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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过去看爷爷了,实在是对不住各位。”叶徽萱说完朝着台下的人们深深鞠了一躬。匆匆提起裙子,离开了。李郁桢疯了一般冲进医院的大门,一把推开爷爷的病房,呆呆地立在门口。房间里很静,一个人都没有,李博渊老先生静静地睡在床上,头别过一边。他听见李郁桢进来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睛,缓缓得抬起夹着血氧饱和度探头传感器的手指,颤着上下动了动,示意他过去。李郁桢慢慢走了过去,眼睛一直盯着爷爷的眼睛。“你没事吧。”李郁桢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去,看着爷爷的眼睛问道。李爷爷摇了摇头,表示他没事。“你把房间里的人都叫走,是有话要对我说吗”李爷爷布满皱纹的嘴唇微微朝两边一咧,做出笑容,点了点头。向下坠落的嘴唇微微张开,枯皮里包裹的一颗干瘪的枣核轻轻动了动。声音很轻,很沙哑,但还是能让人听见:“郁桢,我的唯一的孙子,你还是那么聪明,和小时候一样。”他静静地看着李郁桢的脸,软弱地伸出一只手,慢慢地向上抬,想摸一摸李郁桢的脸。在他快要碰到李郁桢的脸的一瞬间,李郁桢躲开了。李爷爷将手慢慢地缓缓地放了下去,眼里慢慢地浮现出悲伤和失望。就在那双布满大大小小斑点的手快要接触床边的一瞬间,李郁桢抓住了那双掉落的手,握在手里,将它慢慢地放在了床上。“你还在怪我吗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知道你是在怪我,为什么要坚持医生给你爸爸开刀,明明已经来不及了,已经没有成功的可能了。我今天,直到现在,这最后一刻,我仍然没有为我的选择后悔。我不会对你解释什么,因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理解我,都觉得我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我也不会在乎。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我的孙子,你不要认为爷爷是一个坏人。孩子啊。你已经长大了,成熟了,我希望你知道,世界上的好坏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的。我们的眼睛能看见色彩,但也容易被色彩蒙蔽。”李爷爷停了停,抓住了李郁桢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很久之后,李爷爷微微松开了他的手,继续说道:“孩子,你的手很温暖,你的心也和你的手一样是暖的。爷爷很欣慰,你保持住了那颗温暖、善良的心。爷爷就要走了,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因为,我已经将我的一生送给了我自己。你可能觉得爷爷是个很自私的人。但是没有人不是自私的。我也希望你能为你自己而活。我现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越来越不力了,我的心脏,我能感觉到它已经很累了。我想我休息的时候到了。在我闭上眼睛之前,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完成。你一定要答应我。”李爷爷看着李郁的虚弱的眼神中突然显出一股刚毅。李郁桢迟疑地看着那双眼睛。李爷爷用尽力气捏住李郁桢的手,说道:“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然我死不瞑目。”李郁桢点了点头。李爷爷枯白的嘴唇微微一笑,说道:“很好。”他从白色的被单下面拿出一张纸,看着他说道:“我要你在这张纸上签上你的名字。”李郁桢接过纸,快速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额头上的青筋突然凸起,愤然站着起来,将纸扔在地上,道:“你这是要我亲手杀了你,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李郁桢咆哮着怒喊道。等李郁桢稍稍平静了,李爷爷声音微小地说道:“我只是让你放弃手术而已。生死有命,与你和干。你不在上面签字,我不过是多受一场痛苦的折磨罢了。我自己的命我知道,我的终点已经到了。”“不,不,不,我要去问医生,上面说有一线希望的。一定有希望的。我不相信没有希望。我要去问医生。”李郁桢激动地说,拔腿往外面走。“站住”声音仿佛是从肺部深处发出来。李郁桢停住了脚步。“咳、咳。别白费力气了。有一线希望是说给你们这样的人听的。希望,有时候是这个世上最毒的毒药,最恶劣的玩意儿。你既然已经答应我了。你是个男人,我相信你能信守你对我的承诺。过来,在这张纸上写下你的名字。”声音虽然微弱,但依然威严,不可侵犯。李郁桢慢慢转过头来,走了过去。接过递过来的老旧的钢笔,颤抖着写下了他的名字。当最后一笔在纸上印下深痕,李郁桢平静地抬起眼睛,看着那双盯着他的暗灰色的双眼,声音异常冷静地,当他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说道:“这下你满意了。”“谢谢你,我的孙子。”李爷爷灰色的眸子隐藏在了耷拉下来的褶皱的眼皮里。轻轻转过了头。“我出去一下,待会儿再来看你。”李郁桢说着走了出去。没有眼泪,也没有发疯,李郁桢只是平静地走到一个阳台上,从怀里掏出一根烟,慢慢地在嘴里吸着,看着红色慢慢吞噬了白色的烟皮。三十四章 离别“你在这儿呀”一个人重重拍了拍李郁桢的肩膀,“病房里都快被挤暴了,你倒好独自在这么个地方吸烟。嗯,这地方挺不错的。”李郁桢听得是叶欧的声音,吸了一口烟说道:“我不想看到他们。他们不可能走,我只好远远躲开了。”叶欧看着李郁桢黑色齐楚的头发,沉默了几秒,笑了笑说道:“你不是说过虽然不喜欢,也不得不去做吗现在的你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你又怎么能完全了解我呢”李郁桢猛地吸一口烟,红色的火星愤怒地向前奔,很快烧尽了最后一点烟叶。李郁桢伸出捏着烟蒂的手指,手臂在阳台之外悬空,松开两指,烟蒂像一颗石头掉了下去。迎面迟来的冷空气,吹熄了最后一点灰烬中的火星。李郁桢转过头来看着叶欧,嘴角微微一笑,说道:“我这样做,你觉得我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呢”叶欧看见李郁桢的眼睛里有一团冷气,让他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看着他。李郁桢用肩膀撞了一下叶欧,从他的胳膊上擦了过去。“等等。”叶欧抓住李郁桢的胳膊,“你有没有看见白羽。”李郁桢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他,冷冷地,说道:“没看见。”转身离开了。叶欧站在原地,紧蹙双眉,想道:“这傻瓜到底到哪里去了呢手机也没开,真是快要疯了。”松了松眉,快步跑下医院的过道,跑出了医院大门,飕地一声,蓝色的一条线,消失在地平面。李郁桢站在医院宽大的玻璃前,看着叶欧的车走远,拿起手中的电话,说道:“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她的名字叫白羽我会把她的照片发给你”李郁桢挂上电话,整了整衣领,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李博渊董事长的病房。病房里面果然如叶欧所说,挤满了人,花篮、果篮等礼品堆满了病房的一角。李董事长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大笑,和那些穿西装打领带的人谈论着。李郁桢看见爷爷的病情似乎有了好转,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头顶一直悬浮的阴云也稀稀落落地透出阳光,他走过去,和那些叔叔伯伯们打了招呼,看着爷爷的眼睛说道:“您,看起来好多了。那之前说的,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李董事长看着孙子明显明朗的脸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那朵乌云,立刻又笼罩在了李郁桢的头上,比之前的更加浓密厚重。那些看望的人,说了一时话,不一会儿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李郁桢礼貌地将那些人送上了电梯。之后,带着沉重的心情,走进了李爷爷的病房。李爷爷此时将头别向里面,仿佛睡着了般。李郁桢轻轻地走近床,在离其一米远的地方停住,静静地看着病床上那个听不见呼吸的老人松弛的脸。站了半刻钟,李郁桢拖着步子,走到病床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双腿轻轻地放在地上。“爷爷,我有一件事想对你说”李郁桢忽然默默地说道。李爷爷转过头来,微微说道:“你说。”看着他,微笑着,声音充满疲惫。“我想在你身边睡一会儿,现在。”李郁桢轻轻地有点像恳求似的说。李爷爷微笑着,点了点头,身体扭动着向背后的方向挪着,盖在李爷爷身上的被单艰难地向一边缩着。李郁桢和衣轻轻地躺了上去,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没多久,李郁桢的鼻孔里发出了轻轻地呼吸声,他沉沉地睡着了。不知睡了几时,李郁桢朦朦胧胧中仿佛听见了葬礼上哀乐的声音,近在他的耳边,比任何时候听见的还要逼真,还要响亮。他猛地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翻过身,看见李爷爷微笑着,静静地睡在他的旁边,脸色煞白。李郁桢的心登时冷了,如寒冰一般。但心也如寒冰一般平静。他原以为他会害怕,他的心会难受,会万分痛苦。但是很奇怪,那些设想的感觉一点都没有。心也仿佛死了一般,没有一点感觉,甚至感觉不到它的跳动。李郁桢静静用手碰了碰爷爷沉睡的脸,寒彻骨。那是一种没有任何一点热的温度。一种绝望的冷。他将手伸回,静静地坐着看着那张他一直想亲近的沉睡的脸。“少爷。您没事儿吧。”这时管家不知从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边,伸出一只温厚的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李郁桢转过黯淡的眼睛看了看管家,说道:“我没事儿,您能告诉我该怎么做吗”管家慈爱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爱怜地看着他说道:“少爷,您放心,老爷的葬礼一切在老身身上。我一定竭尽全力给老爷一个最满意的葬礼。也算是我对老爷几十年来的最后一点儿报答。如果没有老爷当年收留我,我早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也是我能对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说到这里,管家声音突然变了,眼睛里流出两行眼泪来,挂在褶皱的嘴角上。李郁桢看见那两滴跳动的泪,从房间里奔了出去。他冲进楼层转角的男厕所,将门关上,眼眶再也无法阻止早已崩塌的泪滴,他像一匹受伤的野兽般,嘶吼着,狂叫着,嚎啕大哭。当他的第一汪泪水流下之后,他的眼里仿佛有一片汪洋大海般,泪如瀑布,在眼睑边倾泄而下,内心仿佛有无数悲伤和痛楚,悲伤和痛楚,让那一片海翻滚、奔腾。叶欧一边嚎啕着,一边用手一下一下地锤打着厕所的门,门剧烈地颤抖着。葬礼一共举行了三天三夜。李郁桢三天三夜守着,睁着眼睛。最开始是灵柩,然后是骨灰盒,最后是一张黑白的相框。在这期间,叶徽萱一直陪着他,陪了他三天三夜。三十五章 一封信、一张光盘李郁桢脱掉身上的黑色孝服,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倒在自家阳台的黑色转椅上,双眼淡淡地看着前方的灰色天空。“少爷,这是老爷临走前让我交给您的。”老管家穿着黑色的西服,恭敬地站在椅子背后说道。李郁桢将凳子转了过来,看见老管家宽大而皮肉松弛的手上拿着一封信和一张包装好的光盘。李郁桢站起来,走过去,将它们接了过来。“少爷,您没有什么吩咐,我就先出去了。”李郁桢摇了摇头,老管家,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李郁桢将磁带放在一旁,将信封拿在手里仔细观看。只是一个极其平常的普通信封,上面没有任何字迹,也没有邮票。他将信封翻过来,看见封口处却用胶水紧紧地粘黏着。李郁桢用手将信封撕开,拿出里面的信纸读道:郁桢孩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再这个美丽的世界了。但是,我并不感到遗憾,因为我在有声之年已经那样精彩的活过了。我去过很多地方,也做过很多事情。你大概会惊讶,在五十年前,你爷爷我那时只是一个别人正眼都不会瞧一眼的穷小痞子。那个时候,我对这个世界充满怨恨,我对每一个人都怀着仇恨,我觉得他们都是冷漠的,都是丑陋的。年轻的我,热血沸腾,我对着那些看不起我的冷酷面孔,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要将那些看不起的人永永远远踩在脚底下。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些人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对我低头哈腰,像一个奴隶那样,惧怕我,不敢瞧我一眼。为了实现这个梦,我做了世界上最危险也最刺激的事。我加入了黑色会,成了黑色会里的一员。经过了一段挺而走险,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我终于攒够了足够的钱,足够我开一家公司的钱。不久之后,老天帮我,我加入的那个帮派出现了内鬼,在一天寒冷的深夜,一群警察闯进了我们的秘密聚集地,将里面的人一网打尽,我因为出去买烟,而侥幸逃脱。那之后,我用所有的资金开了一个食品加工厂,运气不错,所有的货物都找到了供销处,就这样,我赚了人生之中的第一桶金。赚第一桶金的那天晚上,我喝得酩酊大醉,那也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一个夜晚。后来工厂越做越大,我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受人尊敬的老板。但是我并不满足,我要当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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