墨白的背影,高大却显一些消瘦,穿着一贯的玄黑锦袍,这个背影,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我都看了无数遍。“不怪,一点都不怪。”这是我的真心话。即使他不是李湛,我依然很开心。有一种心理,当你非常倒霉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人和你一样倒霉,甚至比你更倒霉,你就会得到一种心理安慰和心理平衡,但我的开心与这种心理一丁点关系也没有。“阿央刚入宫的时候我就开始害怕,我的寿命那么长,阿央已经走了,总有一天连你也会走,一想到未来只剩下我一个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好了,虽然阿央离开了,但你可以长久的陪着我。”他转过头:“嗯,我和晁凰不一样。”我对着铜镜梳头发,笑:“你和她当然不一样,连性别都不一样。”“我是说”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整个身子都转过来,吞吐半天,不知再酝酿什么,终于,他开口道:“我是说,阿央不会让你洗碗,但我会。”“”我举起木梳比了个砍他的动作:“我这次回来已经下好决定了,决不妥协”比划着不经意瞥见饰品盒,突然想起我的鸳鸯玉步瑶还在他那里。我朝他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继续梳头:“既然你已经帮我赎回了步摇,就还给我吧。”他自袖中取出步摇,我刚要伸手取,他便迅速将步摇高高举起:“这是我用自己的画儿换回来的,为什么要白白给你”我从镜子里瞪了他一眼:“你明知这是我很重要的宝贝”他一脸戏谑:“很宝贝你还把它当掉”我心里骂道:还不是给你换那破扇坠啊他声音悠悠道:“听说你拿这簪步摇抵了三百金,什么时候你给我三百金我便把它还你。”我急得连瞪了她好几眼,吼道:“我哪里有三百金啊”“没有的话,不还也罢。”折扇轻摇,蓝玉扇坠微晃,扇上一枝红梅给明媚的夏日添了丝凉意。“真的”我惊喜大叫。他朝我眯着眼笑了笑,将步摇重新放回袖口中:“洗一次碗抵一文钱。”“你”此后墨白总以步摇相威胁,刷碗生活漫长而痛苦,是以我几乎天天撺掇墨白下馆子,不出一年已将凤翔城中大大小小的餐馆中几乎每一道菜都尝了一个遍。邻家老王听说我尝遍凤翔美食,常向我讨教哪家餐馆好吃,好带着他那爱哭爱闹的孙子去尝尝,不过这件事却着实难倒了我。全天下能入口的东西在我面前都是一个味,那就是没味。闲来无事我将自己在步虚画境中所见的故事讲给他听,他问我有什么想法,我说,虽然画境中的故事以晁家的败落为结局画上了句号,但真正的故事并没有结束。我还是那个观点,故事是人的故事,只要人还在,故事即使画了句号也会有重新开始的时候。我说,晁家中落后,离李怡登基称帝还有十几年的时间,这期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只是我已经没机会再得知。每年雪岭梅花盛开时,墨白便带着我去山上摘梅花酿酒,酒坛封口后埋在梅花下整整一年,待第二年梅花盛开的时候,再在梅花下煮酒谈天,不知不觉中,我已跟着他学得一手酿酒的绝活。、第七十四章 十年之后不知不觉中,是十年花开花谢。十年间,晁凰时不时召我入宫陪她小住,每一次入宫,温儿大老远就撇着小腿跑过来,一口一个姨娘叫的亲热。十年,对我来说只是惊鸿一瞥,不要说十年,就算是百年我依然像只过了一个昨天,这是死人的时间观。但十年对一个活人而言已足够改变很多东西,比如一见我就撒着花蹭进我怀里的小温儿已逐渐长大,到我最后一次见他,他已是长安城中出了名的少年琴师。但十年对晁凰的改变却不大,除了鬓间已染几缕白发,她容貌依然美丽,每次见她都红光满面,足可看出李怡一直把她照料的很好。为延绵子嗣,十年里宫里陆陆续续纳进不少年轻貌美的妃嫔,但李怡始终专宠晁凰,宫中上下无人不感叹李怡是个专情之人。大中十一年,宣宗李怡御驾亲征,远征河湟的消息被传得满城风雨。我和墨白吃过晚饭后觉得吃的有些撑,遂打算逛逛街消消食。巧在街角遇见一群闲人围在一起刚开了一桌赌局。这盘赌局不是掷骰子也不是下棋,而是赌的李怡到底会不会出兵河湟。其中一个高个子的褐衣男子从怀中取出钱囊拍在桌子上,胸有成竹道:“皇上亲征河湟纯属无中生有。皇上自登基以来,减了百姓的赋税,缓了百姓的兵役徭役,百姓无不感恩戴德,可如果战事一起,生灵涂炭不说,百姓整整十年修养生息攒下的粮食马匹又会被劫掠一空,丁壮又会被拉去充军,如此定会招来百姓嫌怨,皇上是何等贤君,定不会做出如此不贤之事。所以在下敢断定,皇上绝不会出兵河湟,更不要说御驾亲征了。”围着的一群人一阵唏嘘,有点头赞成,也有摇头议论。我挤进去:“兄台此言差矣。”褐衣男子闻声是个女子,笑问:“哦姑娘有何高见”声音多少有些鄙夷,不过这很正常,毕竟政治是他们男人的世界,女人干政整个大唐也就出了那么一个武则天。“我且问公子,河西诸州算不算得我大唐的子民”褐衣男子嗤笑一声:“自然算得。”“那我再问公子,可知吐蕃趁安史之乱攻陷我河西诸州,数十年来河湟的百姓苦不堪言”褐衣男子愣了愣:“自然知道。”我笑了笑,继续说道:“既然河湟百姓与内陆百姓同为大唐的子民,内陆百姓十年来丰衣足食,河湟百姓却家园沦丧,他们心中难道没有嫌怨身为天子,是护佑天下所有子民,他若真是个贤君,就不会只作一部分人的贤君。”褐衣男子一时无言,周围人又开始议论纷纷,各说各的理。我拍了拍手,我得意地望了一眼墨白,他正低头望着我。“今日我们不论国事,只管下注,待的结果出来便知分晓。”褐衣男子将钱袋子推到桌子中央,依然不服输地说:“姑娘可愿与在下赌这一局”我搜罗了全身上下,摸出一块去年七夕节墨白在夜市上淘到的一枚玉环,正要拿它做赌注,被墨白一手拦住。我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他低头望了我一眼,声音里一副笑意却笑的很正经:“这玉环是我送你的东西,”说到这又突然改口:“你真想赌这一局”我望着他点点头。他转头看向褐衣男子:“她的赌注,我来押。”褐衣公子从头到脚打量了墨白一番,发现除了墨白手中折扇上的扇坠外别的实在没有能拿来做赌注的东西:“公子是要用这扇坠作赌”我看着墨白,他笑了笑,不动声色地从袖子里取出一把小刀。在桌子旁围观的人一阵哄笑,大意是笑墨白竟然想要拿一把破刀子押注。墨白不紧不慢地取下刀鞘,刀锋流转于桌面时众人才恍然大悟,他是要在桌子上刻画围观的人看的眼珠一动不动,只见他手臂挥动自如,寥寥数刀,一丛青竹已跃然桌上。竹子原本就是个颇有傲然之气的灵物,加之是由刀子刻成,其棱其角,更显桀骜气势。“是墨公子画圣墨公子”人群中突然有一人惊声尖叫,声音近乎疯狂。桌子周围的人迅速跟着尖叫,离得较远的迅速挤过来,险些把我挤到墨白怀里。然后十里八街的路人都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奔来,把狭窄的街角围得水泄不通。“所谓十年磨一剑,李怡用十年的时间稳定民心,推广农耕,盼的正是有朝一日挥师北上,如今国库充盈,民丁兴旺,正是宝剑出鞘露锋芒的好时候。”墨白在疯狂的崇拜者拥挤间勉强将这一注下了,他声音飘悠悠道:“不知墨某以这桌上青竹下注,公子可还满意”结果他这样一押注,他的崇拜者们纷纷跟着他下注,偏偏全大唐好像除了我所有人都膜拜他,连下反注的褐衣男子也挠挠头说:“那个我能不能也押皇帝会出兵”局面完全失控,要想从人群中钻出去已经完全不可能。我正被挤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心里咒骂墨白上次把好端端的饭局毁了,这次又将好端端的赌局毁了,突然他一手将我拉进他怀中,以桌子借力,一个飞身跳上街角旁的房屋。人群中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看到墨白怀里还有个小姑娘时直接气晕了过去。墨白带着我从房上跑了整整一条街才跳回街上来。他长吁了一口气,将我松开,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感觉到我异样的目光,身子颤了颤:“你想干什么”我悠悠道:“我一直都纳闷你是个作画之人,怎么还练得一身好功夫,见了如今这场面才知道原来你的功夫都是被这样逼出来的。”“”“说真的,你真的觉得李怡会出兵河湟”我问他。他信步往前走:“他出兵是一定的,但方才那人所说也不无道理,如此战事一旦爆发,他积攒了十年的贤德之名恐怕要付之一炬。”--------------------大大们喜欢就加收藏哦支持一下哇每晚八点更新、第七十五章 远征河湟半月后,我和墨白被邀入宫中小住,那是李怡出征的前夜。那天傍晚李怡、晁凰、墨白、我、还有温儿五人一起简单吃了晚饭,饭桌上并未过多讨论战事,免得晁凰忧心,只喝了两盏酒,预祝大军凯旋而归。饭后,李怡还需做临行前最后的安排,临走时把我叫了出去。我跟着他一路走到含元殿,我不知道他想跟我说什么,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站在含元殿上,整座长安城,整个大唐,皆可尽收眼底。他伸手指向远方的山脉,连绵起伏的轮廓在斜阳的余晖中若隐若现,天际铺满绚丽的彩云,热烈猖狂,秋雁排着人字形的队伍朝南方飞去,一轮红日已有一半沉入地平线下。他的一席紫衣在火红的夕阳中显得格外华丽。“还记得十年前你曾提醒我,如果我先喂了百姓蜂蜜,之后若突然喂他们清粥,他们会比从一开始就喂他们泔水更加仇视我。我也曾许诺过,十年之内绝不会有扰民之举。”他将目光从远方收回来:“十年,一晃就过去了。”“这十年你做得很好,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的。我在凤翔几乎每日都可听到百姓对你的颂扬声,他们说你重现了当年的贞观之治,说你是大唐又一个唐太宗。”我倚着栏杆,方才那队大雁已飞的不见踪迹:“可战事一起,这些美名便要烟消云散了。”他嘴角噙着自信的笑:“十年间我一直在想,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解决之道。”我有些讶异:“这么说,你找到了破解之道”“百姓不愿再起战火,无非是害怕官兵征粮征兵,只要这一仗我不加百姓的兵役赋税,他们就没理由有半句怨言。这些年,我节俭持政,所省费用全部充当军费,并且我一直在精心训练已有的部队,这场仗我要靠他们打赢,我的部队要胜在精,而不是胜在多。”这是我和墨白都没有想到的地方,一直以来我们总以为出兵和安民非此即彼,而李怡已有了两全之策。我看着他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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