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盆栽旁,想要悉数倒掉。自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起,凌轩煌一双眼便凝住了她,除了她,眼里再也没有其他。看着她赌气的动作,听着她略带酸味的话语凌轩煌的眸底蕴起一抹笑意,身形一动,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揽进怀中。瓷碗中,澄澈的茶水猛烈地晃荡了几下,险些洒开在两人的身上。凌轩煌紧紧拥住她,不容她有丝毫退避,温热的气息喷吐在慕羽罗的耳侧,“王妃亲自送来醒酒茶,如此深情厚谊,本王岂可辜负”沈眉默默起身退出了屋子。她知道再呆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除了王妃,王爷的眼里哪还容得下其他人。她明白,所以不会在此时去求得王爷的怜惜。这也是为什么那些侍妾被送走了,她却能留在王府的原因。不争不抢,方能长久。而她的忍耐,也终究让王爷对她产生了一丝愧疚。但,也只是愧疚而已她抬头看向天空,浩瀚的苍穹隐约可见几点星光,却都是黯然失色,眉宇间笼起一缕轻愁。夜风扬起她的裙裾,额前的碎发肆意地飞舞着。还未入冬,夜却已经那样冰冷,一并寒了她的心凌轩似乎上了瘾,任凭慕羽罗如何挣扎,就是不放手。羽罗心下也发了狠,张口就咬在凌轩煌的肩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咬下。凌轩煌的身体蓦然一僵,却仍旧固执地不肯松手。口腔里渐渐有一股子甜腥弥漫开去。原是她咬得狠了,渗出了血。慕羽罗一怔,松了口,垂着眸子没有看他。凌轩煌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本是墨黑的衣裳,看不出血迹,只在那处留下些湿意,微微蹙眉,这丫头真是狠心。如此想着,却笑了起来,胸腔震动,逸出一连串浑厚的笑音,“王妃咬得那么用力,莫不是急着在本王身上留下印记”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轻轻描绘,语气暧昧,“你是有多爱本王”慕羽罗的脸陡然有些发烫,立马否认,“你别胡说谁会爱你我不过是想让你放手”听她这样说,凌轩煌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抹笑弧,“本王说过,对你,不会放手”话音还没有消散,他便低头吻住了她。瓷碗落地,泠泠有声。茶水洒了一地,在银色月光下,略显冷清,却掩不去那旖旎风光。慕羽罗无力地靠在凌轩煌怀中,那么近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似交融在了一起,心不安分地跳动着。“今晚,留下来好吗”他的嗓音沙哑,带着极致的魅惑。慕羽罗却在顷刻间清醒,呼吸有些不稳。不她不可以她推开他,步履匆匆向外跑去。凌轩煌一急,想要去追她,却碰到了方才掉落于地的瓷碗,脚下一个踉跄。慕羽罗本已跑到门边,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凌轩煌几近摔倒的身子,几乎是想也未想,身形一动,转瞬便到他身旁一手搀住他,可谁知,竟也被拉得一个踉跄。裙摆旋出一个半弧,两人双双跌进床榻。虽然榻上早已铺就厚厚的锦褥,骨骼依旧撞得生疼。但慕羽罗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这疼痛,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凝聚在这一上一下的暧昧姿势上,一颗心狂跳不止。凌轩煌看着身下的女人,目光又暗了几分。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淡粉,眉目含羞地望着他,让他不由心神一荡。脑袋昏得厉害,借着酒意,他再度吻上了慕羽罗的唇瓣,辗转吸吮,极尽爱怜。满意地看着红润的樱唇呈现出更为妖冶的色泽,他的唇继而往下移去,划过脖颈,在她的锁骨处流连。慕羽罗浑身虚软,手无力地抵着凌轩煌的胸膛,张了张口却只逸出了一声低吟。凌轩煌浑身一震,撑起硕躯上移,狠狠地封住那娇媚浅吟的檀口。双手一分,衣衫散落,露出了大片雪肌,慕羽罗肩头已然结痂的伤口也清晰地撞入凌轩煌眼底。凌轩煌的动作一滞,眉梢微拧,手指带着滚烫的温度抚过那处伤痕,眸底尽是怜惜。慕羽罗的身子轻轻一颤,想要避开。凌轩煌却似早已知晓般,骤然扣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沉稳笃定的声音带着些许暗哑在她耳侧响起,“如果之前你已经遍体鳞伤,那么从今往后,只要安心呆在本王身边,本王再不会让你收到任何伤害,本王允你一世安宁快乐。你,可愿意相信本王”黑眸深沉,满是认真与专注,温柔地凝住她。慕羽罗一阵心悸,看了他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这一刻,她是选择相信他的吧纵然之后,他并不能如他所言,让她免受伤害凌轩煌心中一喜,低头亲吻羽罗的额头,“罗儿,我好高兴”他声音渐弱,吻又深深落下。出手拂落纱帐,掩去那纠缠在一起的身形。夜未央,正浓几番缠绵,慕羽罗慵懒地伏在凌轩煌肩头,沉沉睡去。手指轻轻抚过她滑腻的肌肤,凌轩煌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她的身体给他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美妙,让他顾不得她初经人事,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求饶,直到她昏厥在他怀中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就像一个孩子,在面对心爱之物时变得不知餍足。他轻轻吻着她的发顶,喃喃道:“罗儿,这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吗”随即他又自嘲地笑了起来,她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还能去哪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种感觉患得患失,过分忧虑但他很喜欢,她带给他的这种感觉。、日出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人轻拍自己,慕羽罗皱了皱眉,挥手打开那只烦人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那只手的主人一愣,继而轻笑出声。“讨厌笑什么”慕羽罗拉过被子蒙住头,将那恼人的笑声阻隔在外面。但是立刻,被子就被拉开了。慕羽罗不耐烦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只见凌轩煌俯低身子,一脸打趣地看着她。“干什么好困人家要睡觉”说着,便想从他手里抢过被子,却被他一把拽住手腕,从床上拎了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不要,我要睡觉”慕羽罗宛如一个孩子,坐在床榻上,倔强得不肯动。凌轩煌不理会她的意愿,拿起挂在一旁的衣裳,亲自给她穿上,然后抱起她向外走去。两人共乘一骑,凌轩煌从后面握着缰绳,修长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骼分明,稳定而隐藏着一种力度,他的手臂和胸膛在慕羽罗身边形成一个怀抱,给她一种安全、温暖的感觉。慕羽罗安心地靠进凌轩煌怀中,闭上眼,感受着夜风拂面而过。凌轩煌用力搂紧她,这软软的身躯上传来阵阵温热,让他感觉怀中不再空虚。风驰脚程极快,不多时便进了偏僻的山路。两人一路而上,几乎到了这山峰的最高处,待到前面已没了出路,凌轩煌方缓缓勒马。慕羽罗睁开眼,却只看到那无边的夜幕,略微有些失望,撇了撇嘴,语气不善地道:“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是啊。”凌轩煌的声音也透着些许愉悦。“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凌轩煌温柔地握住羽罗的手,“别着急嘛,一会就可以看到了,我向你保证,定不负你今夜出来走一遭。”慕羽罗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凌轩煌扬唇一笑,翻身下马,然后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一起在前面高起的岩石上坐了下来。伸手拥住慕羽罗,羽罗也不客气,侧头靠在凌轩煌的肩膀上,闭目养神。“还疼吗”凌轩煌突然问道。“恩”慕羽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俏脸一红,“恩。”“对不起”凌轩煌轻叹一声,更紧地拥着她。慕羽罗再也没有睡意,睁着眼睛失神地望着远方。天边晨曦隐现,不多会儿,便有一轮朝阳缓缓升起。慕羽罗这才看清这处地方,连绵的山脉蜿蜒万里,京城远远坐落在前方,偌大的城池变得只手可握。几支江流合而为一,化作奔腾宽阔的大河,滔滔滚滚奔向远方。绝壁刀削,一落遽下,山谷间偶尔飘起缭绕的云雾,在朝阳的照耀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风过时,又被迅速吹散,露出深不见底的峡谷。慕羽罗兴奋地抬头看着凌轩煌,眸底是惊是喜是笑,明亮的光彩照人眼目,“好美。”“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凌轩煌轻吻慕羽罗的脸颊,语气中尽是宠溺。突然眸底掠过一丝狡黠,羽罗一手环过凌轩煌的脖子,将他一把拉下,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薄唇上。凌轩煌一愣,随即便想加深这个吻,却被她轻笑着躲开了。长臂一伸,将她捞了回来,禁锢在自己怀中。“调皮”他在她耳边轻轻说。慕羽罗咯咯笑道:“是王爷不正经”凌轩煌轻拧慕羽罗的俏鼻,“我哪不正经了可是你先来诱、惑我的,小、妖、精。”“就是不正经。”慕羽罗咬着下唇,说道。“好,好我不正经”凌轩煌也不与她辩驳。羽罗掩去唇边的笑意,定定地看着凌轩煌,“我从未想过,我们可以这样相处。”凌轩煌深叹一声,轻轻将慕羽罗散乱的发丝理顺,“是你一直以来都不肯对我敞开心扉”慕羽罗瞪他一眼,不满地小声嘀咕,“都是王爷太过霸道,硬是逼着人家嫁给你,圣旨既下,一点退路都没有,换作是谁,心里也难免有些不快。”“哦”凌轩煌搂得更紧了,低头埋在她的发间,调侃道,“这么说来,如果当初没有强迫你,你反倒更容易接受本王”“那就未可知了。”“但本王一点也不后悔。”凌轩煌吻上羽罗的脖颈,“只有把你留在本王身边,本王才能够放心。”他多么害怕,他的犹豫不决最终会失去她。娶她,让她成为自己的附属品,绝了其他男人对她的觊觎,这样,方能让他安心。慕羽罗轻轻一颤,身子略微倾斜,避开他温热的嘴唇,“凌轩煌,我暂且相信你,希望你可以遵守承诺。”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她知道,凌轩煌能听得懂。“你放心,答应你的,本王必会做到。”凌轩煌沉声道。“恩。”慕羽罗轻声应道,除此之外,再不知说什么。凌轩煌拥着她,亦是默不作声凌轩煌还要早朝,将慕羽罗送回来之后便直接向皇宫去了。慕羽罗独自回了竹苑,他说让她在这等他回来。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听话了慕羽罗心想,这时光总是需要打发,而她似乎又无事可做,所以她并没有去卧房,而是推开了书房的门,想找几本书来看看。缓步走进去,发觉窗户紧闭,室内有些昏暗,就随手把窗户也打开了。光线透进来,屋室里瞬间亮堂了几分,这才发现这书房的后面,竟是一大片竹林。无怪,这里会取名为竹苑。风摧体歪根犹正,雪压腰枝志更坚。寒霜暑热毫无畏,春夏秋冬四季妍。竹,四季常青,朴实无华的外表下隐藏着不畏寒霜的坚韧。不曾想,他会喜欢竹子。慕羽罗靠着窗台,望着窗外,若有所思。看似尊贵无比,地位超然,但在这背后,定也有着别人所不知道的艰辛和隐忍。身居高位者,倘若身边没有可交心之人,这漫长的岁月,他是如何走过来的。不由地,心底一阵抽痛。慕羽罗微微蹙眉,强自忽略心中的异样。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慕羽罗收回思绪,回头看去,但见凌轩澈站在书房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王爷”慕羽罗挑了挑眉,“你不用早朝吗”“我来看看你你的伤,好了吗”将所有的情绪掩藏在平静之下,凌轩澈爽朗笑道。慕羽罗抚上自己的肩头,亦笑道:“已经无碍,那天,多谢王爷了。”凌轩澈口中涩苦,却神色不动,“举手之劳,无需言谢。我只是来看看你,既然你没事那我走了”不等慕羽罗回应,他转身离开。脚步急促,未敢有一刻停歇。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失控的模样这一次,他真的应该放手了其实,他又有什么资格执着。她,从来都不属于他秋叶随风,金灿灿的沐着阳光蹁跹而下。凌轩煌自府外归来,遣退跟随的侍卫,缓步往卧房走去。棱角分明的面容此时格外淡漠,饶是热烈的阳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