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个是清侧妃柳问清。“妹妹可真是的,来的这样晚,定时昨晚累了。”清侧妃柳问清看到我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即带上浅浅的笑着,脸颊两侧的小酒窝若隐若现,特别是眼角下的泪痣,凤眼下显得格外明媚。我但笑不语。“桥,你可真是的,芸妹妹初嫁王府,怎么不怜香惜玉啊不过想来,还是妹妹福气好,桥怕坏了礼节,可从没让我起这么晚过。”我看着柳问清对萧定桥撒娇的模样,一句一个”桥”的,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地,我说萧定桥,你要不要笑得这么,你傻啊,人家说我床上功夫好,把你迷得一愣一愣的,你还在旁边傻乐。“姐姐谬赞了,其实早在进府之前,就听闻姐姐是专房之宠,一直想要拜见姐姐,看看是怎样天仙一般的人物。”我含笑道:“我早些时候对王爷说笑,不若将万花楼的花魁找来,王爷偏不肯,想来心心念念的必定是姐姐。”还是你床技好,青楼的花魁都比不上你“今日一见妹妹,只怕往后王爷要分心了。”柳问清恍若不觉,转手用银勺涴了一勺蟹黄羹递到萧定桥的嘴边娇嗔道:“您看看,芸妹妹被你宠的都能上天了。”萧定桥笑了,张嘴吃下。你这是明目张胆的秀恩爱,真是不要脸我依旧满面喜色:“姐姐与王爷举案齐眉,定能白头偕老,倒是羡煞旁人了,这既然王爷已经开了第一口,想来咱们也可以开动了,可不能让其他姐妹饿着了,这菜若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我看着姨娘余蕴欢微皱的眉头,小巧的鼻子也添了一丝风情,不动声色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早就饿了,再听你哔哔,可就辜负了面前那盘香喷喷的红烧肉,正欲伸手夹一块早就看好的红烧肉,萧定桥却舀了一大勺蟹黄羹放到我碗里,道:“你爱吃蟹黄,多吃点。”柳问清抿嘴笑道:“我当王爷今日特地吩咐厨房做了蟹黄羹呢,原是芸妹妹爱吃。”我看着姨娘余氏用绣着竹叶的手帕掩饰自己微皱的眉头,她伸手吃了一块面前酸甜的山楂糕,我只笑了笑,夹了一块红烧肉吃了。“怎么,芸儿不爱吃蟹黄”见我没怎么动,萧定桥问道。“多谢王爷,其实也不是爱吃,不过看着挺可口的。”我有些勉强吞下碗里的蟹黄羹,昨晚吃太多,现在闻到这味道,居然有点恶心。萧定桥不再说话,本着大家闺秀的态度,我把这桌上能够着的菜都尝了一遍,最后把目标锁定在最后上桌的一道藕粉山楂糕上,这酸酸甜甜的口感真是绝了,正好去一去满嘴的蟹黄腥味。饭吃完了,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萧定桥今天貌似没什么事,柳问清撒娇的要他去她房里,说是新得了些料子,要他给自己挑一匹做衣裳,我瞧着她娇羞的模样,内心无限鄙视,你是有多想在我面前表现他对你很好啊行啦,我知道了,再看去我就要吐了,笑吟吟道:“既然王爷要陪清姐姐,那芸儿就先回去消消食啦”说着,也不管萧定桥变得僵硬的脸色,施了一个礼便走了。、画像软玉温香在侧,我感慨昨晚在万花楼里,我得知他会弹琴,又知他求我给他真心,那时候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现实到底给我泼了一记凉水以示警醒,萧定桥到底是王爷,万众瞩目的南定王,左拥右抱最寻常不过,我嘲笑自己居然软下心来。我呆坐在房间里,把门紧紧地关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面愁容,感叹自己就算考研准备的时候,也没这样忧虑过,看着看着,镜子里忽然出现了一张如新月般漂亮的脸,我心下欢喜,忙转头道:“西驰。”“怎么了,这样伤心”西驰笑问我。对他我不需要防备,便把自己对萧定桥和乔木的事说给他听,西驰沉吟片刻,似相劝又似伤心,“洛芸,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只是有一句话你要记得,这里是大周,不是二十一世纪,动情并不可怕,只是若到时候找到齿轮要回去时,你要怎么办”“我”我从没想过这么多“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想让你等着我,等我跟你一起去找齿轮。”西驰长长地睫毛颤动着,打散一片金色的光辉,“若你真的愿意放弃一切也要留在这里,我堵上万世修行也会帮你。”“赌什么呀哪就到了那种时候,乔木待我温柔细致,说不动情也是假,可远没有到我放弃一切的地步。”我想到乔木,本也觉得自己当对他情深一片,可每每回想起自己问他愿不愿意带自己走时,他的迟疑,他的回答,让我的心刺痛,最起码,我若爱一个人,肯定毫不犹豫的带他走,他本意也是视我为己知己,来到这里之后,除了他,没人待自己这样好,产生好感也正常,我只是渴望有一个人,能像自己的家人一般,任由我胡闹,风雨为我遮挡。萧定桥,我摇了摇头,与许多女人这样的人中之龙,实在不是我的本意。“洛芸,你一定要等我。”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脸,我郑重的点了点头。“除非蚀骨铭心否则,于我来说,不过过客”有些事情在心里虽然还是会怀念,但想明白了也就无所谓了,我这样自怨自艾给谁看呢都说男女之间,谁先动情,谁便输了,我仔细照着镜子,如花美眷,美景良辰,可千万不能辜负了。听传闻说,萧定桥文韬武略,来都来了,用别人停滞的时间好好学一点高雅的东西,我的字虽然不丑,但找萧定桥学学写字,改善一下字迹,也是不错的,回去的时候,说不定能惊呆书美协会的会长呢对了,马甲线也得赶快练起来,这弱不经风的身体,可真是受够了。“你生气了”萧定桥忽然推门进来。我转身看他,带着一身桂花的香气,也不管他为什么不在柳问清那里,想着自己即将进行的豪言壮旅,站起来对他说:“走,咱们去你的书房看看,如何”“怎么”“看你写字不行啊不行那就算了。”我佯装生气道。“呵,怎么这样有兴致”萧定桥忽然想到他还是乔木的时候,看我写的大头菜三个字,歪歪扭扭,确实不像话,道:“你想学”我对他竖起大拇指说道:“哟,萧帅真聪明”来到一处邻水的地方,我感慨,南定王府这样大,一汪清澈的水池边问情轩三个烫金的匾额出现在眼前,这就是萧定桥的书房了,书房种着许多依旧青翠的湘妃竹,清风扫过,竹林轻轻摇曳,发出有节奏的鸣响,就像美妙的乐音盈盈飘来。“问情轩,这匾上的字谁写的,这样苍劲有力”“洛大美人过誉了。”“怎么叫问情”我随口问道。萧定桥低头笑了笑,“你进去就知道了。”进了书房,环顾四周,虽是王府,处处奢华,这问情轩本着宜简不宜繁的原则,一方长桌,一方已经磨好古砚,玉璧搁,兽镇等,书架上则是放满了书籍,一张琴放的恰到好处,两个大大的的青花囊里放满了卷好的书画,整个房间笼着书香与墨香,“你这书房书墨香气甚重,别有一番情趣,怨不得叫问情”“你平时办事也是在这里我瞧着这里布置的倒有一种远离尘嚣的味道。”我继续问道。“这里是我平日里读书写字作画的地方,也只有在这,我才能真正的静下心来,得一时安歇。”萧定桥的语气忽变得温柔缱绻,甚至有些痴痴道。我的心依旧在感叹这房间的布置上,“说到这画。”我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有些泛黄的画,似多年前的画作,精心的装裱,特意挂在最显眼的地方,这才发现,总觉得书房该有的字一幅没有,唯有这画孤零零的在墙上,我走了过去,指间轻划过画中带着面纱的女子,眼角下的一颗泪痣显眼,大抵是柳问清吧,到底嫁给萧定桥依旧有七年了,这些年的专宠,他这样在意她,以至于要在能让他舒心的所在,唯只挂她的画像,只是瞧着眉眼,倒和我有几分相似,“怎么你的书房只挂了这一幅画倒显得孤零零的。”他看着画,又看着我,目光带着无尽的依恋,近乎痴怔的凝视,“芸儿也想要一幅这样的画吗”我只觉得这目光虽是看向我,却又不像是对我,纵使再喜欢,也不至于在这几日痴情至此,想到哪颗明艳动人的泪痣,已然了然,语气有些生硬的拒绝道:“你这里有清侧妃足矣。”“柳问”他眩晕般迷醉的眼眸微微眯起,阳光隔着湘妃竹,斑驳的烙在他的身上,他喃喃的说着,却忽然打住,转而看向我,抿嘴笑着,他的声音温柔至极,“芸儿,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萧定桥迷离的眼神让我刚刚定下的心又乱了起来,唉,可我不能接受三妻四妾,况且,我也只是妾。听萧定桥这样深情的话语,想到他第一次见我,与我第一次见他,这个身体并不是同一个灵魂,我看着他,不明所以,“什么”“没什么,你不是想学字吗到这边来。”他携了我的手走到桌边,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以兽镇压平,取了描金云龙纹笔占了墨,似带着极其强烈的感情,行云流水的写着。他的字轩昂挺拔,笔尖流淌出墨迹却蜿蜒出一首温婉的之子于归,我忍不住念了出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我看着他盯着自己写写的之子于归,在我念到之子于归,宜其家人时,他突然红了眼眶,我自嘲道:人家不过情之所至,情深而已,既然那么爱柳问清,那样爱,为什么还要娶我呢为什么还要用接近乞求的语气对我说那番话我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豪言壮语都在虚浮,我一定是疯了,他爱慕的是柳问清,是柳问清啊知道自己正在被小三还被感动的的就是傻子,什么情比金坚,什么与子携臧,都他妈放屁我忽然一阵气血涌上心头。、无影萧定桥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的描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反正大好年华,何必辜负我只专心等着西驰就是了。突然很不喜欢这个地方,问情,只怕他萧定桥问的是柳问清的情,我停了笔不肯写下去。“累了”萧定桥关切的语气让我有些不舒服。我摇了摇头,拉着他的袖口离开问情轩,这字我可不要在这个地方练了,总觉得那画像在看着我,我亦嫌恶着它,“萧帅,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一直”“嗯。”我用力点了点头,“从昨晚看到你的身体的时候就想问了。”我想到那个残暴却香艳的场所脸颊立刻染上了绯红,鼻子里似有什么要喷涌出来,赶紧吸了吸鼻子。萧定桥看着我的窘样,打趣道:“洛大美人对本王的尺寸可满意”“啊尺寸啊,都快有婴孩手臂那么”我被他带着话题不假思索的说着,立刻反应过来,立刻止住了话,讨论这个话题是不是太黄太暴力了“嗯有婴孩小臂怎样”萧定桥带着坏笑不依不饶。我说出这样的话,又想到昨晚看到他身体的模样,羞得想挖个洞钻进去,斜睨他一眼,佯装生气道:“你好啊”见我有些生气,忙按住我的双肩,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我,“好啦,不怄你了,你要问什么问题”“昨晚我见着你腰侧的肌肉线条好漂亮。”我抬头看他,无比认真的问道:“你在哪练得啊”“”萧定桥拉着我的手来到南定王府东边的一处宽敞的校场,中央是一处一尺见高的方形擂台,周边摆着练功用的木桩和各色武器,走了进来,只觉宽阔无比,长廊围着整个校场,这要是围着跑,一圈起码有一千米“我平日里就是在这习武。”萧定桥说罢,问我:“怎么,你想看”我点了点头,当然要看,不然怎么找借口天天往这跑。他含笑,我接过他脱掉的长袍,看着他露出的圆领口长衫,平日里他穿着甚是讲究,衣服也是一丝不苟,今日不知怎的,露出大半个胸口,我看着他光滑的皮肤没有一丝杂色,不由得伸手将他左边的领口拉至胳膊,我见萧定桥面色未语先笑,“芸儿,你要在这里”他轻握我的手,面带潮红道:“我先遣了人去。”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看着周围并没有下人跟着我们,疑惑道:“遣人干什么,我只是好奇你的刺青去哪了。”萧定桥张了张嘴,似有些失望,他紧了紧衣领,幽幽的答道:“这刺青是用药水刺得,只有身子发热的时候才能看见。”“发热啊,怪不得”我想到那时候呼吸沉重,身体上有薄薄的汗意,确实是在发热,忽的发现,这又是一个隐晦的黄色话题,于是避而不提,转而问道:“萧帅,你这地方挺不错嘛,我能常来吗”“你是我的女人,自然也是南定府的女主人,随时都可以来。”他正色道。女主人啊,我是侧妃,就不这么想了,我讪讪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转而想到,西驰来之前还是不要跟他常常碰面的好,于是我问道:“那萧帅一般都是什么时候来呢”“一般都是早上,你要来看”早上,那敢情好啊,我遂答道:“起不来。”“”“我听人家说,你文韬武略,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