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出来”她一边喊着,一边就要往屋里冲。红书死死地拦在安陵面前,就是不让她进去,“安陵公主,王妃正在休息,不方便见你请回吧”“放肆,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拦本公主”安陵说着,伸出手用力推开她。红书往后踉跄了一步,却正好绊到了门槛,身体便直直向后栽去,然而疼痛并没有袭来,她被一双手稳稳地扶住。“王妃”红书回头轻唤,看着慕羽罗疲惫的模样,眼底有一丝内疚,还是惊动了她啊“慕羽罗,你还敢出来见我”安陵双手抱胸,冷笑道。慕羽罗淡淡瞥了她一眼,双唇翕合间,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情绪起伏,“这里是罗苑,我怎么就不能出来了况且你之前,不还口口声声的叫我出来吗怎么了安陵公主,又来闹事,上次的教训竟这么快就忘了”若是不提也就罢了,如今提起,安陵只觉心中的愤怒更甚,气息流窜间,整具身体都似要炸开了一般,她尖叫一声,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去对着慕羽罗又抓又咬。都是这个女人,否则她怎么会受这种屈辱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她怎么不去死慕羽罗一动不动,只定定地看着安陵,目光之中有着洞悉一切的怜悯和悲哀。她这是什么意思可怜她吗哈她竟然在可怜她安陵怒极,抬起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尖利的指甲划破了慕羽罗细嫩的皮肤,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迹。红书顿觉肝胆欲裂,再也顾得上其他,上前就把安陵拉开,反手狠狠地甩了出去,焦虑地开始检查着慕羽罗脸上的伤口。安陵一个不稳,直接坐到地上,不禁有点难以置信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在这里,一个丫鬟都可以对她如此不敬“啊”呆愣了几秒钟,她疯了一般放声大喊。“安陵公主”红书微微蹙眉转过头去,再没了先前的隐忍,清冷的眸子如同毒蛇一样缠上了安陵,她冷声道,“王爷素来不喜府里吵吵闹闹的,先前也有紫菱夫人来罗苑闹事,便是王爷亲自下令将其杖毙,难道,公主你也想要碰触王爷的底线”语气之中隐隐透着威胁,还有几分不屑。安陵的身子猛地一颤,回忆起那双冰冷而深邃的黑眸,想起他曾对她说过的话,不由心底生起一股寒意,却还是有几分不甘心,指着慕羽罗厉声质问:“你不是说,你不会与我争,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慕羽罗,你真是一个虚伪的女人我不会这样就算了的慕羽罗,走着瞧”说罢,安陵愤愤地站起来拂袖而去。红书冷冷地看着她的身影出了罗苑,然后默不作声地拿来金疮药要给慕羽罗处理伤口,却被慕羽罗抬手止住,她若有所思地望着门外,轻声道:“这张脸,毁了,便毁了吧毁了也好”“王妃”红书惊讶地看向她,却被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和痛苦惊到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寿宴1真是奇怪,今天的阳光很好啊,气温也不是很低,怎么他却像处在三九寒天一般。凌轩澈砸巴了一下嘴,回味着茶水带来的甘甜,朝着凌轩煌爽朗笑道:“四哥,你已经看了我好半天了,是我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凌轩煌不说话,只一个劲地看着他,眼神凌厉如剑,相信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现在已经死了千百次了啧啧好像惹到他了凌轩澈挑了挑眉,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拿起玉扇随意敲击着掌心,“好吧好吧,我确实是没经过你同意就带四嫂出去了,可是如果不这样做,难道你想让她眼睁睁看着你,和其他的女人成亲”凌轩煌依旧沉默,只是目光深了几分。“我看得出,四嫂对你不一样,她必然是受不了的,即便她什么也不说那天她虽然表现得很开心,但我看得出来,其实她不快乐你隐瞒了她太多,如今又一声不吭地娶了其他的女人,她整日里就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我担心,还没等你告诉她一切,她就已经撑不住了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做什么,事到如今,为什么还不跟她解释清楚”又是一阵冗长的沉寂。凌轩澈摇摇头,深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定是有自己的思量,只要你不后悔,我是没有关系”这时,林忠贤走了进来,恭敬地向他们二人行礼,然后对着凌轩煌道:“王爷,再过半月就是您的寿辰了,不知今年,您准备”“哦,对了,马上就是你的寿辰了”凌轩澈玉扇轻摇,俊逸的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四哥,不如今年的寿辰就让四嫂去办吧,那丫头鬼点子多,必然能够让你的生辰与众不同”凌轩煌睨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目光不由柔和了些许,不似方才那般冷厉,低声道:“也好”“那奴才,这就去知会王妃”“不必了,本王去吧”自那晚之后,也有一段时间未曾见到她了。凌轩煌站起身,缓步向外走去。身后,凌轩澈咧开嘴,兀自笑得灿烂非常。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瓷器的破碎声,以及侍女惊慌的叫声,不由心中一紧,步子又快了几分。慕羽罗的手仍然颤抖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真是越来越不济了,竟连杯子也拿不稳了。再看地上,青瓷茶盏碎成数瓣,茶水倾洒开来,触及了地面嗞嗞作响,顷刻间便有丝丝白烟升腾,侍女更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声尖叫,“王妃有有毒”慕羽罗神色淡淡,却也在侍女不间断的叫喊声中感到头痛非常,微微蹙起了眉。她以手支颐,靠在扶手上,闭上了眼,怏怏地吩咐,“把东西收拾了,退下吧”“是”侍女立刻止住了呼声,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地应道。慕羽罗轻叹一声,也无怪她会那么惊恐,茶是她端给她的,如果她没有失手砸了,而是喝了中了毒,不管这毒是否是她下的,都难逃一死这段日子,这样的事情其实已发生了不下三次,在她的食物中,茶点中,甚至是一花一草若不是红书细心,她恐怕也不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不用细想,也不用去猜,在这王府中极力想要除掉她而且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做出这种事的,便也只有她了。只是没想到,好歹也是在皇宫中长大的孩子,怎么竟这般没有大脑,想要害人却一点都不知道遮掩,当真是觉得没人敢动她了么耳边传来瓷片碰撞的声音,然后是侍女起身离开的脚步声,自始至终,慕羽罗都未再睁眼,许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会。侍女端着托盘转身想要向外走,可刚迈了几步却发现凌轩煌正站在她身前不远的位置,不冷不热地盯着自己,立时脸上一片惨白,屈膝便要跪下。凌轩煌随意地挥了挥手,止住了她的动作,示意她出去,然后越过她,缓步朝着坐在书桌之后的女子走去。陡然被黑影笼罩住,慕羽罗眉梢轻拧,声音慵懒却带着几分不快,“不是说退下吗,怎么又回来了”却,良久得不到回应,慕羽罗隐约觉得不对,睁眼望去,见是凌轩煌,不禁一阵怔忡,随即扬唇浅笑,“原来是王爷,怎么来了都没有侍女进来通报,臣妾真是失礼了”凌轩煌默默不语,只定定地看着她,突然眼底拂过一丝暗怒,弯腰伸手一把捏住慕羽罗的下巴抬了起来,力道之大,几欲把她的骨头一并捏碎。慕羽罗疼得蹙起眉,抬手便要将他的手拂去,却听他在她耳边沉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语气之中除了愤怒,隐隐透出几许心疼。慕羽罗手上的动作不由一滞,却最终还是移开了他的手,偏过头去,冷淡道:“王爷来这,有什么事吗”“没事便不能来找你吗”愤怒顷刻之间便散了开去,仿佛根本就不曾存在过,凌轩煌周身徒留一股子的冷意,就连声音也是冷得彻骨。“当然不是。”慕羽罗轻柔一笑,眉宇间不经意染上几许悲哀,淡淡的,转瞬即逝,“不过王爷之前可是说过,再也不要见到臣妾,金口玉言,岂可违背”凌轩煌凝住她,黑眸深不可测,语调有几分不以为然,“已经违了多次,便再作不得数。”慕羽罗一愣,再也没有开口,似乎已经找不到什么话可以说了。也是呀,他们之间如今这个模样,早就已经无话可说了就这样,她坐着,他站着,她仰望,他俯视,时间一分一秒地在寂静中流逝,两两相望,竟有种沧海桑田之感。她心中忽然有些酸涩,低头收回了视线。又静默了半晌,凌轩煌才开了口,声音依旧冷淡,“过段时间就是本王的寿辰,今年的寿宴,本王希望王妃亲自来操办。”“臣妾觉得这件事交给林管家就好,他成熟稳重,定能办得有声有色”慕羽罗想也不想便要拒绝,可凌轩煌岂会给她这个机会,“管家行事本王也确实放心,可是往年的宴会都是饮酒歌舞,一点新意都没有,本王已经腻了,王妃心思细腻,一定能够别出心裁难道,王妃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满足本王吗”慕羽罗抬眸迎上凌轩煌的目光,双眸清透望进他的眼底,却只看到一个黑色的漩涡,不停地旋转着,似要将一切都吞噬干净,她看不清看不透她牵了牵嘴角,却发现身上再没有一丝力气,竟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她不想去揣测他的意图,也不想去猜他的心思,便直接问道:“你到底想要怎样”“本王能怎样本王只想要个不同的寿宴而已”凌轩煌目光深沉的凝视着她,看到她脸上疲惫的表情,心口蓦然一痛。“好如果这是你的心愿我答应你”慕羽罗无力地应道,“一定给你一个与众不同的寿宴可是现在,我想要休息了”“好”话音未落,凌轩煌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慕羽罗心下一惊便要挣扎,凌轩煌却已经把她安置在了榻上,伸手解去她的外衫,脱掉她的鞋子,然后为她盖好被子。他温柔地凝视着她,手指爱怜地抚过她的脸,却在那条突兀的伤痕上流连不去,眼底带过一丝冷意,却笑得温暖,“那晚你辛苦照顾我,这次换我来照顾你,安心睡吧,我陪着你”慕羽罗突然就感觉眼角一阵酸涩,于是闭上眼,侧过身去背对着他,紧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凌轩煌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却始终坐在床沿守着她,听着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他烦乱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寿宴的各项事宜紧锣密鼓地筹办着,慕羽罗也不再终日待在罗苑,频繁地出入王府,一一准备好寿宴所需,似是真要给凌轩煌一个与众不同的宴会。然,不知从哪一日开始,她的眉宇间染上了更浓,更深的惆怅和悲凉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凌轩煌生辰的那一天。慕羽罗像往日一样,督促着下人布置寿宴的场地,突然觉得有些累了,于是招来林管家吩咐了一下注意事项,便转身回罗苑了,却没想到在半路上遇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慕羽罗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并未有多惊讶,只是浅笑道:“西云驸马,许久不见,近来过得可好”“一切都好,劳王妃挂心了。”莫子离凝视着慕羽罗,似笑非笑地道。“驸马客气了。”慕羽罗轻轻笑了笑,“怎么说东陵也算是礼仪之邦,若有怠慢不周的地方,驸马可不要忍着,一定要提出来。”莫子离微微颔首,“那是自然。”慕羽罗亦轻轻点头,然后迈开步子继续向前走,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道:“哦,对了,驸马此番在东陵停留有些时日了,不知何时启程回西云呢”莫子离唇角轻扬,笑道:“本来是准备走了,不过听闻贤亲王爷快要寿辰了,便想着寿宴结束再离开。”“原来西云驸马也是来参加王爷寿宴的。”慕羽罗恍然,随即笑道,“可是来得也太早了些,宴会还没有开始呢。”莫子离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是来找你的”那对深邃的眼眸翻腾起复杂的情绪,有怜惜,有后悔,有真诚亮得让人移不开眼。慕羽罗心口一痛,转开了视线,“是吗不知西云驸马找我所谓何事”莫子离却只看住她,不说话了。越是安静则越是让人心慌,慕羽罗有些不自在,没话找话,“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挑的都是僻静的路,西云驸马倒真是厉害,能在这找到我”“这有什么,你在王府的一举一动,喜欢什么,习惯走哪条路,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莫子离坦然地回答,并不想瞒她什么。慕羽罗心下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勾起唇角轻柔一笑,“哦这么说来,驸马在王府,有内应”“如果我说是,你又要除掉她吗”莫子离目光深沉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