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么折磨我吧”逍遥子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她。“你自己睡暖被窝,就把这冰冷的床给我,连被子也没有,这么冷的天怎么睡啊”兰馨儿已经开始觉得冷了。逍遥子道:“没有被子,睡不睡由你。”“没有被子我不信。”兰馨儿推开另一间房,却愣住了,那里也是一张空空的石床,只多了张桌子和柜子。逍遥子不再理她,转身走出山洞,几个起落瞬间消失在云雾中。兰馨儿在洞里转了个遍,除了那件锁着的屋子,其他地方都找遍了,连点吃的也没有。这人到底怎么生活的兰馨儿很郁闷,她已经饥寒交迫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寒冷的折磨天色渐暗,兰馨儿开始有些害怕了,他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吧等李大哥找到我时我恐怕早就饿死或冻死了。她缩着身子坐着,呆呆地望着洞口,却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就在她绝望之际,洞口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颀长潇洒的身姿。“啊,你终于回来了”兰馨儿眼中泛着光,如见到了多年未见的亲人,很兴奋地跑上前拉着他的手臂。这才发现他带了些食物回来。“哦,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快饿死我了。”兰馨儿拿着那一袋食物放到桌上打开,卤牛肉、花生米、卤藕,一个大饼,还有一小壶酒。兰馨儿也顾不得形象了,抓起牛肉就往嘴里放,一边吃一边说:“都是我的吗我可不客气了。”说完,看了那壶酒,将它递给逍遥子。“你也来点吧。”逍遥子笑着拿来两个杯子,斟了酒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大快朵颐,目光变得柔和起来。“要不要来点”兰馨儿发现他在看她,便把袋子往他面前一推。“不用,我已经用过了。”兰馨儿便不再客气,专心享用起来,直到觉得有些撑了才放下。“我的吃相很难看吧真奇怪,我居然能在你的注视下吃这么多东西,看来真的很饿。”兰馨儿对他笑了笑。逍遥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似乎没听见她说的话。半天,兰馨儿以为他不再说话的时候,他突然说:“不难看,很美。第一次见你这么吃东西,和以前不一样。”“呃”兰馨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以前难道以前见过她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目光专注,却似沉浸在回忆中。于是,小心翼翼地问:“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很优雅,很温柔。”他说着嘴角微扬,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兰馨儿越发诧异了,他不会认错人了吧,自己从小在山里长大,每日和一帮山里孩子打打闹闹,对礼仪一窍不通,怎么可能优雅。于是又问:“你说的以前是多久以前”逍遥子侧过头看着她,眼中已没有刚才的温柔,淡淡地道:“吃完了早点休息。”说完起身离去,留下她一阵愕然。什么人嘛莫名其妙莫非神志不正常兰馨儿越想越害怕,不知道他把自己抓来做什么,见他进了屋,也赶紧溜进自己的屋子,把门栓好。兰馨儿在屋里来回踱了不知多少圈了,刚才那点食物的能量早已消耗殆尽,身上又冷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冻死的。于是,她又溜到客厅,四处寻找,除了椅子桌子是木头做的,还真找不到可以燃烧的东西。她一边找一边暗地里咒骂,把逍遥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到了。最后围着桌子转了几圈,犹豫着是不是把椅子拿去烧了,最终还是抵不住刺骨的寒冷,便悄悄拖了张椅子到屋里。第二天一早逍遥子就出去了,兰馨儿连忙把屋里的残灰处理干净,再看看那剩下的三张椅子和一张桌子,心下惴惴,不知逍遥子发现了该作何感想。正思索着,逍遥子回来了,带来了两张大饼作早点。兰馨儿一边吃一边瞟着他,看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少了张椅子,便放下心来。随后问道:“你为什么不买点食材上来,这样我可以做饭给你吃呀。”“太麻烦了。”“麻烦每天往山下跑才麻烦呢。”兰馨儿嗤笑道。“你是想我帮你带点柴火上来吧”“呃”兰馨儿见阴谋败露,心虚地瞟了一眼那缺了张椅子的地方,嘿嘿笑道:“你发现啦”逍遥子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又出洞去。“又去哪里啊”兰馨儿看着他衣袂飘飘地消失在淡淡白雾中,有些懊恼。她走到洞口,凝望着晨曦中巍峨的群峰,寻思着如何才能让李钧找到这里。一阵风吹过,吹散了眼前的薄雾,对面山峰渐渐清晰起来,定睛一看,山顶平台处竟有人影腾挪飞跃。那不是逍遥子吗原来那是他的练功场所。兰馨儿看了一会儿,忽的灵光一闪,忙回到洞中椅子一连又少了两张,逍遥子依然视若无睹,兰馨儿却郁闷了,眼见着撑不过三天了,李钧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逍遥子除了偶尔对着她怅然若思之外再无其他动作,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喂,你把我抓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兰馨儿决定不和他绕弯子。逍遥子沉默了半晌,叹道:“不知道。”“不知道”兰馨儿提高了分贝,吃惊地看着他。逍遥子又陷入了沉思。兰馨儿撇撇嘴,无奈地说:“算了,反正我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你到底打算怎么样,难道要把我一直关在这里,让我冻死”“哼,如此难得的练功场所,竟然真是哎”逍遥子摇了摇头。“练功命都要没了怎么练啊再说为了练功连觉都不用睡了吗”“怎么,你以为睡着了就不能练功了这里可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天然宝地,不单温度足够低,山顶还汇聚着天地灵气,在这里练功事半功倍,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兰馨儿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你睡觉时练什么功”“只要将内功练好,慢慢的就不会觉得冷了,自然能入睡,再后来睡着了也依然能自我调息,连绵不辍。”“哦,”兰馨儿恍然,却还是苦着脸,她从来不知道枯燥无味的内功如此重要。“你不会告诉我你师傅没教过你内功心法吧”逍遥子讥诮道。“哼,那又如何。”兰馨儿郁闷之极,扭头就走。“站住,我还有话要问。”兰馨儿身形一滞,还是转身走了回来。“你刚才说你大概知道怎么回事,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逍遥子捋了捋长袍,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说。”兰馨儿手指在桌上轻划着,低着头漫不经心道。逍遥子脸色微沉,过了一会儿,呵呵笑了起来。“不就是内功嘛,不会我可以教你。”兰馨儿眼中一亮,抬眼看着他,见他不似开玩笑,便道:“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冻死。”“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当然。”兰馨儿轻轻一跃,坐在桌子上,开始她的推断,“一开始我想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才会把我抓来。后来我又想,也许并不是认错了,而是很惊讶我怎么跟那个人长得那么像,这才把我抓来。”兰馨儿侧头悄悄看了眼逍遥子的神情,见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便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接着又说:“你有几次对着我神情恍惚,是想到她了吧,你还说过她是个优雅温柔的女子,哎,连我都想看看是如何优雅温柔了,可惜”“可惜什么”“可惜佳人已去。”逍遥子目光变得阴沉起来,兰馨儿却浑然不觉,依旧自顾自说道:“她一定是你至亲至爱之人,不然你也不会到百花谷寻找什么百花香草丸想保住她的容颜,可是,人死了”“你说什么”逍遥子霍的站起来,一把抓住兰馨儿的手腕,将她扯了下来,“湘湘不会死,她没有死”兰馨儿手腕被扭得生疼,不禁皱眉,呼道:“你放开呀,你疯啦,快放手。”逍遥子不但没放手,还越抓越紧,眼中阴霾更盛,厉声道:“她不会死,你胆敢再说一个死字”兰馨儿抬脚踢他,一边骂道:“疯子明明已经死了还自欺欺人就算你保住她的容颜又怎么样,你每年为此费尽心思不过是自己折磨自己,还说这里温度低适宜练功,我看是为了保存尸体吧。你自己受苦就算了还让我也跟着遭罪,她要是见你这样子还不知会作何感想,只怕要气得再活过来”“你”逍遥子盛怒之下一把将她摔了出去,人却向洞外奔去,瞬间消失在夜幕中,只剩一声凄凉的长啸响彻半空。兰馨儿揉着后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回屋里。这一晚逍遥子没有回来,兰馨儿也没有继续烧椅子,却拿起剑练了一晚上。第二天直到太阳升起,兰馨儿才在靠着洞口沉沉睡去。这天逍遥子也没有回。兰馨儿强打起精神,想着,不能坐以待毙,得快点想办法让李大哥找到这里。她再次巡视了一遍洞内,空荡荡的,不由把目光投向了那间上了锁的屋子。还好跟小狗子学了两招,兰馨儿用簪子摸索着开了那把锁,不禁有些得意。推开门愣了一下,这看起来是一间女子的闺房,但也只有简陋的床、桌椅和梳妆台,只是那淡紫色的帐子,梳妆台上小巧的首饰盒,桌上雅致的文房四宝,使这屋子看起来散发着淡淡的温婉隽永之气。兰馨儿进屋后才发现,靠门的这面墙壁上还挂着一面风筝,很普通的蝴蝶造型,此外再无他物。兰馨儿愣愣地有些出神。再把门锁上恢复原样,兰馨儿又坐到洞口,晒着那快要落山的可怜的一点太阳。逍遥子还没回。这样过了两日,兰馨儿又冷又饿,浑身乏力,两眼冒金星,每次困得刚睡着时就被冻醒,如此反反复,她觉得自己快要奔溃了,最后终于在洞口的阳光下蜷缩着浅浅睡去。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身上多了件衣服,她想是他回来了,却无力睁开眼。接着感觉一只手在额头上摸了一下,又将她扶起身坐着,随后背上一股暖流,顿时浑身舒畅。当兰馨儿睁开眼时,外面一片漆黑,没想到这次睡了这么久,竟然还不觉得冷。兰馨儿疑惑着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正倚在他的怀抱中,一扭头对上一双灿然若星的眸子,忽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连忙起身离开。逍遥子拍了拍衣裳站起,一句话没说,径直回到洞中将灯点燃。兰馨儿跟着进去,这才发现他两日未见竟憔悴了许多,下巴冒出了青涩的胡须,脸上还带着一丝悲痛。兰馨儿想安慰他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劝说,坐了一会儿,见逍遥子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也许他更想静静地缅怀过去吧。兰馨儿起身正准备进屋,逍遥子却唤道:“等等。”“我说过要教你内功心法。”逍遥子淡淡地说。兰馨儿有些意外地走了回来,却听逍遥子又说:“我不想你在我这里冻死。”、逍遥剑法这些天,兰馨儿丝毫不敢懈怠,她从没这么认真地做过一件事。可这次不一样,她还指望着有朝一日能学成离开这鬼地方。这样过了十来天,兰馨儿只觉得体内气息循环不断,生生不息,浑身充满了劲儿,身子变得轻盈起来,连剑法练起来都比以前完美,睡觉时也不觉得冷了。兰馨儿正暗自欢喜时,逍遥子在洞口叫她。“你进步很快,看不出竟然有如此天分,”逍遥子眼中流露出赞赏,“我今日想传你一套剑法。”兰馨儿颇为诧异,想问为什么,却还是忍住了。“走吧。”“去哪里”逍遥子指了指前面的那座山峰,那是他每天练功的地方。兰馨儿看了看这距离,少说也有二三十丈吧,下面还是深渊,别说飞过去了,站在山崖边上都头晕。逍遥子见她面有难色,便伸手揽过她的腰,纵身一跃,轻盈潇洒地向那山峰飞去。还未等兰馨儿反应过来,他们就已在山巅的平台上轻巧落下。这里比他们住的地方地势稍低,回头仰望,可见一个漆黑的山洞。原以为洞口靠近山顶了,这才发现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而这座山后还又连着拔起一座山峰,比他们住的山还高一些,顶上似乎也不是尖锋,倒像是平顶。他每天都会出去一阵子,她曾看见他朝上飞去,想来是去了那座山峰。那里应该是湘湘安息之地吧。正胡思乱想着,逍遥子说了声“开始吧”,便传授起剑法来。“这套剑法名为逍遥剑法,取自庄子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兰馨儿眨着眼,对这段话似懂非懂。逍遥子便换了个说法:“这套剑法最高意境在自由,心自由自然身自由,人与剑就能化万物,融于天地之中。所以练剑时要像鲲鹏展翅,遨游天地一般,切不可拘泥于一招一式,更不可陷于制敌的思想。”“不制敌的剑法”“制敌乃下乘,习武之人若只想着制敌,再好的剑术也不可能发挥极致,只有胸怀广阔之人才能成为真正的高手。”就这样,兰馨儿每天开始练习逍遥剑,不知不觉中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