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额头,轻声道,“我不想这么贸然地让你出现在我家,这样对你不好,让我先去准备准备,嗯”青梅心中泛起一丝甜蜜,抱紧他,深深地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青草气息,幸福的感觉激荡着。她仰头柔媚一笑,道:“江湖中人不讲究那些的,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满足了。”“我知道,可是我家算是大户人家,家中人多嘴杂,我不能让你受委屈。”“嗯,你说咋办就咋办吧。”青梅将头又埋入他怀中,享受着这幸福温馨的感觉。“对了,我来是跟你说件事的,”林熙成抱着她在床边坐下,“我们林家打算在这里发展分号,从明天起我就会到各处走走,未必能每天回来。”“你不回来”青梅急道。“不是,我是说可能不会每天回来,只是可能。”“嗯,我跟你一起去吧”“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你还是呆着府里吧,我会尽快把事情办完的。”“可是我想帮你”“别可是了,嗯,”林熙成捧着她的脸,笑道,“你在府里也可以帮我呀。”“在府里怎么帮你”林熙成眨了眨眼,右手在她眼前摊开,里面不知何时多了块令牌。、狼王令杨飞和祈恒刚穿过花厅,就听见青梅的声音。这么早青梅来这里做什么二人停下脚步,从一排栀子花树丛中望去,正可见青梅和狼王。“王爷在八年前许下过诺言,不知还记得否”“当然,当年本王给出三块令牌作为凭证,持令牌者可要求本王为他做一件事,如今令牌已收回两块,还有最后一块。”狼王撸了撸胡须,大声道,“姑娘如此问,是否”“不错,我今天带来了令牌,想请王爷兑现承诺。”青梅说着掏出了一块令牌。“不知姑娘与杨庄主何关系”王爷沉吟道。“嗯我是他的属下。”青梅没想到王爷有此一问,微显得错愕,“王爷为何”“哦,没什么,有些好奇而已。”王爷伸手接过令牌,一边道,“姑娘有何要求”“我想请”“咦”王爷看了一眼令牌,怀疑地看着她,问道,“姑娘确信是这块令牌”“嗯,难道有错”“姑娘的这块令牌从何而来”“这,王爷,这”青梅本不知令牌的来历,此时更是一头雾水。“啊,哈哈”王爷放声大笑道,“我想杨庄主必不知此事吧不然怎么可能不告诉你我发出的是狼王令,你这令牌的确是皇家之物,却非我龟兹国所有。”青梅脸上霎时白了,杨庄主王爷又提到他。她尽管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却感觉背脊阵阵凉意,像是陷进了什么阴谋中,往后将如何面对庄主他必定不再相信她。这事和林熙成又有什么关系青梅只觉得心中一团乱麻,下意识地想不去怀疑林熙成,却又不得不想到他的企图。烦躁时,胃里一阵收缩,上涌,青梅连忙向外奔去,连狼王放在桌上的那块令牌也不记得拿了。杨飞和祈恒皆惊诧不已。在青梅拿出令牌时杨飞已经震住了,千算万算都没料到居然是她拿走了令牌。由于隔得远,看不清令牌的模样,直至后来狼王说不是他的狼王令时,杨飞更是诧异,狼王令的确被盗,却不是青梅这块,那真的狼王令又落入何人之手青梅怎么会拿一块假的来找狼王一切皆是个谜杨飞本就希望赶在那人之前找到狼王,将此事告知,以免狼王令落入歹人之手危害武林,然后顺便查出山庄的奸细,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见青梅离去,杨飞紧随其后。狼王望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一侍者过来,在狼王耳边说了几句,狼王便起身离去。祈恒见人已走空,忙上前拿过那块假令牌,一看,果然是那块,不禁有些恼意。屋里空荡荡的,林熙成已经离去,不知何时回来。青梅渐渐从急躁中平静下来,庄主当初丢了东西,想来就是所谓的狼王令了。听狼王的口气,庄主拿的应该是真的。却不知林熙成哪里弄来的这块令牌,如果是从山庄偷去的,为何是假的难道庄主故意放了一块假的如果这样,庄主又何必大动干戈千里迢迢到这里来或者林熙成故意拿块假的给我这样做似乎没有意义。究竟怎么回事青梅后悔昨晚没问他这块令牌的来龙去脉,如今只有等他回来了。庄主那里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我去找狼王了哎呀,令牌没拿回来。青梅惊起,才要返回,却见杨飞已站在门口,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伤痛和愤怒。青梅的心揪了起来,忐忑不安,心虚地低下头,轻声道:“庄主。”杨飞捏了捏拳头,又放开,吸了口气平复胸中郁气,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背叛我的人居然是你”青梅暗忖,庄主这么早来,应该还不知道狼王令的事,他说的背叛应该是指和林熙成的事“说呀”杨飞见她低头不语,怒道,“亏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是不是他唆使的”青梅慌忙跪下,恳求道:“属下辜负了庄主的信任,请庄主责罚,但此事不怨林大哥,一切是我自愿的。”“你说什么你,你”杨飞气得手指哆嗦,恨不得掐死眼前这名女子,这名曾经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最得力的助手,寂寞无助时的慰藉,可她居然弃他而去同样为了他的好兄弟。如此决绝,就像当年的她。他的尊严再次被打入谷底,经过多少年才慢慢恢复,慢慢再次凝聚的骄傲刹那间又被击得粉碎“你明知我和他的恩怨,为何偏偏是他”“我不知道,就像庄主时常挂念柳小姐一样,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青梅仰起头,眼中盈满泪水,脸上却闪现着一丝幸福的笑容。“请庄主成全”“呵,呵呵,成全,还需要我成全吗”杨飞从没感到如此虚弱无力,冷笑道,“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还抵不上你们短短的几个月,林熙成,果然厉害啊”随即话语一转道:“令牌在哪里”青梅错愕地望着他,不知他是怎么知道的。“属下不知。”“哼不知不知你找狼王做什么”“可那块令牌是假的。”“所以我问你真的令牌呢”“属下真的不知。”“你别告诉我你从我房里拿走的就是假的”“啊属下没拿过”“呵,你既已承认,为何又要否认,这有意思吗”青梅顿悟,杨飞所说的背叛原来指的是这么回事,可事到如今说什么他也不会信了吧,更何况自己本就什么都不知,实在无法解释令牌之事,最后只能说,“属下确实没拿。”“哼,我知道了,不是你拿,那一定是林熙成了。”青梅无法为他辩解,因为她也不知道林熙成的那块令牌哪里来的。半晌道:“可他给我的那块是假的。”“哼,他为什么给你假的只有他知道。他人呢”“他说要在这里开分号,出去查看情况去了。”杨飞盯着她的眼睛,见她两眼坦诚,不像说谎,不禁哈哈笑道:“这种幼稚的话你也相信”青梅茫然地望着他,心里生出一丝恐慌。“庄主为何这么说”“我看你是被他迷昏了头了吧”杨飞嗤笑道,“那天宴会上才说凭他一家难以对此贸易,可见并没有开分号之说,怎么现在又变了青梅啊,青梅,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也许他临时改变了主意”青梅挣扎道。“这不是件小事你觉得可能吗”青梅瘫软在地,那天她身体不适,根本就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如此说来,他是骗她的他走了还是他有其他事要做不便对她说她这才发现,跟了他这么久,对他的了解还只限于以前所知的,他从来没对她说过他的事。青梅在地上呆坐了良久,直到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才发觉已日上三竿,杨飞也已离去。新的一天就是新的开始。空气清新,鸟语花香,令人心情舒畅。两个人不能互相信任,是不是也该各自重新开始兰馨儿吸了口新鲜空气,摆了摆头,决定不让这些烦心的事干扰自己,她已经很久没有练习逍遥剑法了,三月之期降至,看来得勤加练习了。才在心里将剑法默念了一遍,忽然眼前人影一晃,祈恒已站在三步之外。“跟我来。”说罢一甩手大步迈开去。没有平时嬉笑的语气,平平淡淡,毫无感情,却平添一股威严。兰馨儿疑惑地跟在后面进了屋。“把门关上。”兰馨儿依言关上门,小心翼翼地瞅着他。却见他转身随手一掀袍子下摆,在椅子上坐下,这一连贯的动作那么潇洒,那么自然,就像是天生该坐着的。祈恒目光炯炯的盯着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无端透着一股威仪。他这是怎么了,从没见他这副模样,有点令人生畏。兰馨儿垂首摆弄着衣裙,暗想,皇帝果然是皇帝,摆起架子来就能不怒自威“兰馨儿你好大的胆子”祈恒在桌上一拍,大声喝道。兰馨儿吓了一跳,却不知所为何事。“你把朕给的腰牌丢哪去了”“啊腰牌”兰馨儿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腰牌,哪来的腰牌祈恒眯起眼紧盯着她,见她居然连一点印象都没有,越发恼怒:“你竟然连什么腰牌都想不起来了”“哦,腰牌,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腰牌呢”“呃,这个,”兰馨儿想起腰牌已换成另外一块了,怎么办“我藏起来了。”“是吗藏哪儿了”祈恒按耐住笑意问道。“藏在飞扬山庄了。”“为什么藏那里”“我怕弄丢了,藏起来比较安全。”“嗯”祈恒起身逼近她,挑了挑眉很肯定地说:“你是把它弄丢了吧”他的靠近有股无形的压力,兰馨儿心虚起来。“给你个机会,从实招来,不然”“怎样”兰馨儿问道,她不认为祈恒会真的治她的罪,不就一块腰牌嘛。祈恒快被兰馨儿的反应逗笑了,却又恼她的不以为意,厉声反问道:“你说呢”兰馨儿不高兴地撅了撅嘴,反问道:“可那东西明明是你送给我的,为什么我不能自己处置”、议谈陷阱“放肆御赐的东西能随便处置吗况且这块腰牌可随意出入宫门,若落入坏人手里,偷入宫中行刺你担当得起吗”不等兰馨儿分辨,祈恒又道,“快说,你把腰牌弄哪去了”兰馨儿想了想,道:“我说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祈恒皱了皱眉,看来她笃定自己不会拿她怎么样了,居然一点惧意也没有,便说:“嗯,你说吧。”兰馨儿便将当日之事捡着说了一遍。“那你拿的令牌呢”兰馨儿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上面雕着一头狼,该是所谓的狼王令了。“拿过来。”兰馨儿乖乖地将令牌递了给他。祈恒暗喜,却不动声色,将其收入怀中,道:“看在你如实招认的份上,朕就从宽处置。”“什么还处置你刚才明明答应不生气的。”祈恒笑道:“朕是没生气啊,你看朕这样子像生气吗”“你,你骗我”兰馨儿气鼓鼓的,决定不再理他,转身就走。“站住”“干嘛呀令牌也给你了,还想怎么样”“哼这令牌能和御赐之物相比吗你弄丢了朕的东西,难道不该受到处罚”兰馨儿转过头斜睨着他,不满道,“我弄丢了你的东西是我不对,我道歉可以了吧”“不行”“你要怎么样嘛”兰馨儿注视着他,想看清他今天是不是在开玩笑,却一无所获,祈恒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有无上的威严,兰馨儿也不禁疑惑起来,都说君王无常,然道真的变了祈恒暗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地说:“弄丢御赐之物乃是死罪,念你初犯,免你一死,罚你回去后入宫一年。”李钧啊,为了帮你我可做了一回无情之人。“啊不行。”兰馨儿直觉地反对。“嗯”“我不想入宫。”“为何”兰馨儿轻咬嘴唇,低声道:“皇上后宫那么多妃嫔,为什么还要我”“哈哈哈”祈恒大笑道,“你道是要你入宫为妃啊想得倒美”兰馨儿一听松了口气,问道:“那要我做什么”“当然是进宫做朕的侍女,服侍朕”“哦,那好吧,只要不是妃子就行。”兰馨儿喃喃道,“谁让我弄丢了你的东西。”“呵,你就这么瞧不起朕的妃子”祈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哎,跟那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算了吧。”兰馨儿在宫里呆了数月,对宫中的尔虞我诈也算有所了解。“如果我要你当我的妃子呢”祈恒换了称谓,心中竟有些期许。“你非要我也没办法,谁让我打不过你呢,只不过这样一来恐怕没多久我就得呆在冷宫度过余生了。”兰馨儿叹道。祈恒在她额头上敲了个栗子,失笑道:“鬼丫头你算是在威胁我吗放心,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