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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茶余饭后,讨论的都是发生在这里的战争。人们对这场战争满怀期待,因为这里的百姓惧怕回纥铁蹄的践踏已经太久,如果这一仗能打胜,他们也就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再也不用担心蛮族的骚扰。客栈中间的大桌子周围聚了一群人,正在听掌柜的讲前线的战报。我端着酒肉凑到人堆里,笙老板说唐军自开战以来节节胜利,加上帝王御驾亲征,军中士气空前高涨,三日前帝王带军直逼回纥王城,大有一举歼灭回纥之意。人群一阵热烈欢呼。我的手一哆嗦,夹在筷子中的土豆滚落到桌子上:“你刚刚说三天前唐军就已经攻打塔歌尔了”笙老板点点头:“是啊,看来回纥一战,大军很快就能凯旋而归了”声音激动无比。不好内盍与李怡早已串通,在塔歌尔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李瀍自投罗网我扔下手中筷,起身冲去马棚,一念之间,吓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不是唐军凯旋而归,而是蛮族的军队很快就能凯旋而归了-------------------------------------这一章里感觉清源还是很在乎墨白的,是在乎所以不想让他冒险,才瞒着他。只是这种感觉,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吧明晚八点小女依然在这里等大家、第四十六章 决战沙漠星夜赶路,穿过河枯谷,前方就进入回纥王城的地界。河枯谷如其名,是一条古老河流干枯风化而形成的低洼沙谷。夜色深的几乎能滴下墨汁,悬在头顶的圆月格外大而明亮,清辉冷冷,一丝一缕照亮无际沙谷。绵延的沙丘在夜风的抚摸中悄无声息地变幻着形状,大漠的安静,静的几乎诡异,我顶着风伏在马背上,扯下裙裾上的薄纱护眼前行,清晰听到风吹过耳畔带起的砂砾摩擦的声响,胯下黑马每走一步,蹄子都会陷进沙子里,费力前行时发出艰难的鼻息。还没走出河枯谷,大黑马彻底罢工,将我直从马背上摔下来。我吃了满嘴沙子,气急败坏地大喝黑马一顿,牵着马继续前行,忽的一阵狂风吹过,头发被胡乱吹起,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摸了摸头发,不见了。鸳鸯玉步瑶,湛儿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我掉头扑到地上一点点向回摸索,一定是在方才摔下马的时候不小心摔掉,可这苍茫大漠,风沙迅速将刚刚踩过的脚印填平,丝毫看不出方才走过的路。我跪在地上一面爬一面抛开沙土,心想就算把这个大漠都翻一个遍,也要把步摇找出来。却在突然之间看到一道明晃晃的剑光擦着我的鬓角飞过,速度快的仿佛一道闪电,蓦地传来刀剑穿入血肉的声音,还没搞清楚状况,只是本能的回过头,看到身后不足二十步的立着一个回纥士兵,保持着拉开弓弦对准我的姿势,肚子上却叉了一把剑,满脸不能置信的神情,像一棵砍倒的大树直挺挺地倒下去。刚要回头看是哪里飞来的宝剑,倒下的蛮族士兵身后齐刷刷列出百十个手持弯刀的巡逻兵,弯刀如同沙狼的獠牙,等待撕咬眼前的猎物。从前我也不怕死的,这条命是自己了结的,可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惜命了,看着敌兵持刀逼近我,我腿软的连逃跑都不能。感觉头顶似有乌云笼罩,抬眼,苍茫平沙中一匹汗血黑马凌空跃起,马背上的公子戴一枚银色面具,目光凌厉,玄色锦袍翩然翻飞,月色中仿佛一只张开双翼的黑鹰。黑马越过我的头颅,在天空画下一道弧线,稳稳落在我眼前。面前的回纥士卒明显放慢脚步,举刀横在胸前作防御状。马蹄声哒哒,蹄子带起一串串细沙,墨白只握着剑鞘,黑马越过方才被射死的士兵,轻轻一个俯身,就把插在他肚子上的剑拔了出来。转眼间他冲入敌军阵中,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左砍右刺,速度快的没谱,我根本看不清他是什么时候玄身挡住身后向他砍去的长刀,看不清他如何从格挡转瞬间变成进攻,看不清他是如何飞速变换招式,只看到长剑的银光跟着他的身影飞速晃动,月光照在他银色的面具上,清冷的银辉发出比月亮还要冷的光。往往前一刻剑尖刚刚刺穿马前的敌人,手腕轻轻一转,身侧的敌人也已经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洞穿自己胸膛的剑,痛苦的哀叫一声,倒在松软的沙地上。朦胧月色似是一层雪花的冰晶,墨白提着剑站在风里,任凭狂风肆虐吹动他的墨发衣襟。最后一个蛮族士兵环视四周,不能相信怎么会有人以一己之力手刃数十武士,揉揉眼又环视了一圈,惊恐万分地将视线聚焦在墨白的银色面具上。哗地鲜血喷涌,士兵眸子里的恐惧渐渐散去,僵硬地倒在地上。墨白收了剑,转过身。我愣了愣,平日总爱拿我取笑,好不正经的画圣,此刻巍峨成一座凌厉的高山,不知是否是我的幻觉,感觉他周身竟有只有帝王才会散发出的帝王之气。“你怎么在这”我抬头,正好迎上他俯视的目光。银箔面具称着半张脸,在月色里有说不出的好看。“我怎么在这”那双眼睛里不由分说的怒意,和他相识五年从没见过他这么可怕的样子:“我还纳闷以往我赴宴你总是缠着我带你同去,这一次却为何不肯。你讨我的画,就为了把它卖给别人”他自袖中取出一幅画扔给我,是我卖给贵家小姐的那幅水墨。我拍拍身上沙子站起来,扭捏走到他面前。“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战场这么危险,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只好自己想办法攒路费”“危险”他蓦地打断我:“原来你也知道跑到战场上来很危险”我可怜巴巴看着他:“你生气了”他把脸歪向一边:“没生气。”我摇了摇他的袖子:“别这样啊,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行不行。”他转过头来撇我一眼:“你错哪了”我极为认真地反省:“不该拿你的画当赝品拿出去卖。”“”打退敌兵,我才想起自己丢掉的步摇。茫然环顾一眼望不到边的沙漠,不知所措。“你在找这个”他伸出一只手,鸳鸯玉步瑶静静躺在他手中。方才打斗那么激烈,难以想象他是如何抽出时间找到这柄步摇的。从他手中取过步摇时,他袖口露出的白色中衣上有点点血印。心底忽然打了个寒颤,我抬头看向他,手指不由自主附上他手臂上的血痕:“你受伤了”他将我的手拿开,转身背朝我:“以后莫要让我担心了。”回纥一战果然与李怡的安排如出一辙,内盍早已在王城外设下埋伏,唐军成瓮中之鳖,围困三天三夜后,人困马乏,淡水奇缺,李瀍下令不惜一切代价突围,但每一次突围都被蛮族军队猛烈的进攻挡了回来,唐军几乎全军覆没。战死的唐军之多,荒漠上呼啸的风沙都不能将其掩埋,砂砾的碰撞仿佛无数飘荡的灵魂在哑着嗓子歌唱。李瀍亲自披坚执锐,带领仅剩的两百骑兵冲向敌军包围圈中最为薄弱的地方。荒漠如同一条用死亡编织的血色的地毯,血色战马踏过战士的碎尸和头颅,他眼中是视死如归的决绝。战马一刻不停地向前飞奔,两侧沙丘之后无数箭矢如同倾盆暴雨从他头顶坠落。我和墨白从河枯谷连夜赶来,赶到塔歌尔时正看到这一幕。李瀍一手持缰纵马,一手挥舞百斤长刀护身,他身后不时传来人仰马翻的惨叫,倒在地上的士兵瞬间被流箭扎成了刺猬。刚刚冲进敌军防线,两百骑兵就只剩下不到二十人,而前方漫长箭阵,密密麻麻的流箭就像没了尽头。他的刀术冠绝天下,也只能在箭雨中勉强防身,胯下战马就没有此等运气,一只前蹄被流箭刺伤。声嘶力竭地嘶鸣响彻荒漠,狂风之中血色战马扬蹄哀嚎,他战袍猎猎,跌落马下。落马的瞬间他无法一刀护身,无数流箭瞬间对准他飞来,箭尖儿迅速没入他的铠甲。“我们来晚了。”他一生征战沙场,从未打过败仗,更从未像今日败得这样惨。箭尖儿刺破铠甲的瞬间,他蓦然惨笑,仰起头,英俊的脸庞上沾满敌人的鲜血。墨白遥遥望着远方战场:“好像还没有。”究竟会发生什么奇迹虽然李瀍对夙沙炎一点也不好,但小女莫名的一点都不希望李瀍这样战死沙场呢大大们觉得呢明晚八点期待李瀍会得救、第四十七章 地狱之花令人难以置信的奇景瞬间发生。流箭的箭头刚刚没入李瀍的铠甲,却突然间静止不动,连同尚飞在空中的无数流箭也停在空中,如同时空被停住。静止的时空只持续了短暂一瞬,这些停止的箭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箭尖儿竟然慢慢消融,化作一缕细沙飘落,随后整只箭都化作细沙,消失在沙漠之中。李瀍持刀立起,自遥远的沙漠之中飘来一阵空寂的银铃声响。一席嫣红长裙出现在视线尽头,滚滚黄沙之间,红纱漫飞,三十三尺红绫凌空而起,如妖如魔的面庞在混沌黄沙之间愈来愈清晰,唇角勾出一副死亡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急促的银铃奏响死亡之音,弥漫在荒漠上空,银铃声忽然停住,同一时间,满天呼啸的狂风也忽然停住,她招摇的红衣缓缓飘落,三十三尺的红绫华丽地拖在身后,仿佛两道长长血路。她脚下走过的地方,彼岸花一朵接一朵自她裙下盛开,血红的曼珠沙华与她的衣裙同色,仿佛身后盛开的长长一路花盏都是她的裙摆,也仿佛她就是一朵正在怒绽的彼岸花。李瀍不能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当年凌然一跃而下万丈深渊的女子,他以为她已经死了,她却如此华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华丽得近乎幻觉。他目不转睛望着她,竟一时忘记自己深陷埋伏。手腕上的银铃脆响再次奏起,身后迤逦盛开的彼岸花仿佛听到某种召唤,迅速旺盛地生长,藤蔓如同一只只手臂摇摆。银铃突然发出一个尖锐的转音,摇摆的藤蔓瞬间如同波涛汹涌的洪水蔓延向四面八方,眨眼间整个蛮族军队都深陷彼岸花海之中。蛮族的士兵疯狂砍杀地面上生长出来的彼岸花,而每一刀砍下去,断裂的藤蔓上就迅速生长出两根藤蔓,更加迅速地在荒漠之中织出一张巨网。血色的彼岸花一朵一朵从藤蔓上生长出来,花苞的花瓣一片一片舒展开,远远观望,仿佛整片沙漠化作一汪血海。战场上寂静无声,充满诡异与恐怖。周围一丝风也没有,夙沙身上红纱却自地面缓缓飘起,漫飞在空中。嘴角保持着微笑,漆黑的瞳孔竟然渐渐变成血红色。我不能置信地看着她,置身万丈血色曼珠沙华之中,衣裙瑰丽如同花盏,笑靥如魔。不是如魔,她这样的状态,本已是魔。“这是什么术法”墨白望着大片大片茂盛生长的彼岸花,道:“招魂。”我倒抽了一口冷气。相传在凡世的尽头,是人们的轮回之所,踏过漫长的黄泉道,人的灵魂才能进入下一个轮回。而彼岸花就生长在黄泉道的两侧,指引飘荡在世间的亡灵渡到彼岸。夙沙所修习的招魂秘术,对死者施用此术,在亡灵飘荡的地方就会生出彼岸花,让死者的灵误以为寻到进入轮回的黄泉道,以引灵回到身体起死回生。而她所施用虽也是招魂,但却是一种邪恶的禁术对活人施用招魂。相传安史之乱年间的战场上出现过一位强大的秘术士,曾对敌军施用过招魂术法,死生有别,阴阳颠倒,此术一旦施用,盛开在地狱的彼岸花就会在凡尘盛开,指引活人的灵魂离开身躯,奔赴地狱。有多少株彼岸花盛开,就会索取多少人的性命。这样的术法过于危险邪恶,且对施术者反噬极大,那位秘术士就因利用招魂造下的杀孽太重,遭了天谴。自那之后九州大陆上代代流传招魂的起死回生术,却将对活人施用招魂列为禁术,多年来从未有第二个人胆敢施用。铃声经久不息,循着铃响,彼岸花血红的花盏越长越高,长成数米高的花笼,将数万蛮族士兵缠绕在藤蔓之中。夙沙红色的瞳孔毫无表情地望着彼岸花笼,笼中兀地燃烧起熊熊烈火,如同黄泉业火自地狱蔓延而来,爆出噼噼啪啪的火星。彼岸花在业火中恣意盛开,蛮族士兵烈火焚身,痛苦地哀嚎,火光蒸出的热浪映出扭曲的变了形的人影,有士兵挣扎着从紧密的藤蔓中伸出一只手,却瞬间被火苗舔舐的没了踪迹,哭号之声难以入耳。连李瀍也被眼前惨绝人寰的情景震慑,夙沙却依然面无表情地望着蛮族士兵在业火中焚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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