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弄的笑容进一步的扩大了:“想杀企国左丞相杜瑜珉的人,是两任企国君主包括已经死亡的开国君主、以及现任的企王瞿远。”、必死的理由“我现在就说。”见状,明祁锦那嘲弄的笑容进一步的扩大了:“想杀企国左丞相杜瑜珉的人,是两任企国君主包括已经死亡的开国君主、以及现任的企王瞿远。”“不可能”我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哥哥是他们一手提拔上来的臣子,比起那些高阳朝的老臣,哥哥对君主的付出和忠诚只有更多而绝不会少,君主怎么可能会对哥哥动杀心”“看来这个答案还真的是非常出乎你的意料啊。”他把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对我的反应很是满足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喊杜瑜珉哥哥呢。想当年和锦小时候也这么叫过我,可惜现在是不管我想什么办法她都不愿意了。”“我没心情听你们两个的故事”我暴躁的打断他:“快点说清楚这到底是真的假的,我不接受开玩笑之类的解释,你最好没做这种事。”“啊呀,看你这样子我怎么觉得我才是有求于人的那一个呢。不过算了,杜栾华是个什么性格早在和你见面之前我就已经摸透了,现在再为此生气实在划不来,对吧。”明祁锦看着我的眼睛说。他的目光像一盆冷水一样直浇在我上,让我回想起了自己的处境来。我慢慢的又坐回座位上。“那么,你之前的想法是怎么样的呢”明祁锦问。“我以为是前朝某个和我们家有所矛盾的官员毕竟被灭族的几个前朝旧官都因为不同的原因树敌累累,其中有一两个想至我们于死地也很正常。”我依旧处于混乱之中,只是凭着本能在回答问题。“能想到这一步也算不错。”明祁锦放下手:“不过你的胆子还不够大,没有把杜瑜珉的身份给猜准,不然是谁想杀他那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了。”胆子不够大所以没有把杜瑜珉的身份猜准我反复咀嚼着他的这句话,以及元染锦所言只有推翻企朝才能救下杜瑜珉,加上现在仍存有疑虑的委托人是先后两任企王的说法,一个可怕的念头从我的脑中升起。企国刚建立不久,一个新的朝代,最害怕的东西之一应该就是“前朝余孽”。不过想着光复前朝的人大多是跳梁小丑,自己在新朝混得不好便找借口推脱罢了,对新朝能产生影响的少之又少。而在这少之又少的人之中,有一类是影响力巨大绝不容被忽视的。多少所谓的民间势力只要挂着这样一个牌子,单蠢的民众们甚至不去思考人是不是真的,自然而然的就开始弯腰磕头。对,这类人正是亡朝的皇室成员,放在如今的企国环境中,就是指的高阳国“男性”皇室成员。“我不相信。”我拼命摇着头:“如果杜瑜珉是高阳皇室,那他当初怎么可能逃出来,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才被人发现他的身份而且我呢难道我也是前朝的皇室一员吗”“只能说救他的人比你想象中还要强大。”明祁锦第一次对我露出了不能被归在“皮笑肉不笑”这一类中的表情:“你们府上所接待的那些客人,尤其是那个洛安,绝对不是我们的世界中应该出现的角色,你最好早点学会不要用常理去评判他们。”“杜瑜珉成为高阳皇室留存下来的唯一血脉并不是偶然,救他的人就是冲着他必然会有的感激才做出的如此举动。至于对方的目的,我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就暂且不讨论了,总之和杜瑜珉被企王盯上的原因关系不大。”“如果你觉得相貌是个大问题的话,就算是我们也有易容术这种比较常见的方法,只是那些人的手段更加高超罢了。可以说是在不改变相貌的条件下改变了给别人的印象,而且时间长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既然这么说,那企王是怎么看出杜瑜珉的真实身份来的”我插了一句。“第一个来找我们的是已死的先代企王,瞿远的信息应该也是从他那里得到的。至于先代企王是如何发现这件事的不得不说企国皇室确实非常看重杜瑜珉。企王曾经花了很大功夫彻底调查了杜瑜珉的身世,哪怕有一点点古怪的痕迹都被抽了出来再三研究,他也是因此才暴露的。毕竟这世上不存在全无漏洞的伪装。”“彻底调查了杜瑜珉的身世难道”我想到了一个人,我唯一的那个朋友。“没错。企王曾经想让幽篁公主瞿诗琴和杜瑜珉联姻,以此彻底把杜瑜珉绑在企国皇室之中,可惜”明祁锦的未尽之语我们都心知肚明:“之后企王自然是打消了让他与瞿诗琴结亲的想法,不过由于之前她父亲若有若无的暗示和调侃导致瞿诗琴已经对杜瑜珉过于在意了,哪怕杜瑜珉和王绒玥成亲之后她还是三番两次的为难王绒玥,这些我相信你应该非常清楚。”是啊,我正是因此和瞿诗琴成为朋友的。不过这么说来的话,企王应该在几年之前就知道杜瑜珉的出身了啊,为何他会等到几个月前才找潼楼动手。我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明祁锦如是回答我:“杜瑜珉对企国的作用确实是不容替代的,最重要的是前几年企国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稳定。万一左丞相发生了什么不测,可能对整个国家的影响还不算大,但是皇帝掌控朝廷的能力会大大降低,这样的恶劣副作用是企王不能容忍的,所以才会拖到了现在。”听了他的答复,一股愤怒的情绪从我的心中涌出。企王究竟把杜瑜珉当作什么了都已经打算杀他灭口了,还不放过他要把他的最后一点价值压榨出来吗为什么世界上可以有人无耻到这个地步正当我坐在那里生气的时候,明祁锦摸索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东西交给我。拿到手上一看,那是块质地非常好的昂布,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这是”我不解。“当初企王排出打探情报的人所上报的昂书,上面写着杜瑜珉的真实身份。不知为何企王没有把之销毁,在他死后我们用了一些手段得到了它。”虽然明祁锦说的轻描淡写的,但我还是觉得特别恐怖,潼楼的人是蟑螂吗想去哪里都可以去的。“你可以看一下。”不过他倒是很大方,这么重要的东西也拿出来给我。我便听从他的好意,开始仔细的阅读这张昂书。撇开一些繁杂的调查过程和描述不提,只说最关键的部分:杜瑜珉的原名为李培,是高阳末代皇帝李阁清的六子,当年先是被老丞相藏匿起来,后被一神秘人发现并救走,从此改头换面以“孤儿杜瑜珉”的新身份生活。证据已经摆在眼前。除非明祁锦特意伪装了一份文书给我,不然杜瑜珉是高阳皇子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由不得我再不相信。我反反复复看了那昂书几遍,终于无奈的确认,恐怕杜瑜珉的身体里确实流淌着前朝皇室的血液,顺带还恍然了一把为什么他会对民众的生活如此上心当初末代皇帝的儿子里面据说最有仁义之心的就是六皇子,小小年纪就非常关心民生民情,可惜没能等到他取代父亲的一天高阳朝已经被推翻了。不过如此一来,我的心中又产生了另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上面从头到尾没有提到我我也应该是高阳皇室的公主才对吧。”“或许企王觉得你不重要,就没有让手下提交关于你的报告吧。”明祁锦的话乍听之下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我心里总有一丝不对劲。只是他很快说起了另一个人,让我没时间去思考这个古怪:“顺带一提,你的嫂子王绒玥正是高阳老宰相的女儿,杜瑜珉感激老宰相对高阳皇室的献身,所以才和她立下了婚约,发誓要照顾她一辈子。”“居然是真的,我还以为元染锦在诓我”我讶异的想起之前元染锦的话来,没想到有的时候那家伙还是挺靠谱的:“但是他没告诉我是谁救出的王绒玥,难不成是杜瑜珉吗”“再怎么厉害他那个时候也只有八岁吧,你是否有些太高估他的能量了。”明祁锦挑眉,我讪讪的移开了视线。见状,他也没有再打击我什么,普通的回答道:“救走王绒玥的和救走杜瑜珉的是同一个人物,是杜瑜珉主动提出的请求才让对方出手,所以我猜他现在如此感激那人,除了自己的性命之外应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都救了她一命已经还过老宰相的情了,为什么还要娶她。”得知真相的我有些闷闷不乐。虽然说句实在话,王绒玥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女主人贤内助,但是不管和杜瑜珉结亲的人是谁有多好,恐怕我都不会喜欢上对方的。“你觉得娶了她就一定在做什么好事吗这可未必,至少现在看来未必。”明祁锦的话里好像有深意。、是或否“你觉得娶了她就一定在做什么好事吗这可未必,至少现在看来未必。”明祁锦的话里好像有深意,可是我一时没有察觉,反而自顾自的打断了他:“别说王绒玥的事情了,对局面又没有帮助。我觉得先代企王对杜瑜珉有杀心也就算了,毕竟他是推翻了高阳王朝的人,对高阳皇室的皇子肯定心有余悸。但瞿远和杜瑜珉的关系除了君臣之外也是朋友啊,瞿远不可能不知道杜瑜珉对企的忠心,为什么同样容不下杜瑜珉你确定他也有杀杜瑜珉的意思”“在你晕倒之前瞿远刚来找过我们,和锦接待的他。”男子很平静,仿佛他口中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你猜他说什么他比他父亲还要坚定且急切的想要杜瑜珉死,所谓的朋友也就剩下这点价值了。”“为什么会这样瞿远才刚上任,他应该非常需要杜瑜珉的辅佐才对啊,杜瑜珉要是有了个三长两短,怎么想都对他掌握政权不利吧”我真是搞不懂这些上位者的想法了,只是一个血缘的问题,值得他们为此凭空给自己添这么多难题吗“你忘记了一个人,虽然救了杜瑜珉,但也帮助了企国立朝的人。”明祁锦讳莫如深的样子让我立刻回忆了一个黑头发蓝眼睛的家伙:“虽然不清楚瞿远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那人会留在企国帮他。只是就我看来,先撇开那个人不提,其他三个和他同行的伙伴就完全没有融入这里生活的打算,由此判断我觉得他的这个举动完全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有融入这里生活的打算你怎么知道的”艾尔她们几个是有点古怪,但我和她们接触也不过两天,不太能确定明祁锦说的是否正确。“你可别忘了杜瑜珉是我们的任务目标,杜府的一举一动自然在潼楼的监视之下。”他脸色不改,斜眼看我就像一具跳梁小丑:“具体的蛛丝马迹数不胜数,只怕我说出来了你也听不懂。”被他这么一瞪,我才发现自己真是健忘,别人给我点好颜色看我就乐的不知天高地厚。想来当初我和明祁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我说话可是一点都不客气的来着,我居然把这些全给抛之脑后了,还傻乎乎的以为他有多友善。不过在此时我也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细节,似乎明祁锦很是顾忌洛安,多次提到他的时候连名字都没有称呼,而是代指的“那个人”,明明他对瞿远都直呼其名非常畅快的。真是无法理解。“好吧,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我决心不在这个问题上和他多费口舌:“但是杜瑜珉有做出任何结党营私侵染皇权的行为吗瞿远再谨慎也不至于只为了一个血缘就把自己的得力大臣暗杀了吧,毕竟就算杜瑜珉现在站到街上大吼他是前朝皇子,除了个别脑子有问题的以外,应该也不会有人理睬他的啊。”这种理论简直就和“杀人犯的孩子一定也会杀人”同样可怕,明明这位“杀人犯的孩子”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却因为突然得知他的双亲曾经犯过罪,就直接否定起他的人品来吗我所认识的人类不该是这么单线程的思考方式啊。“就是杜瑜珉没有弱点才可怕,一心为民是他作为臣子最大的优点,也是他身为前朝皇子最致命的。现在的左丞相可能看起来有些清高,朝中对他的评价大多是政事有益但为人孤僻。不过一旦有朝一日杜瑜珉的身份被曝光了,清高的形象会反过来成为他吸引老臣的最大诱饵,再加上民众中日益增长的声望,你让瞿远怎么能不害怕。”“这个卑劣的家伙杜瑜珉要是真的有复国的打算肯定早就开始着手了,哪会等到自己都要被杀了还不动手。”我真是气得不得了:“不对,那样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再次进入这个朝廷杜瑜珉这个人只要百姓过得好自己就舒坦,怎么可能为了复国把百姓又抛进水深火热之中。现在的企国慢慢进入正轨有多少是他的功劳,前代企王一点都不记着他的好就算了,还使出这等手段来对付他,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他没不要脸,天下人又不会知道杜瑜珉死亡的真相。可能等杜瑜珉真的故去之后,企王还会好好哭上一场,下令彻查害死他的人,最后给杜瑜珉加封一个长长的封号呢。”明祁锦想到了什么,突得一笑:“不过这种行为确实很令人不齿就是了,所以他同样得到了报应,不是这样的话他自己也不会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了。前代企王被暗杀的事情是潼楼做的,而且还是元染锦下的手,怎么就变成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