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这么问平泰公主,徐其锦立马眼含期待的看向平泰公主,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丝肯定。平泰公主淡淡的点了点头,看到徐其锦那眼含期待的模样,补充了一句:“你很像你母亲。”徐其锦有些不解。桂嬷嬷解释道:“都是挣钱的好手。”徐其锦一噎,她是想听祖母对自己布置宅子的品味的评价啊,谁想说做生意的本事了更何况,这生意,完全是高伯一手撑大了的徐其锦正想到高伯,便听到平泰公主问:“你那个跑腿的管事呢”徐其锦忙道:“高管事跟着几个玉商前去钱家的玉矿察看那条玉脉的质量了,约莫天黑才能回来。”然后顿了顿,又犹豫着道,“钱家有两个女儿,大小姐钱玉珠已经出嫁了,二小姐钱玉敏跟我差不多的年纪,约了我今日下午去菩提寺上香。祖母,您看”本来算着平泰公主一行昨日便该到了的,谁知路上耽搁了。钱老板对钱玉敏这个女儿宠得很,钱玉敏愿意跟徐其锦交好,对两家的合作是好的不能再好了的事情。因此,徐其锦并没有推掉下午的约会。平泰公主想了想,扭头看向徐其玉:“你最近瘦得厉害,怕不是路上撞见了什么吧不如也一起去菩提寺上上香,然后跟方丈要几卷经书回来抄一抄”平泰公主琢磨着,徐其玉这么跟上跟下也不是办法,给她找点事情做,大家都轻松不少。徐其玉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哪有这么说自己晚辈的伯祖母啊嘴里却是极恭顺的开口:“玉儿只是想着要服侍老祖宗,一路上并不敢多吃,这才稍微瘦了些,并无大碍。不过听名字,菩提寺应该是极好的,去给菩萨上三炷香,求菩萨保佑老祖宗寿与天齐福泽东海,也是应该的。”平泰公主清冷惯了,以前还可以说她的清冷是因为她孤高的身份,所以有那么一分傲气。现在在佛堂待了二十多年出来,前朝早已覆灭,这份清冷,说白了,就是平泰公主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变得有些疏离了。因此,徐其玉的这番话,平泰公主听在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只是点点头:“既然如此,先各自回房休息一会儿。”赶了这么久的路,她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找徐其锦谈心了。徐其锦忙安排了下去。知道平泰公主要来,徐其锦早从正房搬到了东厢房,又把正房照着平泰公主在兰芷院的风格重新布置了一番。因为早听说徐其玉也要来,徐其锦又把平日里用来堆放杂物的西厢房也收拾了出来。因为徐其锦只是“谈生意”才来住在这里,所以整个宅子里面的下人并不多,好在,桂嬷嬷担心路上照顾不周,出门的时候特地多带了几个丫鬟婆子。韵儿指挥这下人往正房和东西厢房抬热水,几个小丫鬟笑嘻嘻的拎着几篮花瓣跟在后面。虞秋则带着丫鬟婆子仆人小厮们到西角门安置。徐其锦则亲自去厨房查看中午的菜色。徐其锦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妹妹瘦了,亲自让厨娘熬了东海鱼胶炖莲子,然后亲自送到了东厢房。路上遇到拿香膏的桂嬷嬷,桂嬷嬷看着徐其锦手里的食盒,皱了皱眉:“二小姐,五小姐这半个月,又胖了不少。”徐其锦淡定的笑了笑,道:“只是消暑的银耳莲子羹罢了。”桂嬷嬷这才放行。东海鱼胶炖莲子最是温补,徐其容沐浴更衣后,一边任由虞夏给她擦头发,一边端着那盅“银耳莲子羹”喝,等喝完,整个人就有些暖洋洋的犯困了。等虞夏帮她把头发擦干了,整个人就跟小鸡啄米似的。虞夏忙把人抱到床上去安置好。等徐其容醒来,平泰公主等人已经用完午膳了。照平泰公主的意思,这菩提寺,今天下午徐其容就不用去了。谁知徐其玉却道:“上香是好事,五妹妹睡了那么久,精神看着也好,不如跟了一起去求求菩萨,说不定今年就不像往年一样时不时生一场小病了。”在这件事上,徐其玉难得的带了几丝坚持,最后平泰公主也只好让徐其容跟上。徐其容一边假装没睡醒往徐其锦身边凑,躲开徐其玉,一边心里犯嘀咕,这一路上她一直防着徐其玉,徐其玉却像真来是来服侍平泰公主的,并没有为难她。那这一刻的反常,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第八十九章 抢叶临徐其锦最近特别烦。自从易家大少爷易桐池上门以后,自家妹妹开始每天啥也不干,时时刻刻围在她身边转悠了。徐其容也不比划着要求徐其锦开口退亲,就一直跟在徐其锦身边,徐其锦看账本的时候她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面盯着,颇有节奏感的叹气;徐其锦用膳的时候她在一旁吃一口,盯着徐其锦看一眼,然后叹一口气,然后再吃一口饭;徐其锦跟平泰公主对弈的时候她在一旁拿着把小团扇摇着,一边摇,一边叹气;就连徐其锦出恭的时候她都守在恭房外面叹气。徐其锦憋屈得不行,要是徐其容跟她比划了,她还能试图跟徐其容讲道理,可徐其容这么见天儿的盯人叹气,自己又没法子逼着她开口,到底是自家妹妹,能怎么办还能真狠下心来躲着不理不成反正有平泰公主查易家去了,徐其容也没那么担心了,总觉得只要平泰公主出手了,这场亲事铁定会夭折了事。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姐姐这边。徐其锦看着温温和和的,可犯起拧来谁都没有办法,要是徐其锦铁了心为了寻叶临非要嫁去易家,就是平泰公主和徐四老爷开口反悔了这门亲事,只怕也是没用的。徐其容知道自己劝不通徐其锦。干脆也不劝了,又生气徐其锦这么“舍己为人”,就故意天天黏着徐其锦给她找不痛快了。徐其锦能忍,倒是秋浓先沉不住气了。眼见着姐姐要去书房看账本,徐其容抬脚就要跟上。秋浓忙一把拉住了,眉宇间甚是忧愁,开口劝解自家姑娘:“二小姐这几日甚是辛苦。姑娘就不要去捣乱了。白日里没看完的账本。二小姐可都留到晚上看完才休息的。”因为休息不好,徐其锦白嫩的脸上愣是折腾出几颗痘,找蔷薇霜抹了才好了些。徐其容不肯作罢。抬脚又要追上去。秋浓急了,直道:“我的姑娘诶,你缠着二小姐就缠着吧,整天叹什么气且不说二小姐听了心烦气躁的。婢子听老人说了,经常叹气对嗓子也是不好的。要是哪天解了毒。一开口却跟破锣似的,那可怎么办”徐其容不理她,还是要去书房。秋浓眉头都皱得打结了:“二小姐性子绵,您又跟她犯拧。到最后两败俱伤,这又是何苦呢要婢子说,都怨这天下的神医都徒有虚名。不然姑娘您嗓子好了,哪会有这些事情”徐其容听了。脚步一顿,眼睛一亮。确实,是她舍本逐末了。姐姐之所以这么铁了心的要嫁到易家,无非是想借着易家的人脉找叶临治她的嗓子。如果她敢在那之前把叶临寻了出来,姐姐自然就改了主意了。再说了,就算是这次劝下来了姐姐,只要自己这嗓子一日没好,姐姐为了给自己治嗓子,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情来呢这么一想,徐其容便真的不再去扰徐其锦了,抬手便比划了几下,示意秋浓让人去把高伯找来。秋浓见徐其容听了自己的劝,问都不问徐其容找高伯来做什么,亲自去门房那里打听了高伯的去处,然后指了一个小厮跑腿,去把人叫回来了。之前徐其容一直对寻找叶临这件事不甚热心,倒不是她不想治好自己的嗓子,主要是心里就先认定了自己抢人抢不过华惟靖。现在想想,既然华惟靖才刚开始接触易家,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叶临现在还没有落在华惟靖手里;二是叶临刚落在华惟靖手里,却还没有松口替华惟靖办事。既然这样,徐其容暗暗的咬了咬牙,比起被易家这么大的祸头连累,跟华惟靖抢叶临算得了什么说到底,华惟靖再厉害,现在也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这么一想,徐其容多日来绷紧的神经松了松。高伯听话五小姐寻自己来,以为五小姐是要问自己之前查的那件事。因此,也不等徐其容比划了,高伯直接道:“四老爷确实是直接回西京城去了,派去的人跟了几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提到自己那个爹,徐其容就觉得有些头疼,脑子跟浆糊似的,完全猜不透徐四老爷行事的套路。高伯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五小姐,四老爷这次,好像是跟四爷一起来江州的。”四哥自从平泰公主从佛堂出来以后,又经历了水儿那件事,大房乔大太太对过继徐佑给徐四老爷这件事,已经没有那么大的热情了。徐佑是个贪玩的,一日不跟自己那些狐朋狗友出门鬼混就浑身不舒坦,怎么会跟徐四老爷一起跑这一趟江州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大房对过继这件事又重新热络了起来高伯偷偷打量了一下徐其容的脸色,闷声道:“四爷这一路跟四老爷有说有笑的,甚至还掏自个儿的私房钱买了幅假的绿珠踩红莲孝敬四老爷。”绿珠踩红莲正是古晋流传出来的为数不多的美人画的其中一幅,画的是身穿绿裙的窈窕少女踩在红莲上跳舞,画儿的名字不是特别好听,俗气得很,可画儿是真好看,画儿里的美人儿也是真绝色徐其容知道,自家爹爹虽然跟唐志洲关系好,可比起唐志洲画的山水来,自家爹爹更亲睐古晋画的美人。外面流传的古晋美人画大多是赝品,自家爹爹曾多次义正言辞的指着那些无良的造假者。徐佑送徐四老爷假画,那不是找数落么徐其容看着高伯,高伯语气中带了点无奈:“结果四老爷当四爷是不小心被人骗了,一边高兴盛赞四爷有心,一边自掏腰包补偿了四爷的损失。”徐其容瞬间瞪大了眼睛。高伯补充了一句:“比起四爷买假画儿花的钱,四老爷还多给了五十两。”徐其容觉得自己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亏得他们四房家业大,不然哪里遭得住她那个糊里糊涂的爹这么糟蹋啊徐其容不想再听高伯说这糟心事了,伸手比划道:爹爹那边,先让人暗中注意着。顿了顿,不等高伯开口,就又比划了起来:我要找一个人,我要你亲自带人去找。高伯愣了一下。高伯明着是徐四老爷给徐其锦的管事,可本质上还是徐四老爷的人。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徐其容都很注意分寸,不管让高伯去办什么事情,还从来没有指定非要高伯亲自办不可高伯没有露出一丝诧异,语气如常:“不知五小姐要找谁”徐其容也不拐弯抹角,比了一个药箱,然后再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能治我哑疾的神医。高伯一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激动一丝疑惑:“五小姐知道谁能治好你哑疾”然后顿了一下,恍然大悟,“五小姐要找叶神医”徐其容笑眯眯的点头。高伯迟疑了一下:“之前二小姐和我找遍了江州城,都没有找到一位叫叶临的神医。”不是不肯找,只是找了两年多都没有找到的人,现在又怎么会说找就找到了徐其锦把叶临当最后一根稻草,自然对叶临还在江州城深信不疑。但是高伯自来疑心比较重,他从一开始就有些怀疑这个能治哑疾的神医是徐其容编出来哄徐其锦的。尤其是尽心尽力的找了两年多,连叶临的影儿都没有摸到,高伯对自己的怀疑更深信不疑了。徐其容神色不变,比划道:那是之前,现在,他在江州。这下,不管是高伯还是在场的秋浓,脸上都写满了讶异。如果叶临之前不在江州,五小姐为什么要由着二小姐在江州找呢再说了,五小姐足不出户,她怎么知道那人现在在江州徐其容迟疑了一下,咬咬牙,继续比划:你找个机灵点儿的,查一查华家公子住在哪里,然后悄悄守着,若是在那里见了大夫模样的人,直接拐回来。高伯看出徐其容不是在玩闹,神色一凛:“我亲自去守。”徐其容点点头,也不解释为什么叶临现在在江州,也不解释自己为什么让人去守在华家公子的落脚处,摆摆手,让高伯出去了。秋浓看着自家姑娘,神色间带着担忧,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高伯一走,徐其容又想起了糟心的徐佑,哪里注意得到秋浓的神色,只管用手托着腮想自己的事情去了。没了徐其容的干扰,徐其锦今日只花了两个多时辰就看完了账本。然后打发人把账本给高管事送去。等送账本的人回来了,徐其锦才知道高管事已经被自家妹妹派去办事去了。想着徐其容对易家这门亲事的反应,徐其锦第一反应就是高伯是替徐其容搞破坏去了。可又想着,高伯为人稳重,并不是徐其容提什么要求他都从善如流的,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才松一口气,门房便报进来消息说易家的当家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