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交情,但知道归知道,没有人敢道出其中的异常。三皇子何尝不知此事的轻重,眼看着自己苦心笼络的人一个个被害,这明显是有人针对自己,再这样下去,他又将被孤立。所以当接到任文瑞被害的消息时,三皇子顾不得别的,立即与姚修永赶到了任府进行查看。任家大少爷任伟轩到府门口迎接,案发现场已经被老道的任伟轩吩咐看管起来案发现场是任文瑞老爷的书房,现场一片狼藉凌乱不堪,书房博古架上的文物古董统统被洗劫一空,单从现场来看是一起入室抢劫杀人的案子。倒在地上的任文瑞脖子上有着一道细细的伤痕,一剑封喉,这样的剑法非常高深,既能一剑毙命又不会血溅当场,看来杀人者不喜欢见血。从前几起命案现场来看,与任府一模一样。姚修永按照惯例询问任伟轩,是否有仇家,最近是否得罪过何人,任伟轩回答父亲常年经商,为人仁厚,本着吃亏是福的理念,从不与人结怨,反而经常接济穷苦人家,是有名的京城大善人。待到询问完毕,三皇子拍了拍任伟轩的肩膀,语气沉重地说“任老爷为人我非常清楚,绝对不会是仇家寻事,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查明此案,给任府一个交代。”任伟轩听的三皇子如此说,双手抱拳作了一个深深的揖,“有三皇子这一番话,任家必定全力配合,如有任何需要,伟轩甘效犬马之劳。”任文瑞的女眷在旁边嘤嘤地哭泣着,三皇子心中长叹,却不曾表露半分,只是一一对他们表示慰问后便随着姚修永离开了任府。从任府出来,三皇子和姚修永便直接去了朝堂,皇帝询问此案调查的进度,姚修永将案情回禀过后,皇帝问三皇子“仁宇,对于此案你有何看法”“回禀父皇,这几起命案作案手法相似,都是入室抢劫后杀人,但儿臣觉得此案并没有这么简单,应是另有蹊跷,只是目前儿臣还未查出眉目。”“嗯,各位爱卿有何看法”“父皇,目前看来,只有请三弟尽快抓到案犯归案,严加审问,才能知道案情的结果。”太子回答道。“皇上,太子殿下说的有理,现在不是推测案情的时候,而是应该尽快捉拿凶手,一方面必须阻止他再行谋害无辜之人,另一方面也是能得出结果。”国舅开口说道。三皇子看了太子一眼,说道“皇上,儿臣始终相信设局者必有漏洞,人在做天在看,此案必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听得此话,太子神色始终如常,三皇子疑惑难道自己揣测错了抑或是太子太善于伪装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等自己讲案犯捉住便一切可以真相大白,如果真是自己所推测的那样,他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皇帝点点头,说“此案关系重大,众爱卿须全力配合三皇子及府尹查案,争取早日破案以解京城百姓之忧。”“臣等遵旨。”三日后便是三皇子的生日,本来皇帝要为三皇子大办宴席,但是三皇子考虑到京城的案子,并不想在此时大张旗鼓,所以请求皇帝只在宫中设了家宴。皇帝依三皇子之意在宫里摆了家宴,在宴席上,三皇子心事重重,他实在没办法把几条人命置之不理。本来与三皇子交好的几位死党想给他低调地摆个宴席,也被他婉言谢绝了。宫中家宴过后,三皇子独自走在回府的路上,锦力与暗卫只敢在暗处护卫,因为三皇子不想让人跟着,想一个人静一静。夏末的夜晚,京城的街道很安静,每家每户大门紧闭,巡逻的兵士比平时多了好几倍,不停穿梭在大街小巷,几起系列命案让每个夜晚都显得那么的可怕。三皇子从来没有一个人晚上在京城里面闲逛过,白日里熟悉的景象都不见了,只剩下随时都会吞噬自己的黑暗。越是安静人就越容易面对自己的心,三皇子从没有像现在一般想见一个人,这种思念如同万蚁蚀心,他再也不想顾忌什么,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束缚,他现在通通不想要,他只想让自己的心自由一次,他背负的已经太多太沉重,今天晚上就让他任性一回。三皇子想着想着便用起轻功来,锦力等人忙用尽全力跟随着,生怕一不小心跟丢了,三皇子施展轻功起来如同大鹏展翅,轻轻松松便停在了侯府的宅院门口,锦力好不容易追上了三皇子已经是气喘吁吁。望着高门大院的侯府,三皇子一时踌躇,并未立时进去,就在锦力以为他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三皇子纵身一跃便跳入了侯府。锦力并未跟随进去,因为他知道暗影会比他护卫得更好,所以乐得清闲,一跃到侯府门口的老树上歇息去了。原来,侯府里面这么大,丝毫不亚于他的皇子府,三皇子站在最高的房顶,在搜寻着林若汐的住处,从来没有私自偷偷闯入别人府邸的三皇子有一丝紧张,但更多的却是兴奋。不知道为什么,三皇子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萧仲敬在侯府里穿梭的影子,他自嘲地摇摇头把脑中的影像挥去,他在想什么呢。一阵宁静却又能穿透人心脏的琴音传来,三皇子加快了脚步朝着琴声的方向寻去。湖心亭上,一个优雅身影深深吸引了三皇子的目光,不施任何粉黛的脸上散发着宁静而柔和的光芒,一袭白衣飘飘仿佛是落入凡间的仙子,及腰的长发只是随意绾了一个发髻,微风吹着衣袖,长发随着两只纤纤玉手而舞动。这与在太后寿宴上所听到林若汐弹奏的琴音没有一丝相同,如果说寿宴上的琴声仅能用合格来表达,那今天晚上的琴音就是天籁之音,一点不像出自同一个人的手。林若汐已经习惯每日到湖心亭锻炼,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弹上一曲,现在侯府的人都知道三小姐这个习惯,一般三小姐弹琴的时候不希望被人打扰,所以一到晚上,丫头婆子下人们都不会靠近湖心亭,以免打扰到三小姐的雅兴。林若汐在弹琴的时候才能完全静下心来,什么都不去想,心中只有美好的事物,所以弹奏出来的琴音是让人心神安宁的。三皇子隐在暗处一动不动欣赏着琴音,他心中的烦躁和沉重不知不觉正在慢慢地消退,他闭上眼睛,经历过的美好事情在心中回放,微笑又重回到他温润的脸上。林若汐一曲弹毕,站起身来,对着湖面深深吸了一口气,夜晚的空气如此清新。忽然,暗处三皇子隐身处不小心弄出一点声响,林若汐的脑袋歪了歪,便笑着说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礼貌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三皇子听了此话,心中一痛,仲敬跟你竟然这么熟稔了吗是我来晚了吗“是我。”许久,三皇子才缓缓走出暗处,如玉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第 36 章林若汐听得声音一惊,忙转过头,便看到三皇子从暗处走出,心中无数个念头闪过,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想归想,林若汐快走两步到三皇子跟前,行礼道“见过三皇子殿下。”三皇子虚扶一把,怅然地说“你我之间可以不用这么多礼的。”“殿下,你我身份有别,礼不可废。”林若汐依旧躬身礼道。三皇子没有答话,只是凝视着日夜思念的人的脸庞,她比前段时间丰盈了一点,气色也好很多,神情也显得比以前快乐,是因为家里使绊子的人处理掉了,还是因为萧仲敬的守护呢见三皇子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林若汐不由得轻咳一声,小心地问起了京城命案的事情“最近,我也有听说,京城的案子。”“是,你怎么看”三皇子晃过神来问道,毕竟现在他们只是同盟关系而已,是自己想太多了。“被害之人表面看来没有任何联系,但却有不少与三皇子交情匪浅的,如果说不是偶然的话,那必是有人图谋。”林若汐分析道。“只可惜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有人图谋。”三皇子叹口气说道。暗影自三皇子踏进侯府起,整个人便紧张起来,怎么可能,身份尊贵的、注重礼仪的三皇子竟会潜入别人的府邸,只为见一面林三小姐,暗影不禁唏嘘。正当暗影蹿到树上,打算让两位主子好好聊聊,自己歇一会时,从不远的某处院子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保护好三小姐。”三皇子对着暗处的暗影吩咐了一声后,便飞身往声音传来处跃去。暗影应了一声,刚现身到林若汐身旁,就听林若汐对自己急急地说道“请带我过去。”只因她听出了那一声大吼是大哥林浩鸿的声音。暗影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拉起林若汐,说了“得罪”,便带着林若汐飞身赶往声音传出处。只不过弹指的瞬间,三皇子和林若汐先后赶到林浩鸿住的德雅苑,只见林浩鸿已经和一个黑影缠斗在一起。黑影显然是没有想到林浩鸿还有两下子,更没想到林浩鸿引来了这么多人,于是加快了攻击速度,招式凌厉,手执软剑招招击向林浩鸿要害,在黑影的攻势下,林浩鸿已处于下风。三皇子见状马上上前相助林浩鸿,林浩鸿顿时觉得压力小了很多,二对一的局面,黑影一看不妙,本来林浩鸿功力就不差,再加上一个功力犹在林浩鸿之上的三皇子,便想边斗边退,找机会开溜。黑影退到院门口,正想夺门而去,便被站在门边的暗影用掌风生生逼退到三皇子和林浩鸿的中间。暗影依着三皇子的吩咐随时准备保护林若汐,也随时准备相助三皇子,不过他觉得他没有出手的必要,因为三皇子和林侍郎绝对能拿下这个贼人。果然,又战了十几个回合,黑影已被三皇子和林浩鸿擒住动弹不得。此时,林瀚远、薛宛慧还有林浩丰已赶到德雅苑,林瀚远首先看到三皇子也在,吃了一惊,赶紧带着家人向三皇子行礼。林瀚远看向林浩鸿,眼神在询问为何三皇子会在府中,林浩鸿求助地看向三皇子不知如何解释,林若汐也看着三皇子,看他怎么解释。三皇子晒然一笑道“今日是本王生辰,想着来找浩鸿喝一杯,没想到会碰上贼人。”林瀚远恍然,赶紧道“三皇子只需召唤一声,浩鸿自当入府相陪,何需劳动三皇子亲自来找他。”“无妨,本王正想出来散散心。”三皇子挥挥手道。“殿下,不如让浩鸿先来审问这贼人如何”林浩鸿是看到三皇子和林若汐一起过来的,心知肯定不像三皇子说的那样,便赶紧岔开话题。“好,”三皇子简单一个字。林浩鸿一把提起被点穴动弹不得但意识清醒的贼人,喝到“快说是谁派你来的”贼人只看了林浩鸿一眼,便闭上眼睛并不打算搭理林浩鸿。林浩鸿见贼人如此,便将他往地上一扔,拾起掉落在旁的软剑,仔细看了一番,对着三皇子道“殿下,我看此贼人使用的软剑,似乎与前几起命案的凶器相同,所以极有可能这贼人就是我们一直在找案犯。”三皇子已经有所预感,今日晚上这贼人便是几起命案的主犯,没想到这么轻易被抓获,一定要让他说出真相。“侯爷,浩鸿,天色已晚,此贼人我带走,交给京城府尹姚修永审问。”三皇子想了一下说道。“是,殿下。”暗影早已通知在门外等候的锦力等人,等三皇子一发话,锦力便提溜着案犯走了出去,只剩下暗影依旧挂在树上看着三皇子一行远去的背影。三皇子府,案犯被扔进废旧的院子,交给锦力审问后,三皇子回到自己的书房。“你回来了。”书房中,早已有人等着。三皇子听得声音脚步一顿,虽然书房没有点灯,但是三皇子还是清楚地看到来人背对着书房的门站着,身形高大魁梧身着一袭紫袍。“嗯。”三皇子只简单回答了一个字,便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坐下,点灯,倒茶,喝下去。来人转过身,可惜蒙着面看不清楚长相,只是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你今天抓到一个案犯”紫袍人声音冰冷刺骨。“是。”依旧简单的一个字。“你在让你的人审问他”“对。”三皇子对着来人,仿佛不想多说一个字。“不必审了。”紫袍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三皇子。三皇子听得此言,噌地一下站起身来,身形原本很高的三皇子在紫袍人面前却矮了半头,“是不是你们干的好事”紫袍人看着三皇子的眼睛,眼神里面有愤怒、有痛楚、有怀疑、还有一丝被否认的期待,黑袍人缓缓吐出一句“是。”三皇子最后一丝期待被击破,痛楚弥漫上了整个脸庞,他觉得胃痛地简直不能站直,但他还是扬起头对着紫袍人吼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杀的都是我的兄弟我的朋友。怪不得我让诡卫的头领幽重去查,却怎么都查不到,原来就是你们干的。”“哼,你的兄弟你的朋友”紫袍人轻蔑地一笑,“这些人里面出了林浩鸿对你还有点用,其他人死不足惜。”“你说什么”“那个京城富商任文瑞早被太子一党收买,他跟你交好的原因,不过是太子派他过来打探你虚实,还有那几个士子和官员,一个个地就知道依附于你,又帮不了你,留着也是没用。”“什么就是这些理由吗”三皇子像听到好笑的事情一般,“人命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