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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细致如春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低回婉转耐心宁静。琴声也浑然安宁如拂面春风,灵动中不乏柔和,盘旋在花海上空,清平开阔,玉宇澄净。低缓徘徊的曲调里,喧嚣浮华都悄悄地淡去,她心境平静阔朗,唇角悄然浮出一抹笑意。繁花似锦的凤仪宫陡然安静下来,忙碌的宫人回头看向水榭方向,言者无声,行者止步。“补得很好,完全没破绽,听起来就像一个人作的。”兰倾旖有点恍惚。“总有一天,你会重新回嘉水关。”他语气平淡却坚定。她微笑,知道他揣摩出来了,这半阕曲谱是她出嘉水关时所作,浓烈的情感基调自然不言而喻。“我相信。”她的心愿他都懂,这样她也可以放心。即使将来她不幸失手落败,也还有他为她完成心愿。曾簪花策马,曾逐鹿天下,曾惊才绝艳,曾分裂山河长空展翼的鹰如今敛起羽翼收入深宫,但那些埋在心底的热血还未消失,她随时都等着重现当年辉煌的那天。她信她能等到,也信他能做到。第七十八章 顾家动向碧空如洗,浮云翩跹,阳光下一群鸽子正振翅高飞,翅尖偶尔掠动雪白的浮云,悠然飞向远天。兰倾旖的目光落在顷刻飞离视线的鸽子身上,眼中光华流动,如玉泉倒映明月,波光潋滟,却又感觉得到那般幽邃的深。那是龙泉宫中豢养的鸽子,恣意地遮蔽住这宫廷上方的半幅晴空。她在栏杆边坐下,心里空落落的。雪白的鸽子跳到她手上,乖巧地啄食着她掌心的谷粒。纸条展开,清秀的字迹映入她眼帘。“顾澹宁秘密返回歧阳他在玉京呆这么久,如今竟然舍得回去”她满脸嫌弃。要做母亲的女子眉目更显温软秀雅,处事的手段却丝毫不改昔日的铁血冷酷。杀伐决断,隐在齿间。“他不想回去也要回去,段灵歌已正式修改法律,允许女子继承皇位。看上去对他没什么影响,但这已是段灵歌的胜利。毕竟以后再也没人能拿她是女儿身说事。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掌权。这又何尝不是对顾家的挑战比起在玉京捣乱,自然是他的老窝重要。”玉珑笑眯眯地解释。“段灵歌和顾家的较量我暂时不关心。我就是不明白,顾澹宁他娘疯了是怎么回事谁干的也是段灵歌”兰倾旖转头看她,神色疑惑。“也许吧,段明斐的死咱们虽没完全查清,但估计也和顾家脱不开关系,连同这次段灵歌修改皇族继承法麻烦不断,要说顾家没在背后捣乱,谁都不信。可惜中招的只是顾澹宁他娘。”换做他爹或他本人都成呀“你怎么知道段灵歌不是故意对他娘下手的”兰倾旖眼神淡淡讥诮。“嗯为什么这对顾澹宁又没多少损失。”玉珑茫然。“她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有损失他们再怎么斗都是自家关起门来的家务事,但对上外敌就不同。黎国和宣国都虎视眈眈,顾家再怎么不是东西也是安国人,他们斗个两败俱伤让外人捡现成便宜吗”兰倾旖将纸条扔进池塘,淡淡道:“对顾澹宁他娘下手,不过是个警告,也是在表明态度,让顾澹宁考虑好怎么对她。血缘是抹不掉的,他娘出事,他会有脸吗顾家这回没输实力,却输了面子。而对他们这种好面子的人家来说,这记耳光打得无比响亮。”玉珑两眼发直,喃喃道:“小看她了”“段灵歌以美貌名动天下,其他方面反而模糊。可仔细想想,段明斐对这唯一的血脉怎么可能不仔细教导段氏皇族是式微不错,可这么多年顾家也没能把他们取而代之,已足够说明问题。”兰倾旖心情畅快,仰天大笑,“不过段灵歌真贴心,她来这么一出,正好免得我出手。这姑娘我喜欢”玉珑满头黑线,主子你这话题偏到哪里去了“你既然不想让顾澹宁查到,直接把所有人都灭口不就行了”兰倾旖冷冷一笑,眼眸深沉如八荒之间纵横奔流翻卷不休的江洋。“顾澹宁刚有所怀疑所有人就都死光,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何况这件事用得着我出手除开那些实在不能灭的,能死的早死光了。就让他挖空心思慢慢找咱们不留痕迹就行。”“我已和他们说过,无过即有功。眼下还不到和顾家大动干戈的时候。”玉珑神色凝重。“那就好。”兰倾旖眼神微冷,“顾澹宁的老子暂时动不得,杀了他目标太大,也容易暴露,只能用别的方法。留下他正好用来牵制顾澹宁,反正顾家这种子嗣众多的大家族,素来纠纷多,人人都只看重自己的利益,即使是亲生父子,也没几分亲情,让他们慢慢去折腾传信给顾家的线人,小心行事,那件事务必给我办妥。”“不用你说,我早吩咐下去了。”玉琼掩唇直笑。兰倾旖脸上露出满意神色,弹了弹手指,她淡淡道:“我不想让这件事出任何意外。顾家近百年来稳居安国第一世家之位,势力固然重要,可血脉也是个不可忽视的原因。传承于嫡系后代的特殊体质,只需稍加培养,就是修习巫蛊之术的好苗子,对他们家族密传的蛊毒也有震慑和压制作用。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对嫡系后代的管束特别严格。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我们迟早会和顾家决一死战。在那之前,我必须完全封锁住这个消息。他顾澹宁猜到是一回事,但我绝不能让他查到。”“我明白。”玉珑神色郑重。“仔细查查段灵歌,尤其是她和顾澹宁之间的关系,顾澹宁对她究竟有什么打算取而代之还是培养她做傀儡”她目光流转,神色淡然。“还有,不管那女人是真疯还是假疯,我都不希望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她单指敲击着栏杆,想着段灵歌和苏家联姻,无疑已在向顾家宣战。不愧是段氏后人,即使多年逆境,也抹不去骨子里的骄傲和血性。玉珑心中发冷,连忙低头。“是。”兰倾旖微笑着放飞鸽子,“今年的账本我就不看了,你自己处理就是,他们已在玉京站稳脚跟,往后也不必忧心。你先下去吧,他也快回来了。”玉珑抿唇偷笑,垂眸,“我的好小姐,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没眼色地打扰你们独处的。”“什么独处”门口传来熟悉的微微低沉的声音。“见过皇上。”玉珑笑意盈盈地行礼,“主子担心玉琼打扰两位,正在撵人”“嗯”闻人岚峥瞟一眼微笑怡然的兰倾旖,心情很好:“回头给你涨月例。”“谢主隆恩。”玉琼忙不迭告退。“别太纵容她。”兰倾旖撇嘴,“省得她总拿我们打趣。”“倒是个伶俐人儿。”闻人岚峥揽着她坐下,另一只手轻轻贴上她的腹部,“今天感觉怎样孩子可乖”晨间他去早朝的时候,迎来这娃儿的第一次胎动,巨大的惊喜砸得初为人父的他头晕目眩,以为自己在做梦,整个早朝的心情都出奇的好,早早散了朝会便赶回来想再听听。她怔怔看着他,抬起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他轻轻闭目,感受着指下微微起伏,有些遗憾,有些期待,又有些惋惜。“他怎么又不动了好歹再让我听听。”兰倾旖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胎动想来就能来”闻人岚峥悻悻地叹口气,觉得等待的日子真是磨人。他抱紧她,顺势给她按摩着耳朵周围的穴位。他手势轻盈,她很快放松下紧绷的心神昏昏欲睡,沉浸在温暖的阳光里,身边拂过的是五月的夏风,夹杂着淡淡的兰芷芳桂香气,那香永远独立独行,在挤挤簇簇的樱草、四季海棠、月季、蟹爪莲、栀子花、木槿诸般香气中,依旧洋然清逸地包围过来。她舒服地叹口气,脖子向后仰了仰,表示对此行为的由衷许可“喂,我说,”她闭着眼,准之又准地抓住他不甚规矩的手,“别闲着没事就动手动脚的,安分些行不你也不怕孩子鄙视你。”被抓个现行的某人半分不好意思都没有,依旧微笑清浅,“鄙视怎么会鄙视我们不亲近哪来的他”兰倾旖眼角抽了抽,决定立即掐断这个流氓话题,她开始没话找话,“你给楚楚和温九箫定亲了”“刚下指婚的圣旨,至于婚期早着呢让温九箫慢慢等好了。别的地方不能为难他,这婚期上总可以做主吧等她出孝后再备嫁一年半载再说。”闻人岚峥漫不经心地道:“反正她还小,我还想多留她两年,最近正在琢磨要不要和她商量干脆等到她十八岁再嫁”兰倾旖嘴角微抽,“当心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闻人岚峥叹气,“也是,这丫头都能半夜三更跑出去找人,肯定没那耐性等到十八岁。她明年三月末出孝,父皇待她向来宠爱恩重,守孝也应该。”他语气淡漠,似想到什么轻轻一笑,眼中却殊无笑意,几分森然几分嘲讽,“或许那也是他仅有的慈父之心。无论他待我如何,都没有负过楚楚半分,也当得起楚楚这般敬重。”兰倾旖心中暗暗叹口气,当年闻人皇族血腥夺嫡,哪个皇子手上没有长串人命尤其是最后夺得大权的他,更是踩着无数失败者的鲜血白骨走过来的。她故作轻松地拍拍他的肩膀,“怕什么你不是还有我吗”他笑意清浅,似春风远渡十万里,温柔地抚在眉端。“是啊,我还有你,有我们的孩子,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追忆往事那是老人才干的事,没必要纠结这些。”“婚期定下没”她将话题扯回来,打破砂锅问到底。“明年九月初六你看怎么样秋高气爽正好办喜事。”他满脸“我很好商量”的表情。“我又不是黄历,你问我干嘛自己回去翻去”兰倾旖没好气地顶回去。“这不是跟你确定好让你告诉她吗你跟她说说,她好歹是女孩子,矜持矜持追着问婚期传出去像什么话”他对妹子的待嫁心实在无奈。“你已经指婚,她自然不会再问。你就放心吧”翻版的赫连无忧和白瑞祺,她都习惯了。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自己的名声她不知道维护第七十九章 何家水边垂柳依依,浓翠如荫。兰倾旖目光悠远,不想再和他讨论闻人楚楚的话题。“你以前要我小心注意婷妃,我最近有些发现。”“哦是吗正月里闹出丰国公府陈耀勋那桩事,我借机清查朝中势力,至今倒有不少发现。你知道的,各国高层对他国或多或少都有派密探关注,高官路线后宫路线平民路线都有。我已制定制度,朝中诸般公务,但有泄露者,必有重惩最近婷妃的父亲刚好被降职。”“照你这么说,咱们查到的是对上了”兰倾旖从袖中抽出一方粉红帕状物,“这是我命人从婷妃那偷来的。你看这上面的绣纹。”藤蔓状草本植物,羽状复叶,有点像紫藤萝。但花形明显不像紫藤萝,看起来像飞翔的燕子。“这是燕丛花”他语气有些不确定。毕竟他只见过图册没见过实物,而且这花比图册上大不少,花瓣层数也更多。“确切地说,是燕丛花的变种。”兰倾旖眼神淡淡厌恶。“燕丛花对水土气候的要求很高,所以只生长在安国岷郡,花香浓烈,外形美观,又有表达爱慕相思之意,年轻的未婚男女要隐晦表达好感时经常送这个。”闻人岚峥饶有兴致地挑眉。大家闺秀多半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机会出家门游遍天下的少之又少,至少婷妃绝没有这样的机会。那她怎么会知道这个的就算是心怀爱意要绣什么东西,也没必要绣这个。毕竟歧阳就是岷郡首府,追究起来她根本就说不清楚。“我暗中打听过,婷妃入宫前是标准的闺秀小姐,因相貌出众素来得重视,他父母花过大力气请人教导她诗书歌舞礼仪进退,因为要学的东西太多,很少和外人来往。”她语气平静。“而这变种,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顾家八长老是个女子,貌美也爱美,擅内媚,喜养花,但她从来不养普通的花。嫁接、扦插,用尽方法,专培养类似的变种花。她身边只收女子,派出来的女子也以她养出来的各种变种花为代号。”闻人岚峥神色如蜡烛余烬般逐渐冷却,“不管是婷妃本人有问题还是她家里有问题,都已足够证明她的不妥。”“可她名字前顶着个何字。”兰倾旖凉凉地给他泼冷水,“何家送她进宫,用意如何谁不知道这方帕子都不能算证据。还有太后那边你怎么交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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