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抢着道,“老奴一看就知这宫女是身受重伤,并不是落水至此,老奴怀疑她就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祈恒打断了:“咦,你可真厉害啊,竟然一眼看出来她受了伤。唉,是朕一时冲动”说得二人二丈金刚摸不着头脑,皇上继续道:“小小宫女竟然敢拒绝朕,朕,朕失手一掌将她打落水里了。”见二人楞在当场,又道:“李钧,朕这掌好像打得不轻啊,你还不快送回寝宫去,叫太医。”“是。”虽觉得事有蹊跷,但有皇上出面,福贵也只得无奈得看着李钧离去。李钧走后,祈恒转身问福贵:“你刚才想跟朕说什么来着”“呃,哦,今晚刺客又现,皇上要多加小心。”“嗯,朕知道,你要加派人手保护好太后。”“奴才尊旨。”李钧看着榻上脸色苍白浑身冰冷气若游丝的兰馨儿,有些无措,刚才输了些真气进去,却如入泥沼,丝毫不见起色。一种不可掌控的无助感让他心里有些烦闷。他再次扶起兰馨儿,抵着她的背将真气源源不断输入。除了先输一些真气进去他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人怎么样了”祈恒进来了。“伤得不轻,经脉混乱。”“太医,太医呢”“还没来。”祈恒端详了一下尤自昏迷的兰馨儿,啧啧赞道:“果然天生丽质,难怪”李钧自然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却只作不知,跪下道:“属下罪该万死”“你的确是罪该万死。”李钧楞了一下,低头不语。“你藏了这么个大美人,连我也瞒着,太不够意思了”“皇上,我,她”“呵呵呵,我们李大人也有口舌笨拙的时候”“皇上,这只是一场误会。”李钧气闷道。“哦,误会”李钧便将兰馨儿入宫之事说了一遍。“我原打算等她伤好了就送她出宫的,但这两天一直没抽出时间,她才”“是吗”祈恒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下李钧,道,“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留着她的”“属下怎么可能”“你以为我不知道,”祈恒笑道,“上次的刺客也是她吧。”“还有,你今天千方百计不让我靠近你的房间,最后我将她从你房间放走,她还对你眨眨眼,你不会真以为我什么都没看见吧。”“皇上,这,属下该死,但我们真没什么。”“哈哈,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李钧,喜欢就喜欢,有什么羞于承认的。”祁恒难得见李均吃瘪,心里畅快得很。李钧还想辩解,正巧太医来了。“王太医,她怎么样了”“启禀皇上,她背上中了一掌,如果当时不是将真气集中在那一点接下这一掌,恐怕早已”“那现在怎么样”“现在有几根经脉断了,体内真气涣散,难以凝聚。再加上泡在水里太久了,湿寒入侵,血块淤积,更使经脉难以畅通。为今之计”“如何”“我先开些驱寒化淤的药,用这些药蒸泡一个时辰,然后服些补血提气的药,这样的话应该能先稳定住,剩下就是休息调养,调养个一年半载使体内真气充足,或许就能运功接通经脉。这样的话估计得要个三五年时间。”“这么长”李钧倒吸了口凉气。“要快些的话就得依靠外力,”太医捋了捋胡子,道,“在蒸泡时先以针护住心脏,再刺其百会穴激其潜能,等快蒸好时再输真气到她体内,助其打通经脉。”说着看了看李钧,又道:“所以刚才李大人为她输入真气并没有起多大作用,因为她身体太虚,对输入的真气也不能融合利用。”“这样内服外蒸再加真气输入,过个三五个月就能有起色。只是”太医迟疑地看了下皇上,道,“蒸泡时为她输真气,难免,不知谁能”“就这朕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说着就指挥门口的婢女:“冬儿,你和太医去准备药材和洗浴水。”接着凑近李钧,在他耳边说:“打通经脉的事就靠你了。”“皇上,这恐怕”“与美人同浴,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一句话说得李钧目瞪口呆,恨恨地转过头去,决定不再理他。只是,耳根似乎有点红。祁恒还没见过李钧如此反应,他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有趣,又附耳道:“你不要我可要亲自出马了,我一旦出马了你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说完哈哈大笑而去。李钧满头黑线,这家伙做媒做上瘾了吧,动不动给他塞女人。斜觑了一眼床上的人,再看看皇上离去的背影,不屑地撇了撇嘴,离去。“皇上把宫女打落水了这小子,越来越不象话了。”太后虽然责怪了一句,却一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太后,您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吗”福贵问道。“有什么蹊跷”“太巧了,昨天那刺客也被老奴打了一掌,至今不见人影。”“你的意思是,皇上和刺客勾结不可能,不可能,”太后喃喃道,“除了昨天,我们没有谈过那件事,他怎么知道。”“也许皇上并不知道,他可能只不过派了个探子,不巧的是探子恰好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也恰好被我们发现了。”“富贵啊,你也别胡乱猜测了,皇上没事派探子来干嘛。”太后有些不耐烦。“太后,您难道不明白吗这些年一直是您掌权,皇上他能甘心吗。”“他若真如你说的心有不甘,哀家倒还放心了。你看他整天玩乐,对朝政爱理不理,哪像个皇帝的样子,”太后叹息道,“哀家无时不为此烦心呐。”“太后,也许,也许皇上并不像您想的那样呢”福贵不甘心道。“你别说了,皇上再怎么说也是哀家的儿子,哀家了解。”太后顿了顿,又道:“据说他昨天和梁婕妤在湖心亭众目睽睽下还就凭这,你能相信他是有野心的人吗我看他除了女人别的都不会放在心上。”“那那个宫女”“算了吧,一个宫女,他要是喜欢就随他吧。”“是,那奴才先告退了。”福贵出了门,眯起他那对绿豆小眼,眼睛虽小,却透着一股慑人的光芒。他沉思了一会儿,招呼了角落的一个小太监,耳语了一阵,小太监领命离去,福贵也恢复常态,昂起那骄傲的头斯斯然离去。“都昏迷了三天了,还不醒”祈恒每天早朝后都要顺路来李均这里看看。正说着,突然见兰馨儿手指动了动。祈恒突发奇想,对李钧道:“你说她醒过来如果一眼看到我会不会以为我救了她如果她认为我救了她,会不会感激涕零,说不定要以身相许,嘿嘿嘿”“皇爷”李钧尽管觉得这个玩笑不好,但看着祈恒那跃跃欲试的表情,只能摇摇头,乖乖地站到门口。“对了,别告诉她我是皇上。”兰馨儿吃力地睁开双眼,眼前朦朦胧胧地出现一张脸,然后逐渐变清晰。一张俊俏而充满活力的脸,一双满含笑意的灵动的双眼,兰馨儿发现他脸上的活力似乎就来源于他的这双灵动的眼。眼中黑白分明,敏锐而深邃,兰馨儿可以从那瞳孔中清晰地看到自己。“你能不能站远一点”那人离得太近,兰馨儿一时看不出他整体的模样。祈恒正凑在跟前仔细地看她长长的睫毛,秀气直挺的鼻子,也在等她的反应,没想到她第一句话居然是叫他站远点。祈恒有些颓丧,便起身走远了两步。兰馨儿看着眼前这位身材颀长,相貌英俊的男子,觉得有些眼熟。忽然想起,这男子不就是亭子里的那位吗兰馨儿慌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被换过,再看看那人,正对着自己笑,那笑容怎么越看越越邪恶。兰馨儿皱起眉头,咬了咬嘴唇,半晌道:“是你救了我”终于反应过来了,祈恒点了点头。“你还对我做过什么”“呃你是指帮你沐浴、更衣、打通经脉”看她一醒来就看自己的衣服,祈恒心下了然,故意一一数出。兰馨儿咬牙不语,心里却一阵恶寒,眼中怒火顿起。你这个色魔,竟敢帮我沐浴一抬眼见床边墙上挂着一把剑,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剑。可惜,不能动他这里是皇宫竭力压下怒气,手指节却握得咯咯作响。“其实沐浴更衣”祈恒刚想说那些是丫鬟做的,却听兰馨儿“啊”的一声大叫,吼道:“住嘴,你这色魔你再说一句我要你好看”终于安静了兰馨儿呼了一口气,那么邪恶的事竟然被他一一数出,她真想撕烂了他啊色魔祈恒简直欲哭无泪。“好,好,我不说了,没见过这么忘恩负义的。我这就走。”说着真的走了出去。兰馨儿一愣,慢慢回过神来,心里渐渐有些愧疚,若真的是他救了自己,自己刚才是不是反应太激烈了过了一会儿,李钧走了进来。兰馨儿一见他便欢喜地叫道:“李大哥。”唉,果然不一样啊躲在门口的祈恒暗暗叹道,心里竟有一种酸酸的感觉。“李大哥,到底是谁救了我我记得在水里听见你在喊我,然后有人把我拉起,那个人不是你吗”“拉你起来的人是我,但没有他的话我无法将你救出,所以也可以说是他救了你。”“那他你们”兰馨儿红着脸,却不知如何说出口。李钧知道她想问什么,有些尴尬:“沐浴更衣是丫鬟做的,只是,只是我每日在你药蒸时助你打通经脉。”“每日”兰馨儿脸更红了。李钧见她涨红的脸,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心跳加速,连忙撇开眼。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兰馨儿入宫那天也帮她包扎过肩膀伤口,轻触她那柔滑的肌肤,虽有些尴尬,却不至像现在这样莫名心慌,他几乎不敢去看兰馨儿那绯红的脸。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钧轻咳了两声,道:“你先休息,我让人准备药材。”说着急欲逃离这里的尴尬气氛。祈恒进来抚掌笑道:“真是郎情妾意啊,可为什么到我这里就成了色魔了呢”一句话又将稍稍恢复颜色的兰馨儿说得脸红起来。“对不起,我只是先前看见你在亭子里”“咳咳”,这下轮到祈恒不好意思了。“这次谢谢你了,皇上”“你竟然知道我是皇上”祈恒诧异了。“难道不是”兰馨儿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你不是和那什么婕妤那个”“你是说梁婕妤你认得她”祈恒觉得事情变得有趣了。兰馨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想起自己丢的玉佩,忙问道:“皇上,可否将我的玉佩还我”“什么玉佩”祈恒吃惊地问,看起来倒不像装的。这下兰馨儿糊涂了,那天在亭子里和李钧对弈的不是他吗或者捡玉佩的另有其人可是那人还在御书房留了画,除了皇上还能是谁兰馨儿陷入自己的推断猜测中,没有发现祈恒眼中闪过的促狭。李钧却是发现了,但他不承认他也不好说什么。、将计就计现在祈恒已回到他那张舒适的大床,成大字形躺着,心里却想着李钧这冷酷的小子终于有望被融化了,他心情愉快极了。现在他决定去做一件让自己更愉快的事。嘉毓宫,一张披着白虎皮的软榻上。“来,张嘴。”一只玉手拈着一颗剥好的葡萄。玉手修长无暇,人更娇艳动人。梁嘉宜一向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这几天皇上都来她这里,躺在她怀里享受她的温柔,就像现在这样。她相信没有人能像她这样这么快捕获龙心。她懂得何时温柔,何时撒娇,何时发发小脾气,她知道男人都喜欢新鲜,所以女人就该变着法得让男人觉得你新鲜。“皇上,你那天真的把一个宫女打下水了吗”“你不信”“你说什么臣妾都信,只是皇上不会真的看上那宫女了吧”“你说呢”“臣妾说不会。”“何以见得”“皇上的眼睛告诉我的。”“哦”“现在皇上的眼里都是臣妾呀。”“呵呵呵,你这小妖精。”祈恒笑着扑了上去。“皇上,你后来怎么处置那个宫女了”“怎么,还是不放心啊”“有什么不放心的,随便问问。”“后来,后来我把她赏给李钧了。”“为什么”“因为他比我更需要。”祈恒咬着梁婕妤的耳朵道。感觉耳朵里又痒又刺激,梁嘉宜呼吸急促起来,终于忍不住开始呻吟。渐渐的两人的喃喃细语都被喘息呻吟声淹没。就在祈恒最愉快的时候,门外一阵脚步声,接着听见守在门口的太监喊:“站住站住,皇上正在休息,你不能进去。”另一太监道:“石柱哥,你帮个忙通传一下吧,是李大人让我来的。”“李大人怎么了”“他说他要请御医。”“可是,不行啊,你还是等等吧。”“我等不要紧,就怕李大人不能等啊。”两人的话早传进祈恒耳朵,虽然很不情愿,却也只能起身,谁让李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