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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身,那沈雅慧又何其无辜且不说这个,要不是沈雅茹不肯相信她,让沈殷去裕王府外面找了小王爷打探,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倒是如愿以偿了,白白搭上了一个沈雅慧之后西京城贵眷圈子里面,听说哪场宴会、花会是邀请了陆夫人参加的,徐其锦和徐其容是概不参加的。陆雁杭娶了沈雅茹,十五公主也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时不时的就找徐其容伤春悲秋。徐其容心里烦得不行,却又不能避开她。又过了一段时间,十五公主发现陆雁杭把沈雅茹娶回家之后,自己还跟以前一样,以前做什么,现在依旧做什么,丝毫没有家中已有妻室的自觉,沈雅茹被娶回陆家就成了一个摆设十五公主立马就觉得陆雁杭这个人空有一张脸,别的都不能看了,这才又欢喜起来。倒是徐四老爷,因为秋浓胡说的那句“老爷摔了一跤,昏昏沉沉的喊着要见姑娘呢”,不好出门,在家装了大半年的病。憋闷得每天只好翻阅起自己的那些藏书来,反而因此对道学更加感兴趣了。等到十月的时候,徐其锦及笄礼到了。正宾请的是裕王妃,裕王妃身份尊贵。若不是因为徐其锦跟霜怜郡主交好,又做了霜怜郡主三年的伴读,裕王妃也不可能屈尊来给徐其锦做正宾。赞者选的自然是徐其容了。有司本来打算找蛾姐儿或者是蝶姐儿的,她们俩今年也有十岁了,虽然小了点。但也不至于不合规矩。谁知杜夫人却早早的让自己的嫡女进了京来参加徐其锦的及笄礼。杜家嫡女是杜仲的妹妹,闺名昭明,今年十四岁了,已经跟通政司通政史兼内阁侍读学士薛如易的嫡次子薛雨辰订了亲,薛雨辰今年年初的时候母亲去世,要守制,两人的婚期便定在了两年后。杜昭明一张脸长得有些圆,两个深深的酒窝,眉目又是极精致的,看起来颇为讨喜。性子也是极好的。这一点跟杜仲全然不同。听闻自家准嫂子的有司准备找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当即就找到徐其锦,隐晦的指出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给人做过有司。于是徐其锦及笄礼的有司就定了杜昭明。沈家那边是二舅母柳氏和三舅母陈氏前来观礼的,重阳节之后,沈老夫人生了一场大病,每日躺在床上的时间比下地的时间多,大舅母何氏则是因为三月里的事情感到愧疚,不好意思来了。没有来观礼的,都让柳氏和陈氏带了丰厚的及笄礼来。如意巷那边,平泰公主送了一尊玉佛。玉是极难得的紫色,更别说这么大一整块雕成玉佛了。应该是当年平泰公主从宫里面带出来的东西。四房虽然分出来单过了,却也不能明晃晃的告诉人家徐家不和。因此,郭老太太、乔氏、刘氏、苏氏、白氏。以及几个未出嫁的小娘子,都带了及笄礼前来观礼。只不过她们送的及笄礼都是很寻常的东西,观礼一结束,就被郭老太太带着回如意巷那边了。大家关起门来已经撕破脸到那个地步了,徐其锦自然不会在意这些,风风光光的举办了一场及笄礼。到了十一月的时候。就是锦姐儿出嫁的时候。锦姐儿来就嫁妆多,徐四老爷又把沈氏留下来的嫁妆分了二分之一给徐其锦带走,操办得热热闹闹的。虽然比不得当年霜怜郡主那么十里红妆满城撒钱,却也差不了太多了。徐四老爷铁了心跟如意巷那边决裂,拒绝了徐程主动提出背锦姐儿上轿的好意,自己亲自把锦姐儿从二门一直背到了花轿上。沈雅茹和沈雅慧都来观了礼、吃了酒。这一年,也没看出她们俩谁过得比较好。不过一年,两人都主动给自家相公抬了两房姨娘。沈雅慧给云世子抬了姨娘,云世子一来顾忌自己的名声,二来还要哄沈雅慧把嫁妆掏出来,对沈雅慧更是好得不行,两房姨娘基本上没怎么动,放出话来要等着沈雅慧及笄。只是再好,这都不过是因为有所图谋做出来的样子罢了。沈雅茹给陆雁杭抬了姨娘,陆雁杭也不怎么动那两房姨娘的,却依然管不住自己往府外跑的脚。杜仲不满意徐其锦的事情,沈雅茹和沈雅慧是早就知道的。如今自己吃了婚姻的苦头,再送徐其锦出嫁,心里难免有些伤心。徐其锦不管别人怎么想,就冲着自己那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风风光光的锣鼓吹打,也要以最好的姿态出徐家的大门。西京城的小娘子,从此便去了苏州做别人的妻子。徐其锦这一走,状元巷这边的宅子就更冷清了,徐四老爷怕徐其容无聊,没事找事的陪了她好几天。最后徐其容被烦得不行,只管自己坐在暖炕上绣昭君套,由着徐四老爷自个儿抱着一个小手炉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念叨。过了一会儿,徐四老爷忽然叹息道:“我家灼灼如今也已经十三岁了呢,再过两年,就该及笄了。”徐其容抿了抿线头,诧异的看了徐四老爷一眼。徐四老爷脸上有些茫然:“我家灼灼,也该说亲了啊”徐四老爷说完,自己先笑了:“果然是年纪大了,最近总爱唠叨以前我总嫌弃你母亲天天在我耳边说个没完的,现在轮到灼灼嫌弃爹爹话多了。”徐其容听了,眼睛一酸,手上的针差点儿就扎到自己的肉里。这才醒过神来,自己上辈子吃了继母的酷我,这辈子心里便总盼着徐四老爷不娶继室,就算后来愿意徐四老爷娶继室了,徐四老爷不愿意,她便也没有强求了。说到底,心里还是不愿意再有一个继母的。于是自己和姐姐就成了爹爹的依托,如今姐姐嫁了,爹爹已经孤独到日日找她喋喋不休的地步,若是再过几年,自己也出门子了,爹爹该怎么办徐其容这才觉得自己是有多自私压下心底酸涩的感觉,徐其容放下手里的貂皮和针线,起身从自己梳妆台下面的柜子里翻出一个匣子来,交到徐四老爷手里。徐四老爷有些诧异,打开一看,却是些银票、地契、房契之类的,一个木匣子都装得满满当当的。徐其容抿了抿唇,道:“爹爹分给姐姐的那些娘亲的嫁妆,姐姐拿走了一半,又添了不少银票和剩下的这一半放在一起,让灼灼交给爹爹呢”徐四老爷有些诧异,然后道:“这不是胡闹么当初嫁妆单子上列得清清楚楚的家里又不缺钱,她这么做干什么”徐其容笑了笑,道:“那嫁妆单子是姐姐列的,爹爹可弄得清姐姐都列了那些姐姐做事有分寸呢这些,都是留给我们弟弟的,弟弟是咱们四房的嫡子,以后娶妻生子,可不能一点钱都没有。”见徐四老爷愣住了,徐其容真心实意的笑道,“灼灼那里还有许多呢,日后也留给弟弟,只是娘亲留下来的那些首饰什么的,我和姐姐都分走了,没他的份了”徐四老爷听了这话,脸色特别古怪:“你们弟弟在哪里”他也是脑子一时之间没有转过来,有些口不择言了,做爹爹的在女儿面前问这话,岂不是混账么好在徐四老爷很快反应过来,脸色甚是尴尬,反而瞪了徐其容一眼:“小姑娘家家的,说这些话合适吗”徐其容一点都不怕徐四老爷,她家爹爹最惯着她了,可舍不得责备,笑了笑,道:“小姑娘家家的说这些话不合适,那灼灼改日请祖母来跟爹爹说这件事,一定是顶顶合适的了。”徐四老爷一噎,觉得自己生气了,不肯理自己这个小女儿了,甩袖子便往外走。徐其容抿了抿嘴,让丫鬟抱着那匣子东西,追上去送到了徐四老爷手里。等到晚间的时候,徐四老爷并没有让人把那匣子东西送回来,心里便有了谱,打算第二日一大早就回如意巷徐家一趟,去兰芷院找平泰公主说说这件事。第二日回到如意巷的时候,就见整个徐家的人都喜气洋洋的,上至她在翠湖边上遇到的二太太刘氏,下到守门的门房,都是一脸藏不住的喜悦,就连见到了她,也不像往常那般板着脸了。、第二百二十章 吵嘴徐其容甚是诧异,等走到花园子附近的时候,正好看见徐其筠和徐其玉分别带着丫鬟一左一右走来。自从被徐其玉整了一次之后,徐其筠整个人都很消沉。后来徐其玉不再讨徐亭进的喜欢,徐其筠这才重新出现在西京城小娘子们面前。只是徐其筠大概是被徐其玉整怕了,就算徐其玉不讨徐亭进喜欢了,徐其筠依然不敢对她太过分,顶多就是掇使徐其蛾和徐其蝶一起不搭理徐其玉。更何况上巳节那日,徐其玉通过世子夫人搭上了宫里的贵人,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徐其筠更不会去招惹她了。徐其容心里琢磨着,不想跟她们俩废口舌,脚下一顿,转身就闪到旁边一条小径去了,那边正好有几株开花了的白丁香,挡住了徐其容和秋浓的身形。徐其容想着,等她们俩一过去,她就出去。徐其筠和徐其玉谁也没让着谁,正正中中就碰上了,徐其筠一反常态,站在徐其玉面前,高昂着头,一副得意非凡的样子。徐其玉皱了皱眉头,轻声道:“三姐姐,烦请让一让才是。”徐其筠却是拔高了声音,徐其容站在白丁香后面听得清清楚楚的:“徐其玉,长幼尊卑有序,徐家的小娘子里面,我排行第三,你排行第四,怎么看就应该是你让我才是,更别说什么嫡庶有别了”徐其玉是最不喜欢别人拿自己庶出的身份说事的。以前还好,一直隐忍着,倒也能忍得下去。可后来自己帮了徐亭进那么多事,徐亭进为了护着自己把自己嫡亲的独女都关进佛堂了,就连徐其筠的准未婚夫,都看上了她,徐其筠凭什么在自己面前端嫡女的架子就算徐亭进现在用不到自己了便过河拆桥了,可自己未婚夫是太子殿下的近臣,自己结交的是宫里面的贵人,凭什么要让人给比下去这么一想。徐其玉看向徐其筠的神色就变得有些奇怪了,似笑非笑道:“三姐姐今儿个精神真好,且不知是不是菩萨拜多了”徐其筠脸色一变,立马就想起了自己被关佛堂的事情。不由得就愤怒起来。又想着,自己之前让着她,不过是因为她风头太盛,除了嫡女的名号,自己没有一样比得过她的。如今却是不一样了。于是抬了抬下巴,一副不屑的模样,拿着眼睛余光看徐其玉:“四妹妹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那菩萨,多拜几次,看来还是有必要的。就好像,有些人就该嫁给六品小官的儿子,有些人就该嫁给两榜进士。四妹妹。你觉得呢”徐其玉两眼冒火,恶狠狠的瞪向徐其筠,冷笑道:“你很得意有些人嫌弃人家只是六品小官的儿子,殊不知年前有人上赶着要嫁给人家,人家还看不上”“你”徐其筠被这话激得一怒,她旁边的丫鬟忙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姑娘如今可是未来的两榜进士夫人呢,何必跟这种人计较”徐其筠一听,脸色缓了过来,照样十分得意,绕着徐其玉走了两圈。一边点头一边笑道:“是了,我倒是忘了,有些人,就是想高攀两榜进士。那也是拍马也高攀不上的呢要不是某些人不要脸讨好巴结上了高枝儿,别说是逛花园子,只怕现在连闺房都不能出呢”徐其玉厌恶的瞪着徐其筠:“三姐姐小心闪了牙,端不知乐极生悲,可别让做妹妹的看了笑话”徐其玉这样,明显是动了怒了。徐其筠反而不生气了,手里绣着玉簪花的帕子在徐其玉面前甩了甩,抬脚便走,正跟徐其玉撞上。徐其玉本身就生得弱柳扶风,被她这么一撞,整个人都朝旁边歪去,她身边跟着的那丫鬟却吃了半拍才去把人给扶住。虽然没有摔倒在地,却也是出了一个丑。徐其玉扭头恶狠狠的瞪了身边那丫鬟一眼,那丫鬟被吓得一僵,低下头不敢跟她对视。徐其容注意到,这丫鬟已经不是之前跟在徐其玉身边那一个了。徐其玉再扭头去看徐其筠的背影,才发现原来徐其筠今日穿了一件藕荷色折枝花褙子,浅色素面湘裙,耳朵上戴的是一对孔雀绿的南海株,乌发绾元宝髻,用了一支垂流苏鎏金镶藕绿色翡翠的步摇。每一样都是极精致贵重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徐府官中做的。应该是大太太乔氏为了昨日的好日子,特地掏银子让外面的人做的。昨儿个她心里不舒服,睡得早,徐其筠没办法显摆,居然今儿个一大早就穿戴打扮到她面前来晃悠了。徐其玉咬碎了一口银牙,那么个蠢货,之前就知道讨好郭老太太,平素里又不过脑子,要不是因为她是徐家大老爷的嫡女,只怕早被人说没规矩了。后来被自己整了一次就不敢蹦跶了,这么个欺软怕硬、性格粗鄙的徐其筠,凭什么穿那么好的衣裳戴那么贵的首饰梳那么好的妆容凭什么连两榜进士都是她的跟着徐其玉的那丫鬟刚被徐其玉瞪了,见徐其玉这模样,哪里敢盯着她看,忙低垂了头,巴不得自己瞎了聋了。徐其容这边等了好久,也不见徐其玉抬脚离开,偏偏她站得离白丁香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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