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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人打扰我们的独处。虽然事实上是我和墨白偷窥了他二人的独处。不过接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除了少卿私自挪用府上的金库把与钟离晓相遇的百里花林以高价买了下来,结果被钟离晓找上门大骂了一通,毕竟花林里还葬着钟离老将军,这样一买,相当于把钟离的阿爹买到温家去了。不光钟离晓气得要死,恐怕已经入土的钟离老将军若是知道了能被气活过来。钟离晓带着个随侍的小丫头气势汹汹地赖在温府门前,让少卿亲自出来赔礼道歉并把花林的所有权让出来。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观看。没过一会,少卿手里握着玉箫一头,在手掌上轻轻打着节拍,优哉游哉迈着步子从庭院里走出来。看见少卿出来,钟离晓丝毫顾不得礼数,上前抓起少卿的衣襟,眼里又悲又怒,噙着泪花:“原来你和那些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你这样是想羞辱我是我太高看你了。”少卿低头看钟离晓的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襟还在微微颤抖,面带微笑说:“姑娘的这件事,解决起来其实也很简单。”钟离晓愣愣,松开他。少卿保持着清秀的笑容:“姑娘之所以介怀,不过是因为在下将老将军的坟墓买到自己的名下。若是姑娘嫁给在下,那在下的便是姑娘的,老将军葬在我名下的花林也就名正言顺了。”这可真是全京城最独树一帜无人敢效仿的表白方式。围观人群竟然还鼓起掌来,一片叫好声,真是跟着瞎起哄,我和墨白混在人群里,看见钟离晓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把推开少卿,从人群里挤出一条路来逃走。我捅了捅墨白:“难道钟离晓是因为这个才嫁给少卿的”墨白用鄙视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你觉得呢”我回敬给他一个鬼脸:“好吧,应该不太可能。”这件事闹得京城里沸沸扬扬,最后闹到温老爷子耳朵里,温老爷子得知后痛骂少卿一顿,主要是骂他买回一箩筐啰嗦事,更主要是骂他竟然花了家里那么多钱来买这些啰嗦事,实在是太不孝了,于是罚他抄一百遍弟子规。、第十九章 因祸得福上次事件之后,晓晓在府上闭门不出,少卿也在家里抄弟子规,虽然他写得一手好字,但也不可能每天趴在他家房顶上看他写字,搞得我非常无聊。好在墨白说山东有一位避世高人用毕生心血完成了一幅子虚图,乍一听觉得很是高深,实际就是画了一幅想象出来的人世轮回的情景,纯属子虚乌有,所以才叫子虚。他本想将这幅画收入囊中,但路上遇到点事情耽误了时间,赶到山东时高人已作古,墨宝也被带入了地下,他不得一见。如今能够回到过往,他想要去亲眼见一见那幅子虚。虽然我不理解怎么会有人用一辈子只画一幅画,画的还是子虚乌有的轮回,但想到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应该天下之大无其不画,并且还能完成墨白一个小小心愿,我何乐而不为。于是高高兴兴地上路。舟车劳顿半个月到达山东。高人看起来并不像高人,倒像个江湖郎中,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我们表明了来意,我想所谓至宝就要花一些力气才能一睹风采,如此才能体现至宝的价值,但高人很乐意地就将墨宝从枕头底下取出来给我们看,一点为难我们的意思都没有。不过看他气息奄奄的模样,可能原本不想给我们看,考虑到拒绝后可能遭到人身攻击而他绝非我们的对手,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我们一路从长安走来,听了不少对这幅画的盛赞,把它描绘成了一件闪闪发光的圣物。我怀揣着沐浴圣物的激动心情特意斋戒了一日,打开前还强迫墨白洗了手,但画卷打开却傻了眼。画中什么都没有,是一张白纸。我盯着画看了良久,想是不是这幅画有什么特殊之处,比如一般人看不到,只有具有慧根的人才能看到,但围着画作转了一圈,从什么角度看它都是一张白纸。出于不想承认自己不具慧根,我只能承认这一定是高人在耍我们。高人撑着床榻靠在床沿子上,捋着花白胡子笑道:“老朽怎会戏弄姑娘,这张白纸正是老朽画了一辈子才画出的轮回。”我不明所以地望着高人,心想花一辈子只得到一张白纸是不是有点太虚度光阴了高人的笑容历尽沧桑:“世上事,手中沙,轮回轮回,轮到最后不都是一场空”高人那一夜就断了气,一卷白纸装入装帧精美的白银匣子中放进高人的棺椁。方圆百里的百姓自发为高人送葬,父皇死时都没见摆过这么大的排场,官府将高人生前隐居的乌山改名为子虚山,奉为当地圣山。死了就是死了,再风光也已无用。高人说得对,世上事,手中沙,人们倾尽一生追求生前身后名,到最后不过是一张白纸。人们避讳谈论生死,面对死亡总带着一种敬畏的心理,因为未知,所以敬畏。但我这个死过一次的人没什么可避讳的,轮回就像一个沙漏,漏完最后一粒沙就倒过来重新开始。而世上到底有没有轮回,那又是另一回事,毕竟谁也没见过。我和墨白离开山东,墨白见到了所谓的子虚图,并没有显得多么开心,大概是瞻仰已久的名作竟然是白纸一张感到很失望。而我在山东一行后却感慨良多。我知道轮回一说就如高人画作的名字,是子虚乌有之事,我知道湛儿在七年前就已经死了,我知道我不该把如今的墨白当作曾经的湛儿,但是我忍不住。人一生可以学到很多道理,但明白再多的道理,真正能做到的却没有几个。我想着,万一呢,万一真的是湛儿呢回到长安已是五月初。想着近一个月少卿也该把弟子规抄完了,我们打算去温府看看情况,取道钟离府顺便先看看钟离晓。刚走到钟离府,被墨白一把拉入院墙外一棵梧桐树下,他用力过猛,险些把我撞到树桩上,我瞪着眼睛刚要发怒,就看见墨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向房檐子上指了指。我继续瞪了他一会才抬头往房顶望,被房顶上的情景惊的后退一步,一时忘记身后就是木桩,结果结结实实撞了上去。我揉着脑袋,正值旭日东升,清晨的雾霭还未散尽,折射五月朝阳温暖的橘红色。房顶上少卿一席翠衫,玉箫把在手上,墨发翩飞,悠扬箫声里有几声晨起的鸟啼。钟离晓抱膝坐在他旁边,迎着朝阳闭着眼睛,瀑布般的长发垂下房檐,裙底露出纤细的脚踝。悠扬箫声中仿佛生长出一节节翠绿的青竹,在泠泠细雨中,一个绿衣的公子,撑着一把素色的竹伞,邂逅一位清纯的姑娘。箫声正到婉转动听处却停了下来。钟离闭着双眼问:“怎么不吹了”少卿轻轻放下玉箫,吟吟笑着不说话。晓晓觉得奇怪,睁开眼睛看他到底怎么了,刚睁开眼的瞬间,他突然凑近她,薄唇掠过她的侧脸。玉兰花般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你竟敢亲亲”说到这嘴角一抽,哇的一声哭起来。我知道她不是因为害羞,更不是因为少卿的非礼,她是想到了李涵,想到了芭蕉树下她的初吻。世上最挑战的事就是爱上一个人,更挑战的是爱上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显然少卿很喜欢接受挑战。他突然一个翻身将钟离压在身下,钟离受惊想要逃开,却被少卿牢牢控在身下。听到他和清秀形象完全不合拍的严肃声音:“我不在乎你曾经多爱他,晓晓,我只想你今后是我的。”钟离晓偏着头紧闭眼睛,身子紧张的僵硬,他望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样,一只手稍稍松开,嘴角浮起隐约笑意:“看把你吓得,我又没想对你怎样。”钟离晓被他的调戏激怒,一把推开他,却忘了两人是在屋顶上,这一推用力过猛,加之少卿侧过身躲闪,两力合在一起导致少卿没把握好平衡,身子一晃从房顶上摔下来。一瞬间,她吓得脸色剧变,一把捞住他的半截衣衫,可她也不想想自己怎么拽得住一个男人,毫无疑问是她跟着摔下房檐。她正摔进他怀中,少卿痛得闭着眼闷哼一声,真不知是摔的疼还是被压的疼。其实原本他在空中有机会翻身,就算摔也不会摔的这么惨,但为了保护怀里的钟离,只好横下心作一回肉垫,好在房檐不算高,没有被当场摔死。钟离伏在他胸前,被他护得好好的,丝毫没有受伤。她的脸几乎紧贴着他,望着他的眉眼,眼睛睁得老大,离那么近她是看不清他的,却丝毫没有离远一些的意思。几乎唇抵着唇,她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出色彩,声音不知所措:“我我就是想推你一下,我没想让你摔下来”漆黑的眼睛里滴落晶莹的泪珠子,滴到他的眉间,隐入他的墨发。他抬起手,戴着玉扳指的拇指拂去她的眼泪,声音嗔怪,却不是怪她害自己受伤:“以后不许再跟着我跳下来了,这一次只是房檐,我能护住你,下一次万一是悬崖我还怎么保护你”“若是悬崖,我就跟着你一起死。”她说的一本正经,表情依旧茫然,却突然微微低头印上他的双唇。“你这是”此情此景大约超出少卿的想象,他蓦地睁大眼睛,看着她哭着吻他。“晓晓。”他闭起眼睛,亲昵地唤她的名字,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回应她的吻。钟离晓用了七年的时间爱李涵,却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爱上少卿。旭日升起,天边万段朝霞,新的一天已经开始。有时候,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放弃一个人而爱上另一个人也不需要理由,何况钟离晓有充足的理由。、第二十章 死人的悲哀少卿摔断了右腿,被随从抬回温府修养,温府对外称大公子是骑马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毕竟调戏女子未遂反被女子推下房顶这种事传出去不怎么好听。我和墨白闲着没事就跑去温府偷看少卿在家养病时都干些什么,我与墨白打赌他一定是吹,逗逗鸟,下下棋,这才符合少卿在我心中的定位。结果温府的确有人吹箫,不过是温府最小的公子在跟着师父学吹箫,也有人在逗鸟,但也不是少卿,是少卿他爹在教一只鹦鹉学说话,倒是没有人下棋,只有几个姨太太凑在一起打麻将。后来我们终于在书房找到少卿,发现他又被罚抄弟子规。我终于明白他的一手好字是如何练出来的了。我和墨白的赌注是一顿晚饭,我输得彻底,决定认赌服输请他吃饭,反正我也没带钱,请完了也要他结账。正要走时看见老大夫领着一个小厮进了府,大概是定期来检查少卿的伤腿。我指着那小厮问:“你看那是谁”墨白瞥了一眼小厮,又瞥了一眼我:“转移话题也得请客。”我瞪了他一眼,几步摸过去仔细看,我没看错,那个打扮成小厮模样的人有一张玉兰花似得脸,是钟离晓。书房外生着几丛翠竹,映的满目青翠,窗子对面挂着一幅九尺宽的墨竹图。钟离晓拎着药箱跟随老大夫一前一后走进去。少卿正把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宣纸放到一旁,铺上一张新纸。身上长袍如同雨后新竹,他执笔写字的姿势优雅端庄,写的字和人长得一样清秀。看到大夫进来,他示意性地点头一笑,放下手中毛笔仰进身后竹椅,趁大夫换药的工夫闭起眼睛稍作歇息:“张老先生昨天不是刚来过,今日怎么又来了”他闭着眼睛,没有听到回答,大夫也没有检查他的伤腿,却感觉到面前有轻微呼吸声。他诧异地睁开眼睛,钟离晓凑得很近观察他的眉眼,他身子一颤,钟离晓笑出声音来。他偏头看了看老大夫,房间里没有他的影子。“别找了,他已经出去了。我求了他一整晚上他才答应带我进来。”钟离晓说着,摘下头上的帽子,乌丝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她走去掩上门,回身一边捋乌黑的长发一边皱着眉:“小厮的衣服好丑。”少卿还没反应过来钟离晓怎么会突然出现,脸上依然诧异:“你怎么来了”钟离头发捋到一半,停下来,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抬起头:“听说你被你爹罚的很惨,我来看看到底有多惨。”“看你的德行,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少卿从竹椅里坐起来,将伤腿放下,用衣袍遮好,对钟离挥挥手:“走近些。”钟离走得近些,站到桌子和竹椅中间。少卿扯着她的衣服仔细上下打量她,嘴角一勾:“哪里丑”钟离蹲下身子伏在他胸前,眨着眼睛看他,看到他唇色有些苍白干裂,她皱了皱眉像教训小孩子一样:“你都多大了,都不知道自己多喝一点水吗”她说着就端起书桌上的茶,浓郁茶香扑鼻,一闻就知道是玉兰香。少卿笑着端详她,任由她数落,她的手却忽然停住,放下茶杯拿起书桌上的一张宣纸,眼中露出震惊神色,又拿起下一张纸,再下一张纸,整整一沓宣纸攥在手心里,薄唇微微颤抖。“不是罚你抄弟子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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