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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也算是个,你们这儿怎么说,哦,大夫,这些也算常见,有什么可怕的”岳琳抬起下巴睨着他。王忠嗣见她那样子,笑了笑,声音低沉下去,“我以为你会有法子。”“在你们这儿,我是真的没办法。”岳琳坦诚地望向他,明白生命在眼前流失的难受感觉。“在你们那儿,是有法子的”王忠嗣又问。“有。”“什么法子”“嘿嘿,我不告诉你。”岳琳得意地回看他。她如此自作聪明引得王忠嗣好笑,继续逗她,“现在我可断定,你不是我大唐子民了。”“恩,我也可以肯定,我身份高贵,父母健在,上头还有一个姐姐。”“那你可知晓我与你姐姐是何关系”王忠嗣问她。不会吧,姐夫和小姨子这么重口岳琳笑不出来了,扭着细眉仔细观察王忠嗣神情,将军深藏不露,哪是她能看穿的。“不会吧,王忠嗣,”岳琳完全分辨不出他所说是真是假,“你这么无耻和小姨子搞到一堆”她苦恼的小样子终使将军开怀,他大声笑了出来。岳琳不知道,就在刚才小六在他跟前断气,制止那些悲伤欲泣的士兵时,将军突然记不起,自己有多久再没有想流泪的感觉。王忠嗣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他发现自己开始有些了解她了。她受一丁点委屈必定要抱怨出来,她不会往心里去,但嘴上是不饶人的。胆子很大,不怕事,却很想躲麻烦。王将军没有意识到,活了二十几年,这是他第一次去用心思考一个女人。“好了,”王忠嗣对她说,“进去歇会。”“你”“去吧。进京的旨意已经下来了,拔营前多休息。”去京城罗回程的开始几日,岳琳还是很感谢王将军的,多亏他提醒自己多多歇息,最初在马车里颠簸的日子还能勉强应付过去。到了后来,光是胸闷脑子晕就折腾得岳琳去了半条命。苍天大地啊,坐马车,长久坐马车,这感觉真不要太舒爽后来还是王忠嗣让军医给她瞧过,日日汤药服着,才有些好转,能坚持上路。对,小军医也被带着一起上京了。一来二去,岳琳跟他倒熟起来,漫漫旅途,有个人聊下天也挺解闷啊。小军医原是当地的赤脚大夫,军队里的军医在一回偷袭被人摸了脖子,这才把他抓到营里充数。他块头生的小,又腼腆内向,日日被那群大老爷们欺负得直想躲起来哭。好在他包扎的手艺不错,还有个优势就是也姓王,碰巧和将军同姓。这就被带着上京城了。岳琳问他多大,他脸红了半天,才支支吾吾说十七。他反问岳琳,岳琳自己都不知,就欺他说要叫姐姐。于是十七岁的小王军医老实地“岳姐姐”叫了一路。岳琳觉得这是特别可爱实诚一孩子。就说她跟在队伍里,她发现好多士兵都知晓她这个人,见到都喊一声岳小娘子,喊了吧还总有几分看不上。就小王大夫,没给他介绍前,一直娘子娘子地唤,根本不闻闲事的。这天他又给岳琳端药,岳琳伸手冲他要零嘴儿。他很为难,说,“岳姐姐,这几日天气不好,雨下得大,花糕已经没了,你就忍忍吧。”岳琳喝中药怕苦,每次都要零嘴儿冲散苦味。行军条件艰苦,哪找东西给她伺候。于是小王军医每到一处集镇就多买了攒给她。只这几日大雨磅礴,将军又下令加紧赶路,误了规定的行程可是大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地,各式糕糍早吃完了。说起天气,岳琳不得不佩服王忠嗣治军有方。那么大雨里淋着泡着,队伍让走就走,让跑就跑,让休息才休息。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威武之师。特别是整个步兵连同骑兵一起跑起来,那叫一个万马奔腾英姿勃发。岳琳接过碗,连忙把小军医让到马车上。“快些,你身上都淋湿了。”“没事,岳姐姐,你快把药喝了吧,天冷容易凉。”岳琳端着药碗皱眉毛,豁出去一捏鼻子闷下去,差点吐他身上。咽了几下喉咙,防着自己呕出来。“岳姐姐,”小军医诚恳地对她说,“你自己也是医者,怎能怕苦呢”“我这医者跟你可不一样。”“如何不一样上次诊断伤者,你手法甚是熟练,都不用把脉的。”“这”岳琳思索该怎么同他解释,“这么说吧,我不会把脉,也不会抓药。但是我能看病。也不是全能看,就是有些可以根据症状确诊得出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岳琳说完问他。小王大夫想了想,“不懂药理,不会切脉,但你知道患了何种病当是何种症状,是吗”“对对”岳琳见他这么聪明,一下就明白,开心得直拍掌,“你太有悟性了,小王弟弟。哈哈。”小王被她夸得红了半边脸,他说,“上次那个伤者,就是叫小六的,你跟我说他是气管断了,我一直想,身上伤口可以缝补,气管断了不能接上吗”“哦那如何接呢”“他很快就无法呼气了,且在脖子内里,我如何都想不出救治的法子。”小军医也很内疚。“得先找到帮他呼气的法子,其实”话未讲完,有人在马车外大喊,“军医,军医,过来看看,有人拉肚子”“岳姐姐,我先去了。”小王赶紧下了马车。岳琳当然不会告知当下根本不可想象的医疗技术,但却不妨碍和小王大夫探讨思路,好学勤思索,假以时日,小王真的会是一个很棒很负责的好大夫。岳琳喝了药被晃的晕晕乎乎想躺下,刚把腿挪到座位上,车帘“刷”又被掀开,岳琳以为小大夫又回来了,眼都不抬,“这么快,这回不用熬药”没人回答。岳琳转头才发现,上了马车的是王忠嗣王将军。行军一路,他骑马上,自己又老晕在车里。见他还真没几面,岳琳没想到他会过来。坐起身,岳琳笑着招呼,“王将军,好久不见啊。”王忠嗣发现她脸瘦了一圈,人越发纤细,“身子如何”“没什么事儿,我这不是没坐惯马车嘛。”岳琳随意说着,“多亏小王大夫每天给我喝碗药,抗到京城不成问题。”“小王大夫哼,怎么,你们那儿的那些医术你都告诉他了”“什么”“”王忠嗣其实问完就后悔了。自己跟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较劲什么这一路行军不像营地帐篷里,他要领军,骑着马在众将士眼皮底下,越是近京城越要避嫌。她前头阻了圣上口谕,回京还不知如何计较,自己再不避讳把事情坐实了,只会越来越乱。她倒好,每天和这小军医聊得欢快。刚才那些姐姐弟弟的话实在听不下去。不告诉自己的那些法子,却打算和这小军医交底。王忠嗣真是愤懑难平。看她没心肝的样子,气着也就自己难受。“不出两日就到长安了。”王忠嗣还是好声好气对她说。“真的”岳琳以为苦日子终于要到头,“真的要到了,太好了,王将军,这是个大好消息”王将军想,我还有个坏消息没同你讲,岳太史已传信在城外接你,决计不肯让你在京城现身。哎,也不知她归家会受何责难,王将军现在已经开始担忧了,到时候我总想法子替她周全才好。“你好好歇着。”“恩。”岳琳心情大好地答应他。、入宫回府又行了两日,果然瞄到长安城的城墙边角了。大军原地安营扎寨,等候将军面圣带回皇帝旨意。王忠嗣带了郭子仪和其他几名将领,同岳琳所乘马车又向前行了一段,候在城外待使者来迎。岳琳掀起车帘看到青砖赤瓦构筑的城墙威严耸立,厚实庄重之中又自有一股柔风华韵。踏入这道城门,届时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不安。看到车外离自己最近的郭子仪,岳琳忙轻声唤他,“郭将领,可否麻烦你转告将军,我有事同他讲。”很快,岳琳听到策马行进的声音,不一会儿,车帘掀起,王忠嗣入马车来。他身长体阔,整个人占了车内大半地方,坐在岳琳对面等她开口。岳琳望他一眼,低头不安地舔舔上唇,小声但十分严肃地问他,“王忠嗣,都到这里了,你能不能把实话跟我说了”有一段未听她直呼自己名字了,王忠嗣莞尔,“你欲知何事”“我父亲,就是岳爹爹,是什么人”王忠嗣这回并不瞒她,“如今任太史局丞。”太史局司马迁不就是太史令吗,并不是一线岗位啊。身份哪里尊贵了岳琳垂着脑袋琢磨,“如今那之前呢之前是做什么的”“太子太傅。”啊 这也降的太狠了。“那就是失宠了”失宠指不定就是站错队被阴了,政治斗争牺牲品。岳琳只盼她这个便宜爹不是传说中自命清高的倔脾气夫子。“岳太史一向名师风骨,清远豁达,不拘其位亦可指点才学。”王忠嗣自幼在宫中同太子忠王一起受业,说起来岳太史亦算他恩师。“行了,王将军,别跟我来这套。其他人呢”自己真心钦佩太史品性才学,她却以为自己在她跟前讲官话,王将军深感无奈。“何人”“岳夫人我不还有个姐姐吗”王将军都不想理她了。老师家眷,让他如何答。不是老师,议旁人家眷也甚是无理。岳琳看他那样儿也想到这点,索性直接问,“岳夫人是我亲妈吗”“”王将军干脆把脸转去一旁。好吧,岳琳估计再问姐姐是不是亲姐姐,他就真要下车了。“最后一个问题,”岳琳深吸口气,有一种答案即将揭晓的期待与不安,手无意识挠着坐垫,“那我呢我为什么会在军营里”这个问题却再次换来王忠嗣的沉默。将军亦是苦闷,关于此事,他有口难言。王忠嗣摸一把脸,深深叹息,“岳太史已传来消息,会亲自出城接你回府。”“回府”岳琳突然恍惚。自她穿来这些时日,一直都是王忠嗣打点左右,虽然吵闹争执,他却也给了自己最大的庇护。如今要去岳府,不知会否遇到如他这般不错的人。岳琳又安慰自己,总是骨肉亲情,想来不会太坏。虽这么想,她脸上也不禁流露一丝忐忑脆弱,她由衷地对王忠嗣道谢:“王将军,多谢照顾。今后多保重了。”岳琳说完,淡淡朝他笑。她从未有过的乖巧,冲自己道离别,王忠嗣只觉心中突然塌下一块,空得人发慌。他缓缓解下腰间玉佩,递到她眼前,“日后遇事,遣人拿此物去府中寻我。”岳琳连忙收下放好,亦收起那些感伤重又顽皮起来,“王将军,你不会真是我姐夫吧”王忠嗣笑看着她,“自然不是。”“哎,可惜了,”有这么一大靠山姐夫,多牛掰啊。这趟回去加官进爵那必须的。马车外,郭子仪禀报,“将军,忠王亲自前来迎将军入城。”“清点人马随我见驾。”王忠嗣正色道。“是。”郭子仪领命,“那个,将军,”“何事”“岳太史也到了。”“”岳琳王忠嗣二人对视一眼,王忠嗣掀帘出了马车。岳琳想不到,和她这个爹爹头回见面,如此教人印象深刻。本来嘛,她多少也清楚前身惹的祸不小,烂摊子有得她收拾。可当她坐在车里就听她爹爹在马车外一声大吼:“孽障还不下车等着为父上去请你吗”岳琳顿时想到了法海钵盂下的白素贞,孙悟空金箍棒下的白骨精。岳琳悲壮起身,外头正好打起帘,王忠嗣立在车旁望着她,伸给她一条手臂。岳琳尚未进入角色,扶着王忠嗣胳膊一跳下了马车,落地才想起,此举甚是粗鲁。“混账”“”要不是有人搀着,岳琳吓得都要跪了。爹啊,好歹您也是做过太傅教过皇子的,人前如此暴躁真的好吗岳琳无语地看着她面相斯文的爹爹,除了眼角有点皱纹,身材略微发福,还挺有气质。耳边王忠嗣悄悄提醒,“去拜你爹爹。参见忠王爷。”微一点头,岳琳心中有数。只见,她眼珠一转,奔至岳爹爹面前一声嚎叫,“爹爹女儿好想你啊”“”四下无声。鸟儿都不想叫了。谁也想不到她来这出。王忠嗣嘴角抽搐,忍住扶额的冲动,上前一揖,“岳太史,令爱思念父母亲人甚重,一路车马劳顿,日日喝药将养方挨得回京。学生照顾不周,还请老师责罚。”“忠嗣啊,”岳太史扶起将军,“你,我是知道的,怪我教女无方啊。哎,给你添麻烦了。”说多了都是泪。岳爹爹的老脸都丢尽了,转头又瞪了岳琳一眼。岳琳在他身后冲王忠嗣吐舌头,王将军仗义,点个赞先。王忠嗣瞥见她的小动作,仍然面无表情客气道:“学生不敢当。”岳琳又朝忠王行礼,“参见王爷。”忠王十分温和,摆摆手,“岳娘子不必多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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