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今日的比试便是力算不算力拔头筹”十六院每日总有一个院的女子以游戏或竞赛的方法有一人力拔头筹,就可以获得亲见慕容冲,并与之晚宴的奖励,段嫣然如此说,便是想与慕容冲坐在一起,并与慕容冲晚宴。慕容冲调开眼睛,看看校场上葱绿的槐树,槐花长了一树,正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他叹道:“你知道我与陛下仍有联系,做我的夫人委屈你了,你仍是处子之身,我明日写一封休书,你仍可以再嫁,不能在此处与我白白虚度了美好年华”段嫣然走上前去道:“若是妾身从未见过夫君就罢了,见过了夫君,此生便是夫君的人,妾身只求能常常见到夫君,其它别无所求”慕容冲的身子一僵,淡淡说:“随你”段嫣然在身后说:“小凤奴是个孩子,为何一群奴仆跟着她,却总是把她跟丢了”她看慕容冲僵直着身子,但似乎在听,就继续说下去:“是因为她人小又机灵,懂得利用形势隐藏自己,相对男人而言,女人就是人小而机灵,故若是训练女子懂得利用形势隐藏自己,会不会是很有利的”“小而机灵”慕容冲沉思着,脑袋里窜出凤奴窜到梨树上的模样,还有那只不小心砸中他脑袋的香梨。他突然醒觉过来,不自觉地站起来,长盛将旗子在头上旋了一个圈。十六院的人便站立不动。慕容冲向今日主持的院主襄妍说了几句,襄妍说:“今天便训练到这里,爷说你们表现很好,各自回到院内,请各院设计最精巧的最隐蔽的暗器,以七天为数,七日后比试暗器之妙”十六院的人面面相觑,有的似乎明白了,有的却似乎并没有明白。但慕容冲将手里的旗帜一挥,做了解散的手势。他转身走到段嫣然的身边,说:“走罢,到西进院去。”段嫣然大喜,跟在慕容冲的身后,西进院很是富丽堂皇,早有奴婢知道慕容冲要来,做足了准备,段嫣然待慕容冲坐好,斟了一小杯酒道:“夫君,今日看你训练十六院,原先妾身也以为夫君是爱美色,性荒淫,今日看来夫君此举是大有玄机。”“什么玄机”慕容冲缓缓将头上的纱帽出下来,给她倒酒的是个小丫头,冷不丁看到慕容冲的脸,一时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慕容冲,忘记了酒已然满了。慕容冲看着她,低声道:“酒满了”那丫头才清醒过来,满脸通红,跪在地上战抖不已。“起来罢”慕容冲淡淡道。转目看段嫣然,她也是这般呆呆地看着慕容冲那绝美的脸。慕容冲道:“这副皮囊是祸害,看了徒增烦恼,夫人你说说你看到什么玄机了”段嫣然满脸通红地收回目光,仓促说:“皮囊是祸是福在使用他的人,我以前在姨夫的军队里看他们训练,听闻姨夫是百战百胜的,姨说姨夫百战百胜的原因是将士们训练极严格,闻金而退,闻鼓而进绝不违反,若是鼓声响起,便是前面是刀山火海,将士们都会冲进去。今日看夫君操练女兵,深得其法”慕容冲正昂首喝酒,听到段嫣然一段话,尤其是“操练女兵,深得其法”,他的手一抖,酒盏掉到了地上。、第九十九章 千金段嫣然看慕容冲这么大的反应,反倒有了自信,她提着酒壶,走到慕容冲的身边,扶起慕容冲的酒盏,向他的酒盏倒满了酒,双手奉上,然后说:“夫君莫要惊慌,妾身是看到夫君心怀大志,你忍辱负重,表面上讨好陛下,是为大燕复兴之计,你训练的女兵,平常人是看不出来的,但夫君你想过没有,你对外宣称这十六院的都是你的爱宠,但这些爱宠却无一人得到你的真心宠爱,日久,女子的思慕到了极点,会不会就有传言,说夫君养的不是宠,而是女兵呢”慕容冲突然一个激灵,看着段嫣然道:“你是何意思”“夫君必须真心宠爱这些女子,她们才会死心塌地地为夫君效命”“可是,我不能既然你如此聪颖,我也不怕告诉你,少年时在宫中一段经历,我已不能”段嫣然靠近慕容冲,轻轻道:“夫君,我是真心爱慕于你,妾愿意解天夫君的心结,咱们便如正常夫妻一般过着正常的生活,生下孩子,抚养其成人,享受天伦之乐。”慕容冲呆呆地听着,段嫣然温柔地伏在慕容冲的怀里,反手抱在慕容冲的腰上,一双妙目看着他,娇喘细细,慕容冲一把揽住,把她压在身下,一声不哼地将段嫣然的腰带扯下来,段嫣然一声惊呼,手缠过去,一双小手绕进慕容冲的衣领,摸进肌肤里,谁知慕容冲低吼一声,用劲用力将段嫣然推开,站进身来踉踉跄跄地走出东堂。天色黑下来。慕容冲失了魂,走进偏院,在老梨树下站了好一会,长史从内堂出来,看见慕容冲的样子,不敢去打扰他,只静静地站着。待慕容冲移动了一下身子。忙迎上去扶着他,闻到慕容冲身上淡淡的酒香及他的失落,心道不好。爷又有些失常了,不知道哪个姑娘和奴仆遭殃了。进门时,莲碧看到了,忙倒上茶送进来。慕容冲坐在榻上,长史拿了茶来。慕容冲一手拂去,大声说:“我是个怪物,我不正常,我不是个正常人。没法过正常人的生活,都是拜你所赐,苻坚。我要吃了你的肉,叫你一辈子难受、难堪。叫你不得好死哈哈哈”茶盏在地上摔了个米分碎,长史忙使眼色叫莲碧快走,他一声不哼,只扶着慕容冲,只能等他将心中的愤恨全部梳理出来,慕容冲才会是一个正常人,否则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了。“你把凤奴叫过来”慕容冲突然大叫一声,长史吓了一跳,道:“小凤奴还是小孩子,不懂得服侍,今晚长史服侍你睡下”“小孩子小孩子小孩子便不能服侍我服侍人的时候,也不过十二岁,我堂堂中山王都可以服侍人,她是她也能服侍我”“爷醉了,爷好生歇息”长史哄道。长史极少违扭慕容冲,慕容冲缓缓扭头过去,冷冷地看着长史,长史的心咯噔一下,腿一软跪下来,对着外面叫了一声:“莲碧,叫小凤奴来”莲碧在外面应了一声,心内凉凉的,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今晚注定是个不安宁的夜。凤奴住在偏院的一间小房子里,两个丫头服侍着,正自睡眼朦胧,被莲碧叫醒,嘟囔了几句,闭着眼睛随莲碧走,莲碧将一个托盘放到她的手上说:“去,给爷,记住了呀,是爷上茶要叫爷”凤奴似明白非明白,接过托盘歪歪扭扭地走进慕容冲的寝室,她身量小,只足莲碧的下巴处,那托盘随时都要滑倒,莲碧只好矮着身子在旁边护住托盘,凤奴迷糊着眼来到草字冲跟前,将茶递到慕容冲跟前道:“大”莲碧忙轻踢了她一脚,凤奴侧身看莲碧一声,仿佛清醒过来改口道“爷爷喝茶”“爷爷”慕容冲“哈”一声,反笑起来,俯身手一拂,茶盏和托盘一齐向凤奴飞过去。凤奴一个激灵,身子一矮便钻到榻底下,没了影子。慕容冲看凤奴突然凭空在眼前不见了,他喝得醉意朦胧,身子摇晃着四下找,目光所及,哪里有凤奴的影子他踉跄了两步,瞪着莲碧。“出来,凤奴,快出来”莲碧叫,慕容冲的目光已经在杀人,她见过这样的目光,她第一次进太守府,当晚四个姐妹进来服侍,其中两个强着给慕容冲敬酒,行为孟浪了,便让慕容冲失手杀了,当晚就是这样的神情。“凤奴,快出来”长史也爬在地下,向着榻下面叫。“我不出来,大爷生气呢”凤奴的声音从榻下面传出来。“哈哈哈长史,你们就是这样教凤奴规矩的”慕容冲歪着身子走前两步。“爷,爷,你息怒,凤奴原是千金之躯,一众奴仆服侍着,现今叫她端茶送水服侍”“哈哈哈千金之躯她的确是千金之躯那又怎么样我原本不也是千金之躯我便是要她知道,当了千金之后再服侍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慕容冲先是笑着的,说着说着便激愤起来,几步跑着墙上一摸,那里原来的挂着剑的,但剑早被长史收起来,他醉意上头,趴在墙上扒拉了一阵,没找到剑,就回身指着长史和莲碧道:“我的剑呢她不会服侍人,还有什么用,我一剑刺她一个窟窿,叫她有个好死”长史吓住了,忙抱着慕容冲的腿道:“爷爷你饶了凤奴罢,长史会教会她的,你息怒”慕容冲一脚踢过去,怒道:“她学不会,你们自然要受罚了,长史,莲碧,你们这般维护她,就到门外跪着,她什么时候出来,你们便什么时候免了”他的话音刚落,从榻下便“噌”地窜出个小身影,就像一只土拨鼠一般跳到慕容冲的身上,嘴里一边嚷着:“大大大爷你饶了长史和莲碧,凤奴听话就是了”未完待续、第一百章 为奴凤奴的跳跃太快,冲击力也大,慕容冲没有预料到,他本来就喝得醉意上头,身软腿绵的,这一冲上来哪里管得住自己,直接向后昂下去,幸好后面就是软榻,他倒下去了,连带着凤奴一起扑倒在榻上。长史和莲碧原是跪在地上的,吓得惊叫起来,心道完了,慕容冲正恼恨着小凤奴,不知道会有什么举动。两个人跌到榻上,却发现慕容冲一动不动,他跌倒的姿势有些奇怪,半蜷着身子,勾着脚,他的身子像虾米的形状,上半边身子压在小凤奴身上,但中间恰恰有个位置是凤奴的。所以小凤奴看上去被压着,但她身子小,正正掐在慕容冲的胸怀与两腿勾着的地方,多一点不多,少一点不好,反倒像慕容冲抱着一个草枕困觉。对,他在困觉,一跌下去,醉意在头的他便迅速睡着了,而凤奴原本就是睡着了本叫醒,一挨到榻就睡着了,两个人都沉沉地睡着了。长史和莲碧相互看了一眼,这种情形在三年前也有过一次,相拥着美好地睡过去,但是慕容冲一醒来是最危险的,不知道慕容冲什么时候醒,长史知道慕容冲每晚都做恶梦,情绪极不稳定,原先好几次趁他醉了爬到他怀里的女人便是这样死的,慕容冲醒过来,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把女人弄死的。长史向莲碧使了个眼色,长史去扶慕容冲,莲碧去抱凤奴。慕容冲沉沉的,被长史动了一下,反倒向凤奴那边靠过去,两个人紧紧交抱在一起。长史向莲碧摇摇头。意是抱不动,又担心地看着沉睡的两人,他们交抱在一起的感觉很自然,好似已经这样抱在一起睡过很久了,两个人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慕容冲的眉头舒展,长眉入鬓。竟是比平日更安详更舒服。而凤奴只有在睡着了才这般安静,恬静得眉眼如画。长史心中突了一下,这真像是一对在一起很久的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小凤奴明明还是个孩子,巴掌大的孩子呀长史摇摇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呢长史向莲碧低声道:“你先下去,我在这里守着。只怕爷夜半醒了会发疯”莲碧低声道:“我不走,留下来好有个照应。只怕你应付不来”长史心里温暖,点点头,靠在榻边上,转头看莲碧。她靠在榻的另一边,两个人的目光碰在一起,长史的心一跳。忙低头骂自己:“死太监,想什么呢”夜色愈发深沉。长史和莲碧睁了一会眼睛,便觉得眼皮子沉重起来,不知不觉也进了梦乡。门缝里透了一丝微微的光,直投到长史的眼皮上,长史最先醒来,睁开眼睛先看到了莲碧,她垂着头,从后脑垂下几缕墨色的发丝,衬得肤色极美,长史呆呆看着,若是每日醒来,能看到这样美的景象,人生夫复何求突然惊觉了,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又暗骂自己一句,才想起正事来,心扑扑跳,先瞧瞧地毡上,还好,没有横着尸体,他动了一下身子,全身都是酸痛的,扭了一下脖子,正好看见榻上的两个,真是无比美好的一对儿。慕容冲居然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呆呆地低头看着怀里的玉片小人儿。他昨晚又搂着小凤奴睡了一个晚上,居然又是一夜无梦,没有发狂没有失手杀人,醒过来通身美好,没有恶梦的觉真是甜美之极。他呆呆地瞪着怀里那张红扑扑的呼吸均匀的脸,凤奴的气息一进一出,使他的心情宁静,还有说不出来的温暖。长史呆住了,这不是他所认识的慕容冲,在燕宫,他是被千人捧万人爱的王爷,在秦宫,他是被蹂躏被压迫的娈宠,脾气暴烈古怪,如何见过他满脸温暖的样子。另一边榻上的莲碧醒了,不合时宜地“哼”了一下,长史暗叫不好,慕容冲像被惊醒,他心里那根魔绳也牵动起来,他霍地坐起来,频着眉看着身下的女孩子,抓起她摇了摇,便向外丢了出去,长史早就做好准备,飞身扑去过,及时抱住了小凤奴,小凤奴被摔出去,被强自弄醒了。醒了以为是乞伏嫂,正要发脾气,看见慕容冲站在榻上,握着拳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