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了嘛,大人之前同夫人只是草草办了个简单的婚礼,他这不是想弥补回来,夫人难道不喜欢这身礼服”江小雅摸了摸衣服上的刺绣,“那倒不是,只是这事他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这么突然,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何况还有一颗药没吃呢“啊是吗大人没同夫人说过吗”小杏一脸的无辜,“大人肯定是想给夫人一个惊喜。”忙忙着把礼服又收了起来,“夫人可千万不要让大人知道你已经知道了,要不指定骂小杏多嘴了。”看着小杏落荒而逃的背影,江小雅举了一半的手又放回了下来。回到桌案前的时候却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描画,心里无不是想着柳大国师是几时量了她的尺寸,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晚饭的时候,柳庆元终于是露面了。因为事先知道了喜服的事情,江小雅便也没什么心思好好吃饭,只是一边望了望认真进食的柳庆元边给自己添菜。突然的,柳庆元也不吃了,搁下手,“怎么了。”看了看江小雅面前的碟子,又看了看她,“菜不合胃口。”“哦没有没有。”一晃神,江小雅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夹了一大碟子的菜过来,毫不夸张的说一半的菜都被她占据了,真是太丢人了。赶紧放回去。“别弄了。”柳庆元拭着嘴角,好像也没有胃口了。待漱了口净了手喝了茶,才道:“陪我去外头走走吧。”江小雅讷讷跟上。整个皇城绕了大半,柳庆元也没有说半句话,就那样牵着江小雅,漫步在宫道上。江小雅几次张口欲言,最后被带到了观星台上。初冬,夜晚,高台。没有浪漫,只有寒冷。哪怕柳庆元把他的斗篷罩在了江小雅身上,也止不住她要发抖。“咱们有什么话回屋里说成吗。”跺着脚,声音都快打颤了。柳庆元却自身后环抱住了江小雅,指着夜空中稀疏的星子,“看到那颗星星了吗”“那么亮,一定是北斗星。”柳庆元轻笑,“那是紫微星。”讲到所长,便就滔滔不绝起来。什么三台,文昌,太微,天上人间相对应的司职都能信手拈来。江小雅听的云山雾罩,唯一的感觉就是好冷好冷,她吸着鼻子,抖着声道:“讲的真精彩,不过我要流鼻涕了,介意把你的手帕借我用下吗”这么个迎风的所在,还是人肉挡板,谈情说爱成这样也是拼了。柳庆元扳过江小雅的身子往怀里揉了揉,附在她耳畔几不可闻道:“惠儿,不论以后怎样,你都会陪在我身边对不对。”江小雅讷讷地伏在柳庆元胸口,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仿佛就要跳出来一样。曾几何时,好像也有过这么一个温暖的怀抱,柳树下依依昔别。他说等我金榜题名,定不辜负你的温柔。她说一生愿为你守候,然而等来的却是一纸休书“你怎么了。”柳庆元揉着江小雅的脸庞,她迷茫的就好像整个人都丢了魂,让人看了心惊。“元郎。”江小雅浑然不觉口中呓语,好像有什么要从水底冲出,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抬起的手还没碰到柳庆元的脸,就彻底软倒了。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柳庆元和柳惠儿的爱情,有一首歌可以很好的诠释,那就是 河图的如花网页可听、第58章 九五之尊自从夜上观星台后,江小雅就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一定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闯入了。第三颗药还没吃下去,她就想起了很多事情,但那些都只是纯粹的记忆,给的感受虽然不深,却实实在在的碾压着她的神经。比如看到柳庆元,或是想起他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要伤心难过。偏偏她还找不到剩下的那颗药了,这让江小雅十分的懊恼。索性把自己闭在了屋子里,就连小杏也不让她进来。“夫人快开门啊,您要找什么让小杏来就行了。”小杏扒在门外叫了很久,不管江小雅说什么就是不离开。江小雅也懒得去管她了,满屋子翻找,希望可以快点找到最后那颗药。只要她想起来,相信就不会被那些恼人的情绪缠绕。“你在找什么。”倏尔,柳庆元清冷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狠吓了江小雅一跳。她看了看不知如何被开启的房门,小杏怯懦的缩在一旁。江小雅挠了挠头,打着哈哈,“也没什么,就是一个首饰,之前戴过一回很喜欢,不知道掉哪去了。”作势再翻翻。“你要找的可是这个。”柳庆元伸出一只背着的手,手中展示出来的赫然是江小雅丢掉的小瓷瓶。“这这是什么呀。”见柳庆元神情不愠,江小雅转口就道:“我说的是首饰,不是小瓶子。”柳庆元却欺步上前,直把江小雅逼进墙角,才当着她的面把玩起瓷瓶,再把一颗药丸倒出,捻在手上看了看,“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他不愠不火的说着,口气却已明显不善。“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江小雅强自镇定着,想溜,却被横亘在墙上的手臂拦住了去路,“国师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杖着柳庆元的喜欢,撒撒娇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既然你这么不在乎,那我又何必怜惜。”痛声说着,一松手,药丸无声落到地上,一脚就被踏的稀碎。惊得江小雅瞪大了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你干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柳庆元已经扣着她的腰摁到了自己身上,微凉的吻就像雨水般落了下来。这种强硬的态度让江小雅莫名的感到惊慌,挣扎着叫道:“你不要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小杏。”对于她的求助没有任何回应,小杏早在事发之初就低着脑袋退了出去,顺便还把门带上了。一个晃神,人已经被丢进了床榻上,江小雅抵着手据理力争,“不要这么激进,你一向都对我很好的,我们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话没说完,就被扑倒了。撞的她眼冒金星,头痛不已。“我就不该对你心软,今天你说什么也没用,待洞房之后我们再去行礼。”温柔不再,粗暴的撕扯起了衣裳来。江小雅无力的晃了晃脑袋,“你说过要明媒正娶的元郎。”声音意外的虚弱。柳庆元这时才感觉到,从颈间抬头看去,江小雅容色纠结,好像有着极大的不适。“惠儿。”柳庆元哑着嗓子去轻轻揉江小雅的脸蛋,她只是低吟了声叫痛。经过一通检视,终于发现让她不适的原因,发饰戳伤了后脑,虽然看起来不是很严重,却出了不少血。这让柳庆元吓坏了,乱口叫来了太医。“夫人,咱们还是先回屋吧。”小杏唉声叫着盘腿坐在池畔的江小雅。江小雅头上缠着纱布,盯着池子里偶尔游荡过来的鲤鱼不眨,恶狠狠的咬着糖人。她算是发现了,记忆这种东西也不要等着它自己回来了,回不回来都无所谓,反正她也认清事实了,柳庆元这人吧,就是个大大的混蛋,休了她在先不说,现在还想霸王硬上弓。这种男人最不招她待见了,长得再貌美如花也没用,记忆深处的情感再纠结也没用,她已经决定了“别再推我了好不好,你想把我推池子里是吧。”不愉快的被打断了思考。“可是夫人,您已经在这儿待了很久了。大人待会儿来见了,又该训斥小杏了。”低了低头,揪着江小雅的衣角不放。江小雅想发飙来着,太阳穴先跳跃着痛了起来。她抚额,“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离我远点好不好,我想静静。”“夫人,小杏求您了,您别再这样折磨自己,折磨大人了。”小杏扑腾跪倒,凄声哀求。江小雅麻木把头扭回来,举起糖人再咬了一口。撑腮继续看鱼。“想我想到望鱼寄相思”爽朗的声音传来,江小雅就迅速扭头了,不小心扯到头皮,禁不住一阵龇牙咧嘴。燕于临也是很纳罕,抱臂认真打量起来,“你这是怎么了才几天不见就把自己搞成这样。”江小雅瞥眼被无声放倒的小杏,扑上去就揪住燕于临,“快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咬牙切齿的,好像随时都会咬人一样。燕于临欣慰道:“你终于是想起来了啊。”“没有,最后一颗药掉了。”江小雅把手一丢,拢进了袖子里。“那”这个反应有点太过激烈啊。江小雅握了握拳,极力克制道:“他要强暴我啊,强暴你你会淡定吗不管你是谁我是谁,反正我现在就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你不是大侠吗神通广大,带我出去吧。”说到最后,扒着燕于临的手就要哀求。燕于临摸着鼻子咳了声,“严格来说,还没有人有这个能耐可以强迫的了我。”你要不要试试被强忍下没说,再咳了咳,才正经道:“虽然我是大侠,可你不是啊。我虽然来去自如,带上你肯定是多有不便,到时候若是不甚交手,我自抵挡刀剑是轻松,你嘛”“那也就是说我还走不了了。”江小雅要抓狂,又不敢太大声喧哗怕引来侍卫的注意。压抑道:“那你来干嘛,看我笑话呢。”“当然不是。”燕于临抱剑,“不过,我觉得这回再见你好像比以前灵光多了。”江小雅推开点在脑门上的手指,“别说废话了,什么时候救我出去。”“现在。”望向月洞门,耸肩,“或许晚点。”江小雅看去再回头,燕于临已不知所踪。柳庆元虽然对伤了江小雅感到很过意不去,却不能阻止他要举行婚礼的决心。江小雅也不负隅顽抗了,一整个下午都乖乖的任人摆布。倒是把柳庆元给心痛了,在一旁不住说着,梳发的时候轻着点,别戴那么多头饰了,凤冠足矣。甚至在换鞋的时候还亲自替江小雅穿上了新鞋。江小雅呢,布偶一般无动于衷。她也是这个时候才领悟到的,对付柳庆元就是要这样不闻不问,不理不顾,把他当空气你就赢了。一直到拜了堂,江小雅也没等来燕于临所谓晚点的救援,她不禁要沉不住气了。等回到喜气洋洋的屋子里,把门一合,掀了盖头的时候就看到那只阳光帅气的鱼鳞朝自己挥手。“你这神出鬼没的是想吓死我吗。”奔坐到面前,压低声音道:“可以走了吧,再不走他就要来了。”燕于临却不着急,径自倒了一杯酒来喝,“真别说,你认真打扮起来的时候倒是像个女人样了。”都这个节骨眼了,江小雅也没心思陪着打嘴杖了,“快说说你的计划吧大哥,要喝酒出去了我请你。”夺下酒杯丢了。燕于临咂了咂嘴,虽然有点意犹未尽,还是认真对待了起来。等江小雅把行头全都换下后,燕于临那边也准备就绪了。但江小雅还是忍不住要问,“你可以同我说说段容吗”经常听人提起,自己却一点印象也没有,真是觉得过意不去。燕于临的手顿了顿,“你知道,在一个优秀的男人面前提另一个男人是一件极其无礼的事情吗”江小雅认真看了看燕于临,哦了声就闭嘴了。等脸勾好的时候才再道:“一个人优不优秀光靠眼力是看不出来的,要综合评价才行,比如人品道德气量”掰着手指数了起来,“总之因素很多,像我们才见过两面,但我却可以明显感觉出你是一个不可一世且自大的男人,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好的,起码不是自私自利的。”一通颇有深度的评价后,得到的不是认可,而是一个脑瓜崩。“都哪学来的歪词呢。”抹抹手,将一个头盔罩了下去。江小雅揉额,深刻道:“如果我们以前认识,并且很熟的话,我相信我们的关系一定不怎么好。对,你一定经常仗着自己的身手欺负我。”燕于临嘴角抽搐,“行了啊大姐,别再自以为是了,本大侠呢压根儿就跟你不熟好吧,来这纯粹就是打酱油路过的,你呢”“不过。”江小雅趁势抱住了燕于临的手臂,“你为人侠肝义胆,如果说欺负我呢,那也一定是我不识好歹惹得,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这话又让燕于临受用了一回,戴上头盔,提起剑就出门了。“等下他回来不见我,我们是不是就很难出去了。”走在宫道上,江小雅小声问着。仔细一琢磨,“如果可以用这个方法,上次你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带我出去。”非要等到这么紧迫的时候干嘛,制造危机感“你会跟一个不认识的人随便走吗”江小雅想想也是,可回味过来想想又不是,如果成立的话,那她现在不就正跟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走吗燕于临又道:“第一次见面总会有戒备心理,过了三天,你自己自然就会琢磨清楚,到时候再走不是也轻松上许多。”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不得不说,你这人看起来没脑的样子,哦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这人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没想到也有这么细腻的一面。倒是我之前枉断了。”“行了啊你,别跟我在这文绉绉的。”瞥见远处一队巡夜队伍走来,压着声道:“机灵点,别乱出声。”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